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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晨曦会心地笑笑。“看来过时不补对你从来都没有效。”
“晨曦,你真好!”吕凡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她没有听到他的责怪,也没有因为她这多天不理他而生气,更没有一开口就问些令她烦恼的事。“你真的不怪我这么多天不理你吗?”
“我知道你很痛苦,我既然帮不上你,干嘛还要给你压力?我哪里会生你的气?我只是埋怨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帮你分担?”
“晨曦,你会永远都像现在这样相信我吗?”
“我相信自己会的!”
“你不要这样,你可以怀疑我,也可以不再喜欢我,否则我会觉得很对不起你。”
关晨曦忽然感觉哪里不对,扶正吕凡到自己面前,然后盯着她的眼睛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去看过田子夫了,尽管我想不起过去的一切,但我希望能陪他过完他最后的这段日子。”
“这我不会反对的,我能理解。”
“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我虽然不会像以前的那个吕凡一样的对他,但是我的心也好像分出去了一半,已经无法给你整颗的心,一个完整的吕凡。我怕以后你所看到的吕凡再也不是原来那个你所认识的吕凡了。”
“你现在的想法越来越多,都快把我给弄糊涂了?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你的心里还有多大的位置是留给我的,我都会用一整颗心来等你回来。”
“这样,我只会觉得自己更自私。”
“你不用担心我,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也不要责怪自己,因为你并没有错。我喜欢看到你按自己的想法去生活,这样才是你自己。”
“也许以后我还会不理你,不会和你见面,你不要生气,然后也不要很想我,因为也许我也不会很想你。你要好好上班,注意身体,周末要多陪陪关太,不要躲在办公室里加班。”吕凡说着说着泪流成行。
“吕凡,不要这样好吗?我不习惯。我已经习惯了有你的生活。”关晨曦重又把吕凡抱进怀里,他忍不住心疼的感觉。
吕凡心里呼喊着,我哪里又会舍得?只是我既然不能够把全部的爱给你,又怎么能够再自私地拥有你全部的爱?“晨曦,习惯是可以改变的。你慢慢地就会适应没有我的生活。”
“非得这样吗?”
“嗯,我也许只有不再依赖你,才会找回我自己。”其实我是怕管不住我自己会更加地爱你!
“那好,我会给你时间,无论多久我都等你回来。无论是哪个吕凡,只要是你!”
吕凡无法看到关晨曦眼中落下的那滴伤痛的泪,两个人虽然靠得更近,像把时间也拥抱进去一样,但是却好像无法摆脱那即将到来的分离与折磨……
从吕凡在医院见过田子夫的那天开始,原本平静无波的生活就真的变了模样。关晨曦应了吕凡的意愿,不再上楼来看她,不再给她打电话,只是没有改变每天下班回来在楼下停留一支烟的时光再走。吕凡则每天去医院看田子夫一次,有时带去煲好的烫,有时做些清淡的菜,有时又会煮两个鸡蛋、一根火腿肠的方便面……然后陪他闲聊一会儿,听他讲过去有趣的事。
吕飞喝醉酒后与人打架受伤进了医院。还好只是皮外伤,除了额头被贴了块胶布,嘴角青肿,左手被缠上纱布以外再无其他伤处。自己忍痛交完医药费,还感觉有点头痛,也许酒劲儿还没过,正打算回家上床睡觉,可偏偏这时看到吕凡拎着食盒向后面的病房走去。
“老姐?她到医院来干嘛?她不是最讨厌医院的吗?”吕飞越想越想不通。于是悄悄地跟在吕凡后面想看个究竟。
吕凡走进田子夫的病房,和莎丽笑着打声招呼,然后问田子夫什么时间吃的药,是不是可以进餐了?正当她要把打开的食盒端到田子夫面前时,却被突然闯进来的吕飞打翻在地。
“姐,你不仅是脑子有问题,而且还很白痴呃!你真的是不可救药啦!”吕飞咆哮着朝吕凡大喊。
吕凡早已被他突如其来的这般吓呆了。
“吕飞,你不能这样说你姐姐!”田子夫情急的要拉过吕凡来安慰,可是却险些栽到床下去,幸好莎丽及时上前撑住他。
“你干嘛生病装可怜?你以为这样我姐就会原谅你吗?”吕飞朝田子夫嚷完又转回头来对吕凡大喊,“姐,你看到没有,人家已经有新欢了,你这旧爱还在这里干什么?你不觉得丢脸……”还没等吕飞把话说完,他的脸上已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无耻!”原来打他的竟然是莎丽。
“该死的女人,你凭什么打我?”这一巴掌已将吕飞打得再清醒不过。
“她是我妹妹!”田子夫眉头拧到了一起,看上去痛得不行。“莎丽,我没力气……”
“哥!哥!你挺住!”莎丽按下了床头的紧急按钮,并把田子夫扶着躺好。
“医生,医生!”吕凡猛醒过来跑出去叫医生。
吕飞却呆若木鸡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医生很快来到病房为田子夫注射了药剂,好一会儿才让他镇痛和安静下来,然后疲累地睡去。
“患者不能够再爱刺激和打击,这对他而言是加重百倍的痛苦。他的时间不多了,希望你们珍惜。”病房外医生的一句忠告和交待。
“姐……”吕飞这才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你可以走了。”吕凡说完,默然地回到病房去。
“对不起!”吕飞向莎丽低头道歉。
莎丽背过身去不接受他的道歉,“没有意义的人!”说完也推门进了病房。
吕飞头一次体会到心绞痛的感觉,“为什么又是我错了?我?我真是他……”吕飞心底里重重地诅咒了自己一句。
天黑之后吕凡才离开医院,那时田子夫已经醒过来没事了。吕飞一直等在门外没有走。吕凡回家的路上他一直跟在后面,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姐姐道歉。直到看到吕凡到了家,上了楼,他还是没有想出办法来。
想来想去,他只好打手机向一楠求救。虽然提前预想到也许会遭到一顿当头爆打,但是没办法,只好忍了。好一会儿,一楠才从楼上下来。
“脸上的伤是自己打的?还是买了保险去撞树啦?”
“我只不过喝多了点……”
“嗬,长本事啦?还会打醉拳啦?”
“一楠姐,我姐她不理我。”
“她在楼上正伤心呢,真是想不通,为什么上天竟给她安排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弟弟?”
“我只是不了解情况而已嘛,如果知道也不会……一楠姐,田子夫到底得的什么病?很危险吗?”
“骨癌晚期。他是因为有病才和你姐姐分手的,所以今天该打的是你!”
“我不知道嘛……”
“走吧,上去向你老姐认个错,让她开心点儿!”
“我,我还是不上去了。”吕飞懊悔地挠头。
“臭小子!上不上去?不挨打不好受是吧?”
“去就去啦,一楠姐!”吕飞本想今天会幸免于难,但还是没能逃过一楠的当头一掌。现在的女人真的是不好惹,唉,想起下午脸上挨的那一巴掌,现在还有点儿脸疼呢。
“臭小子,还不快点!”
“路要一步步走嘛,我又不会真飞……”吕飞嘴里又嘟囔起只有自己心里才明白是在说什么的话。
上楼后,进了门,吕飞却不敢靠近吕凡,只在门口那站着。一楠向前推他一下,他就向前挪动一步,踢他一脚,他就跌前一下。最后好不容易到了吕凡面前。他今天的伤也真是全身上下都受够了。
“姐,我错了!”
吕凡从沙发上站起,立刻转过身去,“药在桌子上,自己擦吧。”然后径直去了厨房。
一楠看见了她转过身去时,那串心酸的眼泪……
抓住最后的幸福
“我现在真的好心痛好心痛好心痛,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折磨人的方式?我并不是真的不想见晨曦,没有人会知道我心里是多么的想他!每天傍晚他在楼下停留的那一刻,我多想冲下楼去扑到他的怀里?可是我却拼命地要自己忍住。但看到他的车开走后我又会难过得流泪。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做的是错还是对?我不想再自私地去拥有他更多的爱,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恢复记忆后是不是还会那么的爱他?或者说更放不下对田子夫的爱?我现在已经无法再像刚失忆时那样心安理得地去依赖他,在我决定不再逃避,决心恢复记忆的那一刻起,我好像又变成了另一个我,由害怕恢复记忆的胆小鬼变成了害怕面对感情的胆小鬼。我现在真的觉得我很白痴,竟然连自己的勇气跑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
每天去医院,田子夫都会给我讲过去的事。与其说是我去陪他,还莫不如说是他在帮助我恢复记忆。从医生每天加大的注射剂量就能知道他的状况越来越不好,可是他还总是对我笑,总是讲些让人不得不笑的笑话。他越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越让人感觉辛酸。我这两天去医院的时候都刚好会碰到莎丽出去办事。我问她要不要帮忙?她每次都客气地说不需要。我突然觉得每个人都好像能够帮得了我的忙,而我却为别人做不了什么。
只要是一个人在家的时间,我就会特别地想念晨曦。想他现在在干什么?和谁在一起?开不开心?是不是很久都没有笑过?我很怕忘了他的样子,所以只要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把心里的那个他画出来,画他的额头,画他的眉毛,画他的眼睛……这样每天地画他,就仿佛他每天都在我眼前一样。
我知道一楠很担心我,她一直怕我承受不了恢复记忆的心理压力。尽管我内心有时候真的很忧郁,但是我会尽量表现得轻松一点,不让她过多的为我担心。其实我知道,她心里的各方面的烦恼和压力绝不会比我少,只是现在的我不了解而已。
自上次在医院的事后,吕飞沉稳了很多。而且还偷偷地向田子夫表示过歉意。鲜花和水果是拜托护士帮忙送进去的,如果不是莎丽刚好出门撞见,任谁也不会猜到那个无名氏竟会是他?田子夫却毫不介意地说,‘很可惜,他没进来就走了。我想我们现在已经可以沟通了。’
我突然觉得生活是不规则的,虽然我知道这又是很白痴的想法……
失忆五个月十一天。”
虽然又有一个星期没见到吕凡了,但是关于吕凡这一个星期来的状况以及田子夫的病情,关晨曦从一楠那里大致都有所了解。想起初次与田子夫不怎么愉快的见面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他很能理解田子夫当时的心情,也不会在意田子夫对他的认识。他现在之所以让自己忍受与吕凡欲见不能的这份痛苦,就是为了让田子夫在最后的日子里能够和吕凡有更多一些的相处。无论吕凡这段时间能否恢复记忆,对他们而言都有着最为宝贵的意义。也为了将来吕凡在回忆时少些痛苦的遗憾。
这是关晨曦第二次来医院看田子夫,完全出于内心自主的看望。为了免去冒昧的尴尬,他约了一楠一同前来。在相互打过招呼后,一楠陪莎丽下楼购物,结果病房里又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田子夫看上去情绪比上次好很多,但是人却整个瘦去了一圈。
“很报歉,我这次只能躺着跟你说话。”田子夫微笑着说。
“你看上去精神很好!”关晨曦和田子夫的手又握在了一起,只不过这一次是田子夫先伸出手来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跟你较量一下。我相信你是一个很好的对手。”
“也许会让你失望,我懂得的技艺并不多。”
“台拳道怎样?”
“马马虎虎。”
“围棋?”
“经常会输。”
“你总不会说你不会赛跑吧?”
“大学时脚受过严重的扭伤,所以没法加快速度。”
田子夫幽默一句,“看来你是个打不败的对手!”
“我是一个少有生活情趣的人。”
“还记得我母亲在世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如果我能够把玩乐的精力都用在事业上,完全可以在三十岁的时候成就五十岁的事,现在看来是没机会看到自己五十岁时候的样子了。”田子夫苦笑道。
“‘爱你的人会带着你过完这一辈子。’这是我奶奶经常会说的一句话。她说这世界上只要有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一个人的生命就永远存在。”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悄悄地走,不给任何人带来麻烦和痛苦,现在看来还是没有做到。”
“或许‘同甘共苦’才是完整的人生。生活不可能完美得没有一点痛苦。”
“我就像走了一段弯路,转了一夜,快天亮的时候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可是我却丢失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我多想自己还能来得及找回她来……这样才安心。”田子夫又忽然一笑,“我想你一定会恨我。”
“为什么?”关晨曦不解地问。
“我现在的出现。”
“如果这样,那我好像还要感谢你先前的离去才对?”
“呵呵……”
两人轻笑起来。
一楠和莎丽随后开门进来,看到他们两个人愉快的表情,自己心中也愉快了不少。
“你要休息一下了,我也该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关晨曦拍了拍田子夫的肩膀从病床旁的椅子上站起来。
“吕凡一会儿也就到了,你不见见她?”
“我还要赶时间回公司,就不等她了。”关晨曦怕见到吕凡后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想了想还是不见的好。
“谢谢你来看我!”田子夫冲着他将要离去的背影笑道。
关晨曦又回过头来,“保重!”
“有事情需要就叫莎丽给我打电话,如果吕凡有事也及时告诉我。”一楠叮嘱完与关晨曦一起离开了医院。
田子夫在医生那里申请到了一天出院的机会,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他希望能和吕凡单独度过这一生中也许是最难忘、最美好的一天。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车上,吕凡问田子夫。
“回家,回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田子夫握着吕凡的手笑着说。他今天注射了加量的药剂,所以精神比往天好很多。
他们是乘医院的救护车回来的,车在莎丽指定的楼门口停了下来。医生和护士小心地把田子夫从担架上抬下来放到轮椅上去。
“我晚上七点钟过来接你们。”莎丽把房门钥匙递到吕凡手中,因为晚八点又是田子夫注射的时间。
吕凡很不放心地低下身问田子夫,“你真的可以吗?要不要……”
“放心,我今天很好!”田子夫肯定地点点头。
莎丽和救护车离去后,顺着田子夫的指引吕凡推着他上了电梯,然后在三层下来,又转到右手边的房门口停下。
“到家了!
“我来开门。”
“等等!”田子夫抓住吕凡要去开门的手。“吕凡,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我只想告诉你,这里面都是你的世界!好,现在打开吧!”
吕凡把钥匙小心地插进锁孔,轻轻一转门就被打开了,田子夫伸手过去推开了门,顺着门的开启,一片百合花呈现在了吕凡的面前。
“啊!”吕凡惊讶地捂住嘴巴,“好漂亮!”
“还记得吗?你最喜欢百合!”
门厅内除了走道几乎被盛开着的百合铺满,左右的墙壁上挂着吕凡放大的照片,笑容和百合花一样的灿烂。
“吕凡,进去参观一下我们的家!”
“噢。”吕凡回过神来关上门,然后推着田子夫住里走。
门厅过去是客厅,依然是百合芬芳,但却点缀得恰到好处。就连布艺沙发都是近似百合的颜色,纯净得一尘不染。
“你喜欢布艺的装饰,你说它看上去比真皮的让人感觉温暖。”
正对面的整块墙壁被吕凡的一张含笑的巨幅照片所占据。阳光从落地窗挥洒进来,感觉像五月的春天。
“这是去年郊游的时候照的,你嘴里正含着一块巧克力,所以不敢大笑。”
客厅向前的右手边是卧室,自屋顶垂下的镶着珍珠花边儿的乳白色纱幔将圆形超大双人床罩在其中,朦胧的感觉有点儿像童话里的模样。
“还记得你说过有一次做梦梦见了白雪公主的床,只是不知道现在这个是不是跟你梦里的一样?”
圆床对面的墙壁上是一张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