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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喝了一口柠檬水，“噢！”她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我本名林艾冰，这里的朋友都唤我小艾。你呢？”
“我叫叶雨轩。”
“小艾，你今晚可是迟到咯，怎么？有约会？呵呵”随着那玲珑般的笑声，一个女人端着酒杯靠了过来，一身风尘艳女的打扮，酒红色的大波浪卷发凌乱的披散下来，可能这就是现时流行的凌乱美吧，美丽的大眼睛鬼魅地注视着小艾，好像急于证实什么事情。
“我们才刚认识，我以前工作的学校新聘的打字员，因为不熟悉业务来问问情况的。”林艾冰简单地说着，并无介绍之意。
“你好，我叫叶雨轩，今天第一次来。”叶雨轩伸出右手。
曾凌也伸出右手，“曾凌，这间酒吧的老板。”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一会再聊。”林艾冰急急地离开。叶雨轩想出口留住她，可是又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只能望着她的背影叹气。
“小艾就是这样不太会应酬，你别介意。”叶雨轩只顾看着背影感叹，忘了旁边还站了一位目光敏锐的女人。
“没关系，以后彼此熟悉了就好了。”叶雨轩不自觉地吐露心事。
“以后？彼此？熟悉？”曾凌有意地重复这几个词，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曾老板，你的这间酒吧的装潢还真特别。大马路上的广告牌‘不要乱涂乱画’在你这里不起作用咯。”叶雨轩忙转移话题，希望能回避刚刚的失态。不过他还真佩服老板用如此别出心裁的构思设计来装潢酒吧。
“嘿嘿！别叫我曾老板，我可没那么老，这里的朋友都叫我凌姐，如果你不怕我会占你便宜也叫我凌姐吧。你以为这墙壁的设计是我想的？说实在的，我觉得这样很幼稚，但是这是小艾的主意，我接受。以前她就喜欢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想象力很丰富。现在的效果你也看到了，有很多人喜欢这种幼稚的行为。”一口气喝光杯里的酒，曾凌倒了一些啤酒在杯里。
“在这里让我有想调皮的冲动，就像童年那种喜欢到处涂涂画画的冲动，一种童年的感觉。”叶雨轩看着四周动情的说道。
“你和她当初的想法一样，她说这样弄可以让顾客找到童年的感觉，还真给人这种感觉。”曾凌高兴地说。
“她？你说的是……”叶雨轩有些不明白。
“当然是小艾这个鬼丫头咯。当初她就是用这个主题来构想的。你们还真有默契。”
舞台上又传来钢琴声，叶雨轩和凌姐的目光同时转向了舞台，这次林艾冰弹的是一首英文歌《PROMISES DON’T E EASY》，她随着琴声的节奏轻唱歌曲，很投入，很用心的唱着。叶雨轩能从歌声中感觉出她很中意这首歌。
“赏脸跳个舞吗？”曾凌很大方的邀请叶雨轩，“可别浪费了这么好的天赖之音。”
叶雨轩笑笑，拉着曾凌的手轻快的旋进舞池。
夜已深了，酒吧里的上班族们也都陆续的离开。凌姐仍笑眯眯地来到叶雨轩的桌前，“你明天不用上班吗？还不回家休息？小艾刚刚从后门离开。我也……”只听“咚”的一声，叶雨轩撞上桌角，飞一般跑了出去。“……（我也）要打烊了。”望着叶雨轩急切的背影，凌姐仍坚持说完最后的几个字。
跑出dreaming bar，叶雨轩在对面的公车站下发现了他熟悉的身影。叶雨轩开着车在林艾冰面前停了下来。“我送你吧。”叶雨轩摇下车窗。林艾冰弯下身看清来人，“谢谢，我想不用麻烦你了。”
“这个时间等公车要很久，就让我送你早点回家休息了。”叶雨轩向小艾露出真诚的微笑。
林艾冰望望已沉睡的马路，想了想，打开了车门。叶雨轩看着她，一路上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车窗外飞过的建筑，脸上露出一丝倦意。叶雨轩很想知道林艾冰这时在想什么，也许现在她脑中和他一样是一片空白。
“你比较喜欢白天还是夜晚？”突然地，林艾冰问。
“我？”叶雨轩想了想，“比较喜欢夜晚。”
“你一定是一个快乐、没有什么烦恼的人，这样好，年青人就是要无忧无虑，充满活力。”林艾冰仍然看着窗外一直向后跑的建筑，仿佛在自言自语。
“那你呢？”叶雨轩很奇怪她会说这些。
“我喜欢白天。”林艾冰转过头来，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为什么？”叶雨轩并不是一个好奇之人，可是这个女孩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能引起他的好奇之心，想知道、想明白、想了解。
“因为我和你不同，我不是无忧无虑的，或许我是快乐的，但那只是偶尔的。”林艾冰望着叶雨轩笑说，她的微笑让叶雨轩看不出这句话是她心中的感慨还是一句玩笑的戏说。
“为什么？”下意识地，叶雨轩继续追问。
“你的为什么好像特别多，好奇并不是优点。”林艾冰有些不高兴，她转过头继续望着窗外，不再说话。他们之间只存在着那淡淡的茉莉花香。
“我到了，今晚真谢谢你了。”林艾冰挥挥手道别，“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了。”林艾冰站在街边看着车离开，她缩缩脖子，感觉到一丝寒意，才转身离去。
叶雨轩愉快地打开车上的CD机，让音乐缓缓流淌，尽管一整晚他们之间没什么交谈，但能这样近距离的看着林艾冰也是一种满足。没开多远他发现林艾冰的牛仔外套落在车里，立刻调转车头。
朦胧中，叶雨轩看见林艾冰顺着马路慢慢地走着，他把车停下来，拿起外套向她跑去。“你怎么不上楼呢？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叶雨轩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回去也睡不着，我想再走走。”拉紧外套，林艾冰仍向前走着，“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我只在这附近走走，一会就回去了。”
“我陪你，就我的作息时间而言，现在还很早呢！”
林艾冰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好像要看透什么，很久才说了一句：“你还真是个好人。”
“刚才你说我喜欢黑夜，所以是一个快乐的人；而你喜欢白天，是一个忧郁的人；如果一个既不喜欢白天也不喜欢黑夜的人呢？”叶雨轩才发现自己也有兴趣玩这种女孩的心理游戏。
“一个既不喜欢白天也不喜欢黑夜的人？他是一个勤劳的人咯。”
“为什么？”
“你想想白天和黑夜的区别。白天是人们为了生活而忙碌的时间，而夜晚，你看见这些霓红灯就知道这是一个享受人生的时间。你喜欢黑夜，因为你在这段时间觉得自己是最快乐的，白天的工作没有带给你疲倦感，也没什么压力；而我不喜欢黑夜，因为离开了白天的繁忙，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去寻找快乐，我只觉得夜晚安静得可怕，我宁愿忙碌的工作让我忘记社会的压力与现实；不喜欢白天和黑夜的人，他应该是每天不论早晚都在为生活而奔波的人，我想这种人最喜欢的时间应该是做梦的时间。呵呵。”小艾轻松地和叶雨轩聊了起来。
“听起来好像还像是那么回事。你在哪里看的？你们女孩子就喜欢玩这种心理测试，这东西不怎么可信。”叶雨轩很高兴能与林艾冰如此开心的聊天。
“这不是我看的，是我的体会，起码我是这样的。我晚上去dreaming bar弹钢琴就是想躲开夜晚的宁静。以前每晚下班回家，望着空空的房子，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我朋友不多，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很难聚在一起。这也许就是人长大的烦恼吧。你呢？我想你应该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朋友多的人。”叶雨轩望着她，看不出她是怎样一个女孩。这时的她是快乐的、可爱的、单纯的、亲切的女孩，与以前那种自我的，忧郁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孩完全不同。哪一个才是最真实的她呢？
“这次我真的该回去休息了。”不知不觉，他们再一次回到林艾冰开始下车的地方。“今夜还真热闹，谢谢你。”
“你总是这么客气，难道不认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吗？。给我你的手机。”
“做什么？你又想看时间了？”林艾冰把电话交给叶雨轩。
叶雨轩拨了一个号码，“以后想找朋友陪你聊天、玩，直接打这个号码，一定有求必应。”叶雨轩把电话还给林艾冰。
林艾冰看着手中的手机，没有说什么，她伸出手，笑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叶雨轩这一次明白，她的笑是真心的、真诚的，为了他这个朋友。叶雨轩与她双手紧紧握住，而他自己也笑了，为了他们成为朋友。
当叶雨轩踏进家门时已近凌晨，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害怕吵醒父母。躺在床上，他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入睡，头脑里不停地播放出今晚发生的一切，她婀娜的背影，闪躲的目光，悠扬的琴声，清亮的歌声，淡淡的微笑，每一点、每一滴都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中。这一刻叶雨轩只想做一件事来平息他心中的喜悦与兴奋，他打开床头灯，拿出纸笔，熟练地在纸上画起来。不一会儿，林艾冰浅浅的微笑，身着简单连衣裙的婀娜身影展现在叶雨轩的眼前，叶雨轩看着纸上的这套简单的连衣裙，不知道林艾冰会不会喜欢，“她穿一定很好看，不过还是要改一改，只要多去了解她，就能为她设计出最完美的服装。”叶雨轩想着，渐渐地进入甜蜜的梦乡。
第四章：情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射进明亮的房间，叶雨轩就被母亲嘹亮地唤儿声惊醒，他早对这种极不亲切，甚至略带恐怖的声音形成了强烈的条件反射，不情愿地离开温暖的被窝。无意中看见枕边的图画，叶雨轩笑了，仿佛看见她在对他微笑。叶雨轩从小就喜欢画画，读大学时，他背着母亲偷偷地再修了一门服装设计专业。在去年的毕业设计上，他的那款“夏之舞”赢得了毕业设计的一等奖，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去法国巴黎进修服装设计。当然，这一切地一切，母亲都不会知道，她也可能永远不会知道。服装设计也只能成为叶雨轩的一种爱好，母亲的思想比较传统，她觉得用些极少的布做出的稀其古怪的东西简直有辱国体。而现在，叶雨轩也不想去争取什么，只要能为林艾冰设计出一套最适合她，最完美的服装，就是他最大的满足。房外母亲的声音再一次地响起，叶雨轩把图纸压在枕头下，起身走出房间。
“雨轩，昨晚你去哪里了？好像很晚才回来。”叶妈妈看似随口地问道。
“我和表哥一起出去吃东西，回来晚了。”叶雨轩低着头猛吃早餐，半个脑袋就快进碗了，生怕母亲从他眼中看出他在撒谎。
“以后别常跑出去玩，刚出来工作心就玩野了。前段时间叫你学习电脑，你学得怎样呢？”
“还行，正在努力中，有什么问题我会问的，妈，我不再是小朋友了，您就别操心了。”母亲的话着实让叶雨轩反感，“我去上班了。”叶雨轩拿起包和车钥匙就往外冲。
“在父母心里，你永远是孩子。”
学校的工作乏味而枯燥，叶雨轩感觉自己来这里工作简直是多余的，母亲为了能让他很好的学习电脑知识，早已经把那台90年代的老式电脑，换成了现在最流行的奔4了。可是这些对叶雨轩来说早没吸引力了。每天让他感觉最快乐的时间就是夜晚。
叶雨轩已成为了dreamingbar的常客，他每晚都会来点上一杯啤酒，听着优美的钢琴，偶尔他会送林艾冰回家或者与她和曾凌一起在附近小摊吃消夜。林艾冰仍然很少说话，但她和他之间的气氛早已没有了以前的尴尬，她总是微笑的听曾凌说着酒吧里一些客人的趣事，叶雨轩也常把学校的事情说给她们听。而林艾冰白天在一所私立学校教一些准备出国的人日常交际英语，收入还不错。她很少谈起自己的工作，她的工作很随意性，每天就3—4节课，上完课就可以走了，不用像吃国家公务饭的教师一样，没有课了还要坐在办公室“蹲点”。像现在这样大家坐在dreamingbar喝酒聊天，夜晚的霓红也多了一份柔和。
“你们学校还像以前那么忙吧，一定经常有领导来检查。对了，那台古董电脑还没坏掉？”林艾冰对她曾经在学校度过的小空间仍很关心，那小小的打字室是她离开学校后最怀念的，她在那里度过了她最艰难的日子。
“仍然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变。不过电脑倒是换了，已经迅速升级为奔4了。”
“早该升级了，我就说那学校虽说是名校，却是有名无实的空壳子，不过有些老师的教学水平确实不错。”
“你当初在学校没事做的时候是怎么打发时间的？那古董电脑可是什么也做不了。”这个问题叶雨轩很早就想问了。
“我啊，是一个很沉闷的人，没有什么无聊可言，能做的事情很多，我可以自己带随身听听歌，也可以看书、写东西还可以吃零食，反正快乐是自己发现的，时间是想办法打发的。”林艾冰调皮的眨着眼睛。
“哈哈！”望着林艾冰少有的调皮，叶雨轩忍不住大笑。
“校长对你不错了，给你换了奔4，可以学更多电脑知识。不像我那时候，想学点新东西也不行。”林艾冰有些吃味。
“你想学什么？”
“学做动画，研究电脑结构，还有很多很多。就因为对电脑懂得不多才想学啊，现在品牌电脑还比较贵，买组装机又怕坏了自己不会修，麻烦，索性没买。”林艾冰有些遗憾的说道。
“这样吧，周末如果你有空，打我电话，我带你去我办公室学电脑，反正是学校电脑随你怎么拆怎么弄。”
“你不怕里面的文件弄丢吗？”这可是林艾冰曾经最担心的问题。
“没关系，里面根本没文件。”
“没文件？你是学校的打字员，怎么电脑里会没文件呢？”
“这……？我是说刚新买的电脑，还没存什么东西呢？”叶雨轩差点说漏了嘴。
“喔！原来是这样，那好，等我有时间就给你电话。不会耽误你吧。”
“没事，我随传随到。选日子不如撞日子，就这个星期六吧。”叶雨轩毫不掩饰自己热切的期待眼神。
“星期六？我没有时间。星期天吧，到时我给你电话。”林艾冰低下头回避他的目光，她好像感觉到什么不寻常的气氛，不过她希望不会发生她不想碰触的问题。
曾凌安静的在一旁听着他们的交谈很是满意，她觉得小艾和叶雨轩真的很配，她一定要为这个缩在乌龟壳里的小丫头做点什么，让她不会做愚蠢地选择。
“雨轩，你这个周末有空吗？”叶妈妈一边为叶雨轩整理身上的衣服一边问。
“约了表哥买电脑软件，妈有什么重要事情吗？”星期六约表哥买一些电脑软件装好，为星期天林艾冰去学电脑做好准备。叶雨轩一直在期待这天，当然不希望有什么事情来破坏。
“推了。星期六李叔叔一家要过来玩，你也在家招呼他们了，李叔叔、李阿姨也很久没有看到你了。”
“妈，不用了吧。我和表哥早约好了，况且李叔叔一家是老朋友了，有你和爸就够了，我和李叔叔也没什么话题。”叶雨轩有些不高兴。
“总之，你星期六给我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你要买什么电脑软件告诉我，我叫朱老师买了带去学校给你，他对电脑熟悉，也知道哪些软件好，你和表哥对电脑都是半吊子，懂什么。妈妈让你陪陪我就推三阻四的？”叶妈妈的霸权主义又犯了。
“周末我真的没有空。你不是要我多学点东西吗？当然任何事情就都要亲力亲为。”叶雨轩生气的吼道。
“这是你对母亲说话的态度吗？只是让你在家里陪我们值得你大呼小叫？”叶妈妈生气地瞪着叶雨轩。
“再说了。”叶雨轩摔门冲了出去。第一次，叶雨轩如此坚决的反对母亲，在他心目中与林艾冰的约会远远比应酬母亲的客人更重要。
“你看他的态度越来越差了，最近他太放肆了。”
“儿子大了，你就随他去吧。能管多少呢？再说，我们的儿子做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