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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着父亲的书案学走路,父亲亲自给他启蒙,教他写字,母亲就在一旁做针线。
可快乐的时光很短暂,父亲死后,族人的逼迫致使母亲不得不送他离家。
他离家的时候,除了银子,带的最多的,就是父亲留下来的古籍。
母亲指望他跟父亲一样金榜题名,还跟他约好等他高中状元了,就给母亲整个诰命回来。
恐怕母亲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差点出家为道,更不会想到从小跟着父亲熟读诗书以高中状元为梦想的他居然学会了功夫。还入行伍为兵丁,成为人人害怕的锦衣卫,如今更是换了一个职位。
县令怀疑他母亲是被人迫害,于是就派了仵作去验尸,却验出母亲有三个月身孕的消息出来。
到如今他都不知道那消息是真是假。
如果是假的,那会是谁呢?是卫家的仇人,想要抹黑卫家?
如果是真的,那母亲究竟是被何人所迫?母亲当初送他离开卫家,并叮嘱他永远都不要回去,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难堪,所以母亲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呢?
母亲一死,一切都没有答案了。时隔多年,他也不想再去纠缠这些事情了。真真假假有什么重要的呢?
总之欺负他们的长房已经倒了,失去了族长之位。他的仇已经报了,母亲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他没有完成父亲与母亲的心愿,没能继续读书,金榜高中。
母亲名声有损,他就是参加科举,这件事情要是被人捅出来,一样能随时夺了他的功名。
只可惜了父亲的这些藏书,自己带着它们走南闯北,如今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书,就要给真正需要它们的人。
他留下了其中两本里面有父亲的墨宝的书,其他的,他悉数带过来送给了傅瑾信。
傅瑾信得知卫昭的来意,有些不敢置信:“这些书,这些古籍,全都给我?”
“是的,大哥,比起我,你更需要这些书。”
自打赐婚之后,卫昭见到傅瑾信,就改口叫了大哥。
可傅瑾信却不敢要,这些古籍的价值太高,他不敢要。
“明朗,这些书我不能要。就算你现在不用,以后也可以留给外甥们啊。这可是可以作为传家之宝的古籍啊。”
卫昭愣了一下,才想明白他说的“外甥们”指的是谁,傅瑾信这句话让他心里乐了半天,这大舅哥真是太会说话了。
就为了他这句话,这些书送的也值了。
书已经送到了,他如今该去见一见孩子们的娘了。
☆、第136章 吵架
“大哥,这些书你就收着吧。我既然拿来了,就不会收回去了。等以后孩子们需要了,再来找你好了,放在我那里平白放坏了。难道以后孩子们来找你要书,你这个做舅舅的还会吝啬不愿意给不成?”
傅瑾信连连摆手:“当然不会了,我岂会是这种人?”
“既然如此,那你就收下吧。”卫昭就坡下驴道:“我还有点事情要找阿和商量,大哥你不要送了。”
傅瑾信没想到卫昭三言两语就把书留下了,偏偏自己还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等他反应过来,卫昭已经走出了他的院子了。
来的时候,卫昭心情并不是十分好,可走的时候却脸上带着微笑。
他心情舒畅地去了锦医堂。
傅卿和迎了他进来,亲自给他沏了一杯茶:“你刚才去找哥哥了,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送几本书给大哥。”卫昭用茶碗盖,轻轻拂开表面的茶叶,浅浅地喝了一口,不由眼睛一亮。
这茶泡得真好!
等成亲之后,要每天都让阿和给自己沏茶。
不,那样阿和也太辛苦了,应该自己沏茶给阿和喝才是。
看着她捧着茶盏浅笑盈盈地坐在那里,卫昭苦笑一声放了茶盏:“阿和,皇上给我安排了一件十分紧急的事情,我要去一趟辽东,估计要一个月以后才能回来。”
傅卿和闻言立马站了起来:“怎么会突然要去辽东?既然是紧急的事情,那会不会有危险?如今还没开春,外面依然是冰天雪地的,而且越往北方走越冷,这一路上该多受罪啊?”
他们才定亲,皇帝就安排他去执行任务,这一去就是一个月,也太久了吧?万一要是有危险怎么办?
傅卿和越想越心焦,最后拽住了卫昭的衣袖:“你能不能不要去?”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
卫昭是奉皇命出去办事的,他要是不去,岂不就是抗旨?
辽东一行,他是去定了的。她不仅不帮忙,怎么还拖他的后腿?
傅卿和又羞又愧,松开了拽着他衣袖的手。
看着她先是紧张着急,接着又失落地松开了手,卫昭心疼的不得了。
“阿和!”他猿臂一伸,拉着她的手,轻轻一带,傅卿和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你放心,我就去一个月,很快就回来了。你在家里给人看看病,或者进宫陪皇后说说话。我会在你生辰前赶回来的。”
“我的生辰?”傅卿和抬起头,惊讶地望着他:“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生辰的?”
她一双眼睛水汪汪圆溜溜,带着几许迷茫,就像迷路的小羊羔一样呆萌呆萌的。
卫昭心头一软,放低了声音:“傻瓜,我们已经过了小定,互相换过生辰八字了啊,我当然知道你的生辰了。二月二十六,对不对?”
被卫昭叫小傻瓜,傅卿和却一点也不觉得生气。
她脸红红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卫昭这么细心,居然记得自己的生日了,可自己拿到卫昭的八字的时候,不过略看一下就收了起来,根本没有注意他的生日是几月几号。
傅卿和心里有些懊恼,她这个未婚妻当的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对啊,他就要去辽东了,有很多东西要准备才是,自己怎么能想这些有的没的呢。
她挣扎着出了卫昭的怀抱,仰着头问他:“你什么时候去启程?”
怀中一空,卫昭觉得有片刻的不适应。
他道:“我后天就走。”
“怎么这么仓促?”傅卿和掰着手指头算道:“辽东的天气比京城要冷,你一定要多带点大毛的厚衣服。还有手套、靴子,这些都不能拉下。对了,帽子也要带一顶。骑马的时候不要说话,要不然喝到冷风就会很受罪。路上要注意安全,如果路滑,记得马蹄上要包上防滑的布……”
卫昭看着她满是担心不舍得样子,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关切的话,像临行前的小妻子关心夫婿一样,心里竟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伸出手去,想拥她入怀,最终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更是轻得不能再轻。
“阿和,你放心,以后我都不会再离开你,我们在一起一辈子。”
卫昭的声音充满了柔情蜜意,傅卿和心有所感,脱口而出道:“我们是指谁?”
“傻瓜,当然是我们两个啊。”卫昭捏了捏她的耳垂,低声笑道。
“我们两个在一起一辈子,再也没有别人,对吗?”傅卿和抬起头,面色郑重,水盈盈的双眸中尽是期待。
他突然想逗逗她,阿和害羞的样子也很可爱呢。
“当然不是。”
他的话刚落音,傅卿和只觉得心头一疼,泪水就浮出了眼眶。
卫昭没有想到她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当时就慌了手脚。
他手忙脚乱地给傅卿和擦眼泪,嘴里说着解释的话:“我说错了,我说错了,我是逗你玩的,你别哭,别哭……”
可是伸出去的手却落空了。
傅卿和已经后退了一步,脸色决绝,目光冰冷地望着他。
那目光没有一丝的温度,好像他就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卫昭心里大痛,觉得像针扎一样疼。
“阿和,我真的说错了,我是开玩笑的。”卫昭面色焦急,向着傅卿和走了一步。
傅卿和再次退了一步,满脸的伤心与失望:“卫昭,我知道你们男人认为同时拥有娇妻美妾是很正常的,就是再几个婢女进房也是理所当然的。可如果你也有这种打算的话,我们的婚约那便就此作罢吧。”
“你说什么?”卫昭脸色一下子凝固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人拿刀子来回搅一样,痛得他几乎快要窒息了。
他脸色冷峻,额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你怎么能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我卫昭在你心里难道就这么不堪吗?”
他说着大步向前,一把钳住了傅卿和,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令她对他对视。
向来温言温语的他,还是头一次用这么严厉的声音跟她说话。
“我说我们的婚约就此作罢!我是容不得婚姻里面有其他人的,与其以后成为怨偶,不如现在好聚好散,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傅卿和只觉得委屈极了,枉自己觉得他是良人,结果三言两语就将他真正的心思试出来了。他恼羞成怒便罢了,居然还这样大声吼她。
凭什么!
明明是他心思不端,跟她在一起居然还想有别人,凭什么吼她!
傅卿和只觉得心痛如锥,她撇过头去,不再看他,眼泪却止不住扑簌簌地往下掉。
白皙的皮肤,晶莹的泪珠,倔强的脸庞。
卫昭又是生气又是无奈,更多的却是心疼。
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比自己小那么多,像个温驯的小羊羔一样招人疼,不是打好主意要疼着她,宠着她的吗?
怎么突然就这么沉不住气了?
她现在哭得这么伤心,他的心都要碎了。
“阿和,我错了。”他低声下气道:“是我不好,是我刚才没有把说清楚。我说的还有其他人,并非其他女子,而是指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儿孙。”
傅卿和却认定了他是在狡辩,满脸的伤心:“你不用跟我好一阵歹一阵的,高兴的时候就笑脸对我,不高兴的时候就大声吼我,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傅卿和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的眼泪真是不争气,为什么掉个不停!
用手刚擦一下,又涌出来了。
卫昭急的团团转,捧着她的脸,焦急地解释:“阿和!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你。”
傅瑾信为什么要那样说啊,要不是他那样说,自己也不会想起来用儿女来逗阿和。他的原意是想让阿和害羞的,没想到却弄巧成拙了。
天哪,他急的恨不能将头发拔光。
傅卿和只抿着嘴不说话,倔强地把脸扭到一旁。
卫昭急死了:“阿和,我恨不能将心剖出来给你看,以证清白。”
“你少骗人了!心挖出来红红的一片,里面除了血肉什么都没有,你就是挖出来了,也无法证明你的清白。”
傅卿和指着门,赌气道:“你走吧!我今天心情不佳,不想跟你说话。”
她不是低头看着地下,就是将眼光落在别处,总之就是不看卫昭。
卫昭大急:“我不走!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懒定你了,你休想赶我走。”
“你不走,是吧?”傅卿和气哼哼泪汪汪地瞪了卫昭一眼:“那好,我走!”
她现在眼睛红红的,满脸都是泪水,若是出去了,没有事也变成有事了。
“不许走!”卫昭一把按住了她去拉门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将她牢牢钳固在怀里。
“你放开我!”
傅卿和心里一片冰凉,声音也哽咽不已:“卫昭,我们好聚好好散不行吗?”
“不行。”卫昭霸道地应了她一句,不由分说就擒住了她唇边的一滴眼泪。
☆、第137章 和好
香香的气息,柔软的嘴唇,卫昭觉得那是世界最美味的糖。本来只是轻轻碰触,却一不留神,吞了一点又一点,最后直接整个包裹住。像采摘花粉的蜂蜜,温柔又有耐心。
傅卿和呆住了,双目圆瞪,瞳孔放大,她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待反应了过来,她就一把推开了卫昭,又羞又怒地瞪着他:“你……你……”
羞涩盖过了伤心,她的脸涨得红红的,呼吸也很急促,胸部一起一伏。
卫昭呆呆地站着,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她哭得很伤心,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了。
他双手抱着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了。
一大颗眼泪从她眸中落下,卫昭心痛难当,就用了嘴巴去接,却刚好亲在了她的嘴角。
他真的只是想帮她擦拭眼泪的,可后来却没能忍住。
卫昭脸红红的,心虚地望着傅卿和,颇有些手足无措:“阿……阿和,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我的确……我……”
卫昭突然一手指天,郑重道:“我卫昭对天发誓,今身今世只喜欢傅卿和一个人,我与傅卿和之间,再无旁人。如违此誓,犹如此杯。”
他说着,冲着桌上的杯子拍了下去,顷刻间杯子化为齑粉。
傅卿和没有想到他突然会发这种毒誓,更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当时就吓呆了。
卫昭已经走到她面前,轻声说道:“阿和,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前世傅卿和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这一世跟卫昭在一起之后她一直担心一个问题,这个时代的男人妻妾成群者有很多。就是皇帝那么敬重皇后,一样有其他妃子。
她不知道卫昭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人。
如今,卫昭既然已经立下这样的承诺,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卫昭,我信你!”
见她破涕而笑,卫昭的一颗心这才放下。他轻轻捏了捏傅卿和的脸:“阿和,乖!”
一个月后,卫昭从辽东回到京城,与他一起来的,还有皇帝的亲叔,辽东王。
辽东王自打先帝登基之后就一直镇守辽东,谁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会到京城来。
特别是太后一系的人,得知这个消息更是手忙脚乱。
辽东王与皇帝虽然是嫡亲的叔侄,但是几十年来,皇帝在朝堂,辽东王镇守辽东卫,各不相干。辽东王突然到来也就罢了,居然带了十万精兵。
这个事情令整个朝廷哗然。
最最令人吃惊的是,皇帝在辽东王的帮助下进行兵制改革。
五军都督府改名为五军营,从中挑选精锐组成三千营,另挑选五千人成立神机营。
原来的五军都督府一分为三,原来的五军都督府总督郭英豪掌管五军营,虽然职位没变,但手中握的兵权却减少了很多。
这一改变让很多人心里开始思量,皇帝这到底是无心之举,还是有心针对郭家。
很快,他们就得到了答案。
京郊有一座民宅失火,去救火的官兵发现那民宅表面上虽然普通,内里却大有文章。不仅有一个可以直接通到京城的地下通道,官兵还在通道里发现了弓弩、弓箭、大刀等武器。
而那个民宅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宁王的一个下人。
种种迹象都表明,宁王有造反之心。
皇帝监禁了宁王。
太后得知这个消息,气愤不已,开始绝食。
皇帝亲自来看太后,太后以性命相逼,皇帝却再不像从前那样担心,而是脸上都是冷笑。
这冷漠令太后心惊。
第二天,太后死了,死于惊惧。
太后知道,皇帝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再加上郭家这些年做的事情,太后必须死。
皇帝已经知道真相了,可郭家并不知道。郭家还以为皇帝蒙在鼓里,郭家人还以国舅爷自居。
只有她死了,郭家才有可能放弃谋反。皇帝才会给宁王一条生路。
看着跪在自己身边磕头求饶的儿子,皇帝心里一片冰凉。
这个儿子,他给过他很多机会,可是每一次都令人失望。
至于郭家,没有宁王与太后,他们就没有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