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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名震西凉的华雄是也。
华雄此人,身高九尺,面貌倒有几分英气,浑身上下,却都是透(露)着边塞特有的凶悍之气。
这华雄因为武艺过人、勇冠三军,深得董卓喜爱,被董卓随身左右,在河东任上抗击少数民族时,是以他打头阵;而象是这种时候,就是把他带在自己身边,不止是为了保护自己,同时也是表达自己对他的看重。
毕竟外将不管再怎么努力,在亲密度上来说也终究不及亲卫与主公来的关系要好,而董卓此举却正好可以弥补这一点心理落差,更使得属下更忠心用命——这也算是董卓个人用人的一个独特的妙处吧。
实际上,能够在历史上留下点名姓的,能有几个无能庸碌之辈?尤其象是董卓这种乱世的大枭雄,若是不会耍点儿手段,也是无法完成的,不管是之前在对待羌族起家的时候,还是后来逐渐平步青云,从凉州刺史再到河东太守兼司隶校尉,中间可少不得那些官场必备的圆滑等个人因素。
虽然麾下就有女婿同样也是首席谋士的李儒,但董卓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头脑简单之人,后来的失败,也只能说是时势不顺——这是常常会被人忽略或是看轻的一点,实际上这点有时候会起决定(性)的作用;然后再加上了本人的太过于嚣张跋扈,惹得天怒人怨,但是能够成为汉末三国之际的第一位大枭雄,董卓此人却有其过人之处。
此时率领着这样一直杀气腾腾的人马,董卓自然不是来洛阳参加宴会的。
洛阳早先已经成为了天下的焦点,荆州曹操显然早有所谋,所以处在最南端反而是比较早赶到洛阳的,尽管有人有所诟病,但一句“为陛下(先帝)吊唁”就堵住了悠悠之口,而紧随其后的便是并州丁原、幽州公孙瓒、冀州麴义、益州严颜以及其他各州国的代表(性)人物,如果说在这之前他们还是被张让假传旨意调过来想要扰乱京师的话,那么这一次则是直接刚好都赶来参加新帝登基以及祭天大典等活动,而至于除曹操之外的各州牧,则各有所缠,一时无法分身也是情有可原,皆由皇太后亲下懿旨,安抚其心,令其安心留守,而至中平七年五月初一那一日自然在各处等候新帝登基之后对天下的第一道旨意。
董卓算是其中的一个异类,在之前他也收到了张让的消息,但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出发,所以反而落后了其他人,但在后来皇太后懿旨与新帝圣旨先后传到,他便有了新的定计,此时正率领着麾下人马兵临洛阳城下,同时带来的,还有他的一腔雄心或者说野心,只是此时没有谁察觉到。
洛阳作为一国之都,其城郭规模宏大,不过军事意义并不高,虽然城高和城墙厚度都达到了一座坚城的标准,也有四正门四小门,还有各种城防设计,如四座大城门内都设有瓮城等,但其实这些很多时候不过是作为摆设之用,至今为止洛阳这座城池,还没有经过太大的像样的战事。
对于守城将士来说,怠于守备是难免的事情,不过还是有人在第一时间内发现了城下突然来到的一支人马。
这支队伍整装肃穆,人数大概不过三千,可带来的压迫就好像是从天边飘来了一大片的乌云积压在大家心头,好像随时都会落下倾盆大雨,尽管此时居高临下的是他们。
“来者何人,下马止步!”眼尖的守备军侯指着最前头骑在马上的董卓,用尽量镇定的声音喊道。
“啊哈哈哈……”董卓放声大笑,“无知小儿,你可知道某家是谁?”
那城头军侯早已经被这个阵势吓住了,但还是坚持着颤颤巍巍的回答道:“京城重地,便是皇亲贵胄,也得要瑾礼守法……”后面的话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下方那大汉身旁已经有另一个彪形大汉从后背取出了一张大弓,一支锐利的箭矢就搭在上面,而瞄准的方向正是他这边,这让他差一点儿吓得失(禁)。
董卓拦住了想要射死那个对自己不敬的小人物的女婿牛辅,在那小小军侯警惕的目光中,从怀里取出了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知道这是什么吗?”
……
“该死的,为什么董卓要进京了,还没有人告诉过我?”在自己的书房里走来走去,来回焦躁地踱着步,凌巴是感觉一肚子气没处撒,皆因为他今天正在陪着家里两个小家伙玩耍想要尽尽为父的义务的时候,却听说了董卓进洛阳的消息,这消息太过突如其来,问题是在此之前,他竟然没有收到任何哪怕丝毫的消息。
这在他心中想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如今这整个洛阳城里面,不说整个儿的布满了都是他的眼线,可也相差无几了,当然了,这些眼线,也是需要依靠着下面的人先掌握、筛选了信息,分析然后得出结论之后,再来回报与他,这也与他如今的身份有关系,而这中间或许就有些效率的影响,不过消息量太大了他自己会吃不消,这么处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今正好出了岔子了。
现今明面上凌巴的职权,还只是一个车骑大将军,仅次于国舅爷、大将军何进,不过他名义上是掌管着宫廷的(禁)军、羽林护卫,但其实早在剿灭黄巾结束归来之后,他的权力,实际上已经被或是自己主动或是刘宏示意慢慢都收拢了起来,现在洛阳城里除了原本就属于他的势力、那支令黄巾军闻风丧胆的“狼牙军”,基本他手中没了足够的武力的威慑和倚靠。
而在朝廷上来说,至始至终,他的话语权终究还是不大的,凌巴本人也不想要惹人非议,所以在解决了皇宫内乱之源的张让之后,他就已经收敛许多了,即便是在新帝登基问题上、还有先帝刘宏谥号的事情上有过一些出头和争执,但总的来说他的表现应该是让何进满意的。
实际上现在的何进和凌巴已经没有什么大的矛盾了,何进的嚣张跋扈已经开始对着整个洛阳张牙舞爪,而对于一时收缩“防守”的凌巴,他也没得理会,想必这就是什么所谓的“境界层次高了,就不屑于之前的对手和敌人了”有关系,虽然这在凌巴看来未免可笑。
一直以来可以说凌巴对于这董卓都还是很警惕的,就像是当初庞德只是在洛阳没待多久立刻被他打发回西凉,为的就是防备董卓趁机扩张怕审食河一个人抵抗不住,而之后董卓的一系列动作也都符合凌巴猜测,不过因为早有准备所以虽然处于下风,但庞德他们还是可以撑住,而董卓的扩张也就到此为止了。
而这其中,最让他生气的是,作为最得力下属的乐师,竟然也没有向他通报这件事情。
此时他正在对着乐师大发雷霆,乐师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件事情,我事先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好像是皇后……啊、不,是太后瞒着咱们做出来的。”
又是何太后?凌巴听到这里,不由皱了皱眉。
这个女人现在和自己可是渊源颇深,但是怎么看上去,她的所作所为都象是在和自己作对一样。
不过换个角度来想,凌巴倒也能够理解,毕竟权利这东西,没有的时候还没感觉,当拥有了它,便会再也不想要失去了。
何太后头脑并不算笨,但是再聪明的女人,在被利益熏心的时候,也会变得和大部分男人一样迷失双目、迷失本心,乃至于所作所为都不能够用常理来推之。
只是凌巴感到很气恼,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居然这么晚才知道,现在才知道,就算是想要去阻止,都已经是来不及了,而这也正意味着,凌巴前期为此所准备的那所有的一切,都根本是没了意义。
第587章、“回归”的历史,洛阳乱开始
第587章、“回归”的历史,洛阳乱开始
如果凌巴没有记错的话,在原本的这段历史上,何太后似乎也干过类似的事情,将董卓这匹西凉老孤狼放进了洛阳城,结果随后董卓扰乱洛阳、霍乱朝廷就不必说了,就连后宫也因为他的到来而被**了一番,至于何太后是否也在那名单之列,不得而知,但以董卓的心性,而何太后如今的年纪却还是风华正茂,想必是逃不出魔爪的。
想到这里不知道怎么的,凌巴就觉得有些怪异,好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让人不忍在上面划破哪怕只有一道轻微的沟痕一般,而这所谓精美的瓷器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说来也奇怪,一直以来凌巴的自制力都自认相当不错的,而且当初即便是面对着貂蝉这样的绝色躺在自己床上,也并没有起其他的心思,可偏偏在面对何太后的时候,偶尔就会那么心神失守一下,尽管很快会反应过来,尤其是在自己心里警告自己这个女人是个恶毒心肠的坏女人之后,便会完全调整过来,但说到底何太后对他的确是有种别样的魅惑,她仿佛天生就是一个诱惑人的女人,在她面前就是容易让人情不自禁。
至于对于何太后放进董卓入洛阳来的这一举动的心思,凌巴也微微能够猜出一些大概来,虽说何进是其兄长,又贵为大将军,应该是最能够帮衬到她的了,可人心历来最是难测,更容易因为环境和自身等一些因素而改变,从前的何进或许能够尽全心为他们母子考虑,但真到了必要的时候,如果野心有着恐怖的膨胀的话,谁还能够阻止得了他?
何太后不得不考虑到这些问题,不只是为儿子,也是为了自己,至于说什么为了大汉江山那就是屁话了。
连兄长都有些不值得信任了,显然也是何进有些事情确实做的超出何太后的心理承受范围了,换句话说他的野心已经开始有着明显的膨胀了,或者说因为突如其来地位的天大提升转换,使得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定位,丢缺了之前的一些小心翼翼,虽然从月初到现在也才是不过十几天的时间,但他性格上的许多弱点和缺陷就已经不可避免的一一暴露出来,别说是那些大臣还有何太后了,连小刘辩有的时候都会在母后耳边说些关于孩子的对舅舅的不满,毕竟他的年纪再过几年就成人了,说起来距离真正亲政其实并不遥远,而且也足够会明辨是非了,虽然未必能够认清自己现在的地位,但对于舅舅的飞扬跋扈、尤其是很多时候就在他面前做出那么一副霸道的样子,就是少年的逆反心理作祟,肯定也会看不惯。
在这样的情形下,何太后不得不考虑另外寻求一些外援来,而河东董卓便在这个时候因为各种因果慢慢进入了她的视线,而后成为了她的最终选择。
想到这里的凌巴就不得不叹了口气,实际上如果不是自己没有处理好彼此之间的关系,那么何太后在这个时候就不会那么容易舍近求远,想到的第一个就会是自己,而那也会是自己的机会,可惜……也不知道在可惜些什么,凌巴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也没办法,唯有想方设法来补救,即便是阻止不了,但也不能够让他这么顺利了,怀着这样的心思,他随后就冲着乐师直接说道:“将董卓率军来洛阳的消息散布出去,务必在短时间内让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尤其是大将军府、袁府这些地方,哦对了,还有曹孟德那边,也想办法让他知道。或者,他已经知道了呢?”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又变成了喃喃自语,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乐师应了一声是,紧皱的眉头微微有些散开,却听凌巴又问道:“那么咱们的这位太后,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
皇宫,太后寝宫。
何太后陪着刘辩用完晚膳之后,照例和他母子间说了会儿话,然后就放他自己离开,自己则是带着一群宫女太监朝着另外一座宫殿而去。
相比于长安,洛阳的皇宫规模其实要小上不少,虽然后来又增加了南北二宫,但总的来说还是有点儿“缩放”的。
而何太后的目的地也很明显,从太后宫出来,一路朝着的,就是原本后宫中群妃宫殿的王美人宫苑走去。
当初刘宏在位的时候,王美人相当受宠,相对应的当时的何皇后就好受一番冷落了,而如今刘辩登基为帝,不管是母凭子贵也好,还是她本身从皇后自然过渡来的皇太后的身份转换,都已经足以让她完全无视那个曾经让她私下里几度恨得直咬牙的女人。
当然了,现在的王美人也不能够说是王美人了,说是先皇妃还差不多,而因为种种原因,她现在和儿子陈留王刘协住在一起,不过等到将来陈留王王府建好了的话,大概也就是他们母子搬出去的时候了,何太后也不可能让这两个家伙在皇宫里面呆太久,虽然感觉没什么威胁了,可在这里又会让她觉得碍眼。
想着以前争宠的那些事情,何太后仍然会很不舒服。
就说当初,不管是论容貌还是论身段,何太后可是有着相当的自信的,其实除了年纪稍大一些,她看起来比王美人还要漂亮、身材也要更好更有曲线,更对异性有着极大的魅惑,只是作为皇帝的妃子,并不是只有容貌一项要求的,君王之心、伴君如伴虎,并不是只对那些臣子们有效,就是作为“家人”的嫔妃和皇子、公主们也一样。
刘宏在何太后的一些作为令他感到失望之后,直接就对她厌倦了,或者本质上就是男人喜新厌旧的心理在作怪,所以在尝够了何太后这种妖媚丽人的滋味之后,他又转而喜欢上了王美人那种温婉可人的类型,而这也是何、王两人争端矛盾的开始,当然实际上更多是何太后一厢情愿的要争,王美人的性格便真如水一般,虽然不说真的与世无争,但确实不会主动去要求些什么,而这大概就是她得到刘宏这么久的宠幸和凌巴、明月公主夫妇的好感的原因了。
可在何太后眼中,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会让她觉得是自己被忽视了,女人不发怒则以,一发起怒来恨起一个人来,那就会变得很执着很偏执很坚持,一直到现在,虽然没有了当初那么浓烈的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恨意,但还是本能会感觉有些嫌恶,仿佛两个人本身就是天性排斥无法融入到一起去的一般。
不过到了王美人的宫殿前,何太后又皱了皱眉,她看到了一个熟人,而且是一个出乎意料现在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蹇硕看到何太后朝着这边他走来的时候,心中还微微有些忐忑不安,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出现在这里是对是错,只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阻止,否则就真的后悔莫及了。
“太后……”何太后到跟前的时候,蹇硕终于回过神来,赶紧恭敬行礼,不管心里面对她是什么看法,但彼此身份地位决定了见面就该这样。
何太后不置可否的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出来,似乎有些不满,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在后宫这么久,又能够以屠户家出身爬上皇后高位,可不仅仅是出色的容貌身段以及诱惑男人的手段,还有为人处事、各种人情世故的处理。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何太后之前和蹇硕关系也算不差,她也不相信蹇硕会和王美人搭上什么关系。
蹇硕苦笑道:“王美人目下不在宫中了,陈留王王府新落成,她陪着小王爷去观礼去了……”这个借口其实很蹩脚,但没办法,相信何太后是个聪明人,听得出画外音的。
“王美人?”何太后嘴角挂着冷笑,“先帝已经去了,现在还有谁能够为她撑腰?”
蹇硕很隐晦地抬头飞快扫了她一眼,默不作声了。
何太后皱了皱眉,突然感到有些烦恼,刚开始的一点儿兴致突然也没有了。
实际上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在她感觉王美人和刘协母子已经对她没有什么威胁性了,对于她们的关注和重视自然也就大大降低了,只是因为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