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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
当一切都不再是原来的样子,当负心人是为了爱才会去制造爱的伤害,而得来的却是更深重的痛苦的时候,让人不得不去问问苍天:你怎么这么爱捉弄人?
一个多小时后,急救室的门打开,田子夫依旧昏迷着被推进病房。
“他的癌细胞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而且他的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以后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直到全身失去知觉……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主治医生面露无奈地交待后离去。
一楠和莎丽回到田子夫的病房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田子夫在麻药的作用下还没有醒过来。
“我还要回公司,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有时间再来看他。”一楠给莎丽留下了自己的联络方式,然后离开了医院。
关晨曦载吕凡下班回家的时候,每遇到红灯都要转过头来盯着吕凡看一会儿。那神情好像吕凡会跑掉似的。
“干嘛?一下午不见就好像不认识人家似的!”吕凡先是嘟起嘴来,然后转瞬笑道,“你是不是想人家啦?还这么不好意思的样子。”
“看你看不够嘛!”关晨曦笑笑,绿灯亮起,继续开车。
“难得你说这么好听的话!”
“下午,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我是说,和陈阳出去谈的事还顺利吗?”关晨曦头一次体会到有口说不出的滋味。他其实是想知道吕凡和田子夫见面的情形。
“没有什么啊,和陈阳出去办事哪还有不顺利的?他每次只要说,‘如果你不相信可以亲自去问我们总裁。’那些人就会满脸堆笑地说,‘哪里哪里……’结果事情就会轻松解决了。虽然有点狐假虎威的样子,但是我觉得他当时像狐狸一样狡猾的样子还是蛮酷的!”吕凡嘻嘻笑着。
“想象力丰富,真是看动画片看多了。”关晨曦嗔怪一句。
“人家是比喻恰当嘛!噢,对了,下午在楼下咖啡厅里遇到一个失恋的人喏!”
关晨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故作不知地问,“一个女孩子?”
“不是,是一个高大的男生。”
“他告诉你他失恋了?”
“没有,是我猜的。”吕凡又嘿嘿地笑。“他说他做了让他女朋友不开心的事,现在她正在生他的气,还说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他。”
“你帮他猜到结果了吗?”关晨曦学着吕凡刚才的口气。
“这我哪里猜得到。”吕凡开始认真起来,“晨曦!”
“嗯?”到家了,关晨曦停了车。
吕凡扑到关晨曦怀里。“我们永远都不要吵架,永远都不要不开心好不好?如果我惹你生气了你也不要真的生我的气,如果你惹我生气了我会给你时间等你来哄我。答应我,好不好?”
关晨曦疼惜地吻了下吕凡的额头,“好,我答应你!只要能让你开心。”
“那好,为了表示感谢,我今天做晚餐给你吃!”吕凡开心地叫着。
“请问主厨,几道菜?”关晨曦逗她。
“那要看你是不是很饿啊?如果饿呢就少做几道,不饿呢就多做几道。”
“为什么?”关晨曦不明白。
“很简单啊,你饿了当然不能让你等太久嘛,不饿的话呢我也可以不急嘛。”
“真服了你了,你总有你的道理!”
“那你告诉人家你现在到底是饿还是不饿嘛?”
“不饿。”关晨曦想了想,饿了也说不饿,为了多吃几道菜做点小小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那好,我下厨喽!”两人进屋后,吕凡直奔厨房。
“今天可以吃到吕凡做的菜喽?”关太在楼梯的转角处笑着问。
“关太,您一会儿一定要多吃点哟!”吕凡从厨房伸出头来,然后又回去忙着。
刘嫂已做好了两个菜出来,吕凡让刘嫂指点着做起刚刚学会的几道菜,那样子认真极了,一会儿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要放的调料,一会儿又问刘嫂应该再放些什么味道会更好些?看到吕凡这么认真地学,刘嫂自然高兴地去教,要知道,吕凡做出来的菜可是能够让两个人都有成就感的哟!
一楠回公司处理完了下午应该完成的工作。回家的路上,她一直静不下心来,想想摔倒在地上的田子夫,再想想莎丽说出来的隐衷和医生的话,她真不知该做些什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手机响起,是吕凡打来的。她虽然知道一楠加班,但是回到家还没见一楠回来,所以不放心地打电话来问。
“你快点回来噢,我煮了你喜欢吃的银耳粥。”
“好,我还有一会儿才能做完,你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一楠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那好,回来小心!”
“好的。”
其实一楠已经到自家楼下了。挂线后,她拨了关太家的电话。
“哪位?”关太的声音。
“关太,我是一楠。您休息了吗?会不会打扰您?”
“没有,自打晨曦搬过来,我很少这么早睡。一楠,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关太知道如果没事,一楠是不会这么晚还打电话来的。
“有一点关于吕凡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想跟您商量一下。”
“你现在在哪里?吕凡说你今天加班,要不要叫晨曦过去接你?”
“不用了,我现在就在自己家楼下。”
“好,刘嫂先睡了,我叫晨曦给你开门。”
“我这就过去。”
一楠到关太家的时候,关晨曦已在门口等一会儿了。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
“别这么客气,奶奶在楼上等你。”
“有关吕凡的事情,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一起上去吧!”
“好。”
关晨曦和一楠一起上楼来到了关太的房间。
“下午田子夫在见过吕凡后便摔倒不省人事,我在傍晚离开医院的时候他刚刚被抢救过来。”
“他这是怎么了?”关太紧张地问。
“骨癌晚期,医生说病情已经开始恶化,恐怕时间不多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关晨曦仿佛猜到了什么。
“在他去法国进修的时候,这也是他跟吕凡提出分手的原因。”
“唉,怎么会是这样?现在谁在医院照顾他?”
“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莎丽。”
“上天真的是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关太,我现在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如果现在告诉吕凡以前的事,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够承受得了?而如果不告诉她,对田子夫似乎又有些不公平。到底怎么办才好?”
“这的确是件两难的事情。我们要好好想想才行。”
……
三个人突然间陷入了沉默。关太不住地叹息摇头,一楠坐在椅子上想不出个头绪,关晨曦则伫立在放了垂帘的窗口不动。
“我们应该帮助吕凡恢复记忆。”好久,关晨曦开口说。“这也许是唯一对事情有帮助的办法。”
关太和一楠默许的点点头。然后和关晨曦商量该如何向吕凡说明这件不容易让人去接受的事实。
夜,仿佛宁静得有些沉重。一楠从关太家回来已经快十二点,吕凡窝在沙发里睡着了。电视还开着,只不过声音调得很小。
“吕凡,上床睡觉了!”一楠轻轻叫醒她。
“你回来啦?快吃饭吧,我给你热菜。”吕凡睡眼朦胧的说。
“我自己来好了,你快回床上睡觉。”
“噢,好吧!”吕凡被一楠扶到床上后倒头又睡。
一楠走到厨房见银耳粥还是温的,便坐到餐桌前开始延时的晚餐。
无数次跌倒又爬起,爬起后又跌倒,整整一个上午,田子夫都在和自己的双腿做着斗争,直到他累得全身无力还是无法行走半步的时候,田子夫终于跌坐到轮椅上去,他汗湿的脸上隐约流有溢出的泪。
想起昨天见到吕凡时的情形,他比接受自己的病况还要感到心痛和绝望。他不知道他离开的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一想到吕凡现在的样子,他就无比的自责和愧疚,本是因为爱她才会离开她,没想到匆匆地离别竟会害了她?
“一楠,吕凡所说的‘晨曦’是谁?”田子夫没忘记昨天吕凡提到的这个名字,所以打电话给一楠想问个清楚。
“他……”一楠大概说了发生在吕凡和关晨曦之间的事。
“我想见他!麻烦你带他来见我,好吗?”
“好,我试一下。”
一楠打电话给关晨曦,本来并不确定他会来,但是关晨曦却痛快地答应了,于是他们约好在医院门口见面。一个小时后相继赶到,可等他们找到田子夫的病房,里面却只有莎丽一个人。
“你好,一楠!”莎丽和一楠打着招呼,然后向一旁的关晨曦点头示意。“哥在阳台。我带你们过去。”
莎丽带他们从病房出来,穿过走廓,打开了与之相对应的那扇门,这是这一层专供病人活动和休息的阳台,可能因为天气微寒,所以偌大的阳台只有田子夫一个人。
田子夫听到声音,转动轮椅回过头来。莎丽将手中的外套披到他的身上。
“你应该呆在病房里,感冒对你来说可不是小事。”一楠走过去说。
“我不想让屋子来提醒我是个病人,出来透透气会好些。”田子夫英俊的面庞青须微露,眼睛直直地盯在关晨曦的脸上,他没想到吕凡所说的“晨曦”竟然是个平常得再平常不过的男人。“一楠,我想和这位先生单独谈谈。”
一楠看了眼关晨曦,关晨曦微微点了点头。“那好,但不要在外面呆得太久。”
“莎丽,你先带一楠回去。”田子夫叫过一旁的莎丽。
“好,记得半小时后要吃药的。”莎丽叮嘱一句后和一楠离开。
虽然两人已知道彼此是谁,但是关晨曦还是先伸出手去,“我是关晨曦。”
田子夫看了看他也将手伸了出来。“田子夫。不好意思,要让你站着陪我说话。”他勉强地笑笑,然后问道,“你认识吕凡多久了?”
“三个月。”
“吕凡说你是她的男朋友,我想知道究竟是怎么样的男朋友?”
关晨曦为难地笑笑,“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你知道吕凡失忆吗?”
“知道。”
“那你是在跟失忆的吕凡谈恋爱,你就情愿她一辈子这样吗?然后让她一辈子就这么不清不楚的留在你的身边?”
“我从没这样想过。”
“那你们为什么不带她去看医生?我认识吕凡五年,她是那么地热爱她的事业,她怎么可能甘心放弃她的才华,然后就这么平庸地过一辈子?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安排她的生活有些自私吗?”说着说着,空气中开始弥漫起火药味儿。
“我当然希望吕凡能够真正做她自己,如果我自私,我已经娶了她了!”
“你究竟了解她多少,爱她多少?你确信自己能够给她所要的幸福吗?因为你现在所认识的并不是完完整整的吕凡。”
“但这并不能说明爱也是不完整的。”
“她绝不能够再这样下去,那会损了她的一生,事业是吕凡的寄托和梦想,她不能够没有它们。”
“你有没有想过吕凡有比这些更需要的东西?那就是你!”关晨曦心里不明白,“为什么选择离开,而不是和她一起来面对你生病的现实?”
“吕凡父母病逝的时候她承受了很大的打击和痛苦,我又怎么忍心让她眼睁睁地看着我死?我宁愿让她恨我,也不愿让她为我伤心,但是没想到一切都不是我所想象的,这就像是一场恶梦一样,我每天早晨醒来都希望自己是做了一场梦,想一切都不是真的,醒来后就没事了。可是我看不到吕凡,找不到她在哪里?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看到她恢复记忆,即使她不能够原谅我,我也会毫无遗憾。”田子夫的情绪因为自责而渐渐平息下来。
“对吕凡来说,医生不是万能的。我和一楠商量过,会想办法帮助吕凡恢复记忆,也会安排吕凡来看你,但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给她太多的压力。”
“我知道。”
“风大了,进去吧!”
“我自己可以!”田子夫拒绝了关晨曦的帮助,自己转动着轮椅。他心里苦苦难言,目前的这种行动能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维持多久?
护士送来了药,又为田子夫测量了体温。
“我要出院,我不想在这里等死!”田子夫又一时情绪急躁不安起来,回国后的日子他经常会出现这种状况。“莎丽,快去叫医生,我要出院,我要离开这里!”他从床上又挣拔回轮椅上去。
“哥,你冷静一点,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离开医院呢?”
“你难道想让我在这里死得更快些吗?”
莎丽忍着难过,“哥,不要这样。”
“田子夫,有点男人的样子!你难道还想再做些让别人伤心,而令你自己后悔的事吗?”一楠想让他振作一点,至少能够看到他的情绪正常起来。
“你如果这样,我是不会让吕凡来看你的!”关晨曦挡住田子夫的去路,他怎么忍心让吕凡目睹到田子夫失常的情形?
“你有什么资格来安排吕凡的一切?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爱她,没有!她也不会像爱我一样的爱上任何人,绝不!”
“那是不是也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的能够令她伤心绝望?你难道无辜得可以问心无愧吗?”一楠忍不住气急,“如果你想为吕凡恢复记忆而承担一份责任,那就好好地呆在医院里珍惜自己,你不想让吕凡一切都明白过来了,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而后悔终生吧?”
……
病房陷入死寂的沉默,似乎让所有的人都在清醒自己的头脑。
随后,传来田子夫掩面而泣的哭声,那哭声听来有好多悲凉、无奈、悔恨和凄苦……
第七章
“我这段日子夜里总会做梦,梦里总能看到一个背影,而且好像每次梦到的都是同一个人,他总是在我还没看清他的样子的时候就走掉了,但我知道那个人不是晨曦,所以也就不再那么恐惧。
关太说如果把每一天都当作是生命中的最后一天来过,那么每一天都会是人生最完美的回忆。我不大懂得那么深刻的道理,我只知道自己像吃完了水果沙拉还要用面包片擦开净盘子上的沙拉酱一样的在过着现在的生活,因为我不想有一丁点儿浪费。我知道我每天呼吸的都是最新鲜的空气,每天照耀我的都是最灿烂的阳光,我每天夜里仰望的都是最圆的月亮。我就像拥抱晨曦一样地在拥抱着自己的生活,因为我好想把一切美好都拥抱在自己的怀里……
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的盼望着春天。(嘿嘿……如果以前有过也不记得了。)我脑子里飞来好多种晨曦向我求婚时的样子:晨曦手里拿着两支冰淇淋傻傻地站到我面前说,“吕凡,吃完冰淇淋,我们就结婚吧!”或者他把自己的手表扔进鱼缸里说,“从现在开始,我的时间都由你来掌管,吕凡,嫁给我吧!做我一辈子的小闹钟吧!”再或者,晨曦吃完我给他做的晚餐后说,“吕凡,我们结婚吧!我还没吃过你做的夜宵呢?”……哈哈,连小天使都在捂着嘴笑个不停……
失忆四个月零三天。”
“牛什么牛?有什么了不起的!甭说是跨国公司,就算是多国部队来了又怎样,谁怕谁呀?唉哟,气死爷爷我……”吕飞一大早就吃了闭门羹,这会儿正在路上找不着出口发泄呢。这时手机响起,看来有人要倒霉了。“喂?”对方没说话。“谁呀?说话!”还是没声音。“神经病!”吕飞气大的挂了电话。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还是刚才的那个号码。“喂,我是你吕飞吕大爷!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那面还是没人答话。“真是无聊的神经病!”吕飞又挂了线。还没等走出五步,铃声又响了。如果把手机摔了可以砸到对方的脸上,吕飞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手机摔成八瓣儿。
“你要是哑巴,就不要勉强自己打电话……”
“吕飞……”对方终于开口了。
“你是谁?”吕飞听着声音耳熟但是想不起来了。
“我是田子夫。”
“噢,你这个王八蛋,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原来还活着!”
“……吕凡现在在哪里?她还好吗?”田子夫的声音很微弱。
“你害得她还不够吗?她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