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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也没有继续问了,只是专心做按摩,她的手法很不错,直叫人浑身酥软,但是强烈的脂粉味道又让我迷糊得不知方向,在这种暧昧而又朦胧的感觉中,我仿佛在做一个梦,我又梦见了和苏琳邂逅的日子,梦见了在北京与苏琳没有完成的相遇与告别。梦见了火车上的那个准备去北京逃避点什么的校友姐姐。
“好了,可以了,我们上楼去吗?”小琳的把我从梦中惊醒。我神经质的忽然坐起来环顾四周,把她吓了一跳。“苏琳呢?”我喃喃着,很快就发现自己没有区分开梦和现实。“我们上楼去好不好,做完了就什么都忘记了。”她的声音很暧昧,中间还带着那种很职业的洞察力。
“不用了,我满足了。”我狡猾的指了指楼上:“我先走了,楼上的老板会帮我结帐的。”然后就飞也似的穿上外套,走出了发廊。
2003年年末,在我和肖斯文翻脸前的最后两个月里,我又住到了虎泉。发廊依旧,只是小姐换了一茬又一茬,物是人非多少让我有些兔死狐悲的伤感,时间长了倒对这里有了几分依恋,虽然不常进去,进去也只是做做按摩,却多少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些安慰。而那时的肖斯文,为了考研,找到了这块远离闹市的地方住下来,花高价在水果湖的那座小庙里找了间厢房住下,但是偶尔,他也会出来散步,或者到我这里,或者去发廊,或者我们一起去发廊。依旧是他上楼,我则在楼下按摩。
出了发廊,我叫了车回学校,车到校门口就不能进去了,我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早,就盘算着在学校附近闲逛,学校对门就是著名的酒吧街,酒吧的缝隙里也有不少发廊,我很奇怪肖斯文这种不重名誉的人为什么不就近解决饥渴问题,还偏要打十几块钱的的士去那种偏远的地方找刺激。但是不能不说的是,他会经常出入这附近的酒吧,因为他告诉我,在里面可以找到他需要的那种类似爱情的感觉。今夜酒廊门口人来人往,显然在搞摇滚演出,至少现在,我不太喜欢这种闹轰轰环境,讨厌那些在台下毫无节奏摇头晃脑的女孩子,更不喜欢在我喝酒的时候乐队和乐队之间象西部片里那样大打出手,把整间酒吧砸得一塌糊涂,让人没有办法安心。有间茶楼倒是不错,可惜在上个月也被拆掉了,我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想回寝室,所以只有象游魂一样在这条街上闲逛。
迷茫间我随便推开了一间酒吧的门,甚至没有注意酒吧是什么名字,这间酒吧并没有什么新意,不过作为一个消磨时间的场所应该是足够了。
酒吧里,紫色的灯光和我刚出来的那间发廊一样幽暗,不过感觉好了很多,我叫了一瓶科罗娜,坐在高高的酒吧凳上,斜倚着吧台,看着紫光灯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呷了口啤酒,感到一丝惬意。
忽然我整个脑袋一麻,才意识到发现熟人了。女生卫婕挽起平日的披肩的长发扎成一束马尾辫,上身黑色的紧身T恤,下身一条贴身的牛仔,一双紫色的尖头小皮鞋,显得青春飞扬得象一朵花一样。我没有来得及给她打招呼她就先发现了我,把我约到一张台子上坐下。
我问她:“你暑假没回去么?”她看了看四周,声音稍稍压低了半度:“不想回去,打几天工吧。”她接着问我为什么没有回去,我说不大想回去,武汉不是挺好的吗。她就开始笑,我说有什么好笑的,她说这样不是很好吗?暑假这么长,总算有个伴了,我说,我又不是天天在这里晃,难道当我是个大闲人啊。她说,你不是大闲人还是什么,每次大课都很少看你去上,每天上午班主任差寝你都在里边睡觉。我只有反驳说,那是因为这些课听了没有意义,上午在寝室睡觉也是为了养精蓄锐,她又问我最近在干什么,我说我一直在看书,她又想问看什么书,忽然意识到老板的脸色有些难看,于是就起身告辞,说下班了请我吃消夜。
跟卫婕也算是认识快一年了,属于那种不冷不热的朋友,认识她是我在大一一次话剧演出的时候,那时候我和肖斯文都还在文学社里做理事,说白了也就是负责活动的组织,顺便给社长和社团部跑跑龙套,那次话剧演出是因为我们美丽的女社长与伟大话剧社的社长分手,为了站好最后一班岗跳好最后一只舞,两个社团又联合在一起共同制作一部年度大戏。有能耐的肖斯文负责联系赞助,而没能耐的我,就只有跑跑演员和服装的龙套。
当初那个先锋试验话剧大概讲的是一个不上进的男生和一个恨男朋友不上进的女生的爱情故事,搞得神神鬼鬼。当时的导演是话剧社的男社长,是他钦点卫婕扮演女主角。卫婕比我高一届,刚进学校时就听到关于校花的种种传闻,但当第一次见到她时,才发现的确名不虚传,比起继教院那些化着浓妆珠光宝气的女生多了几分清纯,比起那些整天埋在自习室里的女生又少了几分木讷。当时她以不好见人为由婉拒了话剧社的邀请,本以为她也会婉拒我的邀请,实在想不到她居然很爽快的答应了。
卫婕在话剧演出后就很少和我联系了,只是偶尔给我打几个无头无脑的电话,不时以学姐的身份教训我不认真上课,除此以外我甚至很少见到她,除了电话里偶尔向我述说一下最近遇到的开心事,我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更多的时候卫婕一直象一个神秘的影子,非常偶尔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偶尔在校园某个孤单的,不经意的角落里;偶尔在她给我无缘无故打过来的电话中,偶尔在寝室里谈论美女的卧谈会上,其他时候,我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有苏琳的日子,这些片段都不过是一些可有可无的碎片而已,随便一股清风,都能将它吹得无影无踪。
我端详着这瓶快喝光的酒瓶,在紫色的灯光中折射出的单调而迷乱的色彩,我喝光了最后一口啤酒,埋完单,想和卫婕说声再见再走,却发现她和一个中年男人在另一张台子上聊天。我很不好意思的挥一挥手,示意再见。她却似乎并不在意,微笑着给我说了声再见。
“他是谁?”我推开厚厚的门准备离开,听见那个男人问道。
“我的一个朋友。”卫婕说。
第06节 有些人怎么能忘,闭上眼自然会想
我回到寝室,肖斯文已经到了,连声说我没义气。我反问说,要怎么才有义气,陪你嫖妓就算够意思了?肖斯文也无话可说,然后就开始劝我,什么“现在人都飞了,不要把自己憋得慌”,什么“这本来是个很美好的事,你为什么就是总是把它想得那么肮脏呢”我就开始反驳了说我跟苏琳在一起一年多真的没有来过,你以为人人都象你一样三分钟不见女人就恨不得强奸地球,话才说到半头我的手机就响了。
我到阳台上去接,原来是卫婕打来的,卫婕说她在校门口请我出来吃消夜,我说还在寝室,算了,她说,反正我也没事,我到你楼下来等你吧。我没办法,只好说,那好吧你等我会,半小时之内到校门口。
“伪道学啊。”我刚挂电话肖斯文就揶揄道。我说你怎么知道是个女的,肖斯文则得意的说,看你这家伙说话的德性就知道了,你哪天跟男人这么说话这么温柔我立马就搬出去,避开你这个死玻璃。我无语,然后他又准备说我有做禽兽的天赋,我无语,直接打住,嘱托肖斯文如果家里打电话来记得说我在同学那里,就径直下楼去了。
莫嘉山下黄白的路灯照得我有些眼晕,远远的,看见卫婕站在学校门口的牌楼下,把刚才扎成一束的头发散开,在路灯下多了几分妩媚。她见我来了就拦了辆的士,我问去那里,她说去吉庆街,我急忙说太远了,怕晚上回不来,就在门口吃也可以。她说怕了你了,门口的烧烤很难吃,干脆折衷去虎泉夜市好了。我这下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得同意,只是更郁闷才过几个小时又得去一趟虎泉。
好在虎泉夜市离我去的那家发廊有一些距离,我不用担心被小姐缠上而破坏形象的问题,卫婕先在,门口在门口新疆人那里买了一把羊肉串,又叫了一些鸭脖子,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叫了一大盘口味虾,还有一些零碎的烧烤,她问我喝不喝啤酒,我说可以喝一点,她就一人叫了两杯扎啤。我觉得很奇怪,问她为什么今天忽然要请我来夜市消夜,她说我不是跟你说了晚上请你吃消夜的吗?谁叫你走这么快。我说我很累,今天早上才赶回武汉。她又问我去干什么了,我心里一抽,嘴上却说没事,去北京看个朋友。她又问你女朋友呢,我恨恨地道:“跑了”。
这时候老板端了口味虾上来,一大盘,红红的,张牙舞爪显得有些狰狞。她又问我最近一段时间在干什么,我说没什么事情干,看看书上上网玩玩游戏什么的。她说那可不行,然后又以学姐的身份教导我说一定要好好学习,以后做记者很有前途的。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喝酒,连连跟我干杯,但是我很奇怪即使如此她的仪态依然不显得粗野,我于是很关切的问是不是喝醉了。她说不要紧,我又问她的男朋友呢,她也象我一样淡淡的说别问了,然后剥了一块白白的虾仁分做两口吃掉。四杯扎啤喝完了,来收杯子的小姑娘很可爱的问我们还要不要扎啤,我正准备说不要,却被她拦下,要再来四杯。
我一边喝一边倒,四杯终于喝完了,她还想继续要酒喝,我连忙拦下,她显然已经有些醉了,执意要喝,我怕她一下吵起来或者哭起来场面不好,于是就要小姑娘再来两杯,盘算着到时候过一点酒到我杯子里来。酒来了以后她又咕噜咕噜了几口,她喝的频率实在太快,让我来不及趁她不注意把她杯子里的酒倒到我这边来,她忽然要我坐到她那边去,我怕她又要闹,就照办了,她要我坐的近一些,我就坐近了,刚一坐过去她却忽然躺到我怀里。
她的身体很软,让我的心扑扑直跳,想着对不起苏琳,心里一阵阿弥陀佛。她开始在我怀里哭,说她最近很委屈,我说委屈就别理人家怎么说啊。她又说她自己很可怜,没人爱,没人要。我说怎么会呢,你这么漂亮,肯定会找到意中人的。她没理我,又开始哭,我以为她是最近失恋了,喝着喝着酒一下想起了伤心往事,我就说别哭了,什么都会好的,过去了就好了,她又开始哭,叽里咕噜不知所云,一会说这里的鸭脖子没有吉庆街的地道,一会又说谁谁谁老是欺负她。我见她喝醉了,就叫老板结帐,她却还是不肯走,哭着摁着我不放,让我很是尴尬,我连忙示意老板暂时不要结帐。她又开始重复前面的话,说自己命苦,没人要她,我说没事的,真爱哪里有这么容易找。她又问如果是我要不要她,我怕她继续胡闹连声说要,当然要,你这么漂亮,能有你这样的女朋友我一定三生有幸。她又不理我,又开始哭。我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哄道:“好了,都过去了,我们回去吧。”于是她就很顺从的让我把她扶起,刚要付帐,却被她把帐单一把抢过,摇晃着看了两眼,从钱包里扯出两张一百块说不用找了。
我还是接过老板找的六十块钱悄悄塞进她那个小皮包的口袋里,在夜市门口拦了辆的士把她扶上去,那一瞬我回头看了看夜市,喧闹的人群,破旧的帐篷,通明的灯火,象雨果的时代,巴黎城里吉普赛人燃着篝火的营地。
2004年,我也会偶尔到这里吃消夜,门口的新疆人没变,只是胳膊上又多了几个烟花;卖鸭脖的大嫂依旧很机械的吆喝,说这里的鸭脖都是从吉庆街趸来的正宗货;卖扎啤的小女孩脸上则多了些雀斑,笑容却显得有了几分妖媚;吉普赛人的帐篷也更破了,还长了一层青苔,当初和卫婕吃消夜的那个帐篷下,老板还是当初的老板,记忆力好得惊人,居然会打趣的问起,那个和你一起喝醉酒的姑娘,现在怎么没来。
2002年那个充满了油烟的夜里,我第一次遇上了充满激动的彷徨——我上了的士才知道我们已经没地方去了,已经快两点了,把卫婕送回寝室肯定是万万不能的,在肖斯文和老大面前我一定有理也说不清,更何况寝室里看门的大爷肯定要闲事。卫婕的寝室我大一时才去过,现在肯定已经搬了,我问她寝室杂哪里,她依旧含混不清,嘴里嘟囔着什么都是骗子之类的呢喃。我只有叫司机带我们去附近的宾馆找个房间休息一下。
司机把我们带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宾馆,我定了一个标准间,前台的服务员大概是见多了这种场景,面无表情的收完钱办完手续,这时她象一滩烂泥一样,我很吃力才把她抱上楼,摊在床上,她全身被汗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完美的曲线让人诱惑得害怕,我却想到她应该洗个热水澡了,想叫醒她,她只是又翻了个身,没有理我,我也不敢把她抬到浴室里去洗澡。又怕空调太冷,把她吹得感冒,就给她盖上一床毯子,我还是想着回去,但是刚走到门口,却又开始担心起她半夜会吐得一塌糊涂没有人照顾,于是又折回来。
我站在窗口点了枝烟,城市的灯火依旧辉煌,甚至能看到学校那条林荫道里,树丛中那些影影绰绰游魂般的身影,我一阵眩晕,事实上我也喝高了,但是从卫婕躺在我怀里那一瞬开始,在卫婕混合着酒味和汗香的体味中,我分明感到了苏琳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这种气味让我无比清醒,仿佛苏琳的影子再一次与我如影随形。
那条林荫道,是我和苏琳经常漫步的地方,我们经常顺着这条路爬上莫嘉山,在山顶树林里,阳光被茂密的树阴打碎,斑驳于我们全身,仿佛象在一个晴朗的夜里,满天的星星都跌进了一条名为爱情的河流里,河水流动着,情人坡下,满是星星的湖中,两条鱼儿在河水中忘记了时间,在星星的缝隙中嬉戏。
卫婕翻了个身,从床上跌下来,我这才从回忆中醒来,还好是地毯很软,所以她甚至还没有醒,我想把她从地上抱回床上,却发现有些吃力,她修长的身体还是那么美丽,让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释怀,她睡得很香甜,表情中还带着一丝甜味,又让我想到苏琳每每对我浅浅天真的笑。
我给卫婕盖好被子,怕她再出什么问题,干脆就坐她面前的地上坐下,我累了,酒精的力量终于摧毁了清醒的意志,却毁不掉苏琳挥之不去的影子,一夜之间除了苏琳的影子,没有其他故事。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倒在地毯上,被空调吹得打了个喷嚏,当我醒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卫婕已经走了,我去卫生间洗漱整理了一下,下楼问前台小姐,前台说她很早就走了。
我打的一脸疲惫回到寝室,一进寝室才发现肖斯文和老大都在,他们俩很滋润的躺在床上吹着电扇,不知道在讨论点什么,我进门的时候,两人却忽然收住了表情。
肖斯文一脸严肃的称呼我道兄,然后嬉皮笑脸的问昨天晚上“双修”顺利否。我自然是一脸无辜,说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肖斯文就开始望着天花板大笑道:“一个大男人半夜三更和女人一起出去,整夜不归,第二天黑着眼圈一副被吸干元气的样子。大家说那个男人会去干什么呢?”这么一说我自然是百口莫辩,老大却在一旁帮腔了,说年轻人怎么现在都这么不老实,学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