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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似乎还是上回那些人,说来惭愧,我还是只认识上回认识的那几个人。看见佰荷很乖巧的坐在毕开的身旁,用模特摆POSE的那种姿势露八颗牙的笑的。虽然有点厌恶,心里却并不觉得多难过。只是很奇怪,小佰荷那么笑着,不累么?
看到我进来,毕开似乎有点惊讶,往小佰荷那边让出一点位置来,有意思,想左拥右抱,我会同意吗?我拉着桑丽走到美丽旁边坐下来,冲他笑了笑,看他有点尴尬的搓着手。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那会儿小佰荷的脸色似乎变了一下。
其实我到这会儿都还不知道美丽跟毕开他们怎么就认识了,前些日子忙着工作忙着生病忙着出差,更何况这些年,对好多事儿,我都淡淡的,不爱理会。
“美丽,你才来深圳,怎么会跟毕开他们凑在一块儿的啊?”趁小丫头这会儿还没有开始活跃,正好跟她打探打探。
“妍妍姐,你不知道啊!”小丫头亮着大噪门,“噌”得站起来,满脸惊讶的样子。
我急忙拉她坐下来。“妹妹,你小点声儿,行不?”
“哦!”美丽伸了伸舌头,继续说。
“妍妍姐,我哥跟毕开还打过一架呢,不知怎么的,打完后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我怎么问我哥都不告诉我,为这事我还缠了我哥几天呢!还有,你的号就是毕开给我的。”
我也赞成余凯不把原因告诉美丽,院子里没有人不知道美丽是个直肠直嘴的人,她说话一般不是太经过大脑。哦,忘了说,余凯就是美丽她哥。
我真的不知道毕开会有我的手机号码,这两年我基本不敢看从前的东西!从小我就特别怕疼,想着法儿的逃避打针、逃避吃药。当初心疼的一夜一夜的睡不着觉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心疼的感觉更让人难受。我不知道他有我的号码,为什么却从来没跟我联系过。可是没时间让我多想,桑丽已经在那头吆三喝五的喝起来,并且跟前已经有了四支空瓶。
我一早就觉察她不对,可也没想到她会那么喝。我赶忙让美丽帮忙阻止一下。可我们这头还没有把陪的酒喝完呢,她却已经叼着烟在那头自斟自饮了。我摇摇头,知道今晚背她回家的命运是逃不脱的了。果然,不到半个小时,桑丽就趴下了,嘴里还不断的:“喝、喝……。”我只好跟美丽告假,把小丫头弄回去是当务之急。
毕开和座上的几位男士都提议送我们回去,我谁也没让。都说处女座的人有洁癖,我想我的洁癖的唯一表现就是不喜欢不相熟的人去我家。到目前为止除了桑丽,我还真没让哪个朋友去过我家。
我们起身离开包间,美丽在前面开路,而我跌跌撞撞的掺着桑丽跟着美丽往外走,喝完酒的人真是特别沉。门口停着无数的车,大招牌的霓虹灯闪的特热闹。真正的夜生活才开始呢?我狠狠的瞪了桑丽一眼,像是报复似的,死妮子一张口就把美酒佳肴全倒在我身上了。我簿簿的衬衣紧紧的粘在我身上,白裤子也一片狼籍,更可悲的是我还得驼着她,因为一放开她她就倒。我闻到身上的味儿,一个劲儿的干呕。美丽吓的哇哇大叫,她是决计不敢再碰我们了。我站在那儿瑟瑟发抖,不知道要怎么才好,因为此刻我也不知道哪辆出租车还能载我们。
我只能搂着她站在那儿。看着一走近就忙煸着鼻子避开的人。我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那会儿我真有点恨桑丽,我一直试图把自己包装的坚强,也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变的坚强了。然而她,却让我又一次限入无助。
美丽带了几个男生出来,大概他们都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绅士风度的。然而看到我们的狼狈样,都退缩了。这群伪君子!我心里一阵酸涩,决定把桑桑弄进车,自己开车回家。想不到我才刚移动她,她就又给我来一下,连我的头发都沾上污秽。我终于没忍住哭出来,也不管有多少人在看我。突然,有人塞给我一卷纸,从我手里抢过桑丽。
泪光中,那分明是毕开。
跟着他走了两步后,我像刚醒过来似的,突然疯了似的跟他抢桑丽。
“你凭什么管我,我不要你管,不要你管……”我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那么大劲儿。推了毕开几个咧趄
“肖妍姐,你干嘛呀!”美丽冲过来拉开我。
我用被欠了八百块的眼神狠狠的瞪着毕开,一点都没有要妥协的样子。其实也没夸张,他确实欠我的,远比八百块要多!我以为他会狠狠的回盯我,又或者过来爆我个粟子。然而没有,他的眼睛在霓红灯里慢慢的变亮,我清楚的读到一种叫“忧愁”的东西。那时候,我突然觉得一切都变的很远,泪雾把所有的一切都变成海市蜃楼,很漂渺……。
我没喝多少酒,照说很清醒。可是我却觉得自己挺混顿。
桑丽尽情的遭贱我跟她的车,可我也没觉得有多恶心。包括桑丽后来跟我道歉,我也是那么告诉她的。
我让毕开把她放进我的浴缸,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大浴缸。其实从小我就渴望大浴缸,我喜欢大冬天里,放一缸子热水滋润自己,那是无上的享受。因而它也是我租房的一个重要及必要条件。
放下桑丽后,毕开抖动着T恤给自己扇风。他的样子很狼狈。本来根根耸立的神气头发,现在搭拉在脑门上,白T恤上满是污点,可恶的桑丽连他的球鞋也没肯放过。不知道一向视形象如生命的他如何忍受。
“你朋友,可真沉。”他喘着粗气指了指桑丽说。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桑丽。突然就笑了,笑的挺难听的。可是我没法儿忍住不笑,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在我的笑声中,毕开显的挺尴尬的,我看到他的脸色有些发青,也许他自以为知道我为什么笑吧!人往往都很奇怪,总自以为知道别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事儿。
毕开说:“那……我先走了。”
我还是没忍住笑。
“你能不能不笑?”毕开有点脑差成怒了。
我拼命的忍着,没发出的笑声在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很奇怪。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憋住笑,把钥匙递给毕开。
“你这样没车肯载你的,要不你直接开桑丽的车回家吧!”
毕开接过我手里的钥匙,扭头就走。
我没想到他那么生气,也许自信心越强的人,自卑也越重吧!
那一晚,我跟桑丽谁也没有离开卫生间。桑丽把胆汁都交给马桶了,而我把自己交给桑丽了。我估计这丫头,要不就跟我一样有一个质的飞跃,要不就跟我爸一样,不敢再碰酒了。
十 快乐单身之突遭提拨
如果不是白纸黑字的任命书,打死我都不会相信在这么霾神的时候,竟然会有好运来临。
对于我升职这件事,许多同事都颇有不屑的神气,以为我用什么不二法门降住了袁大头。艾米阴阳怪气的说:“肖妍,真想不到你还挺有一手的嘛!”
我当然可以对这些嗤之以鼻,他们并不知道,其实对于这件事我自己也同样觉得意外。虽然我大大小小接过不少CASE,但业绩并不是最好的,在善后方面也不似前任,有破釜沉舟的气慨。不过我并没有多想,公司是袁大头的。他能做让自己不得好的事么?再说了,现在也不是我该苦恼的时候,就算他袁大头事先没给我打声招呼,但于情于理,我都该高兴啊。
当然,袁大头比我是高深多了,他怕我控制不了大局,上午公布任命,下午就召开会议。
虽然袁大头一年难得给我们开上两次会,但他永远是那付德性,大家都落座了,还非得等他的秘书把他的茶水都伺候好了,才能开始恭听他的教诲。
“今天召开这个会议,主要是讨论一下任命肖妍为外联一部主管这件事。”说完清一清嗓子,然后环视会议厅一周,等大家的反应。
其实我觉得老袁特逗,哪有人先下决定再讨论的。再一想,我突然又觉得有点害怕。你说这袁大头是不是让我先上天后入地啊!虽然是大三伏天的,我想到这点上,也不禁打了个哆嗦。
下边理所当然的没有人支声。
袁大头干咳了一声:“我先跟你们讲个故事。”
我怎么就没发现袁大头会讲故事呢?有点纳闷。
一向故作严肃的袁大头开会会跟我们讲故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都炯炯的盯着袁大头。
“这有一天啊,魏文王问扁鹊:‘你们三兄弟,哪个医术最高明啊!’扁鹊说:‘大哥为首、二哥次之,我最差。’魏文王问:‘那为什么你的声名最响呢?’扁鹊说:‘我大哥总是在别人发现自己生病之前,就发现了病灶,并且把他医好,所以世人认为他只是一介庸医,而二哥总是在病情刚刚出现的时候发现病灶并把病人医好,所以世人便认为他只会治一些小毛病。而我总是等到人们病入膏肓,才开始医治他们的病,所以世人都认为我的医术是最高的!’”。底下一阵哗然……
“其实是不是真有这样的事,我们不去探讨,但我知道大家对于我任命肖妍为外联一部经理,是颇有疑问的。首先,她业绩不是最好的,其次,正如我说的,她似乎没有做过什么力挽狂澜的事儿,但是,你们可以参观一下她的案子及相关的记录。她从工程预算到结算计划都做的清清楚楚,包括每一步可能会遇到什么问题,要做什么样的处理,都列的清清楚楚。这两年大家经手的项目,恐怕没有哪一个的损耗比她低。再请大家想想,哪一回的加班,不是我们的肖妍同志冲在最前面。”
厅里没有一个人发言,袁大头喝水的声音特别清晰。
我突然很感动,原来袁大头并不是我想的那种周扒皮,至少,他有看到我的努力,我的成绩。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我其实比早上收到任命书那会儿要激动多了。
会议室挺沉静了,只有廖落的几声掌声。
“其实,如果光有上面那些。我不会下决心任命肖妍,因为做领导不仅得有大家风范,更要有判断力、决断力才可以。”袁大头说到这里的时候,声调都有些变了,我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比我还要激动。总之,我是特别感动,原来我还是这样的人,有意思!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万国国际的那个CASE?”
“是我们之前讨论的吧!”下面有回答。
“对,三个月前我们打算用1400万的底价去投标。肖妍坚决反对,并给我做了一份估耗报告。我认真研究了一下,接受了,最终没有用底价投标。现在,我们应该为当初的这个决定庆幸,要是我们接单了,那么现在发不上工资的,大概是在座的各位了。”
看着底下人的错愕,袁老继续发挥:“正如肖妍预计的那样,我昨天得到消息,最终以1410万标到该项目的天正公司现在正捧着个烫芋头,吃又吃不下,扔又不能扔。资金紧张,人员紧张还只是当前的问题,工程结束后,怎么消化扩招的人员才是真正的难题!很难得她有这样精明的算计,更难得当时还只是普通员工的她能够直言进谏,!!”
底下一片掌声,可以说这是我出学校后,第一次得到掌声,这掌声是给袁大头的,也是给我的。
“谢谢袁总的提拨,也谢谢大家的支持与帮助。我今天特别激动,也特别感动。真的,我知道在座的哪一位都比我优秀,只是我比较幸运,让袁总看到了我的长处,让大家看到了我的长处,我觉得我很幸运,希望大家都能跟我一样幸运。”
我没有想到我会在这样的时候发言。自学校毕业后,我的梦想,我的骄傲就被生活慢慢的消磨了,真的没想到会是我近来深恶痛决的袁大头给我这样的机会,我为之前我的小心眼而脸红。虽然我从来没有准备,可是刚刚的那些话说的还真顺畅,我想那大概真是我发自肺腑的话了。
十一 快乐单身之遭遇佰荷
一回到座位,同事们就蜂拥而至,大家七嘴八舌的套瓷,无非是为了蹭我一顿饭。我穷尽思想来应对这伙子人,但心里其实挺乐意请客的。说实话,除了年底公司给我们吃团年饭外,我就从来没跟大家伙儿一块吃过饭。我一边在那儿乐呵呵的应对,一边终于明白自己原来从来都不愿意做个冰若冰霜的人,我心底里其实特别期望被别人接近。我不明白为什么到公司两年了,今天才是第一次跟同事嘻笑,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玩笑。这两年,我撑的好辛苦,装的好辛苦,也憋的很辛苦。
吃完饭,本来想把这帮野兽拉到零伍酒肆去凑合的,可是没想到他们挺黑的,非得要去热带风暴,看来今晚,钱真的是身外之物了。
我还是第一次到热带风暴,我才算明白年谓的热带风暴该是怎么样的。因为一进到这里,你就不再觉得你是你自己的了,震天响的音乐、十色的霓虹、妖艳的舞女、狂欢的人们……在深圳,娱乐事业也真是颠狂,这里已是整栋楼都作为娱乐厅了,却竟然座无虚席。任我们怎么要求,都没法得到一个包厢,给小费也不行!哎,我就真是不明白了,为什么这年头会有那么多人愿意花钱当孙子!
我们在待者带领下挤过拥紧的、近乎疯狂的人群,终于找到一张小台子,那可真是张小台子啊,大家伙儿只能围着台子站着,每个手里提着自个儿的啤酒瓶儿,对视苦笑。这就是热带风暴啊!我们一边对付着喝着,一边四下里打捞,以期寻找个宽敝点的地儿。这不,我正四下里张望,突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竟然看到小百合了,她这会儿竟然猫在别人的怀里!那个人肠满流油,绝对不是毕开!
我使劲儿揉眼睛,虽然小百合血红的嘴唇和她手里鲜红的酒液在闪烁的霓虹下晃的我睁不开眼,可那个人真是小百合。离我才不到三米,我能看错么?这会儿,她大概也看到了我,推开胖男人的手臂,夺路而去。我顾不上跟身边的同事打招呼,就赶忙拔开人群追了过去。在卫生间门口,我终于追到她了。确切的说是她停下来让我追上。
“佰荷?”我盯着那背影,带着怀疑的叫她
“你追我干什么?看我这样,你高兴了?”小百合突然转过身来,我看见她的眼睛喷着火。
“佰荷,你怎么那么说呢?”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亏欠了她似的。
“你可以马上去告诉毕开,但是是他逼得我。他逼的!”我看着她的眼泪喷薄而出,我不知所措,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不知道是要向前还是退后。
“佰荷,对不起,可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这样看我就会让我觉得你很无辜吗?我不会原谅你,不会原谅你们的!”
小百合拿手抹了一下眼睛,妆有些花了,我想告诉她,让她补补妆。可是她怨毒的眼神把我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我上前了一步,这里有点吵,我想跟她解释我跟毕开真的没什么。可她一伸手,摔了我一个嘴巴。我被突如其来的这一下,打了个趔趄。
她狠狠的说“别再跟着我!”扭头便走。
我靠在墙上,心里不知有多么无辜。那个人是我的前男友啊,是我爱了几年的人,难道我应该给她解释什么吗?我发现桑丽又说对了,她老说我:你这人也真是的,无论什么时候,你总是觉得是你自己不对,是你欠别人的。你能不能学聪明点。
是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学聪明点呢?
有人拉我,是柳月。这小姑娘平时闷声不吭的,但给我们打下手,动作利索的很。是个好孩子。
“肖妍姐,要不我们回去吧!”我点点头,跟着她回座位。
毕竟是入夜了,音乐比刚才更疯狂起来,大家一见我回来,都纷纷要给我碰杯。我第一次喝酒那么来者不拒,朦胧中,我看见小柳用很忧郁的眼神忘着我。
我拍拍她的手说:“柳儿,没事,你姐姐我是酒缸里泡出来的。”
然而,常游泳的人也会被水淹着。我最终还是没能笑的最后。
桑丽来接我的时候,我已经舌头大的说不成一句话了。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