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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开始内讧了。”大虾走到我身旁,低声笑道。
我笑了笑,往场边望去,贾怡也是一副得意的表情,另一边呢,梅雅的神色却有些急。
唉,没办法,若是在平日,俺见到她这么急的神色,肯定会想办法让她开心的,可是眼下,俺只能以公事为先。
越往后打,特别是下半场,这个看似简单的战术我们贯彻得越得心应手,比分也一直紧紧地咬住,我也感到纪加的情绪愈加急躁。他甚至两次犯下了走步的低级错误。
离比赛结束还有几分钟的时候,他接到球后一肘狠狠地撞到了我脸上,我一阵晕眩,叫了一声,向地上倒了下去。
裁判的哨声随后响起。
“进攻犯规!”裁判说道。
大虾和排骨把我扶了起来,我看到纪加正在远处,眼神凶恶地瞪着我。
我忍着疼痛,把头昂了起来,向前场走去。
“等一下!”裁判叫住我,“你的脸流血了,快下去止血。比赛暂停。”
我摸了摸脸颊,放下手来一看,手掌上果然有一片红色。
晕,居然挂彩了?
队友纷纷向我跑了过来。
“没事吧?”大虾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擦擦就好了。”我说。
“你快过来坐,我帮你抹抹脸。”贾怡在场下喊道。
我坐到场边,贾怡拿着纸巾在我脸上轻轻地擦拭着。
“那一肘不轻呢,都有些瘀紫了,好肿。”贾怡说。
“没什么,小伤而已。”我强笑着说。
“我知道很疼,不用装了。”贾怡轻声笑道,“梅雅正在和那个中锋说话,没看着你。”
“唉,她肯定在给那家伙做思想教育了。”我笑道。
“那家伙把你打成这样,梅雅肯定心疼死了,说不定要狠狠骂他。”贾怡说。
“不会的,梅雅又不喜欢我。”我说,“再说了,她也从不骂人。”
“哼,你的意思是只有我骂人了?”贾怡撅起嘴说。
“哪有?”我笑着说,“你也不会骂人啊,只是打人罢了。”
贾怡脸色一沉,在我耳边说:“你要不要我也给你另一边脸一肘,我的力道不比那家伙轻哦。”
“不用了,”我跳起来说,“我还没谈过恋爱呢,不想那么快死。”
老羊就在不远处,看着我们闹来闹去,一言不发地坐着。
我走到排骨他们那里,等着比赛重新开始。
梅雅还在对面和纪加说什么,似乎情绪有些激动,不断地比画着。
唉,如果此刻能和那家伙换个位置,他多打我几肘我都情愿啊。
“比赛重新开始。”裁判宣布道。
不知道梅雅刚才给纪加灌输了什么,那家伙重新投入比赛后竟然很积极,防守时也紧紧地贴着我。
很快趁他去补位的时候,我又拉出来在罚球线上接到球。
正准备投出去的时候,那家伙竟然怒吼一声猛扑了上来。
我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拍着球往旁边一让,眼看就要晃过去了。
纪加却没有收住脚,整个人撞了我的左肩。
我哇的一声,被他压倒在地板上,后脑勺在水泥地上重重一磕。
裁判的哨声又一次响起。
我躺在地上,疼得几乎昏了过去……
大胜的败仗(4)
大胜的败仗(4)
35
“恭喜啊,终于有空来一趟校医室了。”排骨笑嘻嘻地对我说。
“晕,大学以来还没进过校医室,今天居然破例了。”我苦笑道。
“你别乱动,医生刚说了你的左手臂刚上药,不能乱晃的。”贾怡在旁边说。
“晕,手臂青肿得这么厉害。”我笑道。
“这回真成左手粗了。”排骨笑道。
“说真的,刚才你真厉害啊。”大虾说,“没想到那么重重地倒了下去还能站起来。”大虾说。
“还和裁判吵着要继续比赛呢。”贾怡笑道。
“可很遗憾,比赛最后还是输了。”我叹道。
“算了,其实我们也尽力了。”大虾说,“人家实力摆在那,我们就输那么几分而已,已经很难得了。”
“对啊,这没什么好遗憾的。”排骨说。
正说着,小荣拐了进来。
“初哥,”他笑眯眯地说,“刚才比赛结束后,在场边梅雅叫住了我,她问你是不是在校医室,还说一会儿要来看你。”
“真的吗?”我问道。
“是啊,她说她要先去班里交代几句话再过来,这会儿估计也差不多了。”小荣笑眯眯地说,“托你的福,我还能和梅雅说上两句话,真是太好了。”
“那我们先回去吧。”排骨对大虾说。
“对啊,我也先回店里了。”贾怡说。
“喂,别这样好不好?”我叫道,“又不是魔鬼来,不用个个一听到就躲开吧?”
“当然不是魔鬼,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呢。”贾怡笑道,“我们就不打扰你和天使对话了。”
“什么魔鬼?什么天使?”小荣很奇怪地说,“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哇,大家都在这里啊。”
突然间,门口出现了梅雅的身影。
“老师,你怎么来了?”我挣扎着要站起来。
“快坐好,别乱动。”梅雅道,“哇,手臂伤得这么重啊。”
“医生刚刚帮他处理了好一阵子。”贾怡在旁边说。
“唉,说起来是我管教无方,搞得自己班的学生把你弄伤了。”梅雅叹道。
“没什么,篮球场上受伤很正常的。”我笑道,“其实纪加也不是有心的,他只是一时收不住脚罢了。”
“不管他是有心没心,事情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梅雅说,“改天我要让他向你赔礼道歉。”
“老师,不用了。”我说:“真的没什么,受点轻伤罢了,很快就好了。”
“那可不行,道歉是应该的。”梅雅说,“其实我还是挺佩服你的,受了这么重的伤还站起来和裁判嚷着要比赛,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我当时是太激愤了。”我说,“我实在不想输,不甘心输……”
“你赢了。”梅雅笑道,“从比分上看你们队是输了,可看过这场比赛的人,都会认为你们是胜利者。特别是你,在我眼中,你是当之无愧的MVP。”
“老师过奖了。”我笑道。
上帝啊,您能不能再安排几场和历史(1)班的比赛?要我伤得多重都成的。
梅雅坐了一会儿,嘱咐我要好好休息养伤,就告辞了。
“排骨,小荣,我们去买点东西喝吧,顺便买些过来。”大虾说。
他们三人也出去了,校医室的走廊上只剩下我和贾怡两人。
“晕,看你那样子,好像灌了蜜似的。”贾怡笑道。
“哪有?伤得这么重,痛都来不及呢,还灌蜜。”我苦笑道。
“真的,我觉得你今天受伤真是不枉了,这么多人为你操心,连梅雅都来夸你了。”贾怡说。
“晕,最后一句不用刻意加强语气吧?”我说,“其实梅雅也夸了你啊,她说你篮球方面很精通。”
“唉,我才不要她夸呢。”贾怡恨恨地道,“本来我以为可以取胜的,不料他们班的学生竟这么没种。”
“那也不能怪她啊,这是学生的本性问题。”我说。
“唉,我不说了,就知道你肯定帮她说好话。”贾怡叹道。
“哪里,其实,我眼下最感激的是你呢。”
我伸出右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臂。
贾怡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过脸去,不再说话。
如此一来,俺算是失去了自由,在宿舍里饱受了几天苦日子。
因为左手不能乱动,坐在电脑前也只剩右手可以活动。
“晕啊,魔兽、FIFA什么的都不能玩了。”我哀叹道。
“哈哈,我这里有张大富翁7,你拿去装吧。”大虾笑道。
“一只手打字太慢了,在QQ上见到漂亮的MM也不能聊天。”我苦笑道。
“那当然了,这个讲究效率的年代,谁耐烦等你的一指神功?”排骨笑道。
“苦啊,这个星期五梅雅的课也去不成。”我说。
“你还敢去?体院那帮人见到你这熊样还不笑死。”排骨说。
“不过还好,梅雅时不时发几条短信来关心一下我的伤势。”我笑道。
“那贾怡呢?”大虾问。
“唉,这还用说吗?”排骨道,“几乎一日三餐前都打电话来关心俺初哥吃什么。”
“最怕货比货啊。”大虾道,“被老羊知道就惨了。”
“其实那天左手倒下后,贾妮子那副急样估计老羊也看到了,他就算是白痴也该明白了。”排骨说。
“唉,希望他看得开才好。”大虾叹道。
“喂,这里有个快看不开的,你们怎么不安慰一下?”我叫道。
“得了吧,你还看不开,你都快让桃花运给撞死了。”排骨笑道。
等到我完全康复走出宿舍时,已经是下一周的星期二下午了。
“星期五就是九月三十号了,周末就到国庆的黄金周了。”
“啊,都忘了这回事。”贾怡说,“现在不上学了,对日期的观念也淡薄了许多。”
“我今年不回家了。”我笑道,“就留在广州,看看有什么好逛的。”
“逛的就不要太指望了。”贾怡说,“到处人山人海的,有啥好逛的?”
“我想去北京路、状元坊看看有什么买的。”我说。
“晕,那些地方要去也别在黄金周去,人又多,东西也比平日贵多了,除了挤出一身汗水,还能有什么收获?”贾怡说,“你还不如有空跟我去篮球场上走走,下次再和人家比赛时,也不用搞得这么狼狈了。”
“不愧是体院出来的,三句不离老本行。”我苦笑道,“可是,你看一下我现在的左手臂,适合去练篮球吗?”
“别慌,我早注意到了,没说让你去练啊。”她笑着说。
“那你的意思是……”
“叫你去当球童啊。”贾怡笑道,“一只手是没法练球,可是帮我捡捡球应该没问题吧?”
晕——“叫一个伤者去给你拣球,这算什么?虐待吗?”我抗议道。
贾怡笑着朝我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从手机店出来后,我去了一趟办公室,章SIR不在,而梅雅正在电脑上做讲义。
我问道:“老师,周六是国庆啊,星期五晚上那节选修课要上吗?”
“应该不用,”梅雅说,“临近放假,大家应该都没什么兴致吧?我下午就去教学楼贴出公告,星期五晚上不上课了。”
我们一起失恋(1)
我们一起失恋(1)
40
转眼到了六号,晚上忽然接到贾怡的电话。
“你明天早上有空吗?”她问道。
“有啊,怎么了?你回来了?”
“那你过来白云机场一趟吧。”她说。
“啊?去白云机场干什么?”我问。
“明天上午我爸爸登机走了,我和龙叔两人送他上机。”她说,“等送完他后我们可以去四处玩,下午再回大学城。”
“这个……被你爸爸知道不太好吧?”我说。
“管他呢,他上海那边这段时间会很忙,哪有闲情来管我?”贾怡说,“再说了,只是和朋友出去逛逛,他能说什么?”
晕,上次在北京路不也是逛逛,怎么他就来火气了?
“你到底来不来吗?”她催道,“快点答复我,我这电话是在房里偷偷打的。”
“好吧,那我去。”我说。
“他是明早十点的飞机,你十点钟在机场等我电话。”
“嗯,好的。”
放下电话后我忍不住笑了,这个姑娘真是有个性,常常有些令人意料不到的想法。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我站在白云机场的大厅里,贾怡果然打来电话,叫我马上去大厅出口等她。
我在出口处站了好一会儿,眼前的人流来往不息,却始终看不到贾怡的身影。
俺左脚和右脚轮着去蹬踏华丽的地板,眼睛四处乱扫,越来越不耐烦。
忽然,我看到不远处的自动售货机前有个熟悉的身影。
一头曼妙的长发,一袭米黄色的连衣裙,一个天蓝色的手提包……
我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冲上去叫道:“梅老师!”
“啊,你怎么在这里?”梅雅转头看到是我,有些吃惊地说。
“今天……贾怡叫我过来的。”我说。
“啊?她怎么叫你来机场这里呢?”梅雅疑惑地说。
“今天她爸爸要去上海,所以她来机场送行,叫我过来……”
晕,一紧张之下,这个解释好像有点让人误会了。
果然,梅雅听了以后很愕然,隔了一会儿笑道:“呵呵,你们进展挺快啊,你都来送她爸爸登机了。”
“不……不是这么回事。”我慌忙解释道,“她爸爸不知道我过来的,她只是叫我过来等她送机后一起回去。”
天啊,怎么越扯越不清楚了。
“那也差不多性质了,”梅雅笑道,“这么下去你迟早是要见她爸爸的。”
俺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我只能引开话题,反问道:“老师,你怎么会来这呢?”
“冯扬今天也是坐飞机走,所以我过来送他。”
我听后不觉又惊又喜,原来情敌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
“你笑什么?”梅雅忽然问。
“没有……”我慌乱地说,“他回北京了?”
“不,他先去上海那边的研究所办点事,然后才回北京。”梅雅说。
“啊,这么巧,也是去上海,”我笑道,“和贾怡的爸爸一样。”
“估计他们都是搭同一班吧,”梅雅说,“应该都是十点钟那班,唉,国庆订机票不容易啊。”
“嗯。”我随口应道。
不知怎的,俺现在心中又燃起了一种希望——梅雅和冯扬虽然正打得火热,可千里相隔,这种感情未必真的能够持续很久。
“唉,冯兄,你就不要回广州了吧。”我暗暗祈祷道,“北京也好,上海也好,都是美女如云的地方,你何必又回来羊城杀风景呢?因为你的到来,国庆期间广州报纸上刊登的空气污染指数都明显上升了……”
“那你现在在这里等小贾吗?”梅雅问道。
我正要回答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掏出来一看,是贾怡发过来的短信:
“惨了,我爸爸突然临时有事,刚才又改变主意不走了,怎么办?”
晕,居然有这种事……
“贾怡爸爸不走了。”我说道。
“啊?”梅雅愕然道,“又不走了?”
“所以我不能等贾怡了。”我说,“老师,你现在是回大学城吗?”
“是。”梅雅答道。
“坐机场的公车?”
“难道还能打的啊。”梅雅笑道。
“那我们一起走吧?”我试探地说。
“好,坐车要坐很久的,有个伴也好。”梅雅说。
我给贾怡复了条短信说自己先回去了,就和梅雅走出了机场。
我们坐上了车,乘客很多,好不容易在后面找到了两个位置坐下。
我坐在梅雅的身旁,感觉真的很奇妙,如在梦中。
命运真是爱开玩笑,本以为现在该和贾怡在轿车上的,没想到身旁坐的却是梅雅。
车上很嘈杂,我们都不怎么说话,她静静地望着窗外。
我斜眼望过去,又见到那张我朝思暮想的脸庞,此刻俏眉微颦,似乎还沉醉在刚才的离愁别绪中。
我不禁想到那次帮她搬书,两人第一次一起坐公车的时候。
记得那时候,我们在车上轻松地开着玩笑,气氛显得很融洽。
然而现在,大家却各有各的心事,这一段旅程也只得用沉默来消磨。
也许,梅雅是知道我对她的感觉的,只是……
我不由心中一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梅雅转头问道。
“没什么。”我勉强笑道。
两人又重新被沉默继续煎熬着……
汽车忽然熄火了,停了下来。
全车人哇的一声惊呼,我和梅雅都从冥想中惊起。
“车坏了。”过了一会儿,司机无奈地宣布道。
车上的乘客顿时乱了起来,各种咒骂声、惊叫声和抱怨声交织成一片。
“天啊,现在在市郊呢,这可不好办呢。”梅雅说道。
由于汽车中途抛锚,全车人只得唉声叹气地走下车。
“大家冷静下来,耐心点,下一趟班车很快就来的。”司机大声叫道。
“唉,这话等于是放屁。”一个年轻人愤愤地说,“每一趟车都是载得那么满的,就算下一班车来了,我们又能怎么样?还能挤上去吗?”
众人纷纷附和,咒骂声此起彼伏。
“我们走远一点吧。”梅雅皱着眉头说。
“嗯,这些脏话听着确实烦。”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