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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驸马你亲自去请。”不知道何时郑姨奶奶走了过来:“傅家三小姐可不是一般的大夫,驸马你亲自去请。”
驸马神色一僵,然后点了点头。
看着驸马离开的身影,罗院使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得意,他阴恻恻地笑了,傅家三小姐,管你是神医还是神棍,这一次,保管让你从神坛上跌下来,摔的一身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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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坐在锦医堂的椅子上,陷入了深思。
连傅卿和进来了,他都没有注意到。
傅卿和有些诧异,如果公主不是急到一定程度了,她绝对不会同意驸马来请自己的,既然已经很急了,以驸马跟公主那么深的感情,他应该急的团团转了才是啊。
来请傅卿和看病的人,十个里面有九个是着急的,除了卫昭,他一直很稳,就算是卫昭,他也不至于连自己进来了都没注意。
驸马真的很反常,之前他请自己去给郑姨奶奶治病的时候,都急的不行,这次到底是怎么了?
傅卿和故意放重了脚步,驸马这才如梦初醒。
“三小姐,公主得了痈疮,如今不能吃饭,不能服药,情况十分紧急,你看,你可有解决之法?”
傅卿和觉得有些诧异,这话不应该等自己给公主诊断过之后才问的吗?哪有不让大夫见病人就咨询救治之法的?
“这个,要等我见过之后才能下结论。”
“可是公主现在不能服药。”驸马又急急地问了一句:“你有不用药也可以治疗的法子吗?”
“这个……”
这个问题傅卿和早就想过了,她准备了一根银针,只需要用银针划破痈疮的皮,让脓流出来就可以了。
可是,傅卿和却觉得驸马的情绪有些诡异,话到嘴边就顿了顿。
“到底有没有法子?”驸马再次催问。
“有,或许可以用针刀一试。”傅卿和斟酌着说道,她一边说,一边盯着驸马。
驸马闻言,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你有法子就行,既然如此,公主的病全赖三小姐回春妙手了。”
驸马的确松了一口气,居然还是针刀,公主是不愿意用针刀的,连傅家三小姐都没有法子,看来公主的病的确难治好了。
☆、第106章 神药
傅卿和在公主府门口遇到了张晓。
见到傅卿和,张晓松了一口气:“师父,还好我赶上了,我真怕自己赶不上,错过了这个病例。”
傅卿和点点头:“好了,咱们进去吧。”
在驸马求见的时候,傅卿和就猜到自己今天要到公主府走一趟了,因此她吩咐李护卫驾马车去通知张晓,怕时间不够,她就让张晓直接到公主府来,不必再从傅家拐一趟。
傅卿和又对李护卫道:“你就在这等着,等我们给公主看完了病,你再送张太医回去。”
“是,小姐。”
傅卿和从秀水庄回到京城之后,第一次出门就是李护卫负责跟车,傅卿和觉得他人还不错,因此经常使唤他做事,出门的时候,几乎次次都是让他跟着,时间久了,别人就都知道,这位李护卫,是三小姐跟前的红人。
特别是分家之后,傅卿和跟傅太夫人搬到了棉花胡同单门独户地过日子,傅卿和在家里的地位越来越重要,李护卫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傅卿和又给他涨了月例银子,如今,李护卫打心眼里将傅卿和看做主子去对待。
以罗院使为首的几位太医见到了傅卿和,几个人脸上神色各异,罗院使是皮笑肉不笑,另外几个太医有惊诧有钦佩有质疑。
傅卿和却不管这些人的眼光,她走上前给隆庆长公主行了一个礼。
隆庆长公主用鼻子哼了一声,就算是回应了。
“公主,请开尊口,我看看你的喉中的痈疮。”
公主很配合,乖乖地张开了嘴巴,嘴里面有淡淡的药味。
上颚、喉咙里面长了很多大疮,不论大小,都鼓鼓的里面全是脓,看上去触目惊心。
公主一定很难受,她脸色蜡黄,估计一上午都粒米未进。
傅卿和觉得这痈疮替她出了一口气,她有点畅快,也觉得公主有些可怜。
跟傅卿和估算的一样,这疮来势特别凶猛,看着吓人实际上并不严重。
“公主,你喉中的疮长得太多太大,已经堵住了您的嗓子,开方子是没有用了,我想用针刀把您的喉中的痈疮划破,你看这样行吗?”
罗院使听了心中一喜,他就瞪大了眼睛看着公主,他等着隆庆长公主打傅卿和。
可是令她失望了,隆庆长公主听了,并没有做出过激的行为,只是无奈地垂下了眼皮。
傅卿和的医术高超,隆庆长公主是亲眼所见的,她将希望全部放在了傅卿和身上,没有想到傅卿和居然也说要用针刀。
傅卿和用了询问的语气,声音也很平稳,隆庆长公主心中的焦躁不由自主地平息了下来。
加上之前有罗院使给她打过预防,因此,她的情绪并没有太激动。
她垂了眼皮,想了很久。
傅卿和也不催促,就等她做决定。
罗院使有些气,太不公平了,都说要用针刀,他说就要挨嘴巴子,傅家三小姐说就什么事情都没有,简直太过分了!
不是说隆庆长公主与傅家三小姐不对付的吗?简直就是屁话!
罗院使恨得牙痒痒,只能目光愤恨地瞪着傅卿和。
过了好半晌,隆庆长公主才抬起头,她看着傅卿和,摇了摇头。
驸马见了,不由就松了一口气,他皱起眉头,做出忧心忡忡的样子:“三小姐,之前罗院使也说可以用针刀,可是这个法子太危险了,公主千金之体,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毕竟是在嗓子里动刀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是后悔都来不及啊。”
虽然是在嗓子里动刀子,可根本没有驸马说得那么危险啊,驸马这话说得太过吓人了吧。
傅卿和道:“公主,你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隆庆长公主听了,还是摇了摇头,只是她的脸上多了几分痛苦与凄楚。
罗院使要的就是这个目的,他心里暗暗得意,脸上却做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傅三小姐,都说你是神医妙手,既然是神医,那定是无往不利,华佗在世了,公主的这个病你肯定能治的,还请三小姐不要藏私,拿出本领,让我等一开眼界才好。”
他的意思是说傅卿和故意不给公主治病,因为之前傅卿和跟隆庆长公主有过节,他这话简直就是用心叵测。
隆庆长公主听了,不由精神一振,紧紧地盯着傅卿和。
显然,她是相信了罗院使的话。
张晓见罗院使这样说,立马站了出来,他紧握拳头,义愤填膺:“罗院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师父的医术怎能轻易示人,除非你跟我一样跪下来给师父磕头,正式入门拜师学艺,否则,你别想窥视师父的绝世医学。”
张晓这么说更是坐实了罗院使的话,其他人听了不由双眼一瞪,原来傅家三小姐真有不示人的绝学啊。
可公主却觉得傅卿和有本事却不愿意使出来给自己治病,任由自己遭受病痛的折磨,简直其心可诛!
她不由怒目圆瞪,愤然地瞪着傅卿和。
傅卿和被她瞪得心头一凉,正想解释,张晓却气哼哼地像个告状的小孩子:“师父,我可是你的嫡传大弟子,你可不能随便什么人都收,就算再收了其他人,都必须叫我做师兄!”
天!傅卿和心里直吐血,这个尧之,简直就是猪一样的队友。
张晓心里想得很简单,他觉得他师父是天才,是神医,是再世华佗,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师父治不好的病!
公主很着急,她扯了扯驸马的衣袖,驸马就对傅卿和说道:“三小姐,你若真的有法子,就不要私藏了,眼下公主的身体要紧。”
“我真的……”傅卿和正要拒绝,突然灵光一现:“我的确有一种绝世秘药,可以治疗公主喉中的痈疮,不过这药我没有戴在身上,另外,这药特别珍贵,它是由是由极南之地的天香豆蔻、极西之地的太易炼神草、雪域高原的玉清阴灵花,这三种特别珍贵的药材加在一起,用极北之地的千年寒冰化的水淬炼而成。”
“这几种药材任何一种都十二万分的珍贵,寻常人根本弄不到这种药,还是我之前在秀水庄的时候施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一碗饭,他送与我的。”
傅卿和眼神真挚,不胜唏嘘:“这种药只在上古医书上有记载,凡人岂能见到,那个老者说不定就是下凡的神仙,可惜我只施了他一碗饭,我应该请他到家中,恭恭敬敬拜他为师才对,真是可惜,可惜!”
天呀!这世上居然有这么珍贵的药,他们居然连听都没听过,这一次来,虽然没有帮公主治好病,但是却听闻了这样一个传奇的故事,简直太值了。
除了罗院使,其他的几位太医都震惊地望着傅卿和。
罗院使心里却直犯嘀咕,不会吧,她真的遇到神仙了吗?
张晓的眼神里全是崇拜,他几乎要奉傅卿和为天人了,师父居然有如此传奇的经历,天呀,他怎么没有早点认识师父,他应该去秀水庄的,不知道现在去秀水庄还能不能遇到神仙!
遇不到神仙也不要紧,他有师父就够了!
驸马听了眉头紧锁,这世上真有这样的药吗?如果真有,那公主这一次岂不是就平安无事了?
他见一旁的公主两眼放光地望着傅卿和,显然是相信了傅卿和的话,驸马心里就叹了一口气。
“三小姐,既然有药,还请赶紧拿来给公主服用。”驸马道。
傅卿和没有一口答应,而是沉吟道:“可以倒是可以,只是这药太过于珍贵,价格太高,寻常人家根本买不起。”
公主听了,豁然站了起来,走到傅卿和身边看着她。
景福立马就道:“这里是公主府,可不是寻常人家,到底多少钱,你说出来就是。”
“若要说价格,这药百年难得一遇,多少钱都买不到的,既然公主要用,那就一万两银子好了。”傅卿和慷慨一笑:“不过景令侍说得对,别说是一万,就是十万百万,于公主府来说也不在话下。”
一万两!居然要这么多!
罗院使的眼中几乎要滴血了。
其他的太医也看着傅卿和,简直就是羡慕嫉妒恨。
太医跟其他官员不同,除了朝廷的俸禄就是去其他官员家中时别人给的诊金,他们出诊一次,能得二三十两就已经不错了。
傅家三小姐一开口就是一万两,这也太多了。
通过同人不同命,同样是大夫,自己就值二三十两,人家值一万两,人比人,简直气死人!
隆庆长公主听了,片刻都不曾犹豫,她对傅卿和点了点头。
驸马就道:“这药材珍贵,一万两也不算多,还请三小姐取药来吧。”
当然不算多,隆庆公主根本不知道一万两银子的概念。
在京城普通庄户人家一年的吃喝用度是二十两银子,只要不刻意挥霍,一万两银子的足够一个普通的人家吃喝用度好几代人。
傅卿和道:“这药我没有带在身上,因太过珍贵,我安排贴身侍婢放起来了,还请驸马借纸笔一用,我书信一封,让护卫回府取了来。”
☆、第107章 辱骂
李护卫拿了傅卿和的手书回了侯府,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包裹。
众人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包裹,恨不能将上面戳出个窟窿来。
傅卿和也没有卖关子,将包裹打开,里面不过一只毛笔,一个小小的药瓶而已。
那是再普通不过的毛笔,瓶子也一点都不显眼。
众人见了,不由诧异。
罗院使心里骂了一声故作高明,目光怀疑地望着傅卿和:“三小姐,你这是何意?”
傅卿和举起小小的药瓶:“这就是我要给公主用的药。”
“那这毛笔?”
“这毛笔是我给公主上药的工具。”
罗院使冷哼一声:“就这两样东西,就可以治好公主的痈疮?”
打死他也不信!
傅卿和却道:“当然不是,还要借公主府上银勺银碗一用。只不过,我给公主治病的时候,其他人都要退下,只要景令侍在一旁搭把手即可。”
罗院使跟其他太医一心想看傅卿和怎么给公主上药,没想到傅卿和居然会如此说,众人不由大呼失望。
罗院使轻鄙地瞥了傅卿和一眼,然后道:“公主,你不能让她治,就这样几样东西是不可能治好的。那个药,说是珍贵,可谁也没见她用过,谁知道是什么东西。您是千金贵体,用这种来历不明的药,太过于儿戏了!”
“罗院使,你太过分了!”
张晓站出来,对罗院使怒目相对:“你自己没有本事治公主的病,见我师父有能耐,就想偷学我师父的技艺,如今我师父不想让你们看,你居然就阻止我师父,你这人好厚的脸皮,既想偷学医术,又不想拜师学艺,不仅脸皮厚,心肝也黑得很,你不让我师父治,那你有本事治,你就给公主治,没本事就别在一旁瞎叨叨!”
他这句话放到后世,就是:bb!
傅卿和心里给张晓点了个赞,微微冲他点头。
见师父夸赞自己,张晓有一种飘飘然的得意:“喂!罗院使,你要真想跟我师父学医术,也不是不可以,我师父暂时是没有收徒的打算的,你可以拜我为师啊,这样我师父就是你的师公了,你一样可以跟她学医啊!”
“竖子!”罗院使气得牙根痒痒,满目狰狞地指着张晓:“不知所谓,简直不知所谓!”
他太过于生气,以至于手指都在发抖。
其他人纷纷上前,有的劝罗院使不要跟年轻人一般见识,有的劝张晓快给罗院使道歉,众说纷纭。
心里却在幸灾乐祸,叫你嚣张,如今可算是有人能制住你了。
傅卿和却道:“公主,你要是信得过我,那现在我就给你上药,你要是觉得罗院使说得对,那我现在就回去了。”
说完,傅卿和福了福身,作势要走。
公主一把拉住傅卿和的衣袖,不让她走。
景福见了,就道:“公主要上药了,各位请回避。”
这话一出,原本闹哄哄的众人都歇了,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傅卿和让公主长大了嘴巴,拿毛笔蘸了药,在公主的脓疮上轻轻点了几下,疮里的脓就流了出来。
她又用银勺伸进去,轻轻刮了几下,就刮出满满一勺脓水来。
景福在一旁看了,几欲作呕。
张晓、驸马、罗院使等都在门外焦急的等待。
等众人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公主面前的大案上放着一个小碗,装了大半碗红黄的脓水。
张晓一脸的崇拜,果然师父一出手,就药到病除。
其他人面面相觑,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罗院使的脸阴得像快要下雨似的,他虽然不知道傅卿和弄了什么鬼,但是却知道,傅卿和将公主痈疮里面的脓给弄出来了,这也就意味着,公主的痈疮已经无碍了。
这可怎么办?
自己明明是想坏了傅家三小姐神医的名号的,没想到却成就了她的名声,太医院再一次成为傅三小姐的垫脚石。
完了,完了,明年五月就够三年了,本来自己还想连任院使的,如此一来,自己院使的位置一定要挪窝了。
不做院使自己难道要做普通的太医,那岂不是要看别人的脸色?不行不行,看来自己要早作打算才是。
罗院使心里的哀嚎却没有人听见,其他人都盯着傅卿和与隆庆长公主。
傅卿和让公主用清水漱了口,然后道:“公主,你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折腾了半天,公主早就渴了,她咕咚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