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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位,就是大将军何进了……”就在这时,xiǎo乙子开始xiǎo声地为凌巴介绍着。
要论这个宫里面,众多太监当中,凌巴也就唯有对他,稍微态度好一点,也比较没什么偏见,可能也是因为最早与他接触,而且发现他也算不上多坏——废话,没有权利,再坏能够坏到哪里去?所以,凌巴和他倒也有不错的sījiāo。
听到xiǎo乙子介绍说是何进,凌巴倒不由得重新再打量了一番那大汉。
这大汉虬髯满面,不过看上去长相也是很普通的那一种,至少绝对是没有凌巴的“风sāo”的,浑身散发出一种彪悍之气,还有一种怪异的匪气,凌巴知道这可能和他原本的身份有关系,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屠夫,就算如今再怎么样身份变化,再如何的窃踞高位,也难以一时改变已经养成了的xìng格。
凌巴和他可不同,如果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恐怕会比这何进还要逊sè,但凌巴那是真正见过世面的人,而且其经历也历来是非比寻常,几乎可以说什么阵仗没有见过,除了冷兵器时代和热兵器时代战争的差异会让他不能很快融入适应之外,在与人jiāo往、人心揣摩方面,古今别无二致,而他则正是此道高手。
不过凌巴心里面也清楚,与黄巾的一役,让原本虽然风头无限、但都是依附着刘宏的自己,一时间在军中拥有了极高的威望,在天下人心间,也难免有些神化,虽说对于自己,刘宏还算得上是宠爱的,不过他也不可能完全任由自己做大。
如今的凌巴,早已经知道了刘宏并非自己后世认知里的那样,不但不昏庸,而且深谙为君之道,只是本身的xìng格缺陷也很明显,而且接手这个汉室江山的时候,就是一个前皇帝桓帝留下来的烂摊子,否则的话,未必不能够靠着自己将这国家重新发展起来。
为君之道,十分重平衡,要手下的文武最好是互相合作,同时又互相制约,都是为自己办事,但却不容许结朋党营派甚至是个人做大,那样会对他心理造成压力,认为会威胁到自己的统治,可又不可能将凌巴干掉,只有扶植另外的一股势力,来抑制凌巴的发展,同时也是在想那些中间派声明,自己虽然倚重凌巴,却不是非要他不可,必要时刻,未必不能够弃之如帚。
如今将这何进召来,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而且,凌巴总感觉自己和何进这碰上的时间太过凑巧了,自己刚一赶到,他立刻就被“赶”出来了?这也有些不太可能,除非,是有人有意为之,这个人是谁,又有什么目的?答案,呼之yù出。
对此,凌巴倒说不上反感,他能够认清形势、认清自己,就算是如今的风光无限,也不会将他冲昏了脑子,他知道自己在刘宏的眼中,仍然也是属于棋子一般的存在,虽说这颗棋子如今壮大了许多,而且还娶了他最疼爱的妹妹、和他有了亲戚的关系,但棋子的身份仍然不会有所改变。
在大汉军中,职位一说是很有趣的,实际上,按照理论上来说,太尉便是朝廷里执掌兵事的官员,可偏偏太尉算是个文职,至少一度都是由文官担任的,而大汉军中的军职,却又是独立成一个编制,所谓“将军”,代表的是一个阶层,破虏将军也可以成为将军,中郎将也可以成为将军,但实际上将军的地位还要高于这些,而大将军,则又是将军中的极致,同时也算是大汉军中最高的一把手,其下还有车骑将军、骠骑将军这等。
西汉时候,其实原本还有一个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名号,西汉初的开国大将韩信便是刘邦授予了“天下兵马大元帅”,统一指挥天下百万多人马,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个封号被废去了,因而便有了大将军作为最高地位的一个将军位号。
大将军再接下来的车骑将军,这个位置皇甫嵩也曾经做过,剿黄巾的时候,刘宏给他的敕令里写的是左中郎将,是三大中郎将之首,但实际上中郎将的地位是不如车骑将军的,只是当时作为“扫黄”而临时授予的;再之后,却是骠骑大将军,“骠骑大将军、冠军侯霍去病”,相信大多数人都不会陌生,而霍去病任骠骑大将军时汉武双子将星的另一人卫青当时则是在当大司马,其实就是后来的太尉。
如今凌巴的军衔是大汉车骑将军,而何进的军衔,偏偏压过他一头,乃是大汉军中第一位的大将军,当然不管是从威望还是从实际权力上来比较,何进都是万万比不过凌巴的。
就在之前,早在凌巴还不是车骑将军的时候,何进便已经是大将军了,不过当时更多还是何皇后周旋的结果,但其实更多只是一种荣誉的地位,他并没有多少实权,至少对于大汉的那些军队和军人没有足够的掌控力,一个没有一点儿军威声望的大将军,要如何能够服众?不过现在却也有些不一样了,因为何进如果有了刘宏部分暗地的支持,他的地位实质上肯定也会发生变化。
刘宏和凌巴是心照不宣了,不过何进却可能为此沾沾自喜,还真以为自己得到了皇帝的看重,所以飞扬跋扈那还是xiǎo事情,真把自己当个人物让刘宏渐渐生厌起来,才是他今天被赶出刘宏御书房关键。
凌巴和xiǎo乙子都没有去理会何进,远远的便避开了,自然不是对他有什么惧怕,只是两人似乎是很有默契的都不想要惹上何进这条在宫中几乎出了名的“疯狗”——几乎所有皇宫里的奴婢、shì卫们都知道,这个还压过了车骑将军、大汉驸马凌巴的大将军,为人却实在是不咋地,经常怒骂宫中人还不说,有时甚至还会毒打,于是成为了宫中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瘟神一般,偏偏他还不自知,竟然以为这些人是敬畏他,对于妹妹何皇后的劝阻都全然不当一回事,依旧是我行我素。
凌巴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冷笑:不管刘辩究竟有没有机会,自己也不会让他有机会了,有何皇后那个令自己生厌的歹毒nv人也就罢了,这个舅舅也实在是很不好搞,若真的刘辩成为了皇帝,那何进还不得要翻了天?到时候,就算是凌巴想整治他,也要多费点手脚和麻烦,那可不是他希望的事情了;相比较之下,刘协的母亲王美人不但为人温顺善良,而且基本没什么外戚势力,这便是一件好事情,只要叫刘协当心宦官,亲贤臣、远xiǎo人,说不定打造出一个明君出来呢
“xiǎo乙子,看你对这位大将军,似乎也不怎么感冒啊?”凌巴笑着看着xiǎo乙子,本心里他并不喜欢太监这种“生物”,但这个群体却是古代封建社会里一个绝对规避不了的群体,而且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发展,几乎已经形成了一个观念,最主要的是,若是让一个完整的男人整天伺候着后宫的那些个佳丽妃子,个个都是容颜出众的人物,要这些男人不动心就比登天还难,而后宫清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忍耐住寂寞,只是缺少机会,而一旦她们机会,当yù望的闸mén一旦打开,奔腾飞泻的洪流绝非人的主观意志所能够完全控制和阻挡。
由此看来,太监却也有其一定的必要xìng和出现的必然xìng。
不过对于xiǎo乙子,凌巴心里面真的没多少反感,要说喜欢也不见得,却也不可能像是对张让赵忠他们一般,实际上也是因为xiǎo乙子和凌巴的亲近,使得张让这些人在宫廷里对xiǎo乙子颇多排挤,还好xiǎo乙子因为凌巴的部分关系,能够得到刘宏关注,成为了传旨太监之一,也算是一个御前人物了,而且刘宏叫唤还tǐng频繁,张让他们倒不敢动作太明显,不过xiǎo乙子肯定很多时候过得不痛快就是了。
有关于这些,xiǎo乙子却全然没有与凌巴说过,也大概是他这样的心xìng,让凌巴很多时候还能够对他袒lù一些。
凌巴不过是随口一说,哪知道xiǎo乙子却是一脸的鄙夷,“哼哼,不过是个屠夫出身,妹妹飞上枝头当凤凰便忘记了原来出身,数典忘本的家伙,值得咱家怎么看重?”见到凌巴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似乎才明白过来这种话他这种奴婢是不能够随便luàn讲的,不过却也没有过分慌luàn,只是讪讪摇头道:“将军可不要……”
虽然xiǎo乙子yù言又止,但凌巴知道他其实并不害怕,心中暗想,看来时间还有经历真的很会改变一个人,当初的xiǎo乙子,那四年前自己初到这个世界之后碰到的第一个人第一个印象现在还深刻在脑海里,但凌巴不得不对xiǎo乙子改观,他确实变化很大了,尽管还没有表现出让凌巴讨厌的太监的“特质”,但确实比以前更有了心机,而非当初那个只会耍点儿xiǎo聪明、遇到点儿事情就慌luàn不知所措的xiǎo太监了。
xiǎo乙子并不感到十分慌luàn也是有理由的,这些年来他其他的没多大变化,但察言观sè的能力却是更大增强了,对于凌巴他也算有些了解了,自然知道凌巴并非是luàn嚼舌根的人,更何况从刚才听到凌巴说的话里,他也听出了些一样的味道,显然凌巴也是“同道中人”,和自己一样对于何进也是不感冒,至于其中有没有其他什么原因,就不清楚了。
第490章、刘宏的心思
第490章、刘宏的心思
说来也有趣,凌巴来到了这个世界有四个年头的时间了,在这四年里,他也见到了不少的汉家皇室成员,刘宏以及他的三个孩子就不用说了,刘宏的妃嫔除了何皇后和王美人之外也见了几个,尽管有的其实只是见过一面,那也算是见过了;至于还有一些个那种外戚的,其实也见得不少,比如说王美人家室并不好,不过只还有零星几个没势没力的亲人,而因为刘协的关系,凌巴也侥幸认识过了;当然了,太监、婢nv、shì卫们肯定是见得最多的,在皇宫里面占有的数目,这些人也是最多,平常进皇宫一路上看到的基本都是他们的身影。
但看过了这么多人,偏偏就是那何皇后的家里人,尤其是何进、何苗这一对国舅爷,在今天之前凌巴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二者就仿佛两条平行线一般,从来没有过什么jiāo集,也就不存在什么恩怨纠葛的问题了。
但凌巴很清楚,接下来的日子,也并不会因为黄巾之luàn已经被平定了而就平静多少,黄巾起义本来就只是预示着luàn世开始的一个序幕而已,从根本上来说,现在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而自己和何进今日的相遇,或许也有人为的因素,但就好像冥冥中自有命运安排一样,一切早在最初就注定了,就是自己想躲也躲不了,当然他也没有想过要逃避,从决定下自己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挽救”大汉朝廷,他就知道了自己的路并不见得好走,但他会一直坚持着走下去,反正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就是了。
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凌巴其实就开始了布局,对于整个天下,都当成了一个巨大的棋盘,而他对弈的对手,却一直在变幻,之前是张角,将来可能会有曹cào、袁绍、孙权乃至于刘备这些人,而现在,隐隐的感觉着,或许这何进,也会成为自己的一块绊脚石,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大敌,只要有阻挡自己前进的可能,那就是不可两立的。
凌巴现在所做的一切准备,都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真正大luàn,只有时刻准备好了,才不至于在真正大luàn来到的时候,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关于何进的事情,还是很快就被凌巴抛到了一边去,就算他真的是自己的大敌,至少现在,凌巴还并没有将这家伙放在心上,本来从历史印象中来看,这人就不是一个成功者,有很多的特征也表明此人并不值得他看重,个人的缺陷实在是太大了,弱点也很多,真的要对阵,凌巴完全有把握死死压住他,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也没有必要而已。
以凌巴如今的身份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的,不说乃是刘宏最宠爱的公主的驸马,就是自己之前立下的战功,在刘宏面前的分量,也绝对要远远超过何进这种人,所以对于一个几乎失了帝王宠幸的皇后的家族外戚,他虽然不能够明目张胆不敬,却也不需要对他卑躬屈膝、谄媚变sè,只是终究不愿意现在去招惹他,还是尽量避开了去;况且……
看着何进远去的背影,再看了看身边的xiǎo乙子,凌巴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像一只xiǎo狐狸。
放下了这边的关心,而在接下来,凌巴要面对的这个,也不是个简单的角sè。
当今大汉天子、一国皇帝,九五之尊刘宏
说刘宏是一个昏君?凌巴是相信的,不说历史上记载的评价如何,就说如今凌巴自己亲眼看到的这个,光光是亲xiǎo人、远贤臣,对宦官优待、对外戚包容坐看其势大,甚至枉杀良臣、不顾百姓,凡这种种,似乎都说明了刘宏不但不是个明君,还是个大大的昏君。
只是,若说刘宏是一个傻蛋,凌巴肯定会问是哪个傻蛋说出这样的话来?
刘宏不笨,非但不笨,他对于帝王心术、御下之道,自有自己的一套掌握和理解。
其实历史本来也就是如此,明君未必真的明智,昏君也未必真的昏庸,杨广也被认为是昏君,可大运河这项永载史册的功绩,却是任何人也抹不去的;而至于刘宏,当然了,凌巴目前还未发现他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方面。
只是真的仔细去想一想,似乎也能够发现一些不简单来——为什么汉桓帝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烂摊子给刘宏,刘宏却依然能够一直坚持着这么多年下来?至少在他还在位的时候,即便是黄巾起义这样的全国xìng大luàn,都并没有能够完全推翻和颠覆他的统治,能够做到最多的,也不过就是动摇而已,而这实际上是早在刘宏之前的汉桓帝就埋下的一些种子。
所以说并不能够因为刘宏做的那些所谓的荒唐事情,就完全否定这个人,至少他虽然不是一个好皇帝,但在凌巴看来,他还是一个好哥哥,其实也算是一个好父亲,虽然历史演义中都是记载刘宏喜刘协而厌刘辩,但就凌巴自己看到的,他对于这两个皇子的感情并没有太大差别,要说最疼爱的,反而是老幺也是nv儿身的刘yàn,只不过可能因为何皇后的关系,在册立的事情上,他对于刘协反而会有所偏向,这又能够从一个侧面证明他至少不算是一个没脑子的人。
不得不说,刘宏也确实是一个极品皇帝,对于那些太监宠则宠矣,历史上宠太监的皇帝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但问题是宠到了他这种程度,“让为我母、忠为我父”把两个太监当成父母一般,那可就不是单纯的宠幸了,真地需要再重新定义。
但历史有的时候也有两面xìng,即便是直面的时候,很多时候凌巴仍然只能够说自己去猜测,而非去肯定。
“着凌巴凌子卫,即进宫面圣”在凌巴神思不属的时候,xiǎo乙子尖利的通报声音在耳畔响起,凌巴不用去看,也知道他其实是在故意提醒自己,心中微微有些好笑,却也有些感jī,这个xiǎo太监还不算坏,更是诠释了太监也是需要感情的。
收敛心神,屏息等待,随着xiǎo乙子短促的脚步声,凌巴跟着也踏进了那个他并不是第一次进入的地方。
刘宏的御书房里,凌巴再一次见到了自己的那个妻舅,那个当今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男人。
凌巴看到刘宏的时候,刘宏正在róu自己的太阳xùe,似乎感觉有什么头疼的事情,这个动作其实也是凌巴教给他的,也是一次凌巴见他拍脑袋的时候,好心劝他,“脑袋要少拍,róuró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