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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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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他正在疑惑,听到背后响起脚步声:“同志,您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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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诚猛然回头,见一个头戴安全帽的男子正用友好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大约四十七八五十来岁的样子,黑色的方形脸膛,一身劳动服,头上戴着安全帽,非常标准的一个矿工形象。志诚急忙自我介绍:“啊,我是外地来的,找个人……您是……”
  来人友好地笑了:“啊,我……我姓赵,是这个井的负责人。”手向装煤的几个人比划一下,又补充说:“人都在干活,多数都在井下。你找谁,我给你叫!”
  志诚犹豫了一下:“这……你们这里有一个叫‘大林子’的人吗?”
  “大林子?”姓赵的汉子脸上肌肉动了一下,笑容也减少了许多。志诚以为他知道什么,不想,他却摇摇头说:“没有啊,我们这儿没有姓林的,你找他干什么啊?”
  志诚急忙解释:“这……他到底是不是姓林也不一定,可人们都叫他大林子,也许他叫什么‘林’也说不定,你们这儿有这种名字的人吗?”
  对方还是疑惑地摇头:“没有啊,没有叫什么‘林’的啊!”
  志诚:“可是,有人说,他就在六号井干活,人们都叫他大林子,只要一提这名字,大家都知道!”
  “这……”赵汉子表情有些怪怪的:“是不是你听错了,我是这里老人了,可想不起你说这个人来……哎,对了,在这里干活的多数是雇工,外地人多,今儿个来明儿个走的,说不定他已经走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这……志诚摇头敷衍着说:“没啥大事,我也不认识这个人,是别人托我打听的,不在就算了!”
  这时,赵汉子脸上笑容完全消失了,又打量一下志诚问:“那——你还有别的事吗?”
  志诚被这话提醒,咳嗽一声,换了口气道:“嗯……这个……前几天,你们这里来过一个女记者吧!”
  赵汉子闪着眼睛点头:“是,可她已经走了!”
  志诚说:“我知道。我想打听一下她去了哪儿?”
  赵汉子:“还能去哪儿,回去了呗!”
  志诚摇摇头:“不,她没有回去……我听说,他来这里跟不少人接触过,我想打听一下,他们能不能知道她去了哪里……”
  没等志诚说完,赵汉子就答应了:“行,没说的……”自言自语地:“她都找谁来着?对,我看她跟潘老六唠过,跟小白子唠过,还有臭球子,华老三……找好多人唠过,我当时也没怎么注意,昨天矿里还来人打听过这事呢!你想找他们吗?”
  赵汉子的话与潘老六的话相符。志诚急忙说:“对,我想跟这几个人谈谈,麻烦您了……潘老六已经谈过了,你能不能找到另外三个人……要不,我下井去找他们?!”
  赵汉子急忙阻拦,严肃地说:“那可不行,我得为你的安全负责……这样吧,我把他们从井里给你叫出来!”说着拿出一个警察使用的手持对讲机呼叫起来:“大老李,大老李,你在井口吧,赶快把华老三、臭球子叫上来,来工棚找我……对,还有小白子,要快!”
  安排完了,赵汉子有些歉意地笑道:“稍等一会儿,他们很快就出来……这里条件实在太差了,走,到办公室坐吧!”
  志诚随赵汉子走向稍远一点的铁皮房,赵汉子拿出钥匙打开一个门,把他让进去。这个屋子比工棚干净多了,也宽敞一些,还有两张办公桌椅。赵汉子又拽过一把椅子让志诚坐下等待,自己向井口的方向走去。志诚隔着窗子望去,不一会儿,就见三个人影从煤堆顶上慢慢向下走来,跟赵汉子会合。四个人边走边说着什么,向这边走来。
  三人随赵汉子走进屋子。因为椅子不够,只能你看我我看你的站在地上。志诚打量一下他们,虽高矮胖瘦不一,可都是满身满脸脏兮兮的,黑黑的脸孔使牙齿和眼白显得特别引人注目。三人的表情也相近,都木木的,还不时互相看一眼,透出一种不安。
  赵汉子挨个介绍了他们的名字,包括真名实姓和绰号。原来,华老三叫华长春,臭球子姓丘,小白子叫白兵。志诚心急,开门见山问起肖云的事情,三人的回答大同小异:肖云是和他们唠过喀,唠的也确实是他们的生活状况,包括家庭情况、经济收入、每日的工作量等,除此之外再没说过其它。调查完之后就离开了,他们都以为她回家了。
  可是,志诚非常清楚,她并没有回家,她失踪了。
  再怎么问也是这几句话,志诚只好放弃努力,又把话题转到大林子身上,三人的回答和赵汉子刚才说的完全相同,不知道这个人,井下干活的人来自四面八方,经常来来去去,或许已经走了……
  怎么办?
  志诚被深深的失望笼罩着。沉吟片刻,又向不远处那高高的煤堆望了一眼,回头问三人:“她……那个女记者,她还跟谁谈过,对,她下过井吗?”
  没等三人回答,赵汉子在旁把话接了过去:“没有,从来没有女人下过井,这太危险。别说他,就是警察来检查工作,也没一个人敢下去。咱怎么能让女记者冒这个险呢?她都是在井上跟他们谈的!”
  三人急忙附和:“对,她是在井上跟俺们谈的!”
  下井的冲动消失了:既然肖云没有下井,自己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再说了,齐丽萍还在找你,耽搁时间长了不好……
  调查就这样结束了。志诚难以掩饰失望,勉强笑着对三个矿工和赵汉子表示了谢意,然后告辞离去。赵汉子把他送出好远,还关切地告诉他,路上拉煤的车很多,非常方便,随便搭一辆回矿里就行。
  志诚决定去七号井,搭来时那辆卡车回去。
  5
  七号井离六号井只有三里多路,步行二十多分钟也就到了。这时,太阳已经升起,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金黄刺眼,看不太清楚。走近了,才发现一切和六号井差不多,也是庞大的煤堆和几幢木板或铁皮工棚。不过,这里却比六号井热闹得多。最明显的是拉煤的车多,煤山旁正在装载的最少也有二十台,除了繁忙的装卸工,还有一台大铲车在忙乎着,它张着大口,一嘴下去就把成吨的煤咬在口中,然后头向旁一扭,吐到车厢里,几口就是一车厢。志诚忽然灵机一动:“哎,你怎么这么傻,肖云去过六号井,七号井离得这么近,难道就不会来这里……”
  这么一想,他兴奋起来,快步奔向附近的工棚,还没走到跟前,却听到一阵歌声从工棚里传出:
  “年复一年,想着故乡,
  天边的你在身旁,
  随那热泪在风中流淌,
  流得那岁月,短又长……“
  歌声不是录音机发出的,而是工棚里边的人唱的。嗓音很年轻,很纯净,唱得也很投入,有怀念,有忧伤,也有渴望……志诚听过这首歌儿,是多年前上演的那部电视剧《外来妹》插曲,当时就觉得很好听,也会哼哼几句。没想到今天会在这个地方、这个破旧的工棚外听到这首歌儿,而且,此时听来更别有一种动人的力量。他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感情,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
  “年复一年梦回故乡,
  天边的你在心上,
  把那岁月珍藏在行囊,
  独自在路上,忘掉忧伤……“
  志诚的心弦被歌声深深拨动了,直到一曲结束,才轻轻敲门。
  里边传出一个年轻的嗓音:“谁呀,进来吧!”
  志诚推开门,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张地铺和一个挨一个的行李卷,有的还没有叠起。可能人太多,铺上住不下,地上还堆着好几个行李,行李下只铺着几张纸板。去了板铺和行李,屋子里几乎没有下腿的地方……咦,刚才明明有人唱歌,怎么没了?志诚正在奇怪,忽听铺上有人问道:“同志,你找谁呀?”
  志诚这才看见,铺上一个没叠的行李卷里趴着一个人。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很清秀,乍看上去有点象女孩子,正欠身用一双惊讶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大白天,不干活,一个人躺在被窝里干什么?
  没等志诚发问,对方自己做了解释:“您有事吗?进来吧,我腿不方便。”
  原来如此。志诚试探着走进屋子,走近小伙子的床铺,自我介绍道:“啊,我是外地来的,没什么大事……嗯,顺便找个人!”
  “啊……找谁,快,坐这儿……坐这儿吧!”
  小伙子大概一个人太寂寞,对志诚的到来很热情,挣扎着坐起来,把铺头处收拾出一块地方,让他放下屁股。这时,志诚才发现他腿上打着石膏,急忙让他别动,问他怎么弄的,为什么不上医院。伙子轻轻叹息一声说:“咋弄的?倒霉呗,没死还是万幸呢。医院是我们打工仔去的地方吗?有上医院的钱还能来干这个……您从哪儿来,找谁呀?”
  志诚随机应变:“我……我是外地的,来这里看看煤质咋样,要是行的话,准备大批量经销。”为了不让他多问,马上转移话题:“哎,你歌儿唱得不错呀,看你这形象也不错,要是到哪个文艺团体练练,登台演唱保证行,没准儿还能走红呢,下井挖煤可有点委屈你了吧!”
  小伙子苍白的脸上现出红晕,有点羞涩地说:“哪里,我是瞎唱……我上中学时,是文艺骨干,常登台,也做过歌星的梦,可很快就破碎了,听说,现在很多歌星都是包装出来的,要花很多钱,咱一个穷人家的孩子,能实现吗?好歹念到中学毕业,考上了大专也没钱念,就下来干活了。听说这里挣钱多,就来了,可没干俩月,腿又被砸伤了……大哥,你坐呀,还有别的事吗?”
  “啊……”志诚适时引向正题:“还有点事,顺便找个人。他叫大林子,在这里干活……你认识他吗?”
  “大林子……”小伙子露出惊讶的表情,而且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您……您找他……”
  志诚满怀希望地盯着他:“是啊,你认识他吗……”
  “我……”小伙子刚要说什么,忽然现出戒备的神情:“不不,我不认识他……大林子,这不是他的全名,我不知道这个人……”
  虽然这么说,可口气不那么肯定,眼睛也垂下去。志诚不想放过机会,恳切地追问道:“真的,你真的不认识他?我有急事找他,请您多帮忙!”
  “我……”小伙子抬起眼睛,却仍然摇头:“不,我真的不认识他,真的不知道这个人,你……你找别人打听一下吧!”
  小伙子把嘴封住了。志诚轻轻叹口气,只好转了话题:“那好,我再打听一件事,前几天,你们这里来过一个记者,你知道这事吧……女的,中等个儿,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小伙子仍然摇头,又指指自己的腿:“你看见了,我腿伤了,动弹不了,离不开工棚,所以啥事儿都不知道……”
  小伙子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个略显稚气的声音:“我见过,你说的一定是那位记者姑姑……”
  志诚回过身,见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出现在门口。长得瘦瘦的,虽然衣衫破旧,脸上也很脏,可仍掩饰不住清秀的气质,一双大眼睛也很亮。看上去,好象和铺上的小伙子是兄弟。没等发问,他就快步走上前大声说:“她还给我一张名片呢……”
  男孩子说着从怀中小心地拿出一张名片,双手捧着递给志诚,一付非常珍贵的样子。
  真是她的名片。
  志诚看着手中的名片,好象看到了肖云,心咚咚跳了起来,他咽了口吐沫,强力控制着自己,但声音仍产生了一点颤抖:“对,我找的就是她,谢谢你,你在哪里看到她的,她怎么会给你名片?”
  男孩子:“记者姑姑跟我打听人,我告诉了她,她非常高兴,给我好吃的,又酸又甜,可好吃了,还把这张名片给了我,告诉我有什么事按这上边的号码给她打电话……”
  这确实是肖云。尽管已经二十八岁,可还跟小女孩儿一样爱吃零食,尤其爱吃那种酸甜口味的果哺,出门时更是总要带一些在身边,看来,来这里对了!志诚一把抓住男孩儿的手大声问:“你是怎么见到她的,她都向你打听谁了,她说没说过要去哪里?”
  男孩儿回忆着说:“那天……我从矿里给哥哥取药回来,她正好从六号井那边过来,看到我,就问我知道不知道大林子去了哪儿了,家住在什么地方……”
  “小青……”
  铺上的青年似要阻止孩子说话,可已经晚了。志诚听到这话,觉得好象有一颗炮弹在旁边爆炸了,立刻追问不止:“什么……你是说,她打听大林子……大林子是谁,你认识吗……”
  “认识啊,”男孩儿看了一眼铺上的青年,又看看你,虽然有些犹豫,可仍然把话说出来:“他叫张林祥,是六号井的,前几天……”
  少年突然把嘴闭住,不往下说了。可志诚怎能放过,连连追问不止:“好孩子,往下说,叔叔有急事要找这位女记者和这个大林子,有重要事找他,他现在在哪里,那位女记者找到他没有……”
  少年看看青年,青年很是尴尬,笑了一下在旁把话接过来:“啊……我想起来了,对了,大林子就是张林祥,他已经不在这儿了,前几天走的!”
  走了?志诚紧接着问:“他去了哪里?”
  孩子没有吱声,只用黑亮黑亮的大眼睛盯着志诚。铺上的青年答道:“这……我们也不知道……嗯,大概是回家了吧!”
  青年的语气怪怪的,眼睛也垂下来。志诚再次把目光对着少年黑黑的眼睛:“好弟弟,你一定把张林祥的家在哪儿告诉了那位女记者,是吧……他家在哪儿?”
  男孩子默默点点头,看一眼哥哥,低声答道:“在长山县黄岗乡张家泡……记者姑姑说,她一定要找到他!”
  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可是,为什么此前的人都说不知道这个大林子是谁,包括六号井的人,而这个小孩子却对一切这么清楚呢?也真是太巧了,肖云居然和自己在找同一个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志诚实在忍不住,立刻拿出手机拨号。遗憾的是,仍然是“已经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不过,他的惦念之情已经减轻。现在看,她确实没有出事。也许,是离得太远,或者地势的影响,手机失去功能。
  在志诚想心事的时候,男孩子对铺上的小伙子说:“哥,刚才我去矿里,碰到刘大叔,他给你拿来一瓶药,说是治骨伤的!”
  小伙子回过神来,接过药瓶,对志诚解释说:“咳,我受伤后,全指着他照顾了,要不,真不知咋办才好……对了,我叫白青,他是我弟弟,叫小青……您贵姓啊,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我……”志诚正想回答,门外忽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粗重的嗓子传进来:“谁在这儿呢……哎,你是干啥的,上这儿出溜啥?”
  志诚回过身,见一个身材健壮的汉子出现在门口,手指向自己勾着:“你出来,出来……说你没听见啊,给我出来!”
  来人说着退出屋子,退到外边。这是什么人,怎么用这种口气说话?志诚扭头看一眼白氏兄弟,二人都沉默着,并现出畏惧的神情,白表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小声说道:“求你了,千万别把刚才的话说出去”。
  志诚点点头走出屋子。外面的汉子手指继续勾着:“你过来,过来……”走到另一个房门跟前,把门打开:“进去!”
  这个房门上挂着个小木牌,上边写着“公安值勤室”字样。志诚走到跟前,被对方一把推进去,然后将门使劲一关:“说,你是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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