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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赵氏点了点头,转头对傅卿和道:“你去吧,跟着梁内侍一起,见了圣驾不要慌,有什么就说什么,知道吗?”
傅卿和心头有些发紧,听了赵氏的话,突然就放松了,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是,老太太,我记下了。”
四老爷傅恩沐送梁太监与傅卿和出去,一路上他跟梁太监寒暄,一双如鹰一般阴鸷的眼睛却在傅卿和身上打转。
送走了梁太监,他回了内院。
四夫人迎了上来:“听说,宫里来人接了三丫头进宫?”
傅恩沐脸色不虞:“是的,那丫头跟她父亲一样,长了一张祸水脸,本来还想将她送人,这下子是送不成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四夫人心里隐隐有个猜测,这个猜测令她十分不悦。
“还能有什么意思,咱们家恐怕又要出个贵人了。”四老爷冷冷地说了这句话,然后由道:“不过是个养在乡下的野丫头,那老虔婆真是好运气,我之前就让你笼络三丫头,你要是办成了事,那老虔婆早就不成气候了。”
“这怎么能怨我?”四夫人不由拔高了声音:“我当初说把她打发出去,是你不愿意,当初你要是应下了,哪里还有今天的事?大房的人都死绝了,偏留了她一个,她本来就是该死的,居然要爬上去做贵人了,真是可恨。”
四老爷却突然想起了什么,阴森森地笑了笑:“你找个人,把三丫头进宫要做贵人的消息告诉四丫头,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告诉她有什么用!”四夫人不以为意道:“她不过是次妃,老爷你还能指望她制住三丫头不成?”
“四丫头看着闷声不响,却能钓上淮王这条鱼,也是个不简单的。她好胜又功力,若是让她知道三丫头爬得比她高,估计她会闹起来的。”四老爷心中算盘打得啪啪响:“就算她制不住三丫头,至少能给她添一点堵,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两姐妹就咬起来了呢。”
四夫人却不这么认为,但是她也没有反驳,只撇撇嘴道:“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四夫人果然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傅卿璃,只不过她又添油加醋,讲得绘声绘色。
梁公公是怎么来的,说不是坏事是喜事,赵氏如何如何高兴,傅卿和是如何如何的惊喜……
傅卿璃听了这个消息,并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发火,她只是不敢置信,连连问了好几遍:“真的吗?是真的吗?”
再得到四夫人确切的答案之后,她整个都傻了。
“四丫头,四丫头,你怎么啦?”
傅卿璃怔怔的,过了好久才一字一顿地说道:“四婶婶,我没事。”
她的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像受了极大的打击。
四夫人心里就鄙视地翻了一个白眼,老爷说她不简单,好胜又功力,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没有用,不过一个消息,就吓傻了。
她是怕傅卿和比她强,风头盖过她吧,四夫人很想告诉她:光怕有什么用,该去争去抢啊。
可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老爷还说她闷声不响心里有能耐,真是可笑。
四夫人撇撇嘴:“你没事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四夫人走了,傅卿璃放在腿边的双手不由紧紧地攥了起来,她眸中的怔忪渐渐变为一种刻骨的恨意:“为什么?傅卿和,凭什么你有这么好的运气?凭什么?就凭你长得美吗?我努力了这么久,凭什么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我不甘,我好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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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书房,皇帝眉头紧皱。
他提笔写了几个字,最终又放了下来,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刚刚平定安南原是特别高兴的,只是眼下结发妻子皇后身上的病越来越严重,太医们束手无策,他不由一筹莫展。
卫昭站在书房门口,听着皇帝来回踱步的脚步声与叹息声,不由抿了抿嘴。
最终他还是决定向皇帝进言:“皇上,臣有事要禀。”
里面传来皇帝略带疲惫的声音:“卫昭啊,你进来吧。”
卫昭推门而入,果然见皇帝双手背到身后,坐立难安。
“你有什么事?”
“皇上,您是在为皇后的病担忧吗?”
皇帝叹了一声:“是啊,皇后这一病好了坏,坏了好,好好的身子都被这病掏空了,眼下愈发严重,这让我如何不忧心?”
卫昭见皇帝眉头紧锁,就说道:“皇上,微臣想向您举荐一个大夫。”
“哦?”皇帝转过头来,然后有些了然地说道:“这病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了,你行走在外面,见识的高人多,说不定就有异能的神医。”
卫昭听了,不由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才道:“皇上,微臣举荐的这个大夫,您也认识。”
“我也认识?莫非太医院里面有明珠蒙尘?你快说,是谁?”
卫昭道:“此人,不是太医,而是武定侯傅家的三小姐。”
“傅恩沐家的小姐?他家有大夫,我怎么不知道?”皇帝有些不信:“怎么还是个小姐?”
卫昭不急不缓道:“陛下,您是否还记得之前微臣去秀水庄,遇到的那个傅大夫?”
“当然记得,那个大夫用一粒泻药治好了万大海的疑心病,不光是医术高超,连谋算人心的本事也是一流,这事情我记的。”
皇帝说着一顿,恍然大悟般问道:“你是说,那傅大夫,便是傅恩沐家的三小姐?”
卫昭重重点头:“正是三小姐。”
☆、第60章 太医院
傅卿和与梁太监各自蹬了马车,马蹄声哒哒响,傅卿和的心里却一直存着一丝疑虑,皇帝要自己进宫,到底所为何事?
这是傅卿和第二次进宫,比上一次简单得多,也快了很多。
路上十分的平坦,宫门前换了小油车,一路上再没停,而是直接来到坤宁宫。
坤宁宫的张尚仪接待了傅卿和,她将皇后身体有恙的事情告诉了傅卿和:“……娘娘这病反反复复不见起色,如今反而越来越厉害了,每天早晨天刚亮,就要泻一回,朝朝如此,人都虚脱了。”
傅卿和点点头,心里大致有了底:“张姑姑,皇上召我进宫,是想让我为娘娘治病?”
“是的。”张姑姑道:“娘娘的病一直反复,太医们束手无策,皇上早说要广贴告示,从民间召集能人异士来为娘娘治病,只是娘娘总说这是小疾,不愿意大肆昭告,这才拖到了今天。”
那怎么会叫了自己来,傅卿和有些诧异。
“刚巧有人像圣上举荐您,说傅家的三小姐医术高超,皇上跟娘娘说了,娘娘之前见过您,觉得您奉上来的风油精很好用,就答应了。”张尚仪面带期望:“三小姐,娘娘的病就摆脱您了。”
“张姑姑别着急,我自当尽力。”傅卿和道:“我先去看看娘娘再说。”
张尚仪带了傅卿和进入内殿,在门口禀报:“皇上,娘娘,三小姐来了。”
里面传来皇帝威严的声音:“进来吧。”
“是。”张尚仪对傅卿和道:“三小姐,请随我进去。”
进入内殿,傅卿和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皇后躺在榻上,皇帝坐在床头拉着她的手。
都说帝后和睦,中宫无子却无人敢小觑,今天傅卿和方信了。
拜见完毕,皇帝主动让出了位置:“来人,服侍三小姐给皇后请脉。”
宫女迅速搬来椅子,拿来脉枕,傅卿和坐在床边,只见皇后娘娘脸色蜡黄,精神很差。
每一天都腹泻,持续了两年之久,别说是个女人,便是身强力壮的男子也受不了。
皇后冲傅卿和点点头。
傅卿和道:“娘娘,我现在给您诊脉。”
说着,手就搭到了皇后的手腕上。
诊脉结束,傅卿和收回手。
皇帝立马问:“怎么样?你心里可知道这是什么病?”
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没有号脉之前傅卿和就知道了一些,刚才号脉结束,傅卿和就可以断定了。
皇后是腹泻,但又不单单是腹泻,她这个病,类似于在现代医学里面的慢性结肠炎。
不是什么大病,但是引起的原因却十分复杂,皇后娘娘这病又拖了两年之久,情况就更为复杂了。
不过,傅卿和还是有把握的。
“回陛下,娘娘的病,我能治。”
“哦!”听傅卿和这么说,皇帝反而平静了下来,这句话他听了太多次了,最后都是令人失望的结果。
“那你说说,这病该怎么治?”
傅卿和隐隐有些激动,皇后的病,她是有把握的,一旦她治好了皇后的病,那么她在傅家的情况就会好很多,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坏。
这是她的机会,她一定要把握住!
她不急不缓说道:“皇上,之前给娘娘治病的大夫,是不是说娘娘体内有湿热,然后给娘娘用的是清热化湿的方子?”
皇帝听了不由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你说得没错,之前太医是这么说过。”
“那太医用药之后,娘娘是不是当时止住了腹泻,过段时间又坏了?”
“却是如此。”
傅卿和点点头道:“是不是还有人按照脾肾阳虚的法子来治过,但也跟之前一样,当时有效,过几天就没用了?”
皇帝这下子十分重视了,傅家的这位小姐年纪轻轻,居然如此厉害,连皇后之前用了什么药都能知道。
看来,皇后的病这下子有希望了。
他点点头道:“是的,你有什么想法?”
傅卿和道:“我想问问皇后娘娘,除了腹泻,肠鸣,胸闷之外,是不是带下也有问题,就是月事越来越少?”
皇帝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皇后,腹泻跟月事有什么关系?
皇后娘娘却感觉傅卿和说到了点子上:“三小姐说的没错,我腹泻半年之后,月事就越来越少了。”
“皇上,皇后娘娘的病拖了两年之久,已经不能简单的用寒或者热来区分了,娘娘体内寒热错杂,肝欺脾胃,用药必须补脾胃,疏肝气,中和寒热方可。”
皇帝听了,略一沉吟道:“寒热错杂我知道,这肝欺脾胃是什么意思?”
“皇上,皇后娘娘两年前定是遇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导致她肝气郁结,心情不畅。肝属木,脾属土,木又克土。人心志不疏,饮食就会下降,导致肝气强而脾胃弱,久而久之,肝气就会欺压脾胃,这便是我说的肝欺脾胃了。”
皇帝没有说话,脸色却变了又变,眸中流露出一股悲伤的情绪。
傅卿和也不催他,只静静地等待。
皇后躺在床上,双目微阖,好像睡着了,可是微微抖动的眼皮却泄露了她的情绪。
两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帝后显然都知道的。
站在一旁服侍的张尚仪,脸色非常复杂,有不忍,有惊佩。
好半晌,皇帝才开口说话:“你说的,我知道了。”
他看了一眼皇后,然后对张尚仪说道:“带傅小姐出去开方子吧。”
傅卿和知道,皇帝这是相信她了,她连忙站起来冲皇帝施了一礼,然后跟着张尚宫,退了出去。
身后传来皇帝的叹息声,然后便是低低的说话声,傅卿和只听了一句“你受委屈了”,其余的都听不见了。
出了正殿,门口迎上来一个人,他穿着太医的装束:“张尚仪,现在可以去给皇后娘娘请平安脉了吗?”
张尚仪微微有些吃惊:“是罗院使,今日皇后娘娘有客,就不必请脉了。我派了人去太医院告知您,您难道没有遇上吗?”
罗院使听了,不由有些着急。
皇后娘娘最近身体越发不好了,本不应该见客,就算见了客,脉还是要请的。这些贵人总是不是大夫的话,回头病情不好了,又要埋怨大夫不尽心。
“遇上了。”太医院院使罗道然说:“只是我实在是惦记皇后娘娘的身子,一日不诊脉,我心里难安,请问张尚宫,皇后娘娘现在仍在待客吗?”
张尚仪听了微微一笑。
这个罗院使看着道貌岸然,实际上则不然。
他最是目无下尘之人,平日里喜欢听人奉承,在太医院只手遮天,只有讨好他的人才能有机会出头。
他为人小气又记仇,但凡跟他有不同意见的,都会被他打压。
张尚仪有一个娘家侄儿就在太医院,因为身份特殊,所以外人并不知道,她的侄儿却没少受罗院使的气。
这个罗院使没有本事给皇后娘娘治病,就只会要求娘娘在床上休息,好好的人,都给闷坏了。
偏他每天都来请脉,表面上是关心娘娘的病情,实际上是怕皇上开罪,所以故意表现的十分殷勤。
每天就光知道诊脉,娘娘病了,要治病,光诊脉能把病诊好吗?
“罗院使果然兢兢业业,忠心可嘉,皇后娘娘那边已经无客了,现在只有皇上在。”
罗道然听了,点点头,抬脚就要朝里走。
“罗院使请留步。”张尚仪道:“皇上说了,今天的平安脉就不用请了。”
罗道然却坚持:“这怎么行?娘娘现在身体不好,怎么能不诊脉呢?”
“这是皇上的旨意,罗院使要抗旨吗?”
见罗院使慌忙低头弯腰说,连声说不敢,张尚仪这才说道:“最近这些日子,罗院使辛苦了,皇上已经请了武定侯傅家的三小姐来给皇后娘娘看病了,罗院使可以歇息了。”
罗院使听了,猛然抬头,满脸都是诧异。
他望着张尚仪,嘴巴动了动,刚想问,却听到张尚仪对身后一个妙龄少女说:“走吧,傅小姐,开方子熬药要抓紧,皇上还等着呢,咱们可不能耽误了。”
等张尚仪走了,罗院使的脸色就落了下来。
刚才那位就是武定侯傅家的三小姐了,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娃娃,她有什么能耐居然敢给皇后看病。
皇后的病他们这些经验老道的人看了两年之久,也没有治好,她一个女孩子难道能看好?
皇上居然还让她给皇后娘娘开方子抓药,这不是胡闹吗?
还是说,皇上已经不信任他们了,找了一个女娃娃来打太医院的脸?
罗院使越想脸色越难看。
沿着原路回去,罗院使又有些不确定,难道这傅家三小姐真的有异能,是后起之秀,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行,一定要找人打听打听这位武定侯府的三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
罗院使怀揣着满腹的心事回到了太医院,一进门他就让人叫了其他太医过来。
“你们有谁认识武定侯府傅家的三小姐?”
太医们面面相觑,被这句话问懵了,武定侯府傅家他们是知道的,这三小姐是何许人,他们就不清楚了。
之前好像隐隐约约听到傅家某位小姐不规矩,与男子有苟且之事。
听名字像是未出阁的女孩子,罗院使怎么会想起来问她?难道罗院使想娶儿媳妇?不对啊,罗院使的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婚了啊,孙子都会跑了。
人群里面,韩太医眉头皱了皱,然后站出来问道:“这位三小姐做了什么事了吗?院使您为何要打探她?”
“我今天去给皇后诊脉,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不知道是谁举荐了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来给皇后治病,那丫头就是武定侯傅的三小姐,皇上居然信了,还让她开方子熬药,皇后的病,一直是我们太医院负责,现在皇上叫了一个外人来治,这不是……这算什么事?”
想起今天的事情,罗院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本来想说荒唐,因怕对上不恭,话到嘴边就拐了个弯。
其他的太医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就交头接耳地讨论,你一言,我一语,都觉得这事情太过于儿戏。
孰料,韩太医听了,却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