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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室中如此黑暗,要我往哪里走呢?
忖思之间,瞥见亮光一闪,紧接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道:“公子请这边坐。”
慕容云笙依言行了过去。
只见一个头梳双辫,年约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右手拉着一扇木门。
灯光从门中透了出来。
慕容云笙行入室中,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才发觉是一间布置十分帷洁的小室。
四周黄绫幔帐,高烧着一支红烛,木桌黄绫垫子上,早已摆好了香茗细点。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这茅舍之中,竟设有这样一座雅室,如若单从外面查看,实叫人无法想到了。”
那头梳双辫的少女,待慕容云笙进入室中之后,也悄然带上了室门而去。
迎面木桌,端坐着一位身着黄衣的女儿帮主,她似是不愿让自己丑陋的面貌,使慕容云笙瞧到,仍然是背着慕容云笙而坐。
慕容云笙一抱拳,道:“在下慕容云笙给帮主见礼。”
那黄衣少女摇摇头上黑长的秀发,道:“不敢当公子之礼。”
慕容云笙自行在对面坐下,道:“帮主别来无恙。”
黄衣少女道:“多谢慕容兄的关注……”
语声一顿,道:“公子想见贱妾,不知有何见教?”
慕容云笙道:“在下先谢帮主相救之恩,并有一事奉求!”
黄衣少女道:“什么事?”
慕容云笙道:“要请帮主设法通知秋萍姑娘一声。”
黄衣少女道:“告诉她什么事?”
慕容云笙道:“要她转告云姑娘,近日中特别谨慎一些,云飞为二圣所迫,扣不能使云姑娘投入三圣门,就要取她之命,以巩固他在三圣门的堂主之位。”
黄衣少女略一沉吟,道:“此事我还未得到本帮中弟子报告,不知公子在何处听说。”
慕容云笙道:“在下等无意中遇得了三圣门的二圣,亲耳听闻到他和云飞对答之言,自然不会有假了。”
黄衣少女缓缓说道〃云飞兄妹,各有所长,扣若真枪真刀的动起手来,只怕末必是其妹之敌。”
慕容云笙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云飞为了保存他在三圣门中堂主之位,除了对妹妹下手之外,只有动以亲倩,把云姑娘也拉入三圣门中,”黄衣少女道:“云姑娘清自傲骨有如雪中悔花,云飞劝她投入三圣门,已非一次。但每次都为她严词拒绝。”
慕容云笙道:“也正因如此,那云姑娘的处境,才险恶万分,也正是在下求地帮主的原因了。”
黄衣少女低声一笑,绫绫道:“公子不但具有侠骨,而且多情的很¨”慕容云笙只觉脸上一热,急急接道:“在下只是觉着那位云姑娘,是一位很好的人,既然知道了这个消息,自然应该设法告诉她一声了。”
黄衣少女又是嗤的一笑,道:“贱妾不过是说说罢了,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慕容云笙轻轻叹息一声,道:“如若那云姑娘不幸遇害,贵帮中弟子秋萍姑娘只怕也很难逃得性命了。”
黄衣少女点点头,道:“好!我立刻传下令谕,要秋萍姑娘转告云姑娘,要地暗作防备就是。”
慕容云笙一抱拳道:“在下话已说完,就此告别了。”
黄衣少女突然接口说道:“公子可曾想过吗?”
慕容云笙一怔,道:“想过什么?”
黄衣少女道:“咱们在洪州谈过的事。”
慕容云笙淡淡一笑,道:“在下还是原执之意,帮主先请说明内情,在下才可考虑。”
黄衣女道:“慕容公子,有一件事,你大概心中很明白了。”
慕容云笙道:“什么事?”
黄衣女道:“我帮耳目遍布,纵然是三圣门中,也潜伏有我女儿带的耳目。”
慕容云笙道:“不错,贵帮的确是耳目遍布,在下是佩服的很。”
黄衣少女缓缓说道:“公子得道多助,除了那飘花令主和她属下那些花婢、花女相助之外,又得了唐家庄的唐少庄主帮忙。”
慕容云笙怔了一怔,道:“帮主果然厉害,不但在三圣门中埋有暗桩,看来在区区左右,也派有监视的人了。”
黄衣少女道:“女儿帮也许在武功上无法和人一较长短,但如许耳目灵敏,天下还无任何一个门派可以和我们一争长短,包括了三圣门和飘花门在内……”
慕容云笙身历其境,心知她并非吹嘘。
但闻那黄衣少女冷漠地接道:“如若我稍施手段,立刻可使武林大局为之混乱不安,可使各大门派间,展开一场大斯杀。”
慕容云笙道:“在下相信贵帮确有此能,但也相信帮主不会。”
黄衣少女道:“很难说,如是情势逼人,我也只有如此了。”
慕容云笙沉吟了一阵,道:“听帮主的口气,似乎是有所要挟。”
黄衣少女道:“是的,有一桩事,对我们极为重要。那不仅关系我个人的生死荣辱,而且关系着整个女儿带的存亡。”
慕容云笙道:“和在下有关吗?”
黄衣少女道:自然是有关了。”慕容云笙道:“请教帮主,和区区有什么关连之处呢?”
黄衣少女道:“很难启齿。”
慕容云笙道:“为什么?”
黄衣少女道:“因为说出来似乎是对公子协迫。”
慕容云笙道:“不妨事,帮主请说吧!”
黄衣少女道:“千句归一句,公子就算不和我们合作,也要帮我一次忙。”
语声微微一顿,道:“我已经算好了日期,多则十五日,少则十天,这十五天中,只要公子能够听从我的话帮我们办一件事,自然,我们也不愿白白劳动公子,对公子也要有一报效,告诉你三圣门圣堂所在之地。”
这条件确然是板动慕容云笙之心,只见他剑眉耸动,脸上神情,若喜若忧。
显然,他内心中正有着剧烈的冲突。
黄衣少女缓缓接道:“公子仔细忖量,自作主意,在下倒是不便勉强。”
慕容云笙暗暗忖道:我和杨凤吟用尽了各种手段,都无法打听出那三圣门的圣堂所在,想不到女儿帮竟然已知此讯,这女儿帮耳目的灵敏,当真是人所难及了,如能得她合作,对探索昔日杀我父母的元凶,定是大有帮助了,心中念转,口中却长长吁一口气,道:“贵帮中事,在下极愿效力。”
黄衣少女接道:“那你是答应了。”
慕容云笙摇摇头,道:“不过善恶是非之间,在下得有个选择,如是贵帮中人用我去为非作歹,纵然能助我报杀父之仇,在下也不能答应。”
黄衣少女淡淡一笑道:“如是去为非作歹,我用不着麻烦公子,敝帮中尽多能干弟子可差。”
语声突然冷漠,接道:“现在,咱们只谈合作的事,公子是否可作一决定?”
慕容云笙道:“贵帮对在下诸多相助,于情于理,在下都该为贵帮效劳,只是不肯说明内情,在下实有些难作决定。”
黄衣少女突然站起身子,道:“此番公子如不答允和敝帮合作,咱们此后再永无合作的机会了。”
慕容云笙沉思了一阵,笑道:“帮主又为什么不肯说明和在下合作的内情呢?在下可以答允帮主,只要那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在下决不推辞。”
黄衣少女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很固执。”
慕容云笙笑道:“在下如不固执,岂不早就答应帮主了吗?”
黄衣少女道:“好吧!我说一部份,答不答应,那是你的事了。”
不待慕容云笙接口,又抢先接道:“我们藉重公子,替我们女儿帮取回一部剑诀。”
慕容云笙道:“贵帮中人才济济,区区怎会有这等能力呢?”
黄衣少女道:“因为敝帮中人,都是女儿之身,那人也是女子,所以,要藉重公子。”
慕容云笙怔了一怔,道:“夺取剑诀,凭仗武功、机智,和男女有什么关系呢?”
黄衣少女道:“她知晓我图谋剑诀之心甚急,因此,特别提防着女人,只有男人,才能混入她严密的防守之中。”
慕容云笙心里暗道,这话倒也有理。
口中却缓缓说道:“天下的男子甚多,贵帮中又有很多弟子,能够役使男人为她效劳,不知因何会选中在下?”
黄衣少女道:“因为这是计,并非是任何人都能够担当。”
慕容云笙一皱眉头,道:“什么计?”
黄衣少女道:“这要公子自己去想了,但公子却是我所见之人中,最为恰当的人。”
慕容云笙道:“那三十六计之中,有美人计,用区区作计,算何名堂呢?”
黄衣少女格格一笑,道:“美男计啊!既然女人可以作计,男人有何不可?”
慕容云笙脸色一变,道:“原来如此。”
黄衣少女道:“不过公子也不用担心,一切都由我们设计妥当,决不让你担当风险。”
慕容云笙道:“在下不是怕担风险,而是觉着有些不妥。”
黄衣少女道:“哪里不妥了?”
慕容云笙缓缓说道:“在下堂堂男子,被你作计施用,未免有伤大雅了。”
黄衣少女缓缓说道:“这就是我不肯告诉你的原因,我知道告诉你之后,也是难得获允。”
慕容云笙心中大感为难,沉吟了良久,道:“这个,实叫在下为难的很……”
语声微微一顿,道:“那人素行如何?”
黄衣少女道:“奸诈百出,作恶多端。”
慕容云笙道:“可否告诉在下她的名号?”
黄衣少女道:“她名叫李飞娘,绰号叫玉蜂仙子。”
慕容云笙道:“玉蜂仙子,在下倒没有听人说过。”
黄衣少女缓缓说道:“那玉蜂仙子闭关自守,早已不在江湖上走动了。”
慕容云笙道:“她现居何处?”
那黄衣少女缓缓说道:“慕容公子不觉若问得太多了吗?要知那玉蜂仙子居住之地,乃武林中很多人想知晓之事,公子是否答允,但望早作决定、”慕容云笙道:“那玉峰仙子是好人还是坏人?”
黄衣少女道:“坏人,很坏,很坏的人!”
慕容云笙道:“就凭帮主一言,在下答应了。”
黄衣少女喜道:“当真吗?”
慕容云笙道:“自然是当真了。”
黄衣少女突然转过身子,用手拢一拢覆面长发,缓缓说道:〃我想你一定有很多事要办,明晚,咱们在此相会如何?”
慕容云笙道:“帮主请计算一下,这究竟需要多少时间?”
黄衣少女凝目沉思一阵,道:“如若咱们明天会面,立刻动身,大约十日可竟全功。”
慕容云笙道:“那么区区现在告辞了。”
黄衣少女道:“如是你不觉着面对丑女孩心里难过,贱妾可吩咐他们备点酒菜,咱们小酌一番。”
慕容云笙心中突然感觉,她语气中有一股凄凉的意味,当下说道:“如是帮主有此雅兴,在下倒可奉陪。”
黄衣少女道:“公子不要以贱妾为念,我看得出,你对我有一种怜悯之情。”
说完,嫣然一笑,露出来一口整齐洁白的玉齿。
慕容云笙道:“好,帮主的盛情,在下领受了。”
黄衣少女举手互击两掌,那女童推门而入,道:“帮主有何吩咐?”
黄衣少女道:“备些酒菜上来,我要和佳宾共饮。”
那女童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片刻之后,那女童启门而入,手中捧着一个木盘,木盘上放着四盘精美小菜,和一个小酒壶及两只小巧的酒杯。
黄衣少女伸出手去提起酒壶,斟了半杯酒,道:“公子的酒量如何?”
慕容云笙道:“很坏。”
黄衣少女道:“好,那你就喝半杯吧!”
慕容云笙望着那小巧酒杯中的小半杯酒,心中暗笑道:就算我不会喝酒,这样小的杯子,十杯八杯酒,也一样不会使我醉啊!
这时,那女童已放下酒,悄然退了出去。
那黄衣女似是已看透了募容云笙的心情,微微一笑,道:〃这是我们女儿帮中特制的一种酒,名叫百花露,大概算得世间最名贵的酒了,入口清香,后力奇强,又名叫一滴醉,虽然有些夸张,但也相去不远。”
慕容云笙道:“听帮主的口气,似是酒量很宏了。”
黄衣少女道:“酒量倒是谈不上,但我近水楼台,常常试饮,倒是不错。”
慕容云笙道:“这么说来,在下倒要尝尝了,”黄衣少女端起酒杯,道:“贱妾奉陪。”
慕容云笙端起酒杯,果然有一股浓郁的花香,直扑鼻内,尝一口,只觉气味芬芳,从未吃过。
黄衣少女也喝了一口,笑道:“怎么样?”
慕容云笙道:“在下虽非善饮之人,也觉着,美味难得,从未尝过。”
黄衣少女放下酒杯笑道:“深宵秉烛,对坐谈心,低斟浅酌.本是人生一大快事,只是贱妾这付容颜,难为公子潇之配,使这种雅情诗意般的境界,减去了不少逸兴,”慕容云笙道:“容貌的美丑,那只不过一个人极少部份,以姑娘的才华、成就使堂堂七尺男儿,也为之相形见拙,天下原本无十全十美的事,姑娘也不用放在心上。”
黄衣少女娇声一笑,道:“公子,如若我想攀你这个朋友,你可肯折节下交。”
慕容云笙怔了一怔,道:“咱们现在不已经是朋友了吗?”
黄衣少女略一沉吟道:“我是说你如有一个像我这般的丑怪女友,终日和你形影不离,你心中是何滋味?”
慕容云笙呆了一呆,道:“这个么?在下还未想过,”黄衣少女笑道:“那你现在就好好的想想吧,贱妾希望能听到出自肺腑的真实之言,”慕容云笙道:“以貌取人,乃世俗之见,在下……”
黄衣少女截口道:“贱妾和公子谈的是私人相处的情形,”慕容云笙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若纯以私人好恶而论,帮主自然是要吃亏甚多了。”
黄衣少女淡淡一笑道:“所以,贱妾颇有自知之明,和公子相处只论公谊,不谈私情。”
慕容云笙道:“也许因姑娘自愧形貌,才能专注于江湖大事,年纪轻轻就有此成就。”
黄衣少女笑道:“这叫做丑人多作怪,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来组织女儿帮,累得我终日马不停蹄,席不暇暖,奔走于江湖之上,本来已够丑了,再加上风吹雨打太阳晒,当真是愈来愈丑……”
举手理一下披肩长发,缓缓接道:“听说那飘花令主是一位绝世美女,公子认为如何?”
慕容云笙道:“不错,她的美,有目共睹,绝世之称,实也当之无愧。”
黄衣少道:“那要恭喜公子了,有一位心上人,常陪身侧,已足艳,何况那人又是一位绝世的美人,又有着极为高强的武功,但等公子完了报仇心愿,携美眷游名山胜水,人生如公子,可算得十全无憾了。”
慕容云笙道:“报仇事谈何容易,三圣门只不过是一条线索而已,究竟是否是杀害我父母的仇人,还难预料。”
黄衣少女道:“公子不用灰心,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何况还有很多武林高手帮助你。”
慕容云笙道:“多谢帮主的激励,日后还要贯帮多多相助才成。”
黄衣少女笑道:“全力以赴,你如帮我们女儿帮取回剑谱,本带为公子效命,更是名正言顺了。”
慕容云笙举杯喝下了半杯酒,起身道:“在下告别了,天亮之前,我将赶回此地,姑娘也请准备,在下希望能够在天亮时,就动身赶路。”
黄衣少女笑道:“好吧!贱妾尽量准备。贱妾安排好之后,就要离此,公子明晨到此,也许贱妾已经离去了。”
慕容云笙道:“在下到此之时,要找哪个呢,”黄衣少女道:“我会就本帮中选一个性格最温柔,面貌最甜美的弟子陪你同行。”
慕容云笙微微一笑,道:“那倒不用,只要有一个人为在下带路就是了。”
黄衣少女道:“喜爱美丽乃人的天性,公子为我们女儿帮办事,至少要公子心头舒畅一些才是。”
伸出纤纤玉手,接道:“天亮时分,定会有人在此候驾,恕贱妾不远送了。”
慕容云笙伸手一握那黄衣少女的玉手,只觉柔若无骨,软滑异常,心中暗暗忖道:“这位帮主的肌肤、神态,无不动人万分,只可藉生了这样不堪承教的尊容。”
只见黄衣少女缩回右手,微笑说道:“公子慢走,”慕容云笙道:“不敢有劳。〃急急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