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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您是位画家!”
“只是从小就喜欢而已,我大半生都在国外度过,但总感觉要落叶归根,所以一年前终于决定回来。”关太淡然的说着自己的事。
“我觉得您的生活态度让我们这些年轻人好向往,好像人活不到大的年纪就不会明白一些事情。”在关太面前,一楠整个人自然地放松了下来。
“年轻人总有年轻人的想法,有时回头想想,人在年幼无知时候的时光才最珍贵……一楠,吕凡是因为什么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以告诉我吗?”关太礼貌地说出她很想去了解的问题。
“难道您发现她哪里不对吗?”一楠倒不觉得吕凡看上去与常人有什么不同。
“是吕凡说她失忆,记不得以前的事情。”
“原来她现在开始正视自己的问题了。”一楠惊讶关太对吕凡的影响,这是医生努力了一个月也没有解决的问题,吕凡竟然对只认识了一天的关太说了出来。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所谓的缘份吧?于是,一楠将吕凡失忆的事讲给了关太。
“……五年前吕凡的父母相继病逝,当时对她的打击很大,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吕凡接受了田子夫的追求,两人谈起了恋爱。吕凡和田子夫都是很出色的服装设计师,他们本来计划今年结婚,但是田子夫去法国进修一个月回来后,一切就都改变了。他提出和吕凡分手,告诉吕凡他已经爱上了别人,并说要去法国结婚。
“田子夫正式向吕凡提出分手的那天晚上,吕凡曾给我打过电话,她在电话那头一直在哭,怎么安慰她也没有用。偏巧那时我正在出差回来的火车上,于是只好给吕凡的弟弟吕飞打电话,让他过去照顾下吕凡,谁知那臭小子第二天早上才过去。等我再见到吕凡的时候,她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一楠像揭掉伤疤一样的感觉疼痛,这一切回想起来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可是认真算来,吕凡已经失忆一个月零七天了。
关太听后内心也隐隐作痛,“那个田子夫知道吕凡失忆吗?”
“我一直联系不到他。有些认识他的人说,只知道他去了法国,但却再无音讯。”
“那一晚吕凡一定很痛苦,否则她也不会想不开。”
“医生说只有不再回避内心中的痛苦,主动去回忆的时候,她才可能恢复记忆。可是现在,吕凡却一直拒绝配合医生的治疗,甚至讨厌去医院。”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
“虽然吕凡现在忘记了失恋的痛苦,而且每天可以看到她很开心的样子,但我有时又会想,是该帮助她恢复记忆,还是呵护她现在这个样子,怎样做才是对的,怎样做才是为她好?有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这段时间来一直缠绕在一楠心里的困惑。
“时间和爱是治疗伤痛最好的良药,让一切顺其自然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只要现在的每一天都能看到她快乐,我就会很满足。”
“我真为吕凡感到荣幸,能有你这样一个真正爱护她的朋友。”
“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一楠不觉地陷入了往事的哀伤,“在我上高中那年,父母离异后又各自组建了家庭,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带我走,只把房子留给我,作为我的学费和生活费。如果那时不是吕凡天天陪着我、安慰我,并坚持鼓励我考大学,我绝对不会有今天。比起我现在为她所做的这些真的都算不了什么。”
“我感谢上帝能够让我认识你们这两个善良的孩子!”关太将她那苍老而又温暖有力的双手覆盖在一楠的手上,“你会信任关太吗?”
虽然只有短短几十分钟的接触,但是一楠对关太却有着异乎寻常的熟悉和亲近。“当然!”一楠肯定的说。
“好!”看得出关太发自内心的高兴。“那你一定要记得,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自己无法解决的,就要告诉关太知道,我们来共同面对好不好?”
“嗯!”一楠听话的点点头,感激老人的一番肺腑之言。
正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刘嫂来叫我们吃饭了。”关太微笑着又叮咛一句,“一定记得我刚才的话!”
一楠笑着点头回应。
果然是刘嫂上来叫她们下去吃饭。等三人一同下楼来的时候,只见客厅里多了“一树花”,而不是“一束花”。吕凡竟然用从刘嫂那里要来的胶带将她所采来的花朵、花枝们绑成了一棵花树,然后直直的插在硕大的花瓶里,因为花枝比较软,吕凡把花瓶移到了墙角,让那些柔软的花枝倚靠在雪白的墙上,别说,还真有种特别的味道。一想便知这就是她刚才所说的“惊喜”!如果这种特别的插花方式有被效仿的机会和可能,还没准儿会因此而流行起来,当然,那或许是NN年以后的事,但至少现在为止,这的确是种不错的插花创意。
晚饭,吕凡又把刘嫂做的菜吃得一丝不剩,并且趣话连篇,逗得每个人都很开心。关太和一楠说好,白天可以让吕凡过来玩儿,这样既可以免得自己寂寞,也可以不让吕凡过得无聊。但一楠知道这是关太要帮她照顾吕凡,虽说不好意思麻烦几十岁的老人,但又不好拒绝老人的一片善心,所以,只好答应下来。
一楠带吕凡回到家,两人洗完澡后便挤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完动画片吕凡又嚷着看韩剧,一楠已有睡意要回房睡觉,但吕凡不肯,非要一楠陪,没办法,一楠只得由着她。
“一楠,那个男主角好帅啊!”
“小心流出口水来,太帅的男人都没有好东西,记得啦?”从田子夫到方勇进,都是帅得不能再帅的男人,结果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唉,怎么突然记起那个鬼头总经理了?一楠甩了甩头,忘了吧,忘了吧,这可是下班时间。她在心里不住地告诫自己。
偏偏这时候手机响起,都快九点钟了,谁还会打电话过来?
“喂?”一楠有些不奈。
“李经理,我是总经理秘书艾米。”来电者自报家门。
“噢,你好!什么事?”一楠搞不懂自己怎么会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总经理让我通知你明天带好出国所需要的证件。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因为我刚刚想起来。”
“噢,知道了。”一楠虽有气,但她发脾气也是要分对象的。
“那好,李经理,晚安!”艾米传达完要说的话之后迅速地挂了电话。
任谁也不会晓得,如果一楠知道是方勇进要艾米这么晚才打电话给她,一楠会是什么表情?
“该死的方勇进!”一楠一生气已没了睡意。但她又不想下班时间去想工作上的事,于是开始配合吕凡一起闲聊。
“一楠,那什么样的男人才是好东西?”吕凡还没忘了刚才的话题。
“丑一点的,黑一点的,总之看上去没人要的,不好看的。”一楠此时不知自己的这一句信口胡说,日后竟成了吕凡的选夫标准。
“噢,原来是这样。”吕凡心里认真记下了。“一楠,你有男朋友吗?”
“啊?哪种?”一楠不知吕凡现在的判断力停留在哪一层?
“就像这样可以亲亲的那种。”吕凡指着电视上正在接吻的两人说道。
一楠不觉一笑,看来吕凡这方面的智力还不算是很儿童。“没有。”
吕凡兴致更起了,“那我呢,我失忆前有没有男朋友?”
一楠犹豫了一下,“有。”
“那,我有没有和他也这样过?”
“你们俩个的事儿,我哪里知道!”一楠又好气又好笑,乖乖,她竟然问出这种问题来?
吕凡不甘心地问下去,“那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好东西?”
“不是好东西!”
吕凡竟惊喜地叫起来,“那他岂不是长得很帅啦?”
一楠真不晓得她的脑袋瓜儿这时候怎么这么灵光?“是很帅,但不是好东西,你还会喜欢吗?”
“那他现在在哪里?”
“在国外。”
“是他不要我了?”
“你现在有没有心痛?”一楠紧张地问她,必竟这是第一次和吕凡正视以前的事。
“才没有呢。为了这样的男人才不值得呢。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说长得帅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了。所以啊,我以后一定要找个丑丑的老公。嘿嘿……”吕凡又发出了憨憨的傻笑。
“小傻瓜!”一楠很喜欢看吕凡这种开心的样子,如果这是没有失忆的她就更好了,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无论是什么样子的吕凡,只要她开心就好。
“一楠,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老公?”
“一个我发脾气他也不会生气的人。”
“那我们俩个谁会先结婚啊?”
“当然是把你先嫁出去,我才会考虑结婚。”
“为什么?”
“因为要帮你找到一生一世都会照顾你的人啊。”
“哈哈……”吕凡在大笑。
“怎么了?”
“因为我很想很想参加你的婚礼,所以我想我要抓紧把自己嫁出去。”
一楠不想再让吕凡胡思乱想,所以立刻把话题打住。“好了,咱们上床睡觉吧,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
“噢,好吧!”吕凡这回倒听话得很。
一楠为吕凡购置的舒适的软床完全没派上用场,因为每晚她都会和自己挤在一起,从没一个人睡过。
夜里,吕凡又梦到了好多小天使在飞,她们扇动着美丽的翅膀,手里握着闪闪发光的金色神箭,准备射向她身后的方向……
第二章
这是突然得让人震惊又难以置信的一场遭遇,但它却令人刮目相看地发生了。在白得发亮的世界里有那么多星光闪烁的影子,飞来又飞去……
“我是谁?你们又是谁?”
吕凡失忆了,在被田子夫抛弃的那天的夜里,痛哭一场睡去又醒来后便失忆了。她不仅忘记自己是一个被抛弃的待嫁新娘,更忘记了自己曾是一个优秀的服装设计师,甚至忘记了自己二十八岁的年龄。但她却固执地说自己的脑子里有好多小天使在飞,不喜欢别人拼命地去让她回忆。医生在多次检查后确认,吕凡不仅得了失忆症,而且还伴随患有某种程度的臆想症。
“这是因为患者受了强烈的精神刺激所致,坦白地讲,目前没有药到病除的方法可以治愈。”
“哇,那我出国的事岂不要泡汤了?”吕飞一脸的沮丧,没有吕凡的资助,他该怎么办?
“你这小兔崽子!心里只有你自己,那个生病的可是你世上唯一的姐姐,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啊?”一楠重重地朝吕飞的头上拍去一巴掌,尽管吕凡已经忘记她这个死党,但她自己却不能放弃做朋友的责任。“医生,我想知道,有没有让她恢复记忆的可能?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
“就患者目前的状况,不能再给她过多的刺激和压力,这需要患者面对现实,自己走出心理障碍才行。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也许哪天她恢复记忆就像她失忆一样的突然,让人无法预料。”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同一楠一起看向病房里正在玩儿吹泡泡的吕凡。
帮吕凡代办了离职手续,又为她退掉了出租公寓,给了吕飞一个月的生活费,让他放弃出国的鬼念头,尽快自己找份工作。等这一切都处理完后,一楠把吕凡从医院接回了自己的家。
“我为什么要住在你这里?难道我自己没有家吗?”吕凡不解地问正在为她整理房间的一楠。
“你老爸和老妈五年前相继去世了,你不争气的弟弟还一直靠你养着,所以现在只有我可以照顾你。明白了吗?”
“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吕凡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是吗?那我问你,你今年几岁了?”一楠好笑地看着吕凡抓头的样子。
“噢,总之,总之跟你差不多大喽!”
“嗯,不错,是个新发现,没想到你现在还学会狡辩了。”一楠从书架上取下一个镜框,是一张她们俩人的合影。“记住喽,我们同龄,今年都二十八岁。”
“知道了,嘿嘿,如果你没骗我的话。”吕凡傻傻地笑着。
“没想到你失忆后比以前进步了,知道多疑了。”
“那我以前是不是很好骗啊?”
“是啊,受大男人和小男人的骗。”一楠所指的大男人当然是田子夫那个混球儿,至于小男人嘛,当然是吕飞了。
“他们都骗了我什么?”吕凡一步不离地跟着一楠在房间里穿来穿去。
“大男人骗情,小男人骗钱,总之你就是心软才会上当受骗。”
吕凡听后扑噗乐了,“看你那生气的样子,你也一定是被大男人和小男人骗过,对不对?”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傻瓜啊?”一楠嗔怪道。
“那你是因为他们欺负我,才会生气的对吧?嗯,你对我真好!”吕凡满怀惊喜的像个孩子似的拥抱一楠。
就是吕凡的这个拥抱,让一楠深深地知道自己要像呵护孩子一样的照顾吕凡,直到她不再需要她的保护为止……
一楠在家陪了吕凡一个星期,确切地说除了发现吕凡比失忆前活泼、话多以外,真没再发现还有其他不良状况。去医院复诊的结果也是一样。于是,一楠决定消假上班。必竟她现在要负担起自己和吕凡两个人的生活。
“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上班,在家好无聊,又没有人和我说话。”吕凡一大早起来就跟在一楠屁股后面央求着。
“听话,你在家吃零食、看电视,等我晚上下班回来陪你出去转转。”
“不要,我也要上班。”
“好,那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一楠不得不出此下策,否则再与吕凡纠缠下去,今天非得迟到不可。
“我,我不记得了。”吕凡又在着急的抓头,但她就是想不起来了。
“那好,不急慢慢想。这是我的名片,你如果有事就打上面的电话。记住,不许出门,乖乖地在家等我回来。”一楠看了眼时间,抓起皮包匆匆走人。
电视频道换来换去就是找不到动画片,吕凡无聊的倒在沙发上睡了一觉。本来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可是醒来一睁眼,才上午十点。今天的天气很好,窗外灿烂的阳光一点没有初秋的凉意。吕凡脸上露出顽皮的一笑,她决定不听一楠的话,自己出去走走。
楼下草坪上有一群五、六岁的小孩子正在玩足球,石子路上悠闲地行走着散步的老人,草坪正前方的操场上还有几个人在放风筝。吕凡透过手指的间隙迷恋的看着太阳。她感觉生活的一切都那么新鲜,突然觉得人活着真好!
“小朋友,那样会对眼睛不好。”一位慈祥的老妇人走到吕凡身后的长椅上坐下。
“是感觉很刺眼噢。嘿嘿……”吕凡笑着转过头看着和她说话的老人。只见老人也正微笑的仔细打量着她。
老人一头短发舒展着自然卷曲的银色波浪,一副无框老花镜后的那双眼睛慈祥而有神。看得出,她对一身雪白衣裳的吕凡有着极好的印象。
“小朋友,过来陪我坐一会儿好吗?”老人指了指身边的空位,微笑着发出邀请。
“好哇!”吕凡欣然走过去,在老人身边坐下。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老人似乎是这里的常客。
“我是刚搬过来的,现在和朋友住在一起。您也住在这里吗?”吕凡对什么都好奇,难得有人和她搭话,她高兴极了。
“不,我住在隔壁的院子,那里太安静了,没有这里热闹。”老人所说的隔壁的院子是一处别墅区。
吕凡朝老人所指的院子望去,“那里的房子好漂亮噢!”
“可是住在里面很寂寞。”
“难道也没有人陪您聊天吗?”
“我的儿子们都在国外,只有一个孙子在身边,不过他很忙,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一次。”
“一个星期才来看您一次,好过分呐,您怎么能够容忍他拿忙来当借口呢?如果他只有您这一个住处,难道他一个星期有六天都不要睡觉吗?”吕凡嘟起嘴来,发现男人真的都像一楠说的那样会骗人。
“有机会你要亲自帮我问问他才行。”老人由衷的欣赏吕凡的直率,眼前的这个女孩给人一种特别的吸引力,让人感觉亲近。“小朋友,你多大了?”
“我二十八岁了。您叫我吕凡好了。”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