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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子嗣少,所以每一个皇子皇帝都十分重视。
堪堪到了皇宫门口,遇上了张晓,他是特意出来迎接傅卿和的。
傅卿和就问他:“六皇子是个什么情况?”
张晓皱了眉头道:“只知道是上吐下泻,其他的并不清楚。”
“怎么你没有去看吗?”
“嗐!”提起这个张晓就一肚子火:“我去了,愉嫔娘娘却不让我诊治。她说我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一定要那些经年的、有经验的老太医去看。师父,你说这愉嫔娘娘太过分了,谁不知道我是神医傅小姐的弟子,其他主子病了,点名要我去,愉嫔娘娘却恰恰相反,真是气人!”
“从昨天到今天,愉嫔娘娘那里都换了七八个太医了,还是没有治好。”张晓道:“师父,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吧。你年纪比我还小,我估计愉嫔娘娘恐怕不会让你医治的。六皇子殿下年纪那么小,若愉嫔娘娘不让你治,您就走,不要给他治。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说不清。”
俗话说,宁治十男子,不治一妇人;宁治十妇人,不治一小儿。
小孩子年纪小,患病之后不会描述,只会哇哇哭。这还不算,他们的肠胃娇弱,很多药都不能用,万一用错了药,很有可能会出大问题。
不过傅卿和却一点也不担心,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只要找对了病因就好治。同理,小孩子也是一样。
“尧之,难道你不信任我能治好六皇子的病吗?”
“当然不是了!”张晓矢口否认道:“您医术这么高超,怎么可能会有您治不好的病?我这不是怕您受愉嫔娘娘的气嘛!”
傅卿和听了就笑:“放心吧,我是奉皇后娘娘懿旨而来。若是愉嫔娘娘不配合,那就是抗旨不遵,我相信她不会这样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梁内侍陪着呢吗?我相信梁内侍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受委屈的。”
张晓听了,就立马扭了头望着梁福,好像不得到梁福的答应不放心一样。
梁福被他的眼神逼得招架不住,就连连点头:“是啊,张太医放心,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张晓这才收回眼神,跟傅卿和说起话来。
六皇子病了,为了更好的照顾他,愉嫔将她接到了自己宫里日夜守着。
傅卿和到的时候,愉嫔的宫殿里已经围了五六个太医。这些老太医全是须发皆白,没有一个年轻的,有几个甚至连站着都颤巍巍的,真不知道愉嫔是从哪里把人挖出来的。
见傅卿和到了,那些太医脸上神色各异。有的好奇有的惊异有的不悦,还有几个翻白眼的。
给愉嫔请安之后,傅卿和就问:“六皇子在哪里?”
愉嫔脸上有些不悦,慢腾腾没有说话。
梁福就站了出来:“愉嫔娘娘,快领傅小姐去给六皇子看看病吧。奴才还等着跟皇上皇后复命呢。”
见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发话了,愉嫔就只好带了傅卿和去侧殿。
六皇子情况的确很严重。他不仅上吐下泻,还水谷不化,消化不了食物,排泄出来的还是吃下去的食物。
傅卿和诊治一番之后就道:“六皇子之前是不是服用了温热的药?”
“是啊。”虽然愉嫔不愿意回答,但是代表皇帝的梁福站在一边,她不得不回答:“天气太冷了,六皇子受了寒,所以才会上吐下泻。太医们给开了温热的方子,就着去寒的姜汁服的。”
呕吐不止,腹泻不停,壮年的男子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五岁的小儿?
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原本活泼可爱的儿子就焉巴了,愉嫔心疼的掉下泪来:“谁知道服了药,不仅没有见效,反而吐得更严重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愉嫔不过是太过着急,像人倾诉心里的担忧。傅卿和却以为她既然问自己了,就是同意自己给六皇子诊治。
“愉嫔娘娘,您不要担心,六皇子这是吃错药了。六皇子并非受寒,他这是受了热了,需要服用散热的药。我这就开方子,六皇子服了,一个时辰之后就能止吐了。”
愉嫔没有回答,梁福已经喊人送了纸笔进来。
傅卿和开了方子递给愉嫔:“这是石膏汤,三剂一次服下去,很快就能见效。”
愉嫔接了方子,依旧哭泣不止。
傅卿和与张晓面面相觑。
梁福就道:“傅小姐,既然方子病看完了,请随我到皇上皇后面前复命吧,皇上可担心了。”
“好。”
傅卿和跟着梁福出了愉嫔的寝宫,总觉得愉嫔的表情不像是孩子得了救治之后该有的样子。
傅卿和猜得没错,愉嫔根本不相信傅卿和说的话。
两年前,六皇子才三岁,她带了六皇子去皇后宫里请安。皇后就抱了六皇子不撒手,一副十分喜爱的样子。六皇子能得到皇后的青睐,她这个做娘亲的也很高兴。
皇后很不读首樱飧鲎瞿锴滓彩艿搅擞糯屎笊土艘恢蜒辔蚜痈
万万没想到的是,那盅莲子羹里面居然有毒。
若不是郭德妃娘娘当时在场用银针试了一下,恐怕她如今骨头都生锈了。
皇后自己生不出孩子来,就下毒手要夺人子嗣!
她又怕又怒,捧着那种燕窝莲子羹就跪在了御书房门口。
她哭着求皇上为她做主。
那件事情闹得很大,连太后都惊动了,没想到最后却不了了之。
从那以后,她就跟皇后之间生了龃龉。就因为这件事情,连皇上也不像原来那样喜欢她了。虽然还常来,那都是为了六皇子,根本不是为了她。若不是六皇子,皇上恐怕早就把她给丢到爪哇国去了。
没有皇上的宠爱,她只有六皇子。所以,她恨不能时时刻刻看着六皇子,就怕皇后报复之下六皇子有个什么闪失。
现在,六皇子病了,皇后居然会派了人来给六皇子看病,她根本不相信皇后会有这个好心。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管她表面装得多么良善,自己都能看出她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六皇子明明是受了寒,那傅小姐居然红口白牙说六皇子身体有热。大冬天寒风刺骨,热从何来?她就是一点医术不懂,但是也知道这最简单的常识啊!
这个傅小姐为了讨好皇后,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可她毕竟是奉了皇上、皇后的命而来的。她开了方子,自己要是不用,岂不就是抗旨?
愉嫔脸色铁青,半天都没有说话。
☆、第127章 约会
愉嫔捏着药方子站了很久,才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她走了出去,将方子交给其他几位太医。
“几位是太医院的老人了,不仅医术精湛,而且德高望重。皇上对你们也多有信赖,六皇子的病就仰仗诸位太医了。”愉嫔道:“刚才傅小姐给六皇子开了一个方子,我也不懂,还请诸位帮忙看看,这方子是否对症。”
傅卿和来了之后一没有向他们这些前辈问好,二没有跟他们商讨病情。不尊重前辈而且倨傲猖狂,这几位白胡子老头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但是他们心里却还想着或许是艺高人胆大,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原因,并未跟她一般见识。
然而,当他们看了傅卿和开的方子之后,全部都呆住了。
居然是石膏汤,这是寒凉之药啊!
六皇子受了寒,上吐下泻,应该用温药驱寒。这寒凉的药下肚,岂不是雪上加霜?
那石膏汤哪是药,分明是催命的毒啊?
反应过来之后,这些白胡子老太医们心里都觉得气得不得了,这傅三小姐还真敢开啊!居然开这样的药,分明把他们当成傻子待啊,简直目中无人欺人太甚啊!
“愉嫔娘娘,这方子是寒凉之药。六皇子殿下先是受了寒,后来又吐了一天一夜,身体已经虚了,这个时候怎么能服用寒凉的药呢?应该用温热的药来驱寒滋补啊。”
这话正中愉嫔的下怀,只是她脸上依然是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其他几位有什么看法呢?”
“愉嫔娘娘,我们的看法一样,六皇子殿下必须要服用温热之药。”
愉嫔听了这就放心地点了点头:“少数服从多数,傅小姐一家之言怎抵诸位集思广益?我相信诸位,请诸位开方子吧,六皇子的病就全权拜托诸位了。”
这边一群老太医研究着要开个见效的良方,那边傅卿和已经到皇帝皇后面前复了命。她将六皇子的病况跟皇帝皇后说了,皇帝就让梁福送她出宫。
“不用劳烦梁内侍了。”傅卿和拒绝道:“张太医送我出去就行了,正好我还要将六皇子的病情详细说给张太医听。”
皇后就道:“年下事情多,我就不留你了。等过完年开了春,你要常常到宫里走动才是。”
“好。”傅卿和应道。
辞别皇后,出了坤宁宫,傅卿和对张晓道:“尧之,你带我再去愉嫔娘娘的宫殿在走一遭。”
张晓不解:“为什么啊?师父,您不是已经给六皇子看过了吗?”
“我见愉嫔娘娘脸色犹豫,不像是相信我的样子,恐怕她不会给六皇子服我开的药。”傅卿和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我必须要亲自去看过才放心。”
“师父,愉嫔娘娘不信任你,不愿意用您开的药,就算您亲自去了也是也于事无补啊。难道你还能强迫她不成?”
张晓的语气很不好,可见他之前在愉嫔那里没少受气。
要不是刚才梁内侍在,恐怕自己也会跟张晓一样被愉嫔拒之门外。
傅卿和更加坚定了要亲自去看一次的决心:“我是奉皇命来给六皇子治病的,若是六皇子有个什么差池,皇上嘴上不说,心里恐怕还是会怪罪我的。就算他不怪罪我,恐怕以后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信任我的医术了。我要亲自看着六皇子服药才放心,如果愉嫔娘娘不愿意给六皇子服药,那我就把话讲清楚,这样以后六皇子出了什么事,到了御前我也有话交代。”
“如果我就这样贸然走了,明天六皇子出了事情,愉嫔却说是我开的方子有问题,把过错推到的我的身上,以后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张晓也听明白了:“所以您没有让梁内侍跟过来,就是因为梁内侍在的时候愉嫔不敢放肆,等梁内侍走了,愉嫔就阳奉阴违根本不用您开的药。”
“是啊。”傅卿和点点头道:“如果是普通人,我根本不用如此做。可对方是六皇子,我们不能不谨小慎微。”
“嗯。”张晓点了点头:“师父,您说的是,咱们这就去愉嫔娘娘宫里吧。”
傅卿和去而复返,愉嫔显得有些不高兴。
当她看清楚傅卿和身边只有一个张晓,梁福不在的时候,她的不悦就直接摆在了脸上。
“傅小姐,你还有什么事?”
说完,她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人,赏傅小姐五十两银子。”
其他的几位老太医就轻声嗤笑起来。
甚至有人低声议论:“都说傅小姐医术高超却爱财如命,今日一见我才算见识了。”
“医术高不高不得而知,爱财如命却名副其实呢。”
张晓一脸怒容地看了看愉嫔,又对那些老太医怒目而视。
“师父,他们……”
“无妨。”傅卿和脸上神色不变,还反过来安慰他:“你要记得我们来是做什么的,等我说完了话,咱们就走。”
张晓这才憋了火气,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
傅卿和就问愉嫔:“愉嫔娘娘,六皇子的药服了吗?”
“服了,你开的药很好,六皇子已经服下了。”
傅卿和一眼就看出愉嫔那言不由衷的敷衍,她问道:“既如此,娘娘带我去看看六皇子殿下吧。如果服了药,他估计该好一些了。”
“不用了。”愉嫔望向傅卿和的眼神跟刀子一样:“六皇子服了药已经睡着了,不劳傅小姐费心了。”
好个傅小姐,果然狼子野心。幸好自己没有用她的药,否则六皇子就真的危险了。
愉嫔心里正暗自庆幸,一个捧着红漆描金海棠花托盘的宫女走了进来:“娘娘,皇子殿下的药熬好了。”
傅卿和听了,神色不变,只目不转睛地望着愉嫔。
撒谎被人当场拆穿,愉嫔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到那宫女脸上:“六皇子殿下服了傅小姐的药,已经睡下了,根本没到服药的时间。不长眼色的东西,还不快滚下去。”
宫女满脸委屈,却敢怒不敢言,捧着托盘正要退出去,傅卿和却一扬手将托盘上的药端到了手里。
药还冒着热气,傅卿和轻轻一嗅,脸色就为之一变。
丁香、当归、赤芍药……
这些全是温热的药,这分明是丁香散的药方。
傅卿和的语气骤然严厉起来,望向愉嫔的眼神也充满了质问:“娘娘,到底怎么回事?这根本不是我开的药方!”
见事情败露,愉嫔反而心情气和了:“是啊,这方子是几位老太医认真思量出来的。你开的方子,根本不对六皇子的病症。所以,本宫就采用了几位老太医的方子。”
“愉嫔娘娘,六皇子患的是热症根本不能用这方子,这药服下去,六皇子上吐下泻之症不仅不会缓解,反而还会加重。不出三天六皇子必腥满身热,到时候的确是不吐了,那是因为他连水都喝不下去,腹中空空,想吐也吐出来了。”
“大胆!”愉嫔大怒拍案:“傅卿和,不要以为你仗着皇后的势本宫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你居然敢诅咒六皇子,你好歹毒的心思!”
愉嫔太过生气,以至于失去理智,把皇后给说了出来。
此言一出,别说是傅卿和,就是那几个老太医也脸色大变。
原来愉嫔跟皇后之间有龃龉!
傅卿和只是猜测,可那几个老太医想起两年前皇后夺子的传闻,心里就不由打了个颤。
皇帝敬重皇后,楚王被立为太子,皇后之位只会越来越稳。而愉嫔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嫔而已。这两者孰重孰轻,这些老太医还是能分得清的。
他们都没有说话,但是心里无一不是后悔的很,早知道就不蹚这趟浑水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傅卿和知道,愉嫔是不可能相信自己的。
“愉嫔娘娘,既然您不相信我,不愿意给六皇子服用我开的方子,我也不做勉强。”傅卿和看着愉嫔道:“我有言在先,如果您今天一定要给六皇子服这丁香散,那以后六皇子出了任何事情都跟我无关,这是其一。其二,不管以后六皇子如何,还希望您都不要再传召我。”
盛怒之下说出了皇后的名字,愉嫔有些心虚,有些后悔。可此刻听了傅卿和的话,她心里的怒火不由又蹭蹭直往上冒:“哼!好大的口气,我就不信六皇子没你不行。你放心好了,本宫说到做到,再不传召你便是。”
“好,多谢娘娘体恤。”傅卿和说完,转身就走。
“慢着!”愉嫔冷笑道:“傅小姐,拿了赏银再走,免得别人说本宫小气。”
“谢愉嫔娘娘的赏赐,只是这五十两银子太少了。”傅卿和看了看愉嫔布置的并不算华丽的宫舍,脸上就带了几分笑容:“我去隆庆长公主府一趟,少则两百,多则一千,我还从来没有收过五十两的赏银呢。”
愉嫔本想羞辱傅卿和一番,没想到反被她将了一军。
她出身低微,家资微薄,在宫里的银钱又都花到了六皇子身上,这五十两还是她盛怒之下为了羞辱傅卿和,为了自己的颜面才拿出来的。宫里是有珠宝,可那都是登记在册的,她身上根本没有那么多银票。
她没有想到傅卿和嘴巴会这么刁,一时间脸色青白交加,十分精彩。
傅卿和向来讲究点到为止。教训到了,就行了,没必要赶尽杀绝。她冲愉嫔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