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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提到山庄的人吗?”其实金灵儿想问的是,他没提过她吗?
王牡丹侧首想了下。
“很少,他偶尔会提到一下召福。”同样身为女孩,那逼人的酸涩她明白是什么。
“召福?为什么?”
“他说,他的人生因为召福而改变,若不是他,他不会……”王牡丹迟疑了片刻。
“不会怎样?”金灵儿追问。
“他不会莫名其妙的成为你的夫婿,九年下来简直是……”她再顿住了话。
“是什么?”
王牡丹望著她一会才道:“一场灾难。”
“他真这么说?”金灵儿气得站了起来。
王牡丹没忽略她小脸的怒容,接著再说:“他还说如今可以离开你,他不需要再担心你顽皮闯祸,不用再苦口婆心的训斥你,总算让他松了一口气。”看来娘说的没错,灵儿姊并不是真的讨厌霍大哥,她很在乎他。
“我才松了一口气呢,他以为我喜欢让他管吗?一天到晚只会对我板著脸孔,以为我喜欢看到他呀?他要真的离开,我才、才不知有多开心呢。我要回去了。”金灵儿绷著小脸,匆匆的奔出去。
“牡丹,你这么做妥吗?”在她离开后,朱大娘才从里面出来。
王牡丹卸下方才挂满脸上的笑靥。
“不下重药,灵儿姊要认清自己的心意,可能还要再拖一阵子呢。”明明是揪著心,脸上还得佯装笑意盈人,那股苦涩不是当事人不会了解的。
“牡丹,委屈你了。”朱大娘疼惜的搂著女儿。
“能成全一对佳偶,委屈一点也是值得的,倒是……”她幽叹一声,“大哥恐怕要失望了。”
“慕仁对灵儿也有意?”朱大娘吃惊的问。
“思,他们俩性情相仿,所以大哥一见她就十分投缘。不过娘你别担心,大哥性子开朗,虽然不免受到打击,可他应该很快就会看开了。”
炎热的骄阳,晒得人也佣懒了起来。
一丝风都没有,闷热的天气让人挥汗如雨。
树荫遮住了毒辣的日头,金灵儿坐在底下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著,老虎头则迳自在隔壁的秋千爬上爬下的。
见她懒洋洋一副无精打彩的模样,王慕仁提议。
“灵儿,天这么热,不如咱们去后山小溪那儿玩水。”
“老虎头,你想去玩水吗?”金灵儿侧眸问。
老虎头咧嘴叫了几声。
“好吧,那咱们就去后山玩玩水吧。”她其实是没有兴致想去玩,只是在这荡著秋千,似乎也挺无趣的,便答应了,起身和王慕仁要到后山去。
这时,瞥到小翠领著一名妇人急匆匆的走过,她叫住她。
“小翠,什么事?你干么走得这么急?”
“是来喜要生了,我得赶快带稳婆过去。小姐,我不能同你多说了,来喜还等著我呢。”语罢,小翠和妇人便急步而去。
“咦,来喜要生了?”金灵儿回眸,“慕仁,我不去了,我想去看看来喜。对了,你既然要去后山玩,那老虎头就麻烦你一块带去吧。”
觑一眼那猴儿,王慕仁翻了翻白眼。
不会吧,叫他跟只猴儿一块玩?
金灵儿将老虎头托给王慕仁,便迳自离开了。
还没到来喜住的房间,她便听到一阵阵哀嚎的声音传来。走近,只见几名丫鬟忙著端进热水,召福则在门外来来回回的踱著步,频频翘首探向屋内。
“召福,来喜还没生吗?”光听屋内传来的惨叫声,就令人闻之不忍,金灵儿的眉心也不禁替来喜痛得拧了起来。
“咦,小姐,你怎么来了?”召福顿下徘徊的脚。
金灵儿担忧的望向屋里。
“我来看来喜的,她怎么叫得这么惨,不要紧吗?”这种叫法,仿佛正承受著什么苦刑似的。
“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叫喊一阵后,娃儿就会蹦出来了。”召福话虽说得轻松,脸上却紧张得绷著。
“是吗?可她好像很痛?”
“生娃娃哪有不痛的,等孩儿生下来就没事了。”再候了一阵,屋内忽然没再传出来喜呼天喊地的哀叫声,召福翘首望著门扉,引颈聆听著。
生娃娃都要痛得这么死去活来吗?太恐怖了吧!金灵儿惊诘的皱起小脸。
猛然一阵震天的娃娃哭声传来,召福绷紧的脸蓦地一松。
“生了、生了。”
“恭喜、恭喜,召福,是个小壮丁呢。”没多久,在里头帮忙的小翠出来告知。
召福傻呵呵的笑了一阵。
“小姐,我当爹了。”
里头都打点好了之后,稳婆开了门让召福进去。
接过稳婆交过来仍哇哇大哭的小奶娃,召福兴奋的低头看著,然后望向躺在床上的妻子,不舍的道了声,“来喜,丰苦你了。”
“痛死我了,以后别想我再帮你生第二个了。”来喜嗔道,眸儿一瞥才留意到金灵儿也来了,“小姐。”她低哑的喊了声,不由得想坐起来招呼她。
金灵儿忙走到床前。
“你用不著起来,赶快躺好。”单看她仍惨白著一张清秀的脸,也知她仍十分的虚弱。
召福将怀中心爱的儿子抱给她看。
“小姐,你瞧这娃子长得可像我吗?”小娃儿停止了哭声,小眼儿怔怔的望著金灵儿。
她定定的望著襁褓中的娃儿,愈瞧眉心不禁叠得愈紧。
“小姐,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召福见她觑了半晌都不吭声,狐疑的问。
“这……”她为难的启口,“这小娃子怎么皱巴巴的,好丑。”
稳婆闻言不由得笑了出声。
“小姐呀,刚出世的婴儿都是这样的,过一阵子就好看啦,以前小姐出生时也是如此。”这方圆数十里的孩儿,几乎每一个都是经她陈稳婆的手出世的哩,连金
灵儿也是。“是吗?我也是这样?”她很狐疑,无法想像当年自个儿出世时,也是这么丑巴巴的。
稳婆笑呵呵的再道:“因为小姐是未足月早产的,身子骨更是特别的瘦弱,加上先天心脉缺损,差点就养不活啦,金庄主可是用尽了一切的办法,找来最好的大夫,才把小姐养这么大呢。”
金灵儿点了点头,这事儿她听爹说过,她从小便三餐都不离药,现下身子骨虽好了很多,每天仍得要吃几颗滋补身子的药丸。
“召福,晚一点去药铺抓几帖生化汤煎给你老婆暍,再帮她炖些补药吃。”一交代完话,稳婆便告辞离开。
金灵儿想起什么似的,拿出随身带著的小药罐,交给来喜。
“这药很滋补身子,有病治病,无病还可强身,你刚生产完,这给你补身子用吧,而且这药很好吃,一点都不苦喔。”
“小姐。”来喜和召福互觑了一眼,便开口说:“这药太贵重了,来喜吃不起,小姐还是留著自个儿吃吧。”
“什么贵重,不过就是几颗药丸而已,拿去吧,跟我客气什么。”金灵儿执意要给她。
召福也开口,因为他比谁都知道那药的价值。
“小姐,这药真的很贵重,一颗药丸就价值好几十两银子,而且其中有几味药材很难得到,姑爷花了一番心血,才好不容易得来的,小姐可别浪费了姑爷的心意。”
金灵儿诧异的问:“什么?这样小小一颗药丸就得好几十两!怎么可能?”她不信,她不过摔破几个碟子就让和稀泥念了个半天,他哪舍得花那么多银两为她调制这种药丸?
“是真的,这种事召福会骗小姐吗?那药丸很珍贵,小姐还是快收好吧。”
“可和稀泥怎么可能花这种银子,他那么小器。”
召福好笑的道:“姑爷不是小器,他不过是不想浪费,只要对小姐的身子有帮助,该花的银子姑爷可半点也不会心疼的,而且姑爷知道小姐怕吃苦药,所以还特地让人将药制成甘甜的。”
“是呀,姑爷对小姐是真的用了心在呵疼的。”来喜接过召福抱过来的孩子,一脸慈爱的望著怀胎十月才产下的心肝宝贝。
“他才不疼我,他最疼的人是牡丹。”想到日前王牡丹对她说的话,金灵儿不禁觉得既委屈又难受。
“牡丹小姐?是没错啦,姑爷也对她很好,可是以姑爷的为人,他对每个人都很好呀,我倒不觉得他对牡丹小姐有特别好到哪去。”召福和妻子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小姐,你该不是和姑爷吵嘴了吧?”
“才没有,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已经不住在庄子里,我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小姐在想念姑爷了?”来喜笑问。
金灵儿嘴硬不肯承认。“谁会想他,管他爱在外头住多久,就随他去好了,谁希罕他回来。”
来喜语重心长的说:“姑爷是少见的好男人,小姐你可要好好把握住他,若是让别的女人抢去,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金灵儿幽幽的沉默了片刻。她拿什么和牡丹抢呢?牡丹样样都胜过她!
见状,来喜聪明的不再说什么,连忙转开话题。
“小姐,你要抱一下孩子吗?”
“好。”她小心翼翼的接过那小小软软的婴儿,婴儿睁著眼骨碌碌的望著她。“好小哦,软趴趴的叫人生怕弄疼了他。来喜,你瞧,他在看我耶。这小娃儿要叫什么名字,你们想好了吗?”
“还没呢。”
“我替他取好不好?”她兴奋的提出要求。
召福一脸为难。
“呃,我想还是请庄主命名好了。”他不太相信爱玩的小姐能取出什么好名字。
“召福,你别小看我呦,我可是很会取名字的,瞧我帮老虎头取的名字,不是威风凛凛又气派不凡吗?”
“这……我想还是让年高德劭的庄主来取好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不敢让小姐帮儿子取名字嘛,她说不定会帮儿子给取成了棒子头之类的可笑名儿。
低头看著怀中小人儿,愈瞧便愈觉可爱,金灵儿打定主意一定要为他想个响亮又好听的名字。
“那我跟爹各取一个,看是谁取的好听就用谁的。”
“这……好吧。”横竖最后决定权仍在他们手上嘛。
“要叫什么好呢?既威风又好听的,嗯,叫将军或元帅如何?”她歪著头认真的想了片刻。
“小姐,没人这么取名的吧?”他就知道她八成想不出什么好名字。
“那叫老鹰怎么样?飞在天空的老鹰够威风吧,还是豹子?野狼?”
“小姐,你回去再好好想一想吧。”当他家的儿子是禽兽不成。
“好吧,那我回去翻书想一想。对了,这些药还是留著给来喜补身吧,横竖我房里还有,不缺这些。”
“小姐,不用了,这……”
来喜话未说完,召福便道:“既然是小姐的好意,那我们就留下一些吧。”他明白那药的妙处,心爱的妻子产后身子正虚,确实需要好好的滋补一番,于是他倒了一些出来,再将剩余的还给她。
他们这个小姐除了贪玩外,其实心眼挺好的。
回房的路上,金灵儿频频望著手上的一只小药罐,想著召福方才说的话。这药既然这么珍贵,为何霍曦黎从来不曾告诉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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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最后召福采用金灵儿取的名字——齐天。
金灵儿十分开心奶娃儿用了她取的名字,虽然原本她并不是想取这名儿的,而是要叫“齐天大圣”的,瞧这名头说有多威风便有多威风。
可她话还没说完,只说了“齐天”两个字,就见召福眼儿一亮,拊掌叫好,连声道:“齐天!就齐天好了,我本姓洪,名唤召福,我儿子叫齐天,这合起来不就是洪福齐天吗,好名字。”
那接下来的“大圣”两个字,她自是用不著再说了,虽与她原意有违,但也相去不远啦,至少用了两个字。
结果她爹取的“孝贤”,当然就用不上啦。
为婴儿完成了命名之后,暑气逼人的午后时光,金灵儿卧睡在池子边柳树旁的凉亭中,亭中没有任何的桌椅,反而是一方水坑,一张床便浮在凉水上。
她伸手拨弄著床边的凉水,怔怔的发著呆。
她几日没再去朱大娘那里了,不可否认的,她其实是很想见霍曦黎,可日前王牡丹的那番话,令她怯了步,不敢再去找他。
霍曦黎和她在一起那么不愉快,那就难怪每回见了她都要绷著张脸了。
既然人家不喜欢她,她也没那么厚脸皮,非要去惹人讨厌下可。
但她真的好想他,醒著时想,闭著眼也想,心里、脑里都是他。
她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洽之病?她以前不是一直讨厌著他吗?怎么才几日没见,那讨厌似乎就变调了,变成了一种奇怪的惦念。
胡思乱想了一阵,燠闷的暑气催得她没多久便沉沉的睡著了。
老虎头也早就昏昏然的入睡了。
“灵儿。”王慕仁走近亭中,发现床上的人已经午憩了。他住了口,盯著床上那张可人的小脸瞧了片刻。
那微启的朱唇如诱人的樱桃蛊惑著他,他情不自禁的上前,俯身想要亲吻那可爱的小嘴。
猛地,老虎头本来闭著的猴眼一张,瞪著骨碌碌的眼,跳了起来,朝那想要轻薄的男子一阵龇牙咧嘴,挥动著长臂驱赶王慕仁。
“去,死猴子,你做什么,不要推我啦,好、好,我走、我走就是了,你小心不要吵醒了灵儿。”王慕仁敌不过猴儿的蛮力,连连后退,最后被迫退出凉亭。
没亲到佳人芳泽,他有些气恼,可见那猴儿守在亭中,他明白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再尝试,否则惊醒了金灵儿,偷香不成反变成非礼的登徒子,那就难看了。
老虎头在驱离王慕仁离开后再回到水床上。
它歪垂著猴头,望著沉睡中的主人,骨碌碌的猴眼愈垂愈低。
金灵儿粉嫩的颊上倏地滴落了几滴黏呼呼的水液。
它的大嘴眼看就要贴近她粉艳的唇办,蓦地,一双凌厉的眼神闪过它眼前,它惊吓的一跳坐直身,猴头四下张望的瞧了瞧,并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它挠头抓腮,陡地明白,必是自己平日被霍曦黎的淫威骇住,所以才会错以为方才见到了那个人。
它低吼了两声,壮了壮胆,嘟起猴嘴欲再俯身亲吻主子那看来甜美可人的小嘴,却在一接近时,就被一只手给拎住颈子,提了起来。
“老虎头,你忘了我曾经说过什么吗?”
老虎头一见来人,不禁惊吓得嘶吼了几声,它挥动长臂挣扎著。
霍曦黎把它拎到凉亭外,手一松才放开它。
“你是不是想要回山里去?不要紧,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回去。”在他威吓的眼神下,老虎头张牙舞爪、虚张声势了一下,这才窜走。
回到亭中,蹲在床旁,霍曦黎伸袖轻轻的拭去她脸上老虎头滴落的涎沬。
“灵儿,连只猴儿都觊觎你,你说我该怎么办?”前日王牡丹把她对她说的话都告诉他,知道她是好意想帮他一把,可他放心不下,怕这帖重药灵儿不知是否消受得了,所以这才回来看她。
看样子她还挺好的,除了睡梦中的她眉心微锁之外。
她有什么烦心的事吗?竟带进梦里去了。
细看著她睡容一阵,察觉她快醒来了,霍曦黎才悄然的离开。
等金灵儿午睡醒来后,另一人笑吟吟的坐在水床边。
“爹,是您呀,我还以为是……”伸了伸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