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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兵的快动作,让他等不到鲁密铳的全部传送完毕,拿上一切能拿上的好装备,然后所有的剑士动员起来,所有的长枪兵动员起来,除了必须留守的农夫,所有的武装农夫同样动员起来。当他们赫然成列,行走在乡间的xiǎo路上时,竟也是一眼望不到尽头;当他们穿过村庄的时候,顿时就引起了山民的围观。
整齐的步伐如同一个人发出的一般,连绵不绝的仿佛永远也走不完,薛家湾的老者站在人群的最前列,满脸都是笑容,如此强军未必没有同清兵一争之力,至少在这滇西之地,上千的jīng兵已经是一个庞然巨物。
看着不断的有如此jīng锐的士兵走过村头,那些山民们就是一阵扰动,上次清兵不过上百人,就能够肆行无忌,那么能同三倍于此清兵抗衡的他们又是什么概念。战争并不是一场简单的数字游戏,但山民们就是这么来运算的。
当剑士走过之后,当长枪兵走过之后,人数最多的武装农夫开始登场,而走在最前列的居然就是他们这片山区的人。山民们又是欢呼,又是扰动,“看,那不是李二娃子吗?”
看见熟悉的面孔,山民们感到格外的亲切,同时也在这一瞬间把这支军队同自己的关系拉近了。
“咱们村的李二娃子是帮我们杀鞑子去了。”同村的人昂首的说道,就算扛着枪上战场的不是他,就觉得分外自豪。
“看,李二娃子拿的是什么?乖乖的,上面还有刀呢!”又是有人惊呼道。
“那叫鸟铳,上次员外就是靠着鸟铳把三倍的清兵干掉的,一枪就是一个大窟窿,指哪打哪,腾越城的总兵就是在一枪之下给打死的。”又是那个同李二娃子同村的人自鸣得意的说道,摇头晃脑的好像当时他就在战场上一样。
“吹吧,你就吹吧,说得好像你看见一样,若你有本事,怎么不去加入民兵队!”旁边的人看不过去他得意的模样,故意挤兑着说道。
那人一时语滞,但很快说道,“我等会就去加入民兵队。”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上一顿,说道,“其实昨天从寨子里来的军爷已经说要请我去当民兵了,他说民兵队里少不得俺。”
“吹吧,吹吧!”尽管周围的人儿在这么说着,但眼热的神情是显而易见的,心中琢磨着也得让村里的壮xiǎo伙子加入民兵队。说起来这个民兵队也是为了他们,在清兵来的时候,能先示警也不错,至少给了他们逃跑的时间,而且来上一两个清兵的散兵游勇的时候,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再说不是还有寨子里来的军爷指点吗,说不定就杀掉这么上百个鞑子,让他们血债血偿呢。
孙永金也走到村头时,薛家村的老者微微的向他点头,而派遣过来的剑士孙一则向他行了个标准的礼,被他劝来当作民兵骨干的年轻人眼中则既是羡慕又是高兴,羡慕的是其他的人可以亲自上战场去手刃仇人,高兴的是山民们就在这一刹那对这支部队充满了信心,他相信组建民兵队将会更加的轻松。
能够有这样的效果,孙永金很是满意,消息本来就是他有意无意的放出去的,再加上薛家村老者的一番鼓动,顿时就聚集了这么多人前来观看。山村xiǎo路一次根本过不了几个人,但这样连绵不绝反而给了山民更大的震撼,再加上已经入伍的山民的示范作用,刹那间就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于是,孙永金在稍稍挥了挥手之后,带着队伍扬长而去,剩下的就jiāo给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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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山寨,一名剑士作为前锋早早的来到这里,李生风赔笑在一边,面对这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显得有点惴惴不安。李生明则满眼满眼都是期待,因为这名剑士说员外带着一支更加庞大的军队来增援这边了。
孙新依然是呆板的站在那里,不过此刻,那些刚刚投诚的人在看向他时,眼神里全都是又敬又畏。在这些天的训练中,他们没有少吃苦头,谁如果敢偷懒,毫不留情的就是处罚,有时候是军棍,有时候是禁闭。尽管处罚各不相同,但没有人能说什么,更没有人能质疑他的公平,有时候被处罚了,就算是抱怨,也会被其他的人所鄙视。
就是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孙新就有了一个非常契合的外号——铁面判官。不过,真正让他们敬佩的是他在战场上的冷静和身先士卒,在这些天里,他们并非没有剿灭过比他们强大得多的土匪。当对方人山人海的扑过来时,孙新连眼皮儿都没有眨一下,仿佛对面冲过来的不是敌军一样。
每每看到这样的情形,脚肚子还在发抖的他们除了敬佩,再说不出什么来了,何况一旦遇上ròu搏战,孙新也必然是冲在最前面,这样的长官,让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们并不知道这只是克隆人程序设定使然,但通过几天的相处,没有人敢怀疑他的道德。
训练虽苦,但看着身边的武装农夫一样在坚持着,一丝不苟的执行着任何训练要求。他们就会忍不住想到,就是这些人打败了三倍于己的清兵,同时他们更从李生明的口中探听到,就是这么一群人拿着鸟铳进行抵近硬生生的让上千的清兵崩溃了。每当想到那气势恢宏的场面,想到这么一群人一往无前的向清兵冲锋,想到清兵在这块土地上造的孽,他们就不能当了孬种,他们又不少人在员外面前不是吼着要杀鞑子吗,现在拥有了机会,可不能让人给看低了去。
此时,来了一名似乎地位比孙新更高的军官,他们怎能不奋力的表现,让他们看一看,他们也是能在战场上同人对敌的,也是能够打败三倍于己的清兵的。
呐喊的声音更加强烈,一刀一枪的训练着,仿佛就像是在置身于真正的战场。那个古板的,难得说上一句话的孙新,把他的一句话刻进了这些人的脑海的,不想死在战场上,就把训练当作真正的战场吧。
每当想到这句话时,每当想到这些武装农夫所创造的辉煌战绩的时候,这些新人在眼热的同时,也更加舍生忘死的相互搏斗。
看到眼前的场景,那名剑士很是满意,若是有留意的人就会发现,他正是那个自称异类剑士的孙七,这一点只需要看他总是挂在脸上不大正经的笑容就看得出来了,在传送过来的克隆人中,只有他能lù出这种笑容来。
“不错!”孙七微微点头,然后大手一挥,喊道,“今天晚上吃ròu!”
声音不大,却瞬间传遍了整个营寨,众人陷入一片欢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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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逼城
在士卒的一片狂欢之中,另一支部队同样在向珠山急速而行,对于本来就是为战争而生的他们,即使是在行军中也是如此的与众不同。wwW!孙永金就在他们中间,紧紧的跟随着,一步也不肯叫苦。虽然明知道只要说上一声,那些绝对效忠的部队甚至于可以抬着他前进,但是在那几名山民面前,他实在做不出这么丢脸的事。
只见得那几名山民偶尔就会回头望上一眼,心中暗暗吃惊,他们没想到这支军队能够如此熟练的在山林中跋涉,更没想到一个员外,也能够紧紧的跟上队伍,不肯叫上一声苦,回想起平时看见的老爷们,就连坐轿子也是叫苦不迭,与眼前的员外相比,实在有着太大的差距。
于是,他们更加奋力的向前走着,作为一个从xiǎo生长在大山里的人,他们同样丢不起这个人。
在这种堪称传说的速度面前,就算是急行军前往珠山寨的孙七也不过比他们先到达了一天而已,但也就是在这一天里,他颇费心思的安排了一个欢迎仪式。
就像是在村头一样,同样是一排排的剑士,一排排的长枪兵,一排排手执火枪的农夫,那些刚刚收编的新兵此刻忍不住一阵又一阵的惊叹,感觉到自己跟对了人。
此刻,李生明也不禁愣在那里,喃喃的说道,“这真的是员外带来的援兵吗?”
一千多人,而且看起来还是这么再加上珠山寨的兵,就算腾越城倾巢而出,面对面的列阵而战,只怕也能轻松的战而胜之。
当孙永金也跨进寨mén的时候,孙七坏笑着靠近他,低声说道,“感觉如何?”
“你确实与其他的人不太一样。”孙永金随便说了说便直奔主题,“珠山寨的兵能打仗吗?”
这就是孙永金让他提前赶来寨子的目的,既然所有的剑士都是合格的基层军官,那么看出一支部队的战斗应该是没问题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此刻,他急切的想知道自己所拥有的实力,因此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孙七,等着他的答案。
“你真的想知道吗?”孙七总是抱着他那坏坏的笑容,急得人想chōu他一顿,不过他的忠诚度还是没有疑问的,也很快就把自己的见解抛了出来,“毫无疑问,这些兵去剿灭土匪是一把好手,但面对成倍的清兵时……”
孙七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那些新兵简陋的装备,叹了一口,继续说道,“那些原来就是明军出身的没得说,能坚持到现在,说明他们的意志是很坚定的,但那些原生态的土匪就很难说了,他们上山不过是为了hún口饭去,送命是不肯的。”
孙永金的心往下一沉,问道,“至少能同多少清兵对阵。”
“吴三桂的老底子,一对一,还是有胜算的。”
孙永金怔了怔,接着开怀大笑,说道,“这就够了。”
“不过,他们还能变得更强。”孙七总是那样的坏。
“如何做?”孙永金看向他,满是期盼。
“带着他们一起打一场胜仗,让他们见一见清兵的血!”
孙永金微微估算了一下,问道,“永昌府的援兵到那了。”
“还有几天呢,而且来的也只是前锋,看来永昌府对我们还不够重视啊。”孙七歪着脑袋,表示对永昌府的短视大为不解。
“嗯!”孙永金点点头,猛然下定了决心,说道,“那就用清兵的血来浇筑我们的士气吧,想必那些腾越城里的清兵也是憋坏了。”
孙七没有反对,李生明更是举双手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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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越城里的清兵确实憋坏了,在这个征粮的好季节,眼睁睁的看着城外的一片金黄sè,不停的在风中摇曳,心中蠢蠢yù动,不停的向城外张望着,极力的保持着克制,遵守总兵大人的死命令,在援兵没有到来之前,绝对不许出城作战。
于是不停的掰着手指,数着援兵该到来的日子,同时不停的朝着永昌府的方向望了望,然后一次次的失望,永昌府那边可能也没把这个地主民团放在眼里吧。
突然之间吱呀”一声打开,又一名骑兵飞驰而去,如今能够作为信使的无一不是军中的他们远远的就能看出,那可是一名把总,还是军中的一把好手,被众人当作身手了得的人物,如今连这样的角sè居然都要担任信使了。
不过大家依然不看好他,只是一个劲的扫视着那茫茫的山林,尽管他们使出了吃nǎi的劲,将眼睛睁得豆大,当官的甚至动用了千里镜,可依然什么也没看见。
当他们看见的时候,只听得清脆的一阵排枪,那名把总就连人带马一起跌落在地上,在没有了声息。
一名看起来像把总模样的军官猛的把刀甩到地上,骂道,“这日子没法过了,被一群土匪困在城里。”
另一名跟他站在一起的把总则显得稍微平静,只是淡淡的说道,“没发过,也得过,现在即使我们出去又能怎么样,你还能从那树林里把他们抓的出来不成。”
那名愤怒的把总心知他说得是理,闷着头不再吭声。
就在此时,那名还保持着平静的把总突然变得不那么平静了,只见他努力的拍着另一个把总说道,“看,快看!”
那名纳闷的把总没好气的说道,“看,有什么好看,看他们如何打扫战场么……”
正这么说着,突然就嘎然而止,不敢相信的看着逶迤的山路中缓缓的走出一支部队出来,还是那种清一sè的火枪,一眼就能看出究竟是谁了。
“太嚣张了,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此时连那名原来还有点平静的把总也有点愤怒了,躲在山林里面袭击他们,这可以接受,这至少证明他们还没有与自己正面冲突的能力,但区区三百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是什么意思,想攻城吗,他当腾越城里近两千的清兵都是死人么。
“我忍不住了,用不着援兵,我现在就去灭了他。”那名愤怒的把总就要带兵冲出去。
“等一等。”另一名把总尽管很愤怒,但还保持着理智,拉着他,低声说道,“就凭你那点人能干得了什么,再让对手给打残了去。别忘了,我们可是总兵大人仅剩的一点老底子,败光了,谁还镇得住那些人。”
说着,他的眼光悄悄向周围瞟了瞟。
“那怎么办,难道就让他们在城下耀武扬威,这样我们以后还怎么镇得住部下。”那名把总显然很是不甘,不过还是止住了脚步。
“当然不能让他们这么嚣张下去,既然要打,就得一次把他们给灭了。”他狠狠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那名把总眼前一亮。
他微微点头,然后一起向城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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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出阵
“兵临城下,居然被一群土匪兵临城下。WWw!”马宁眼神有一点游离神变得更加涣散,在他的身上似乎再看不到一员悍将的风采。
站在他身边的部下满是悲伤,他们都是跟着总兵很久的老人了,想总兵大人一路冲杀何其风光,如今更是被委以重任,却不料在xiǎo山窝里翻船,眼瞧着就是一个xìng命不保的结局。
他们黯然神伤的同时,更有着一股愤怒,如今听到那支队伍竟跑到了城下挑衅,早就渴望着出城冲杀一番,其中又以留守的几个营最为热切,他们还没有见识过武装农夫义无反顾的冲锋,认为上一战不过是对方的侥幸而已。
于是,一起抱拳请战道,“总兵大人,让我们出战吧,区区三百多人,难道就要让我两千多士兵窝在城里,避战不出吗?”
尽管如此,但另一名军官还是忍不住给他们浇了一盆冷水,“三百多人,哼,确实是三百多人,那场战斗确实也是他们的运气。不过,如果没有强悍的战斗力,你认为他们能靠运气打赢吗,别忘了,在磨盘山就是几千这样的jīng锐杀伤了我们近万人。”
听闻此言,另一名部下勃然大怒,大声喝到,“你是被土匪给吓破胆了吧。”
“你……”那名军官顿时也是火上心头,拔下衣服,指着那一个个伤口,说道,“吓破胆了,你也不看看爷爷我究竟打了多少血仗,从北到南,那一次不是冲锋在前,你以为这身上的伤口,全是我自己捅的吗。”
眼见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另一人呵斥到,“胡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不是想被拖出去打军棍。”
话音一落,两人顿时声音就哑了下去,然后向上的总兵大人看去。因为,就在此刻,哪怕眼前的这个人卧病在难以理事,更有可能命在旦夕,但在这个腾越城里,依然还是这个人说了算。
马宁努力的睁开眼,看着众人殷切的目光,站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亲信了,也是他手上最为能战的将领。不过就是在这些的人眼里,他看见也不完全都是热切的请战,那些参与上一次战斗的将领们显然有一点畏缩,甚至还弥漫着一种避战的情绪。有时候人一旦战败了,那种yīn影就会久久的笼罩在心头,何况这种战败还是在跟对方进行堂而皇之的列阵对战出现的呢。
他闭上眼睛,静静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