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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展翼释然，“市区又发现一具少女尸体。你疼得厉不厉害？不要来局里，我接去你医院吧？”
“不。我没什么事了！我马上回局！OVER！”方宁立刻切断电话。她觉得好羞愧，她跟暗恋的人通电话，却和另一个男人——只为了享受肉体的欢娱。
柯宇眼里闪着奇异的神色，他淡淡地问：“你要出去？”
“我要回局里！”她去推他。
“要走也要把事情做完！”他忽然大力地撞击她的身体。“疼……”她的叫声被淹没在突如其来的强烈快感中。
“你这没心肝的女人！”他一边暴烈地摧残一边咬牙切齿地说：“我真想杀掉你！”……
终于，她的狂欢高潮中清醒过来，看看表，距挂断电话才十五分钟。她却几乎希望那是一辈子。
柯宇躺在她的身边，显得好累好疲倦。
“你去吧！”他说。闭着眼睛。
她忽然觉得委屈，“你弄疼我！”她想让他来抱抱自己。
“以后不会了！”他轻声说，对她也对自己保证。
方宁咬住嘴唇，感到一阵难过。不能再拖时间了！她自己去卫生间洗涤干净，又回到卧室想跟柯宇说声再见，却见柯宇已经睡着了。
她小心地为他拉好被子，悄悄地在他的唇角印上一个吻，然后走进夜里。
柯宇慢慢地睁开眼睛，茫然瞪着她离去的门。心中涌动着莫名的痛苦。他一直以为她已不知不觉地爱上他，然而，一听到那个什么姓展的电话，她便什么都忘了，甚至忘了他正和她做爱。
难道，他只是她的性伙伴？她的泄欲工具？
他是那么努力地取悦她，令她享受快乐，却换来这个结果。她的心里，竟一点也没他。
柯宇闭了闭眼睛，拿起电话，想找过去的女朋友开开心，终于又放了下去。他真的累了！是心灵上的疲惫。他要好好的休息。
再也不会了！方宁。再也不会让你伤到我的。
方宁开车回到局里，进入会议室，大威和田仔正垂头丧气，他们一见方宁，立刻站了起来。方宁示意他们坐下，自己也坐在他们身边。
展翼对她望了一眼，她的心些发慌。“方督察，你的病好了吗？”
“病？”方宁一怔间想到自己的“肚疼”，忙站起来：“还好。对不起，我来晚了。”
展翼点点头，“请坐。”他环视在座的同仁一眼，“诸位都知道，最近一个时期，本市发生多起少女被杀案。就在三个小时之前，和爱东路又发现一具少女的尸体。据查，死者是芙蓉女中的学生，她下午五时放学后，现男友一起去看电影，七时在大排档晚餐。后来由于男友巧遇一位邻居女孩，两人聊了几分钟，死者便生了气，与男友吵了起来，然后一个人走了。那个男友自己回家，死者在当晚十时左右遇害。”
“那个男孩有没有证人？”有人问。
“有邻居证实在十时前后，他确实在家。”负责调查的人回答。
“现在，我们要知道死者与男友分手后，一个去了哪里。”展翼看看大家，把期望的目光落在方宁身上。
领受了他的无言信任，方宁一阵惭愧。她对他已不是原来那么单纯一心了。
她定定神：“这件事我们会去做的……”
深夜三时，会议结束。人们一个个离开，方宁没有回去，因为展翼要她留下来。
空荡荡地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展翼一直沉默不语。方宁心怀鬼胎，不知道他是否已察觉自己的事，她假装忙碌地整理记录。
很久，她想出一句话：“好久没见到慧姐，她还好吗？”
“她很好！”展翼说，“她怀了小孩，最近很少出来。”
“又有了小孩？你们已经有了两个了。”
展翼微微一笑，“阿宁，你什么时候结婚？”他对她一直有一种奇妙的感情，但是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结婚？”她心虚地抬抬头，他知道了吗？
“对！你也该成个家了。有一个爱你的老公和一堆可爱的孩子。”
方宁几乎马上想到柯宇，她的脸一热。
“我有个师弟，在国际刑警组织工作，最近从巴黎来，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好不好？”
方宁急忙摇摇头。
“阿宁，你不能总一个人生活嘛，这样子——我会内疚的。“他温柔地说。
“你不必内疚！“她冲口而出，心底涌起不满，他急于把她推销出去，只为了自己心里不内疚！这一瞬间，展翼对她的魔力仿佛消失了。
“我会结婚的！”她说，“而且我的老公一定是非常出色的！”
“阿宁——”
方宁递上一个笑脸，“对不起展大哥，如果你没什么事，我要回去了！”
“好吧！我送你！”展翼只好说。
“算了！慧姐和孩子还在等你。”方宁淡然拒绝。从前要是能和他在一起，心会跳上好半天，但现在——她竟然觉得不方便。“给柯宇看见怎么办！”她想着，收拾好东西，对展翼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她离开警局，黑夜中一个人走向停车场，仿佛一下子抛弃了什么，心里轻松而愉快。
还赶得及回家睡一小会儿，柯宇说不定还在等她。想到他，她心里喜悦又得意，柯宇——是一个很可爱的男人呢。
第十三章 无语
柯宇的睡梦中发觉一具香暖的身体贴住了他。他伸手抱住：“回来了？”
“唔！”她在他的怀里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合上眼睛。
“睡吧！”他把头挨在她的头上，低喃。
早晨，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颇觉不习惯，以往都是在柯宇的逗弄下醒来，而今晨，他竟不在她的身边。
她急忙起床，柯宇已服装整齐地坐着吃早餐。
“早！”他看到她起来，淡淡地打个招呼。
“早！”她回答，疑惑地望着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你不舒服吗？”她关心地问。
“没有！”他咽下最后一口面包，“你的早餐在微波炉里。”
“谢谢！”
看到他去拿公事包，她的目光追了过去。“中午我去律师楼等你，一起午餐好不好？”
他微微怔一下，“中午我还有事。”
“晚上呢？”她期待地，“我买好食物等你回来，我好想吃你做的干煸牛肉丝。”
“算了吧！”他静静地：“我可能很晚才会回来。”
“有应酬？”
他随便点点头，去开门。却给方宁焦急地拦住。
“还有什么事？”他拧起眉毛。
方宁平静地看着他：“你在生气？为什么？”
柯宇苦涩地笑笑“你在乎吗？你真的在乎过我吗？”
“我不希望你心里不舒服去上班。”她说，“而且我刚起床，今天还没来得及得罪你！”
柯宇淡淡地问：“那么昨天呢？你应该知道男人在爱他的女人的时候，是不希望被另外一个男人打搅的。”
“就为了这个？那是我的工作啊！”她觉得不可思议，柯宇不是这样小气的男人啊！
还有你的心上人！这句话柯宇忍的好辛苦，他无言地绕过她。
柯宇变了，变回结婚前的花花公子了。
他每天都很晚回家，而且再也不碰她。甚至当一次方宁鼓起勇气，主动去拥抱他，也被他拒绝了。
她好难过：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样子？
于是方宁也开始晚归和不归。她完全是为了工作。
连续多起的少女被害案，使警方成为报纸攻击的目标。市民们群情激昂，纷纷指责当局无力，被害少女家人每天都来警局静坐。警方工作越来越被动。
方宁忙得焦头烂额。她提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根据资料分析，她决定扮成独身女子，每天出入公共场合，来引蛇出洞。
所有的人都反对。甚至瘦弱的田仔准备“牺牲”自己扮女人的主意，也不能改变她的决定。
最后，展翼只好安排人手来轮流保护她。
一连数日，方宁扮作独身女郎流连在各式各样的场所，从容的和搭讪的男人交往，判断他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柯宇担起心来：他只不过是回来晚一点，而方宁竟然经常夜不归宿！
这天，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捉住她。“阿宁，最近你在忙什么？房子乱得像猪窝，你还要不要遵守合同了？”
初听到他和她说话，她竟然有些意外，因为有好多天两人相对无言了。
她愣了一下，然后说：“我最近忙了一点，等下我打电话请钟点工人，当然工钱由我支付。”
柯宇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知道，你最近在忙什么？”
“当然是工作！你以为我忙拍拖！”
柯宇冷冷地说：“你还会拍拖？我还以为你是冷血的女人！”
方宁沉下脸：“你什么时候有资格来责骂我了？”
柯宇勉强笑了笑：“别忘了你是有妇之夫。就算要拍拖，也请你隐密一些，请给你的名义老公留点面子。”
方宁转过头去，“我觉得你好像在找我的麻烦！”
柯宇吸了一口气，“好吧，把话说清楚。昨天晚上我在金玫瑰夜总会，见到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看上去非常亲密！”他醋意大发地说。
方宁证了下，“我怎么没看见你？”
“你当然看不见我！”柯宇提起来就生气，“你眼里只有那个男人！”
他追问她：“那么晚了，你还不回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那个男人是谁？”
“巴黎来的一个同行。”她冷声问：“难道你是一个人在跳舞？”
“我在谈生意！”柯宇嘴硬说。
“大律师到夜总会谈生意？”她当然不相信。
“阿宁！”他不悦地说，“我们是在讨论你！”
方宁忽然感觉到心烦：“你到底要讨论什么？我不认为我的事情需要你来讨论，同时……”他打断她的话，“同时，我也没有资格去讨论，你想说的是不是这术？”
“你知道就好！”
柯宇脸上泛起一抹轻佻的笑：“我是为了你好！”
方宁一看到他的这个笑容，不由自主就想起两人床上的抵死缠绵，她脸热心跳起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急忙说：“为我好什么？”
柯宇暗暗好笑，故意用腿触碰她的臀部。方宁立刻如触电地跳开去。
柯宇强抑住大笑地冲动，逼近了她，小声地说：“阿宁，你想不想我？”
“什——什么？”她心慌意乱，一时手足无措。
“我是说，你是不是在渴望我？”他凑近她的身边，轻轻向她耳中吹了一口气。
方宁全身都软了。恍惚间，他搂住了她：“那个人有没有说你好可爱？”
“哪……哪个人……唔——”她的胸被他握在手中。
“巴黎同行嘛！”他克制不住自己，大力的揉搓她。
“你捏疼我！”她低声抗议，尽管这种痛楚令她心醉神迷。
柯宇的下身绷紧了。她这副渴望的春色，令他情欲冲动。
她的唇微微后仰，花瓣般的唇嘟起来等他吻。
柯宇的唇在她的唇上触了触，忽然移开。
“唔……“她不满地低吟。
“说爱我。”他命令，“说了我就吻你！”
“嗯——”她半撒娇半抗议，企足去找他的唇。
他侧头避开，把抚弄她胸部的手也抽了出来，用两手控制她，不让她贴着自己。
“说嘛！”他鼓励着：“说爱我……”他在她的唇上触了一下，又一下，“乖，说爱我！”
“我……爱……爱……你！”她颤抖着被逼出这几个字。
柯宇立刻吻住了她的唇，奖励地亲她一下，“再说一次！”
“我——爱你！”她的唇轻启，他把自己的舌送进了她的口腔，给她一个又甜又长的吻。
方宁反应极为热烈，春情荡漾的样子令柯宇几乎把持不住。他缓缓在爱抚她，把她的情欲推向顶峰……接下来就该奉献彼此……
柯宇忽然推开她，方宁迷惘地望着他，娇喘着。
他倒杯冰水给她：“喝下去，我不玩啦！”
“……”方宁喝一口冰水，清醒过来，她又羞又愤。“你——混蛋！”她知道他在玩弄她，一头冲进自己的卧室，把门锁上。否则她怕自己会冲动得杀了他！
柯宇对着她的背影说：“奉劝金玉良言一句，你简直一点技巧也没有，要想勾引男人，还要买几盘三级片恶补才行。
“你去死吧！“方宁愤怒的声音。
柯宇笑了笑，去浴室洗冷水浴“救火”。
他正在擦拭身体，方宁拉开浴室门，探进一张笑脸：“请教一下，性技巧是不是从实践中来的？”
柯宇回她一个笑脸：“这是一个主要的办法。”
“谢谢！”方宁说着，把手袋扔上肩头，“今天夜里不要等我！”她卖弄风情地扭动腰肢走了。
柯宇面无表情。
第十四章 查案
方宁发现有人在跟踪她。
从那间坐落在和平街拐角的快餐店开始，她看到一名穿皮夹克、牛仔裤的男人侧面。这男人戴着一副大墨镜，唇上两缕胡须，只一闪，人就不见了。
她并没有在意。
然后，她在新会影院门前看广告画时，玻璃上又晃过这个男人的影子。
方宁心里“砰”地一跳，她没动声色，转身进了一间时装店。在里面消磨了二十分钟，出来后发现那个男人倚在角落里看报。
她向他相反的方向走去，心里兴奋又紧张：色狼终于出现了！
买了包爆米花，边吃边漫不经心地游荡。她要将他引到一个偏僻所在，等他露出原形，一举擒获。
方宁一点也不怕，知道有两名同事会一直在附近保护自己。
这条路通往一片新近竣工的高级别墅区，还没有完全出售，所以也很少有人通过。
方宁听到那人的脚步声急促起来，她的呼吸也加快了频率，不由自主地也加快脚步。
疾行间，方宁突然意识到，在这条路上回响的，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
她自己和追踪者。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喉咙，保护自己的两个人没跟上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方宁的背上渗出冷汗，她飞跑起来。
跟踪者也大步追上来。
方宁忽觉了一只手拍在自己的肩上，倏然回身，一拳击在这人下巴上。
这人身子向后仰下，方宁跟上去举手又打，陡然怔住：“你——你——”
猛然间，路左两百米左右的一幢房子里传出一声惨叫。
方宁顾不得多说，拔足奔向那处房子。
跟踪者随后跟上去。
方宁拔出枪，静等片刻，里面再无声息。
这时已是午夜时分，路灯光微弱的照出一团黯淡地昏黄。借灯光看出，别墅的铁门锁着。方宁从铁门中望过去，里面黑乎乎地什么也看不见。
她踌躇一下，跟踪者轻声说：“我从后门进去。”
方宁横他一眼，摇摇头。
“别担心！”他说，“你的一拳打不垮我！“他摸摸下巴，她打的好重！
“你跟着我干什么？“方宁低声怒问。
“等着捉奸呗！”他开个粗俗的玩笑。然后正经地说：“我们兵分两路，进去看看。”
“不行！”她制止他，“你又不是警察！”
“我是警察的老公！”他调笑着，“难道还能抓我私闯民宅？”
“柯宇！”方宁不悦地轻喝一声，“你用我的枪！”
“违法带枪？我不干！”这个跟踪者开着玩笑。他竟是柯宇。
两人只说了几句话，便分头开始行动。
方宁跃过短墙。这墙短得要命，连七八岁的孩子也能爬过去。
花园里，什么也没有。她简单检查一下，便悄悄推开门进屋里。
屋里很黑。她小心地移动着，伸手摸索着路。天！她摸到什么？一只人手耶！一惊之下，刚要尖叫，已给那人抱住。“别怕！是我！”
“柯宇！”方宁松了口气，顿时安心，“你怎么不出声？我要是开枪怎么办？”
“算你谋杀亲夫啊！”他笑着说。“你呀，连自己老公的味道都闻不出来！”
“别乱说了！”她挣脱他，“发现什么没有？”
“一无所有！”柯宇耸耸肩，“我去把灯打开。”
“你知道开关在哪儿？”
“找找看！”他说。她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他找到开关，打开灯，顿时光明四射。
两人陡然看到客厅的情况，全部呆住了。
客厅的地板上，倒着两个人。一个是女人，长发披散，四肢僵硬地摊着，已经死了。
另一个是个男人——“是大威！”方宁哽咽一声。
门外冲进一个人，是田仔。两人来不及说话，围在大威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