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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闪过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他不由抬起手腕,见上面的红色已经消散,那指甲印也变得若有若无,心里头竟突然涌起一股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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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镇国公夫人到了,傅卿和大喜过望,她二话不说,就跟杜妈妈、绿芜、碧螺一起去了泰和院。
四老爷与四夫人已经不在了,原本在门口看守的婆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傅卿和这才相信,镇国公夫人是真的到了。
进了上房,杜妈妈先一步走进去,傅卿和落后一步,在中堂等着。
杜妈妈进去没过多久,就神情轻松地走了出来:“三小姐,老太太让你进去。”
傅卿和跟着杜妈妈进了赵氏的起居室。
见赵氏正和衣趟在床上,镇国公府人坐在床边跟她说话。
“快过来,快过来。”镇国公府一把拉住傅卿和,满脸的赞叹:“你这孩子,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今天可是立了大功了,我要好好地谢你。”
傅卿和听了,连忙说道:“大姑姑您千万这么说,您这样可真是折煞我了。”
赵氏也一脸的欣慰地望着她:“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家里的几个丫头,你跟在我身边时间最短,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你靠得住。”
她不胜唏嘘道:“好孩子,你的好处,我都记下了。”
说着,她拍了拍傅卿和的手。
傅卿和道:“老太太,快别这么说,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杜妈妈,还有绿芜与碧螺也出了不少力。这个家里我们能依靠的就只有您了,您要是倒下了,我们这些人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这话,傅卿和从前说了很多次,赵氏虽然意动却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可是今天,傅卿和再说的同样的话,赵氏却是深信不疑。
☆、第50章 退亲
襄诚伯大败安南,凯旋而归令朝堂上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皇长子楚王自小养在皇后膝下充作嫡子,本就占了嫡长的名头的他;在朝中历来备受推崇,此番襄诚伯大胜而归;令他如虎添翼。
皇帝虽然没有表态,可是朝堂上请立楚王为太子的呼声却多了起来。
相较于朝堂上的变化,武定侯傅家的变化也令人不容忽视;二老爷被夺爵,四老爷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有侯位在手;终于有了与继嫡母赵氏抗衡的力量。
得到侯位的第二天晚上;武定侯在奕知院设宴;款待那些前来恭贺的同僚。
如今人人都知道,新晋的武定侯是襄诚伯的人,而襄诚伯身后又站着楚王,这样一个巴结的好机会;岂能错过了?
能到这里来的,个个都是人精;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奉承的话好似不要钱一般,流水一样涌了出来。
武定侯满面荣光,笑呵呵的,十分的自得。
直折腾到快宵禁时分,喧闹的人群才散去了。
回到院内,武定侯傅恩沐脸上还残留着未完全退去的兴奋。
夫荣妻贵这句话在四夫人身上也体现的很彻底,她穿着打扮异常隆重。
只不过若是细细打量,就能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来。
见四老爷满脸红光地进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刺鼻的酒味,她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老爷,人都走了?”
“嗯。”四老爷点了点头,揉了揉眉心:“都走了。”
四夫人叫了丫鬟:“去给老爷端醒酒汤来。”
等丫鬟退出去了,她才忧心忡忡道:“老爷,虽然你如今袭了爵位,可那一位毕竟还好好的,她在一日,我就一日不踏实。”
“呵!”四老爷朝椅背上一仰,面带嘲讽道:“赵氏不过是拔了牙的老虎,蹦跶不了几天了,昨天要不是镇国公夫人来了,对牌早就是我们的了。”
“我心里与你一样,恨不能杀之而后快,可是眼下却不是时候。”说着,他冷冷一笑:“夫人,你且等着,这侯府迟早是我们的天下。”
早料到四老爷会这么说,四夫人点了点头道:“老爷说的是,我们如今是动不得老太太,只不过,三丫头狡诈的很,有她在老太太身边,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虽然扳不倒老太太,也要折了她的臂膀才是,老爷,您说呢?”
她说完这句话,一双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傅恩沐,心里头就盼着他能点头。
傅恩沐半眯着眼睛仰倒在椅子上,看上去好似睡着了一样,听了她的话,就不以为意道:“不过是个十几岁的丫头,就算有些谋略却也有限,夫人,你不用将她放在心上。”
四夫人闻言,暗暗憋了一口气,一想到在傅卿和那边受到的羞辱,一想到从前的那些事,四夫人的心里就像烧了一把火一样,令她全身都焦灼地难受。
“老爷每天不在家,自然眼不见心不烦,我在家里不仅要防着老太太还要防着她,这难免就有些顾不过来,依我看,还是早早将她打发出去,也省的费心。”她话说得很是随意,丝毫没有刻意为之的痕迹。
四老爷眯着的双眼却突然睁开,露出鹰一般阴鸷的光:“夫人,我知道你心里打的那些小九九,你恨大房的人,老大死了,你就弄死了尹氏,连三丫头也不想放过。
按说将三丫头交给你处置也没有什么,只不过,那丫头长得花容月貌,好好利用是能派上大用场的。不管是送给楚王,还是送给别的权贵,都是一门得力的联姻工具。”
前面几句话四夫人听在耳中只觉得惊魂动魄,脸色也变了又变,听到最后心就渐渐放了下来。
再加上听四老爷言下之意,傅卿和总逃不掉给人做玩物的命,既然如此,那自己就不用插手了。
只不过,四老爷怎么凭白无故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牙关咬得紧紧的,当即就说道:“老爷说得是什么话?我与大房的人无冤无仇,干什么要赶尽杀绝?我之前对尹氏下手,也不过是为了老爷而已。若真让尹氏诞下男婴,到最后还不是老爷您的祸患?”
四老爷闻言,就道:“嗯,我知道夫人一心向着我,既然你这么厌恶三丫头,那我就将她聘出去好了。”
他虽然这样说,脸上的表情却非常诡异,四夫人也不知道他到底相不相信自己刚才的说辞。
她还欲再问,丫鬟却端着醒酒汤进来了。
她亲自将醒酒汤端给四老爷,提醒道:“如今有老太太护着,三丫头的婚事恐怕不是那么好插手的吧?老爷您准备怎么办?”
“这个不消你过问。”四老爷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将汤碗搁在茶几上,起身道:“过两日我休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他抬腿就出了门。
“老爷去哪里?”
“去书房!”四老爷头也不回道。
见他走了,四夫人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眨眼就到了四老爷休沐的当天,这天刚用过早饭,四老爷就到了泰和院。
“老太太,下个月二十,是黄道吉日,我跟襄诚伯府上定了那一天过小定。”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傅卿和,然后又低下头道:“特来知会老太太一声。”
经过前几天夺权一事,赵氏再也不敢轻敌了,面对这个庶子,她也能压制住自己的脾气了。
“嗯,这事情我知道了。”赵氏点点头,脸上神色不变。
四老爷抬起头来,等待着赵氏发问,谁知道老太太却一改常态,不再说话了。
四老爷心中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五丫头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四丫头下个月初九就要进,三丫头的婚事也该抬上日程才是,总不能这样一直拖下去。”
傅卿和也好,赵氏也罢,闻言都吃了一惊,两人却都不动声色,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只冷冷地看着他,好像看猴一般。
四老爷碰了个软钉子,还要忍受赵氏轻蔑的眼神,心里头的火气就涌了上来,几天前,受制于人的明明是赵氏,要是自己当初再逼迫的紧一些,今天怎么可能还有赵氏说话的地方?
不过,赵氏的猖狂也只是暂时的,等一下自己就要送她一个大礼。
想到这里,四老爷忍着心中的不快道:“老太太,我刚回来的那天就说过,我有不少袍泽都想跟咱们家做亲,这里头不乏大好青年,我今天来,是想给三丫头保个媒。”
“不用了!”赵氏目光像月光一样清冷,声音也没有一丁点的温度:“我那天就跟你说过了,三丫头的婚事自然有我做主,这些内宅的事情,本就不是爷们该插手的,你如今做了侯爷,手里事情更多了,居然还要操心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恐怕别人还会笑话我们武定侯府内外不分,一团乱呢!”
四老爷傅恩沐听了脸上不见怒色,他好像早就料到赵氏会这么说一般,微微笑了起来:“老太太说得对,这内宅的事情我的确不该插手,我想你一定不会亏待三丫头的。毕竟你将三丫头的婚事换给了大丫头,无论如何也要好好补偿她一番才是。”
赵氏闻言,顿觉咬牙切齿,她双手不由攥成了拳,面色沉郁地望着四老爷。
四老爷却无所畏惧,他冲着傅卿和道:“三丫头,你尽管放心,老太太一定会给你挑一个如意郎君的,就算老太太不疼你,还有我这个四叔呢,你五妹妹嫁到了襄诚伯府,你的婚事绝不会比她差。”
说完,他也不管赵氏与傅卿和,说了句衙门里还有事,就扬长而去。
赵氏脸阴得像快要下雨,如今她是将傅卿和当做心腹来对待的,四老爷这样挑拨离间令她愤恨不已。
傅卿和担心的同时,更多的是疑惑,四老爷这一趟过来,到底是做什么来了?
自打四老爷回了京城,总共才跟赵氏见了几次面,可是每一次都不是无的放矢,每一次见面之后,都会有后招。
傅卿和感觉这一次也是如此,不知道这次又要出什么事情。
她将心中的疑虑说给赵氏听,赵氏听了,也不由一脸郑重地思索起来。
她们还没有想出个头绪,杜妈妈过来禀报:“老太太,荣昌伯夫人来了。”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该不会与四老爷有什么关系吧?
赵氏与傅卿和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丝警惕,赵氏觉得这个孙女聪明,心中添了几许安慰,然后问道:“可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杜妈妈神色轻松道:“说是过来商量大小姐与荣昌伯世子的婚事。”
傅卿和闻言,有些了然,下个月傅家四小姐出阁,五小姐的婚事也定下了,大小姐在几个女孩子里面年龄最长,这个时候荣昌伯夫人的确到了登门商议亲事的时候。
“嗯。”赵氏神色轻松了不少,点了点头道:“将荣昌伯夫人请过来,叫二夫人也来。”
荣昌伯夫人来了,面色平静无波,看不出喜色,言语更是很少。
二夫人很是高兴,神色亲昵地跟荣昌伯夫人说着话,因为荣昌伯夫人娘家姓付,她就直接称呼荣昌伯夫人为付姐姐,她满脸笑容地付姐姐长、付姐姐短地叫着,丝毫没有感觉到荣昌伯夫人情绪的异样。
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
荣昌伯夫人这个样子根本没有低头娶媳妇的样子,她与二夫人好像掉了个一般。
傅卿和觉得不对劲,却也只在心中嘀咕,说不定荣昌伯夫人本身就是个寡言少语的人呢。
寒暄过后,几人分宾主坐下,丫鬟奉上了茶盏。
荣昌伯夫人接过来,喝也不喝就放到了茶几上,开门见山地说道:“太夫人,我们荣昌伯府与贵府大小姐的这门亲事,恐怕是做不成了。”
☆、第51章 挑明
荣昌伯夫人的话刚落音,赵氏的眸中迅速闪过一丝寒光。
傅卿和心中也是一个咯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二夫人则好像被人打了一棒子似的;彻底懵了头:“付姐姐,你说什么?”
她长大了嘴巴;一脸的不敢置信。
荣昌伯夫人神色不变,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太夫人,二夫人,我们两家的亲事做不成了,我这一次来;是来跟贵府商量退亲事宜的。”
二夫人这下子反应了过来;她勃然变色站起来大声质问荣昌伯夫人:“付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我两家连庚帖都换了;凭什么你说退亲就退亲?”
荣昌伯夫人没有回答;只转过头望向太夫人赵氏。
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吗?如今连荣昌伯府都骑到自己头上来了。
赵氏眉头一挑,一脸沉重地看向了荣昌伯夫人:“这门亲事原是我那已经过世的大儿媳定下的;后来你说更喜欢我们家大小姐,我想着横竖都是我的孙女,大丫头年纪长些;我也想将三丫头在我身边多留几年;就同意了夫人的提议。”
说到这里赵氏的声音不由一提,眸中也带了几分凛冽:“荣昌伯夫人,这婚事当初可是你极力促成的,交换庚帖的时候,你也是没有二话,怎么如今就嚷嚷着要退亲?
这般出尔反尔可不是你的作风。
难道夫人你真的如外面说的那样,是个贪慕富贵不知礼仪为何物之人?二老爷如今是失了侯爷的位置,可是夫人焉知二房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我劝夫人还是将眼光放长远一些,莫不可学那些市井妇人,鼠目寸光只看眼前一亩三分地,不看以后。”
这一番冷嘲热讽直说得荣昌伯夫人面红耳赤。
她忌惮地看了一眼赵氏,过了好一会才道:“太夫人,婚姻讲究的是两姓之好,更讲究门当户对,如今贵府二老爷失了侯位,这门亲事就不匹配了,我就是要求退亲,也无可厚非吧?”
“付姐姐,你怎么能这样?”二夫人对于荣昌伯夫人还存了一丝希望,她忍气吞声道:“低头娶媳妇,抬头嫁女儿,原先我们家爵位比你们家高,我都不曾嫌弃,你如今怎么能嫌弃我们?再说了,侯爷失了侯位,与妍儿何干,你这样做太不厚道了。”
“厚道?”荣昌伯夫人听了二夫人的话,不由精神一震,她就是想把话题朝傅卿妍身上引,正愁没有机会,这下子二夫人亲自送了过来。
她当即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嘲讽地说道:“太夫人,二夫人,要说到厚道我就要问问了,作为一个女子,最重要的是什么你们不会不清楚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二夫人听了,霍然起身,一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什么意思?”荣昌伯夫人轻蔑地一笑:“贵府大小姐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了,她做下了不检点的事情,珠胎暗结还小产伤了身子,这样的人,怎么能进我荣昌伯府?太夫人,你们武定侯府瞒着我们,将这样破鞋塞到我们家,我倒想问问,你们这么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不厚道的人到底是谁?”
震惊,愤怒,害怕,二夫人像被朝脸掌掴了一巴掌似的,一瞬间脸色变得惨白。
太夫人闻言,也十分惊诧,她眼皮子重重一跳,当即就斥责道:“付夫人,你好歹也是伯府的当家主母,退亲就退亲,好好商量就是,你怎么能朝我们家女孩子身上泼脏水?你这样做未免太阴损了一些。”
她话说的理直气壮,与二夫人的心虚截然不同,若是不知内情的人见了,定然会以为是荣昌伯夫人故意污蔑了。
“是不是泼脏水,你们心知肚明!”荣昌伯夫人脸上也带了几分不悦,她当即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拍在茶几上:“贵府大小姐行为不检点,这婚事我定然是要退的。早知道太夫人不简单,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我要是没有证据,岂敢跟您对质?这张药方,想必二夫人定然是认得的。”
薄薄的一张纸,二夫人见了,不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那张纸。
傅卿和只瞟了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她给傅卿妍开的生化汤,这方子虽然这个时代没有,但是稍微对药理精通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