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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只觉得,这个孙女漂亮,会医术,可是这几天,她渐渐展露出来的聪慧令她侧目,今天她更是觉得,这个孙女不仅看事情眼光独到,更是有着一颗善良的心。
刚才的消息太令她震惊了,以至于她几乎要乱了分寸,幸好三丫头提醒了自己,眼下这个时候,的确不能出乱子,四房现在正紧紧盯着自己,要是自己一乱,岂不是将把柄递到那个贱种手中?
或许,三丫头真的可以为自己所用,不是联姻的工具,不是膝下承欢的小玩意,而是像杜妈妈那样的心腹之人。
“三丫头,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赵氏的双眸中带了几分隐隐的期待。
赵氏这般问自己话,令傅卿和既紧张又兴奋,她的心砰砰跳个不停,略思考了片刻,就道:“据我看来,永嘉侯府被抄家了,这事情应该是真的,这么大的事情,是没有办法做伪的,只要一打听就能知道的事情,没有必要骗咱们。
永嘉侯府与咱家有亲,这是赖也赖不掉的事实,与其躲躲闪闪,不如大大方方的出去打探消息,要是咱们家真的没有人露面,别人说咱们落井下石,心硬如铁都是轻的,怕就怕有人说咱们家是做贼心虚。”
赵氏听了,脸上闪过一丝赞赏:“你继续说。”
“永嘉侯已经下了诏狱了,虽然家被抄了,家眷却都被放了出来,恐怕这不过是贪墨或者失误之类的罪名,应该不是那株连灭门的……”
造反两个字傅卿和没有说出来,赵氏却是心知肚明。
她当即松了一口气:“你说得对,既然他家家眷都无事,我们家这个姻亲,关系应该不大。”
傅卿和心中道不一定,口中却没有说出来,而是道:“眼下,最重要的,我们要知道,永嘉侯到底是犯了什么事。这样,我们才好入手,不管是找人营救,或是赶紧脱离撇清关系,都必要要知道这一点才行。”
赵氏颓然叹了一口气:“赵兴是我的侄儿,虽然不是嫡亲的,这几年下来,说没有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只能等杜妈妈回来,再做下一步的打算了。”
傅卿和见她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疲态,就劝慰道:“老太太别太担心了,事已至此,担心也无用。”
赵氏拍拍她的手,没有说话。
下午,杜妈妈回来了,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河南发洪水,黄河决堤,河南境内淹没良田万顷,被淹死的百姓不计其数,侥幸存活的人也是流离失所,朝不保夕。
作者有话要说:临时有事去外地一趟,这里是草稿箱君代发的。
☆、第39章 开胃小菜
永嘉侯赵兴是勋贵弟子;又是科举出身,是少有的在贵勋与清流之间都能吃得开的人物。
同样是侯爷,武定侯府二老爷不过是个挂名的勋位;而他却仕途平坦;一路做到了河南提督;刚任满回京;还不到两个月。
本来;他是可以继续高升的;偏偏开封府黄河决堤了。
昨日还鸣玉曳履;一转眼便成了阶下囚。
去岁山东滨州黄河决堤,百姓死伤无数;路边饿殍遍地。
朝廷便下旨修整河坝,加固河堤,除了受灾的山东省拨了八十万两白银;其他凡事黄河流经的省份都有拨款;光河南省就拨了整整五十万两白银。
黄河沿岸的百姓以及文人士子大加赞赏,民间出了不少歌功颂德的诗词文章。
现在;才过了*个月,开封府就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永嘉侯身为前河南提督,他难辞其咎。
五十万两白银呐,永嘉侯的胃口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听到杜妈妈带回来的这个消息,赵氏原本悬着的心,这会子悬得更高了。
不知道这五十万两白银里头,永嘉侯到底吞了多少,现在仅仅是抄查,还是已经坐实了罪名?
赵氏叹了一口气,显得忧心忡忡。
杜妈妈正了神色,又道:“老太太,别太担心了,永嘉侯吉人自有天相,自能逢凶化吉。”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赵氏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她森然道:“若他是无辜的,圣上必定不会冤枉他,毕竟锦衣卫办案可从来没有冤枉过谁。但是,如果他真犯了这样大的错误,恐怕老天爷也饶不了她。”
说道后面,声音里面已经带了几分震怒。
杜妈妈劝道:“既然如此,老太太您就更应该放开了手去,四老爷时刻盯着,就等着咱们出错,二老爷虽说是您一手扶起来的,可却是个大事不管,小事不问的,咱们家能指望的,就只有老太太您一个,您可千万要保重自己才是。”
赵氏再次叹气:“我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只是那毕竟是我娘家,岂是说丢开就丢开的呢?”
杜妈妈见赵氏不复刚才的愤怒,反而有几分丧气,突然就道:“哎呀,我真该死,居然忘记了一件天大的事。”
赵氏听了,脸色一变,立马紧张地问道:“什么事?”
杜妈妈先是给赵氏福身,然后才喜滋滋地跟赵氏报喜:“恭喜老太太,贺喜老太太,湘王妃有喜了!”
傅卿和听了,不由心头一动,与此同时脸上也露出笑容来,湘王妃嫁入王府两年未孕,湘王有娶侧妃的打算,为此,赵氏还曾经谋划着将傅家的女孩儿送进湘王府,眼下,湘王妃突然怀孕了,那赵氏定然会打消原来的念头了。
她也连忙笑着道:“老太太,这真是天大的喜事。”
赵氏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震住了,好半天才如梦初醒一般反应过来:“真的吗?是真的吗?”
虽然这样问,她脸上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喜色。
“是真的,老太太,镇国公府人亲自给我说的,您就等着抱重外孙吧!”杜妈妈笑呵呵地说道。
赵氏闻言,脸上笑开了花,一面双手合十,一面连声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谢完佛祖,赵氏立马吩咐道:“杜家的,你不要歇息了,你亲自去一趟湘王府,对了,带两个得力的婆子去,问问湘王妃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身上怎么样。记住,一定要问清楚。顺便带两盒桂花糖蒸新栗粉糕,她打小就爱吃这个。”
杜妈妈听了这一连串的吩咐,欲言又止。
傅卿和连忙道:“老太太,湘王妃刚有身孕,湘王跟容妃娘娘肯定都十分上心,恐怕连皇后娘娘与皇上也十分高兴,这会子吃的、用的、服侍的下人,容妃娘娘一定都安排好了,您何必要操这个心,不如撂开了手,等孩子出世了,有您操心的时候。”
赵氏听了,这才反应过来:“瞧我,高兴起来就忘了,湘王妃嫁的是帝王家,可不是一般的平头百姓。”
她看了一眼傅卿和,半是失落半是感慨地说道:“你说的很对,我什么都不要做,只需等着孩子出世就可以了。”
杜妈妈与傅卿和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外面突然传来细细的说话声,偶尔可以听到“永嘉侯”、“来了”这样的字眼。
“绿芜,是谁在外面?”
绿芜连忙撩了帘子进来,跟赵氏回禀:“老太太,是二门处的妈妈,说是永嘉侯夫人来了。”
赵氏闻言,脸色不由一落。
绿芜忙道:“那婆子说永嘉侯夫人是乔装打扮了的,一般人根本认不出来。永嘉侯夫人也没有上正门,而是从侧门进来的,想来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
赵氏心中叹了一口气,既然一般人根本认不出来,那守门的小厮是怎么认出来的?
男人家在外面做的事情,瞒的死死的,家里一点都不知道,到了出事的时候,一家子被吓得半死。
昨天晚上下了诏狱,虽然现在被放了出来,可家里的顶梁柱却还在牢里面关着呢。
连府邸都被封了,一家子妇孺不知道惊慌成什么样子呢。
赵氏本来打算闭门不见的,可是心头闪过这些念头,到底还是心软了:“就说我听到消息,身体支撑不住病了,眼下再听不得坏消息了,让二夫人去见客,叮嘱二夫人,不许说落井下石的话,多给些银子,再派七八个护卫去庄子上护着她们,免得这个时候有宵小趁虚而入冲撞了她们。还是你亲自去吧,绿芜说的话,二夫人恐怕只会当做耳旁风。”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杜妈妈说的。
“是。”杜妈妈脚步生风地去了,过了好大一会才回来,她想着永嘉侯夫人那狼狈的样子,不由唏嘘道:“……哭得像泪人一般,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的风采,幸好您没有见她,就是我这个做下人的见了,都心有不忍。”
赵氏眼眸微黯,问道:“她可求什么事了?”
“说了,要咱们帮着打探消息,还说,想让两位小姐住到咱们府上来,二夫人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哭得厉害,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先回来了。”杜妈妈语气中也带了几分怜悯:“那二小姐今天及笄,本来是高高兴兴的日子,谁曾想却出了这样的变故。”
傅卿和一会想起永嘉侯二小姐那圆圆的和气的脸,一会想起她妹妹三小姐英气勃勃的眉眼,一会又想起她们姐妹二人互动时温馨而又趣的样子,越想心里头越闷。
女孩子的命运维系于家族,大厦倾倒,她们又将流落何方?不管如何,从前那锦衣玉食,呼奴唤婢的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
“老太太,四老爷来了。”绿芜的声音里面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赵氏眉头一皱,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他来做什么?”
语气里面掩不住浓浓的厌恶。
“奴婢不知。”绿芜忐忑地摇着头。
赵氏原也没指望她能回答出个一二三来,她不耐烦地说道:“就说我现在忙,让他……”
说到这里,赵氏突然一顿,又改变了主意:“罢了,你让他进来吧。”
过了一会,四老爷傅恩沐走了进来,他先给赵氏行了一个礼,然后就道:“老太太,今日可还好?”
这样一句话,赵氏只当傅恩沐是客气之语,她当即头也不抬,敷衍着说道:“我很好,你今日来有什么事?”
这样简单的一问一答,傅卿和的手心里却全是汗。
要是赵氏抬头,定然能看到四老爷傅恩沐脸上的嘲弄的笑,与野心勃勃的眼神,他今日根本不像是来请安的,反而像是挑衅来了。
傅恩沐身子站的直直的,一双手也背到了身后,颇有几分嚣张:“没事,做儿子的晨昏定省,来看看老太太,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不用你来看我!”赵氏十分的不耐烦:“我已经说了,爷们要在外面做大事,早早就免了你们的晨昏定省,我好的很,你以后要多将心思放在公务上,我这里,不用你操心。”
“是。”傅恩沐满不在乎:“听闻永嘉侯府出了大事,我本来还担心老太太上了年纪,受了这样的打击,身子恐怕不能支撑,这会子见了,才发现原来是我想多了,老太太心智过人,比男子还强,怎能将您当寻常妇孺看待?”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既然已经看了我,那就回去吧,我这里不消你伺候。”这是明明白白地逐客了。
可是四老爷傅恩沐却显然有些不依不饶,他道:“我知道老太太不乐意见我,不消您赶我,我说完了话立马就走。”
他顿了顿说道:“今天看到老太太身子康健,我放心了很多,毕竟永嘉侯府的事情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头,老太太您只有保重的好好的,才能继续看下去。如果您早早地病倒了,我这戏还唱给谁看呢!”
赵氏闻言,霍然抬头,正对上四老爷傅恩沐那无不嘲弄、挑衅的眼神。
“贱人!”赵氏气急攻心,随手抓起茶盏朝四老爷砸去。
四老爷毕竟在军中多年,轻轻一侧身,就躲了过去。
茶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七零八落地碎了一地。
☆、第40章 重头戏(一)
绿芜与碧螺听到动静,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待她们看清屋内的状况;又提心吊胆地退了出去。
四老爷傅恩沐虽然躲过了茶杯;那茶叶与滚烫的茶水还是溅湿了他衣袍的下摆。
这个时候他的脸上才露出几分怒气,一双如狼似鹰的眼睛全是阴狠,他冷冷一笑,无不阴鸷地说道:“我的话说完了;这就走了,老太太,这可是上好的六安瓜片;这茶盏也很值钱;你就这样扔了,真是可惜呢!”
等他走了;赵氏气得嘴唇发抖:“贱人,贱人,他的眼神跟那贱人的眼神一模一样;这个贱种,这个贱种……”
她太过生气,以致于理智全失。
傅卿和却被四老爷刚才的话吓得暗自打了个寒颤,四老爷说,永嘉侯府的事情不过是开胃的小菜,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言下之意,永嘉侯府的事情竟然是四老爷策划出来的不成?
他究竟是为了气赵氏故意这样说,还是真有其事?
如果真的是他做出来的,如果这真的只是开胃小菜,那真正的大戏是什么?
是赵氏?还是整个武定侯府?
傅卿和越想越觉得害怕,整个人汗津津的。
赵氏盯着四老爷离开的方向,一双眼睛几乎要呕出血来,她的头上出了很多汗,手攥成了拳头,牙关也咬得紧紧的,整个人身子如拉开的弓一样绷得紧紧的。
杜妈妈唬了一大跳,焦急地唤赵氏:“老太太,老太太,您怎么了,四老爷已经走了。”
见赵氏不为所动,她连忙抄起旁边的孔明扇,一边给赵氏打扇子,一边急急地说道:“老太太,那是四老爷,不是古姨奶奶,古姨奶奶已经没了!”
赵氏这才反应过来,两只手撑在椅子上,声音低沉地恻然一笑:“是啊,那个贱人已经死了,可我的孩儿已经回不来了,她害死了我的孩儿,她的贱种却平平安安地活着,如今还敢到我面前挑衅,老天爷,何其不公!”
赵氏这个样子,显然是心结太重,怒极攻心了。
傅卿和在一边见了,心里越发不安,老太太这么容易动怒,根本不消四老爷出手来对付她,只要他隔三差五到她面前晃悠几次,就能将她气出个好歹来。
四老爷以前是没有发现还是不屑、甚至是不敢用这种手段来气老太太,可是现在,他却知道了老太太的命门,甚至有故意惹她动气的倾向。
他今天说得那些话,那么张扬,根本不怕别人知道,他的凭仗到底是什么,他手里还有几张王牌?
傅卿和根本猜不透他!
这样想着,傅卿和就高声地喊道:“绿芜,碧螺,我失手打了茶盏,你们赶紧进来打扫一下。”
二人应声进门,将地上的残骸收拾干净,这才退了出去。
傅卿和又走到赵氏身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边给赵氏揉捏肩膀,一边郑重地说道:“老太太,我总觉得四叔刚才过来是故意惹您生气的,他知道您见到他心绪就难以平复,所以,就故意激怒您。”
杜妈妈听了,眼皮一跳,有些诧异地望着傅卿和。
傅卿和感到她的目光,就抬起头来,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见杜妈妈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她才低下头,继续说道:“就好比刚才,那茶水是滚烫的,要是他故意不躲,反而拿头脸迎上去,烫伤了或是砸破了皮,该如何是好?”
赵氏还在气头上,当即就狰狞地说道:“我本就想用开水烫他,我恨不得他死了才好。”
“老太太!”傅卿和声音放软,给赵氏揉捏肩膀的手却按按又加了几分力道,直到感觉她僵硬的肩膀松弛了一些,这才开口说道:“那一杯茶水若真烫着他了,对他而言,不过是小伤,可却会坏了您的名声。”
见赵氏一动不动,一副认真听的样子,傅卿和这才点明道:“眼下这个时候,他几乎天天都要面圣的,还有他那些同僚,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