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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会去干什么呢?”这么一说我自然是百口莫辩,老大却在一旁帮腔了,说年轻人怎么现在都这么不老实,学学人家肖斯文多好,敢作敢当象个杰出青年,我这下明白了原来老大到现在还不去上自习,一定是昨天晚上受了肖斯文的洗脑,于是恨透了那个要报我一箭之仇的肖斯文和这个头脑迂腐的老大。
老大的大名叫赵大林,比我要大上三岁多,事实上刚来学校的时候他跟我们一样憧憬着爱情,只是他过于憨厚的个性和过于直白的表达总让他刹羽而归。大一上学期,他在三个月内进行了三次表白,但是很不幸,这些女生在表白过后,长则半个月,短则一个星期,都飞快的找到了男朋友,而老大则依然形影相吊,独自悲伤。在老大亲眼看到他成全的第四个幸运的男生之后,带着无比的悲痛,他跌跌撞撞提搬了一箱罐装啤酒回寝室,四兄弟大醉一场,在三位小弟循循教导之后,老大决定彻底弃暗投明,以保研的光辉大道为大学四年唯一目标,只谈学问,不谈风月,文明精神,野蛮体魄,业余时间锻炼肌肉。从此以后就看见老大又开始了当年高中时代三点一线的生活,而且居然乐在其中。
“你不是不谈风月吗?”我诘问老大道,老大立刻以小见大,由浅入深,从一夜情,讲到了古典道德体系的回归又谈到了马克斯?韦伯的《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扯得人一头雾水,在讲到最后,他空口引用了一句黑格尔的原话,“爱情要达到完美境界,就必须联系到全部意识。联系到全部见解和旨趣的高贵性。”
这句话我印象挺深刻,但是坳了半天也没能记下来。一年后我和肖斯文在吉庆街喝酒的时候,在乐器的喧嚣中,我问肖斯文,上次老大在寝室教训我,最后引的那句黑格尔怎么说来着。肖斯文就完美的解释那句话的意思,这个女人呢,就是说要绞尽脑汁,用尽所有的方法,才能得到她的爱,如果一不小心,没能留个神,她人就飞了。
我开始有些受不了老大那套孔乙己式的枯燥的说辞,还没等他把下一句接上,就朝肖斯文和老大丢下一句:爱信不信,说假的你们全信,说真的你们一句都不信,真不知道是什么世道。
肖斯文见我有些生气,急忙从床上丢过来一枝黄鹤楼:喂,这不跟你开玩笑的吗。好不容易今天说服老大不去上自习,好歹多给点乐子,陪着说说话啦。我一副无精打采的问要什么乐子好,他说这还不简单,就兄弟几个,把昨天晚上干了点什么讲给我们兄弟听听。
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不大好说出卫婕的名字,就用一个原来认识的女生代替了她的名字,其他的我一五一十的讲出来了。刚讲完肖斯文就笑我不厚道,我说怎么不厚道了,肖斯文就开始说了:朕好歹阅女无数,再看看爱卿这德这能,实在想不出应该是哪个女生。
既然经过都说了,说说名字也无妨。老大也在一旁掺和着,说好不容易今天没去自习,多少透露一下,也不是外人。我又只得一五一十的说是卫婕。
当两人听到这个名字时同时震惊了,老大显得很是羡慕,连夸我有长进,有空学习两招,肖斯文则在一边抽了一枝烟,还是称我道兄,然后语重心长的问我到底是不是喜欢上她了,我说我要要等苏琳回来呢,然后肖斯文就释怀道,这样的女人是不能碰的。
“这样的女人是魔鬼。”肖斯文望着天花板吐了个烟圈道。
第07节 我以为遗忘就可以让人摆脱伤痛,最后是梦想被赶走
后来的几天,我开始觉得自己无所事事,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象本来有很多事可以做,也应该做,却不知道做什么好,于是索性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来,我每天无时不刻不在想着怎么逃避那种所谓的郁闷,但是忧愁却象影子一样嗅着我的气味找到我。电脑没有了,每天用肖斯文的电脑上网找朋友发发牢骚,在学校的BBS和猫扑溜达一圈,即使肖斯文不催我,我也在网上呆不了一个小时候,偶尔想打打CS发泄,却发现整栋楼走得只有王洋能陪我打CS了,他技术烂不说,而且嘴里还老是不干净,我怕打上几局自己真的会去隔壁揍他一顿,所以我断然不会找他去打CS。网络游戏更是不会去玩了,只要想起是因为玩游戏才疏远了苏琳,无论多么阳光的心情都会在刹那间电闪雷鸣。所以总体来说,我是无事可做,但是一想起来事情还真不少,我必须准备开学最后几门课的考试,还应该回家好好跟爹妈聊聊,顺便也得去打打工补贴一下后面的生活,但是越想这些越头疼,所以索性什么都不想,每天一个人呆在寝室里,哪里也不去,也什么都不想。
有一天肖斯文进来问我,这几天怎么一直不出寝室,我说出去干吗,寝室不是很好的吗。他说,你这就不对了,整天呆在这里也不想谁也不怎么样,要么说明你有毛病,要么说明你真的有毛病。我说你这孽畜不是废话吗,我这几天不是在想后面要做什么吗?肖斯文就笑了,说道兄最近不要憋得太慌,春心大动的时候还是找个MM来滋润一下的好。我说找谁好呢?肖斯文刚要说话,我的短信却来了,他也就住了口,等我去收短信了。
本来我会幻想着短信是苏琳发给我的问候,或者是卫婕发给我的,如果都不是就应该是天气预报了,但是实在想不到居然是徐琴,她问我最近怎么样了。我说还好,她很快回给我,说她过几天回武汉,到机场接她好不好。我说没问题,然后她又问起现在学校的事情,显得有些没完没了,肖斯文在一边看起来有些等不急了,撇了一句“禽兽”打开电脑继续聊他的QQ去了。
徐琴除了教人自惭形秽的精致,并没给我留下太深的印象。想想大概还是因为当时念着苏琳的原因,而现在再想她时,印象只能局限在我穿的那件“东啤”的T恤,不禁有些尴尬。肖斯文却在一旁讪笑道:实在看不出啊,道兄竟有如此修为,过段时间朕的三千后宫都要无颜色啦。我无言以对,一个人趴着看书。
过了一会电话又响了,我一接才知道是卫婕打给我的,她没有提那天喝醉酒的事,只是要我出来走走。我正犹豫着仔细一想,已经好多天没出寝室了,连吃饭都是老大和肖斯文给我带的,怕自己真的会憋坏,就同意了,她又问我去哪里逛,我说随便吧,这几天热,北门外的东湖,湖风很凉快的,现在傍晚,去吹吹风不错。她说,那好,就在北门等你。
其实选择北门并不是真的喜欢吹湖风,仅仅是因为就在我们寝室楼下,我计算了一下,她走过来的话,我正好洗个澡,换身衣服,抽枝烟,于是很满意的从床上下来。肖斯文又摇摇头哀叹自己老了,一代新人换旧人。
我反诘了他几句,按原计划换好了衣服抽完烟就下楼了,北门据说是莫大N景之一,因为出门就是东湖,即使再热的天气,湖风到了傍晚都可以把人吹得凉飕飕的,我远远的就看见卫婕站在大门口,一件绿色的小T恤,一条白色的丝质长裙,湖风吹过,好象青春的活力真的就在这一刻飞扬了起来。
我刚想给她打招呼她就向我招手,我问她今天怎么想到要找我出来散步,她说无聊呗,今天忽然想起你来了。我示意边走边说,开始问,我有什么好想的啊,烂人一个。她就没说什么了,而是换了个话题,问我最近在做什么。我说没做什么,天天在睡觉呢。我问她最近在做什么,她说还不是老样子,无聊死了。她的老样子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也不好问。就继续跟她随便瞎扯一些东西,走着走着在一个临湖的水泥平台上,她取出几张面巾垫上,两个人坐下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找点什么跟她说点什么,她则望着湖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则一一脸的忧郁,不知道在想什么,傍晚的阳光很快就沉了下去,月亮在这个的晚上开始显得特别明亮,月光下的湖水,倒映着两张并不清晰的脸。
她忽然问我这夜色美不美,我说当然美啊,然后停顿了一下,把后面的话给咽下去了。她又问,你和女朋友是不是经常来这里。我说你怎么知道,她说,应该是这样啊,象你这样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是痴情种。我说这也没什么,我原来特别喜欢跟她在一起沿着湖散步,那时候大一,一直从公寓逛到放鸽台,又从放鸽台走回来,有一次走着走着走到了洪山广场,居然不知道怎么回来。她扑哧一声笑了,接着脸色又平静下来,说我们不如也从这里走到放鸽台吧。
我说等一下吧,这里的风不错,来来往往人又很少,又不会有人来打搅。她看着湖水笑了笑,要我坐近一点,我很服从的坐过去,她却忽然牵住我的一只手放在她腿上:“那好,就陪我再看看月亮吧。”
我居然还真的陪她看月亮,心却放在了别处,我又想到了苏琳,但是却闻不到了她的气味,所以只有把注意力集中在周围的一切,静静的粗糙的水泥平台,脚下是绿色的湖水,我几乎真的忘记了苏琳。
但是显然,这还是自己骗自己,直到2004,我再次和卫婕坐在同一个地方,也是看着月亮,却彼此无言,回想着不同的时间,同一个地点,两个影子都在月影下同时变得飘渺,合成一张含泪的脸。
我听见身后有展开塑料布的声音,两个男生坐下来好象在说话。一个细声音说这两人真不相配,女生比男生还高,看背影也应该是一个美女,再看这男的,又矮又瘦,估计人也很猥琐,真没天理。接着粗声音就说了,这还不简单,我们把着对狗男女踹下去不就得了。细声音压着说,那这样,你踹女的,我踹男的,喊一二三。粗声也低声道:好主意,先等一下,等没有防备的时候我来发令。
我苦笑着看了一眼卫婕,卫婕早就盯着我这边了,我们还是走吧,她也苦笑着对我说。在莫大,这算不得一次奇遇了,莫大经常出产这种畸形怪状的动物,我和卫婕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后面传来一粗一细两个猥亵的笑声。
两人开始沿着东湖散步,东湖的水朝水果湖那边就开始越发泛着腥味,咸咸的,象海风一样。她开始问我能不能告诉她为什么要跟女朋友分手。我说也没什么,大概是自己不争气吧,太喜欢玩游戏慢慢疏远了。她忽然间没说什么了,却依然把我的手拽得紧紧的,好象生怕我一抽手就要溜走一般。
放鸽台并不高,却足够看到整个东湖,李白的雕象巍然屹立于台上,准备放出一只振翅欲飞的老鹰去抓捕一只小小的鸽子。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这是一个适合恋爱的场所,这里似乎更适合一个人上来抒怀,但是现在今天的我不能,我不知道该对卫婕说点什么,更确切的说跟她的确没什么好说的,这个时候的我更象一只什么都不愿想的也不愿意说的石头,据说古代某高僧讲经可以让顽石点头,但是显然卫婕不行,甚至苏琳也不行,这种彻底心灰意冷的时候,比万念俱灰站在高楼顶端的感觉更可怕,就好象此刻已经死了,却依然要象一个游魂在世界上飘荡,还是摆脱不了尘世的幻影。
她牵着我的手望着东湖,我望着湖边一只可怜的无主小狗,默默无语。
“你是个好人,真的很好。”卫婕忽然对我说。
“我知道,所有人都这么说。”
“你做我朋友好不好。”她忽然看着我说。
我完全不理解,甚至以为是她随便说说的,但是看着她的眼神,我却忽然静止住了,她的眼睛显得很认真,认真得让人害怕。
“为什么?”我喃喃答道,好象是在对自己说。
我记得去卫婕那个小小的房间是在2002年的8月20日,后来我才知道是卫婕22岁的生日。半年后,我和卫婕专门为谁先提出交往的问题吵过很多次,吵得很凶,好象谁先说两个人要在一起就该天打雷劈一样,我们为这个问题狠狠吵了一架。我直截了当的重重摔下一句,我受够了,其实从头到尾我对你根本没感觉!然后摔门而出,她狠狠的拽着我,不让我出去,我一屁股坐在床上,点起一枝烟,用一种类似仇恨的眼神看着她,象一个被抢走了玩具的小孩,她却望着我哭,然后把厨房里不多的餐具全摔得粉碎,我连忙去制止她,她却一直闹,我也气了,陪着他一起摔东西,把房间里能摔碎的全部摔碎,直到什么都摔不了了,然后两人坐在地上,看着满屋的狼籍,看着电脑的显示屏歪在地上冒出的咝咝火花,我一定能够回忆起第一次到这间小屋的情景。
但是如果一定要我回忆,我实在记不起那天晚上我答应了卫婕没有,如果答应,我就是以爱人的身份第一次光临了她的世界,如果没有答应,那我只是去拜访一个朋友的房间而已。她的房间很雅致,却也很随意,单间,大概有20个平方左右,还带着一间厨房和一个很小的卫生间。墙上挂着两副画,一副是印刷的《星空》,一副是铅笔画的她的画像。墙角放着一个提琴盒子,但是却蒙了厚厚一层灰,书架上除了教材,还摆了几本李碧华和亦舒的书,一张足有一米五宽的床上,枕头和被褥叠得整整齐齐,还靠着一个硕大的毛毛熊。一台电脑,一张书桌,桌前的窗台上,还摆着一盆仙人球。
她要我坐下,去厨房给我泡一杯茶。我赞美了一下房间的整洁,她只是笑了笑,然后坐下来又陪我扯了一些学校的事。她忽然问我文学社怎么样了,我淡淡的说很久没去了,学期末就把社长给辞了,她哦了一声,带着些惋惜,说有空还想演那个角色,我说这有什么好演的,女主角很可惜的,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女人不值得为她守侯的。她却低下了头,显得心事重重。她停顿了一会,说不要谈这些了,好沉重。然后我问墙上的铅笔画是谁画的,她淡淡的说是在街边找一个画匠画的。我说画得不错,其实仔细看这副画的很容易发现画得比例有点失调,透视也有问题,我想这一定是一个很失败的画匠。
她开始给我讲她的故事,讲很无头无尾,我也试图很认真的听,但是真的没听出什么来,于是我对她说,一个人的过去没这么重要的,忘记了就好。她又问我真的不在乎一个人的过去吗。我说那是当然,就好象我现在和谁谁分了,就没必要想再去想,因为越想越痛,她又开始沉默,她的沉默总是很奇怪,好象总有很多话要说,却一直不说出来。
她接着问我,试过和女孩子接吻没有,我要她不要说下去了,因为我害怕回忆原来和苏琳在一起的日子。她却要我闭上眼睛。我于是真的闭上眼睛了。黑暗中我感觉到她在吻我,这种感觉让我又一次想到了和苏琳,和苏琳总喜欢在这种时候偷偷的吻我,我也喜欢在她不经意间偷偷给她一个吻,有时在起风的东湖边,有时在阳光下的情人坡,有时在寝室楼下。这种感觉很奇怪,好象我根本没有感觉到卫婕冰凉的嘴唇和柔软的舌头,而只能感到苏琳柔软的身体,充满了与她在一起的幻觉。这种幻觉会聚在一起,仿佛一段充满情节的电影,从大一那次北京之行,再到一年后的第二次的心碎之旅,接着就是卫婕的影子在我眼前幻化,我猛然从回忆中醒来,推开卫婕。
她问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