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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他这么霸道,对女人下手。”
“我想跟他离,只是舍不得孩子。”说起儿子满满,婵脸上,顿现一片母性的光辉。一转眼,婵蓦地跳起来,提着裙子奔二楼去。三七一侧耳,原来二楼的满满梦里哭起来。哭了两下便停了。很快听到她下楼的脚步。
“嘻嘻,满满做恶梦呢。”
三七问:“满满几岁了?”
“差三个月六岁。你还没回答我呢。”
“噢,他他还没有醒过来。”
婵深深地叹一口气,摸摸一头的长发,拿眼来盯三七。悠悠道;“跌得好重。”
“他要是变个植物人,我一家就完蛋了。”
三七眼睛一死,鼓突着,看红木茶几上怒放的塑料花。婵坐到他身边,摸摸他的手,嫩嫩地说:“别想得太多,三七。”
三七愁眉苦脸,一叹:“不想不行啊。”
“我在城南开的一家超市前天开始营业了。投了也有十多万吧。三七,等姐赚了钱,一定帮你。”
三七把眼一睁,半信半疑地道:“姐,原来那家超市是你搞的?呵呵,那日我在车上看到,花花绿绿的三角旗子从楼顶长长地垂挂到地。放的那鞭炮响。可惜未能一睹你的风采!”
“那日打你电话,你不在家。”
“婵姐,说实话,你已帮得我够多。我不会向你伸手了。我自己能挣钱的。”
婵猛地瞪他一眼,气道:“三七,我是不是你姐。”
“这还用说。”
“那你怎么当着自己人讲外人话呢。”
三七说不过她,就不说了,笑笑地看她一眼。他心里美滋滋的,仰身靠着沙发。婵一点不避嫌,轻轻地把头靠到他肩上,闭眼睛。她已经累了。极快地,三七听见她香甜的呼吸传来,还有吊扇呼呼的凉风吹拂着脸颊。
毕竟,夜色将尽,夜色是那样温柔。菊三七沉沉地睡去。
他醒来时,天色已破晓。婵靠着他左臂睡了一觉,如今发现左臂血液不畅,因而麻痹,一时动弹不得。三七苦着脸隐忍许久方活动自如了。猛地一拍脑瓜,埋怨怎么就三不知地在她家过了一夜呢。让不知情的人发现,不知要讹传成什么样。这会儿婵正在楼上跟宝贝儿子嬉戏打闹,她忘情地格格娇笑呢。
回想起昨夜,一场撕打、闹嚷,浓郁的血腥味枉自在什么地方飘荡。这一切犹历历在目。不管怎样,他总算替她出了一口恶气。从此以往,量那眼镜也不敢这样嚣张了。菊三七不由地得意自己虎勇犹在。
真个弹指一挥间,转眼旧梦西沉,新的一日即将冉冉升起。
他鹤步离了客厅,打她家后院小门悄悄地溜出来。兴许是年轻吧,几乎是每个清晨,他下面都会三不知地挺拔起来。有时弄得他枉自烦恼,假如男人和女人压根就没有肉欲,会不会更好。
三七低着头急急赶路,鞋上打满露水。走到那遮天蔽日的葡萄架下时,猛地跳出一个挡路的人来!三七抬头一看,脑子里嗡嗡作响。真个冤家路窄,娥子穿着一条乌溜溜的半透明连衣裙,笑脸截住了他。她两腿叉在路中央。
“恭喜呀,三七,又找着新读耍吭矗颐嵌际悄隳辶说模彼底虐研α骋皇眨穸竦刎嗨谎邸S炙担骸澳愀藜夷巧Щ跬盗思富亓耍坷鲜到淮?
三七也不看她,抬脚从她一边跨过去。娥子突地横过肉肉的手臂,笑着道:“没交代问题就想溜了?嘻嘻,我娥子不光是个挣钱能手,劳动模范,还是一只大大的喇叭筒呢!我放的广播,不知多少人要竖直了耳朵听呢。”
三七皱着眉,一时进退两难。早知道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不跟她巴结了。他突地冲这个女人一笑,低声下气地道:“呵呵,娥子姐,我起了个大早,去河边散了一回步回来。根本不是你说的那回事。”
娥子鼻子里哼一声,嘴一撇:“哟哟,你几时玩起雅兴来了?你骗得过别人也骗不着我,我亲眼见你打她家小门里溜出来!说!偷了几回了?”
“没有什么可说的!你冤枉好人。”
“嘻嘻,冤枉好人?三七真是个大好人呀!我们都是凶神恶煞了。哈哈。”这个女人张大嘴大笑两声,笑得三七心头一颤一颤。娥子突地收直了腿,把臀一扭,吊转身子,边走边阴阳怪气地说:“你不说是吧?我也不勉强你。哼!我只消轻松一抖。菊三七!有你好果子吃罗!”
此时,天色微明,路上不见个人影。三七引颈喊起来:“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嘛?”
娥子一扭一扭地倒了回来,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她摸了一把三七的脸,简慢地耳语:“识趣的,就老老实实跟我走!”说着肥臀一拱,朝自家走去。
婵姐的婚姻原本就让她愁肠百结,痛苦不堪。如若节外生枝,害她卷入一桩莫须有的桃色新闻里,岂不雪上加霜了?三七一时间别无他法,只得跟上去。女人若是发起狠来,药性比七步倒还甚呢。三七这么想着,越发烦恼起来。就不知那娥子要兴什么风起什么浪。
不知什么时候,院墙上那株结瓜藤已攀得老长了,碧绿碧绿的,闪着晶莹的露水。菊三七再一次踏入了这扇小门。
娥子长腰身站直在院子里,面朝一株大白杨,扬声吩咐:“把门关了,插好。”
听见小门上锁的声音,娥子转身,一头钻入荫下一个小间里,招招手,叫三七:“进来吧。”
三七进去,原来里面堆满了娥子乡下买的大把稻草。不知何故,小间地板居然镶了瓷砖。这里光线阴暗。娥子突地出手,霸道一推他。三七倒在一把稻草上。刚要挣扎,看见娥子早已扑上来,双臂搂住他脖子,温柔宛转地耳语:“三七,你是我的!”说着大手毫不忌讳地来身上乱扯。菊三七气起来,把娥子翻倒地上。气恨恨地走了。
丢下那娥子躺在草堆上掉泪呢。
第十五章 戴面具的女人
菊三七腰部又酸且痛,花憔柳困。他歪着脑袋回家转。
蓦地看见家门口停着一辆面包车,那车上烙印着火红的红十字。三七发了疯地跑入院子,跑进父母睡的房子。差点跟两个走出来的男子撞个正着。看那男子,面色凝重,步子很急。
三七闪入房里,看见那个浑身缠在纱布里的人,直挺挺地横在床上。一眼看去,就跟一截木头一般,没有任何生机。母亲坐在床头,瞪着死鱼样的眼睛发呆。
三七进来,她看都不看。她眼下面两只眼袋肿起,松垮垮地下垂,几滴眼泪猴在上面。
三七突地转身,大步走到院子,意思是招呼司机坐下来歇一歇,喝口水。可当他走出去,门口的面包车已冒起一团白烟,吊头,绝尘而去。
三七于是转回屋里,他一头雾水,挑出手指放到父亲鼻前一探,父亲还在呼吸!三七大惊莫名,摇母亲手臂:“妈,爸还活着,怎么运回来了?!”说着嘴里突地怪叫一声,哭起来。
哭了好一会,一只迟钝的手慢悠悠地放到三七头上,摸了摸。一句话从她牙缝里崩出来,仿佛是从某个遥不可及的荒漠地带发出来的:“三七,医院里的人跟妈说,他就是好了多半是个植物人。你知道什么是植物人吧?植物人就是活着的死人。妈见不得你爸活着受死罪。干脆妈便去求那些人。把他运回家算了。”妇人说着深深地唉气,好似大病初愈的样子。
她慢吞吞地把一张单子举到面前。三七瞪眼一瞧,心头小鹿咚咚直跳。一个天文数字搞得他晕头转向,不辨南北。那是一张五万多元的欠款单!
五万八千一百八十三元!对菊三七而言,这个数字足以让他两手发颤,两足筛糠,牙齿打战。
三七又去看父亲,原来鼻子里插的许多插管当然全都拔掉了。嘴角的纱布洇湿得一片,是他嘴里溢出来的有色液体,发出一股恶臭的味道,渐渐地,在屋子里弥漫。
挨到夜里,父亲鼻子里的呼吸突然牛喘样,粗重起来。母亲哀哀地坐在床头,一步也不肯离开。她紧握着父亲的手,大声地哭泣。三七备好热饭热菜,她一筷子不动。
眼看着死亡之神就要降临,收去父亲的生命。父亲犹在抵抗,到凌晨时分,他的嘴大张,喘得越发响了。相隔几间房子的地方,满耳都是他的喘声在回荡。
中午,母亲吃了几瓣西瓜。吃完接着哭。挨到夜里,父亲的鼻子里就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了。凌晨一点,这个牛喘了两天两夜的男人突地双眼大睁,猛地面上绽了一个笑容。长长地出了一口恶气,然后再也听不到他任何声响了。
他死了。
房子里传来另外一种声音,尖利地划破星空。那是母亲嘶哑的哭喊。乱了几天,三七家里多了一个骨灰盒。
带回骨灰盒,极度劳累的母亲也一病不起了。急得三七如同被人放到热锅里翻炒一般。他直言不讳地向香香借了八千元钱,忙着把母亲送去医院。
救护车都开到家门口了。这个妇人死活不肯,她两只手如同铁钩一般,死死勾住大床架子不放。几条大汉拉不动。三七跪下来求,几个亲戚苦口婆心地劝,均不凑效。乱了许久,救护车最终空手而去。
母亲嘱咐说:“三七,妈丢不下他孤单,我要过那边陪他去。你好自为之吧。妈一万个对不起你,扔下这么大的债窟窿等着你去填。”从此再不说话。罐她药汁,死死咬着牙不喝。请小诊所里的医生过来打点滴,她把针头拔掉。
一个星期后,即八月中秋当晚,这个女人如愿以偿,腿一蹬,到另外一个世界直奔自己的男人团圆去了。
菊三七在二十二岁这一年,成了没爹没妈的孤儿。
秋天一到,地上便铺满了落叶。果子都熟了,农家忙着当年的丰收。田野里,明镜般的天空下,一派繁忙景象。菊三七一向变得抱窝不出。那晚三七自母亲的坟地里回家转,吃惊地发现家里窃贼刚刚来过。他睡的卧房,横七竖八,乱作一团。所幸窃贼并不曾染指客厅。从此三七越发小心谨慎,无事不离家门一步。
婵和香香都很担心他。也许,眼下只有这两个女人心甘情愿地不断给他关爱了。这个秋天,香香说服菊三七,去她大哥的果园里做一年实习生。预备来年立个山头,开发农场。还是在夜里,香香开着私家车来接他。三七简单收拾了一个牛仔包,另外提出一个藏着他半生秘密的大箱子,车上放好。一把铁锁锁了大门。这一锁,意谓着他新的人生开始了。
菊三七一头钻进车里,吓得怪叫一声。原来,握着方向盘的香香脸上戴着一张鬼面具!
第十六章 难分难解
鬼面具里头吃吃一笑,“别怕,三七。我是你的香香!”说着腰上动了一下,特意把披肩长发挪到胸口,遮挡了半边脸。三七从旁看去,不是狰狞可怖相了。
车子在夜间的水泥公路滑动,那种轻松,那种滑溜之下发出的轻响,大快人心。车里,唱机传来甜腻的酒廊小夜曲。菊三七摇下一边的玻璃窗,任凭晚风扑面。他正襟危坐,像一颗树样沉默无语。车窗外,乌溜溜的黑,白天那里尽皆浓荫翠盖。偶尔,可以见到屁股闪光的萤火虫从一边掠过。飘来桂花香。菊三七不由深深地呼吸一口这喷鼻香的空气。车灯的光反照到驾驶室,照见香香雪白肉嫩的手臂。今夜,她身上穿着一条赛鸦黑的细吊带紧身连衣裙。她胴体上飘发的香水味,三七闻熟了的。香香只用夏奈儿香水,十年如一日。
她突地吩咐三七:“许久没见你笑呢。我要你笑!你出声地笑一个我听听!”她脖子一动不动,犹自紧盯着车灯下不停奔跑着的路面。三七极不自然地,喉咙里发出一串“呵呵”来。
香香撒娇地奚落道:“不及格,再来一次!”
竖起耳朵细听,出乎意料,这次没有听到她所期待的笑声。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跳入路边草丛里,停了。香香熄灭了车灯。一刹那,驾驶室漆黑一团。菊三七的手被另一只摸过来的手捉住。香香吐气如兰,细声问:“三七,你不好吗?”
许久不闻动静,她爱怜地抚摸起三七的手。仿佛握着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她静等着三七回应。突地,只听得怪叫一声,三七喉咙里出响,哭起来了。
“呜呜,我家没啦!”
车里的女人呆了一会,伸手一揽,抱他到怀里,自己跟着哽咽起来,悠悠地劝道:“三七,别哭。你不是有我吗,我就是你的家!”女人悠悠地说着话,她的话像星星眨眼一样轻柔。又像一颗熟透的萝卜从泥里拔出时的小小脆响,饱含着离忧。
柔情似水的女人,一言九鼎。缩短地伏在女人怀中的菊三七,很快地,平息如一池静水。只是,说不出道不明的一种愁绪,春蚕一样在吐丝,把香香和三七牢裹。
女人伸手褪去线条形的肩带,黑地里拉过三七的手,牵引地摸她胸口两团,娇喘起来。她细喘地问:“三七,你要我吗?”
三七也不应,把脸凑到她胸口,文弱地拱着。女人迎上去,低语:“三七,我这个月例假还没有完,身上不方便。就在外面喂你一顿吧。”女人吃吃一笑,“好痒呢,瞧你这馋猫!”
菊三七浪蝶一样疯狂起来。他二话不说,打开车门,揽腰抱起娇喘微微的香香,下车,带上车门。溜到一处隐蔽的草丛里,三七轻轻放平女人,平行地横在一边。肌肤触碰着夜间的嫩草,凉丝丝的。突地,香香胸部大幅度地一起一伏,乳头直立。
“你们这些臭男人,就喜欢丰满的女人。为了这个,人家付出了好多心血呢!”香香犹在莺声燕语。
“我怕胖,平时像肉呀鱼呀让人长膘的东西我很少碰,只是看着过眼瘾。三七,你摸我的腰,是不是更细一点了?”三七就坐起来,大张爪子,握她腰上。说了一句:“细一点了。”
香香惊喜地弹坐起,问:“真的?!”猛地一扑,按住三七热吻,盘桓许长时间。
回到车上,三七情绪大好。话茬多起来:“香姐,你大哥叫什么名字。”
“他叫兰朝歌。也是热心肠的男人。不足之处就是脾气臭了点。你放心,有我招呼着,他不会向你使蛮的。”
“大嫂呢?”
香香一愣,失声地重复他:“大嫂?噢,我大哥是个怪人。他一直是个独身主义者。”
三七有点不明白,直截了当地问:“那谁来照顾他?”
“他多年雇着乡下来的一个保姆,跟我一般年纪的妇人。我们叫她细细。”
车子继续行驶,距离朝歌农场越发近了。
座上,香香的手机猛地尖叫起来。香香一手打开,手机里是一个男人的沙哑语。挂了机,香香把车开停到路旁,熄灭车灯,把玩着手机沉吟,许久不语。三七握住女人一只手,女人叹气,身子歪斜地伏到他身上。
“三七,我有一个星期要去上海出差。这一个星期你见不到我。你会想我吗?”
三七脆声答:“我会!”
女人一抓他的手,道:“我也会!”突地坐起来,把三七拖下车门,拉他到僻静处。激情飞扬地扑倒三七,滚做一团。喘息地道:“索性给你解解馋吧。一个星期太长啦!想起来我就受不了。”说着云情水意一般,一片痴迷在他身上洒爱。身体震荡着。
身边长草,压倒了一大片。头上,星星满天。树林里,有风吹过。这里的夜色好美!
第十七章 自虐狂
香香的家安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