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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饭吧!”李劲松知道一时也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吃了饭后,再作商量。
席间,有王雅琴这个“人精儿”逗逗乐乐的,倒也使气氛缓和了许多。
酒至半酣,陈老板碰碰李居安的脚,使了个眼色。
李居安会意,假装去洗手间。
一会儿,陈老板也尾随而去,见李居安正在洗手,便将门掩上,小声说:“你这小子,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天机不可泄漏!”李居安挥手让陈老板停下来。
陈老板会意,转身离去。
少顷,李居安出来了,对李劲松说:“今儿个,权且在此住上一晚,关于果业集团公司的事情,我一时也答复不了,请你给我三天时间考虑。”
“三天?对于我来说没有问题,但是对于江州市百万果农来说却是比金子还宝贵千百倍。”李劲松站起来给李居安斟满了一杯酒,拿起来,递到李居安手上,“先喝了它再说。”
李居安端起酒一饮而尽,说:“听口气,非要我答应不可?”
“嘟!嘟!嘟!……”李劲松皮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是李劲松专门为妻子配备的手机。
因为平时工作上的事情很多,李劲松的电话大多是秘书小刘代他接通后才给他的,这皮包里的电话平时都是高志扬代为保管,只有晚上才留在他身边。妻子这个时候给他来电话,使李劲松产生了一个不祥的想法。
果然,不出所料,他接过电话,妻子告诉他:儿子病了,高烧四十二度,希望他回来一趟。
“李书记,我送你回一趟家吧!”高志扬耳朵尖,听清了电话的内容。
“这不行,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李劲松瞧了一眼李居安,心里想道:就算李居安答应了,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明天早上科技特派员正式进驻张家镇培训。
朱国亮也将带着他的手下到李居安的公司参观。
听李新成讲,刘兴信可能明天也带着他的七十二弟子来张家镇找李居安。
三大巨头能走到一起,这花费了多少心机?
在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因为这丁点小事而离开自己的岗位呢?
于是,对高志扬说,“你给小高去个电话,就说我现在确实走不开,请她相信医生,小龙没事的,切莫自己乱了方寸,反倒把事情搞砸。”
“要不,我叫女友丽丽过去帮忙吧!”高志扬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妻。
“也好!”李劲松听到高志扬这样一说,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顿时感觉到轻松了许多。
李劲松喝了一小杯酒后,让大家都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李居安提出的四个理由,我都考虑过了,的确是无懈可击。但是,我们能不能就因为这四个理由而放弃了呢?”
李劲松朝李居安笑了笑:“其实,你小子提出的四大理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李居安低着头,默不作声。他心里想:我且先不动声色,看他怎么说,如果他真能道出个中原委也就罢了,道不出来,还是不能松口。
李劲松看见李居安不吭声,也猜想他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讲老实话,自己这样说,也是投石问路,其实对李居安为啥提出这四大理由的用心,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李书记!各位领导,其实你们一天到晚实在是太紧张了。依我看,还是放松一下再考虑吧。到时,也许会有新的突破。”陈老板怕李居安会把事情弄僵了,于是打圆场说,“我请大家看节目,保证大家听了这个节目定有收获。”
李劲松也觉得在理:“好吧,给安排一个僻静的地方。还有王小明,你是镇长,这里有很多人认识你,你和高副市长、江副市长、陈老板一块,我和李局长几个一块,我想静静地听这个讲座,还有小刘你要给我录好音,把李教授的讲座录下来。”
众人得令而去,客厅里只留下李劲松、高志扬、小刘秘书和李新成四个人。这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大家痛痛快快地冲了个凉,然后由陈老板领着到茶餐厅,找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今天,李劲松是乘兴而来,本以为一切都会是顺顺当当的,却不料在李居安面前栽了跟头,此事非同小可!怎么办呢?
话分两头,且说高志扬的女朋友张丽丽接到电话后,连忙往医院赶去。当她找到高艳芬的时候,见到护士正在给小龙量体温。
“爸爸!爸爸!”小龙迷迷糊糊地不断地叫着爸爸。
高艳芬一边用毛巾抹去小龙额上的汗水,一边哄小龙,“爸爸很快就要回来了,小龙乖。”
“不骗我?”
“不骗你!”高艳芬伸出小指头勾住小龙的手指,“骗你是小狗。”
护士取出体温计一看,还是39℃。这下可急坏了高艳芬,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张丽丽一边为高艳芬擦去汗水,一边安慰:“别慌,我认识这里的一个著名老医生,我马上去找他来帮忙检查一下。”
“那你快点去!”高艳芬听到张丽丽这么说,如获救星似的,高兴地用衣袖抹去脸上的粘呼呼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的东西。
一会儿,张丽丽带来了一个老医生,他给小龙检查了一遍,吩咐护士取药来,给小龙作肌肉注射,然后开几片药片给小龙服下。
“医生!”高艳芬声音颤抖,“孩子是什么病?烧得这么厉害?”
“放心吧!”老医生抬起头望了望高艳芬那焦急的样子,“这是春夏交替的重感冒,过两天就会好的。”
老医生说完又交待了一些应该注意的事项。
临走时,摸了摸小龙的额头,瞧了瞧高艳芬满脸愁容的样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
此刻,高艳芬的心情,是谁也无法理解的。
她还是在和李劲松相恋的时候,就预见了将来在共同的生活中,必然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当妻子最需要他在身边的时候,他肯定不会在身边。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年在江边花前月下的那一段对白。
那一年,高艳芬在省城一中做老师,教的是语文,李劲松在省委机关办公室工作,是个才子,过目不忘,学识渊博。
高艳芬因此常常约他到江滨公园,谈人生,交流学习、工作的心得体会。
一天,晚饭过后,他们与以往一样,相约来到江边,漫步在公园的林荫小道上。
突然,高艳芬停下来,含情脉脉地对李劲松说:“当事业和爱情发生冲突的时候,你要事业,还是爱情?”
“我两样都要,我要用爱情的力量,去战胜事业上的困难,我要用事业上的成功,分享爱情的幸福。”
“当国家、人民的利益,与家庭的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你以哪个为重?”
“当然是以国家与人民的利益为重。”
高艳芬记得,当年她除了喜欢李劲松渊博的学识外,更敬重的是他的人品。经过一段时间的热恋,他们结合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那样的浪漫而富有情调。
“高大姐!要不要再打个电话告诉李书记?”张丽丽盯着高艳芬满脸愁容的样子,说,“李书记也真是的,孩子病成这样也不回来看看。”
“不用了。”高艳芬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别怪他。我知道他这个人的脾气,能回的他一定回,不能回的,就算你怎么闹他,他也不会回,更何况江州市现在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要他处理呢?”
“你这个人也真是的,你不怪他也罢,反倒帮他说起好话来了。”
“话也不能这样讲。”高艳芬拉着张丽丽在小龙的床边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我们两个都是共产党员。”
“是共产党员就可以不理孩子了吗?”张丽丽这样的年纪,显然是不会理解高艳芬这句话的含义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高艳芬看着这张看起来还很幼稚的脸,笑了笑,“待你成为一个共产党员的时候,也许你会明白了。”
“哦!”张丽丽似懂非懂。她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很多共产党员在处理家庭利益和党的事业的时候都是如此。
张丽丽心里想:也许这就是中国共产党的伟大之处吧!
“爸爸!爸爸!”小龙显然是在梦里又梦见爸爸了。
高艳芬摸了摸小龙的额头,发觉退烧了许多。于是对张丽丽说:“多亏了你,要不,我可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哦!”高艳芬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听说帮李劲松开车的那一个,是你的初恋?”
“嘻,嘻!高大姐你真会说话。”张丽丽觉得高艳芬不愧是个高中教师,说起话来,怪浪漫的。于是笑了笑,说,“不,他不是我的初恋。我的初恋是一个打工仔,一个很精明的打工仔。”
“能说给我听听吗?”
“当然可以。”于是,张丽丽一五一十地说起了她第一个初恋的情人的故事。
她说:“我的第一个初恋叫李小冬。大学四年,我们结下了深厚的感情。毕业后,我们一起到南滨市的一间公司找到了工作,月薪两千多元。李小冬由于工作出色,很快被提为一个部门的经理,月薪加到伍千元。几年下来,我们都有了一定的积蓄,正当准备买房结婚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令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他的事情,我和他大吵了一场,还狠狠地掴了他两个耳光,并宣布和他彻底决裂,并辞去了工作。”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高艳芬不解地问。
“说来也真是气人。”张丽丽恨恨地说,“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眼看就要走到一起了,却不料到,他为了竞争一个部门的月薪一万元的总经理,竟要我去陪那老板,出卖色相,帮他坐上总经理的宝座,你说可恨不可恨?”
“他怎么会同你讲得出这么难以启齿的话来?”
“是呀!当时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仰慕了这么多年的恋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后来他还来找过你吗?”
“他哪还会有脸来找我?就算来找我,我也不会饶了他。”
“别谈他了,还是谈谈现在的恋人吧!”
“现在谈他,还是为时过早。”张丽丽大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恐惧心理。
高艳芬笑了笑道:“被骗了一次,这一次就不会这么傻了。不过,小高是个好小伙子。”
“但愿是这样。”张丽丽一边说一边心里想,在市委书记,尤其是像李劲松这样优秀的共产党员身边工作,应该值得信赖。
“你们的谈话真有意思。”一个护士进来给小龙量体温,一边对高艳芬、张丽丽笑了笑。
“是么?”高艳芬、张丽丽一齐道,“这么说,你是偷听了我们的谈话了!”
“没有!”护士笑笑道,“我听到你们说了几句就进来了,我觉得女人在一起,就是谈自己男人的事情多,谁也不例外。”护士说到这里,笑了笑,“你们说我讲得对吗?”
“女人在一起,总喜欢谈自己的男人,这是谁也不可否认的事实。”高艳芬说到这里,朝护士笑了笑,“不过,不同的人生观,谈论的内容也不同,这里有一个层次的问题。”
“这个,我明白。”护士从小龙身上取出体温计,望了望,“退烧了,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变化,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吗?”高艳芬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妈妈,妈妈!”小龙醒来就急着问,“爸爸回来了没有?”
“来过了。”
“在哪里?”小龙一听,以为爸爸真的回来了,一骨碌爬了起来,朝四处张望,见没有爸爸的影子,忙拽住了高艳芬的手,使劲摇着,“爸爸呢,妈妈骗人!妈妈是小狗。”
“妈妈没有骗你。”高艳芬一把抱住小龙,“小龙乖,妈妈真的没有骗你,爸爸真的回来看过你了。”
“那为什么不叫醒我?”
“当时你刚睡着了,爸爸不忍心叫醒你。”高艳芬指着张丽丽带来的果子,“你瞧!这不是你爸爸给你带来你最想吃的红苹果吗?”
小龙拿起一个红苹果,摸了又摸,放到怀里:“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心里很想你呀!”
“小龙乖,你爸爸过几天一定又回来看你的。”张丽丽瞅了瞅高艳芬,安慰小龙:“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公园玩过山车。”
“真的?”
“真的!”
“那我们先勾手指头,骗人的是小狗。”
“好,一言为定。”张丽丽伸出左手的小指与小龙勾起了手指头。
望着天真无邪的小脸,高艳芬还能说什么呢?心里说:李劲松呀,李劲松!你不顾我也罢,为何连儿子也不顾?
张丽丽此刻的心情也很不平静,她甚至认为,给共产党的干部当妻子就意味着比普通人多受苦,多受累。
可又一想:这样认为也不对。共产党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难道共产党人就可以不要家庭,不要孩子了吗?
其实,张丽丽在没有成为共产党员之前,是不能理解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的心态的。
夜幕刚刚降临,张家镇大酒店东、南、西、北、中五个茶餐厅早已座无虚席,走廊的过道也挤满了人,好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陈老板花重金为酒店设计安装了电子计算机网络管理系统,无线电对讲机指挥系统。每个茶餐厅的大屏幕彩电,一般情况下,节目可由客人随意选择,如果是科学讲座,就统一转播主大厅的节目。
陈老板是个非常精明的生意人,李新民当初的一句话点醒了他,促成了他走出了新时期酒店文化的新路子。
他将茶餐厅分为两个等级,第一个等级是可以直接看到真实的表演的,其收费比其他大厅的高一倍。
他善于抓住人们需要赚钱,又需要娱乐的特点,推出科学技术服务、古典文化艺术服务、创业经验讲座服务、商海斗智斗勇现身说法服务,使客人在品茶的过程中学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科学知识,体验人世间的世态炎凉,悲欢离合。
他用乐中有娱,娱中有乐的方式,吸引着众多的茶客乐意从口袋里拿钱出来让他赚,他又用赚来的钱改善服务设施,使茶客流连忘返,大有“一天不到,如隔三秋”的感觉。
茶厅自开张以来,几乎每天晚上都是座无虚席,客人来了一批又一批。
许多茶客都认为,每天晚上约几个好友,花十几元到茶餐厅去聊聊天,品品茶,欣赏陈老板的酒店文化服务,既得乐趣,又长知识,何乐而不为!
日子久了,有的茶客竟发展到了每天晚上必到的地步。
陈老板呢?尽管他将茶餐厅利润降到了最低点,每天晚上也有数千元的收入。
他把赚来的钱,大部分用来操办讲座、改善服务设施。
他这种善于创业、敬业的奉献精神感动了不少茶客,以致他们在交款的时候非要多塞几元不可。
茶客们认为,陈老板以这么低廉的收费为他们提供这么高级的服务,实在难得,他这样做与其说是赚他们的钱还不如说是帮他们赚钱。
一位茶客深有感触地说:“过去我做生意,喜欢搞小动作。一个偶然的机会,被几个好友约来品茶,听了一个关于‘诚信’做生意的讲座,收益很大,使我认识了‘诚信’二字的深刻意义。打那以后,我坚持以‘诚信’为本做生意,结果人们都说我变了个样,都愿意和我做生意,生意越做越红火。”
所以,说陈老板是在帮茶客赚钱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七点三十分,李劲松他们一行根据陈老板的安排,来到大厅的一个较前的角落坐下。
陈老板高兴地指着刚从台下走上来的李教授,向人们介绍:“这位就是我请来的李教授,大家鼓掌欢迎。”
李劲松瞧了一下整个茶餐厅,人们都在聚精会神地听李教授讲话,全没有交头接耳、小声说话的情况出现。
李劲松看到这个情况,也觉得不好意思东张西望了,于是转过头来专心致志听李教授演讲。
李教授开始演讲:
“改革开放以来,党和国家为保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将相应出台必要的法律法规为市场经济保驾护航,营造一个良好的市场经济发展环境。
不久的将来,国家农业部将成立‘中国农产品质量安全认证中心’,逐步形成‘无公害食品、绿色食品和有机食品三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