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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云!”易副站长脸色一阴。
天香云不开腔,闷坐着。
“天香云,我敬你一杯。”李文见状,忙端起酒杯解围。
天香云一口干了。桌上的气氛又开始热烈,第二瓶御州皇捶平了,又要了第三瓶。第三瓶快完了,段宏斌欲喊第四瓶。马树森说,算了,酒差不多了。
“人生难得几回醉,来,咱俩干一杯!”段宏斌说。
段宏斌跟马树森干了一杯,又欲与卓融碰杯。卓融硬着舌头说:
“我不能干了,干了就回不了家了。”
“不回家……今夜不回家。”段宏斌唱了起来。
“喝,喝了去唱歌。”易副站长说。
一听说唱歌,卓融便兴奋起来。
“好啊,唱歌!唱歌!”卓融与段宏斌碰了一杯。
随后去歌厅,一进歌厅卓融便嚷嚷着说,来一首《粉红的回忆》。片刻,荧屏上便显现出来了,卓融拿话筒就唱:
“女人爱漂亮,男人爱潇洒……”
“小卓还唱得好呢。”段宏斌拍手奉承。
卓融唱得更加展劲,一首唱完,又来二首,一首接一首,什么《爱情的故事》,《命运不是辘轳》,《潇洒走一回》……尽是些情歌。
易副站长过来抢卓融手里的话筒,“我给大家来一首《弯弯的月亮》。”易副站长刚刚唱了两句,段宏斌便拍手喝彩,“好!好!”易副站长便更加得意,唱完之后又说,“再来一首《涛声依旧》。”易副站长浑厚的嗓音在包间里辗转、回荡……
段宏斌过来邀卓融跳舞。卓融随段宏斌走进里间的小黑屋,两个人搂在一起,摇动……一曲终了,又跳二曲,接连跳了好几曲,两个人才从小黑屋里出来。
卓融回到天香云身边。天香云平躺在沙发里,似睡非睡。
“喂,跳舞。”卓融拍了拍天香云的脸蛋。
天香云的身子蠕动了一下,只觉得音乐在脑壳里轰鸣,“只要是冻得慌,对我十娘讲,十娘送你上竹床……”这是马树森在唱《杜十娘》,唱得有些凄凉。
卓融看着荧屏,一面磨着天香云的手,一面跟着节奏哼。
易副站长过来邀卓融跳舞,卓融随易副站长进了里间的小黑屋。易副站长将身子贴在卓融的身体上,手搂着卓融的屁股……随后,马树森过来邀卓融跳舞,也将身子贴在卓融的身体上,手搂着卓融的屁股;李文过来邀卓融跳舞,也将身子贴在卓融的身体上,手搂着卓融的屁股……
激 情 谎 言
作者:桃园
第二十一章 沮丧笑脸
丁站长从上海回来。回来的这天已是晚上十一点过了,易副站长在院子里碰见丁站长,把家里面发生疫情的事向丁站长叙了一遍。丁站长听了,脸色便暗淡了,回家躺床上却睡不着……想起这次上海之行,纯属是一次鬼迷了心窍,说起来人们不会相信,五十好几岁的人了还这样痴迷。痴迷得执迷不悟。回想起那些天来,也活该出事,夜里尽见做梦,一闭眼便梦见欧亚莉——欧亚莉是三年前在一次学术会议上结识的一位上海女士。这位女士与丈夫离异多年,独处,干涸了的情欲被丁站长一调理,又焕发出青春的活力。丁站长读中专校的时候便是一名篮球运动员,体格健壮,一表人才,是女生追逐的对象。那时儿,班上有一个叫安莉娜的女生,长得玲珑剔透,学习也挺出色,是班上的交际花,学习委员。丁站长是班上的体育委员,两个人都处在青春旺盛期,接触的机会一多,免不了碰出火花……做出了越轨的事,受到学校的处分。丁站长留校察看,毕业发配到御州——丁站长本是广东人。安莉娜是安徽人。安莉娜回到安徽,在一所厂矿医院当住院医师,出了医疗事故——一天夜里,安莉娜当班,凌晨一点钟,被厂里几个头儿喊醒,一头儿喝醉了酒,不省人世,安莉娜忙忙地去药房取高渗葡萄糖液,给那头儿静脉注射,哪想,药取错了,取成氯化钾了……那头儿死了,安莉娜受到刑事处分,被判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两年执行。安莉娜一时想不开,服安眠药自尽了。三年前,也就是1995年,在杭州召开全国卫生防疫工作研讨会,会上,一位女士闯进丁站长的生活。这位女士就是欧亚莉。欧亚莉长相酷似安莉娜,推算年龄也相当。摆谈中,方知欧亚莉也是广东人——同乡,两个人情意绵绵……会期结束,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便把这段情缘抛到了脑后。可这天,丁站长突然接到这位女士的电话,这位女士在电话里情意绵绵,勾起了丁站长旧日的情怀……那几天,抗洪抢险,救灾防病,丁站长也确实疲乏……还好,紧紧张张的几天时间终于过去,丁站长正想静下来休整几天,不成想欧亚莉打来电话……丁站长鬼使神差,第二天便忙忙地上火车赶路,没来得及向赵局长请假。在火车上,丁站长想起了给赵局长打电话,一摸腰上的手机,坏了,手机被小偷偷了。没办法,只好迷迷糊糊地坐车厢里打盹……去到上海,已是第二天凌晨一点了。走出站台,欧亚莉早已等候在此……两个人都有些激动,一见面便拥在了一起……随后,去到欧亚莉的住处,年近五十的欧亚莉简直像干坡上的鱼儿遇见了水——那样欢喜!不住地用嘴咬噬丁站长的身子……丁站长沉浸在一遍欢乐中,把自己给忘了,在上海一呆,便是一个星期。突然,这天,丁站长想起了给赵局长打电话,赵局长问:
“你在哪儿?”
“我在上海。”
“你在上海做什么?”
“开会。”
“开什么会?”丁站长在电话里支支吾吾。赵局长说,“赶紧回来……回来到局里来一趟。”
赵局长挂了电话。丁站长拿着话筒,久久地听着话筒里面的盲音。
“我得回去了。”丁站长对欧亚莉说。
“再待几天。”欧亚莉搂着丁站长。
又过了三天,丁站长预感到什么,执意要走……走的时候还跟欧亚莉闹了别扭。
早晨上班,赵局长打来电话,电话是易副站长接的。赵局长问易副站长老丁回来没有?易副站长说:“回来了,昨天晚上回来的……”
“叫他到局里来一趟,先把问题弄清楚了再上班……当领导都当老了还不懂规矩。上海开会,开什么会?”
“不知道。”易副站长说。
丁站长来了。
“丁站长,赵局长打电话叫你到局里去。”
“知道了。”丁站长脸色有些黯淡。
丁站长到局里面去了。易副站长满面生辉。天香云走进易副站长办公室。
“挨起了。”
“什么挨起了?”
“丁站长挨起了。”
“丁站长回来啦?”
“被赵局长请到局里去了。”
“丁站长这次会不会受处分?”
“你说呢?”易副站长瞧一眼天香云,眼睛诡秘秘的。“他这次去上海,走的时候没有去局里面请假,不假而别,加之发生这么大的疫情,手机关机,你说这是什么性质?”
“丁站长也是,怎么不假而别呢?”
“你晓得他这个人,为了女人,什么都不顾。”
“那他也不该关手机。”
“他说在火车上手机被小偷偷了。”
“也该他倒霉。”
“这就叫曹操倒霉遇蒋干。”易副站长幸灾乐祸。
天香云知道,易副站长早就盯上丁站长这把交椅了,只不过没有机遇,看来,这次机遇来了。
“你到防疫站多少年了?”易副站长问天香云。
“快十年了。”天香云说。
“该出来了……”易副站长燃一口烟,脸上笑眯眯的。
天香云听出易副站长话里面的意思了……有些兴奋,便坐易副站长办公桌对面椅子里。
“你工作不错,我挺欣赏你……”
天香云笑眯眯聆听。
下午,分管人事的吴局长打电话叫易副站长到局里面去。易副站长挺兴奋,吴副局长找他谈话。吴副局长说:丁站长年龄大了,加之这次上海之行,不假而别,性质是严重的……周副区长亲自在过问。这事不处理是搁不平的……丁站长的工作我们下来再研究,站里面的工作就由你暂时把它代理起来……你还年轻,很多事情还需要锻炼。——代理!很多事情还需要锻炼!这句话不像是吴副局长的本意,吴局长只是一个传话筒——这是赵局长的口气。天香云明白,赵局长压根儿对他就不信任。不信任缘于一次酒后兴奋说错了一句话:赵局长马上要退休了,猖狂不了几天了。不曾想这句话传到了赵局长耳朵里,赵局长一直记在心上。这次丁站长的性质赵局长想包也包不了。局党组会上,吴副局长提议由易副站长取代丁站长,赵局长说:“易佳森同志还年轻,工作可以让他代理起走,考察一段时间再说。年轻人不能一下子压太重的担子。担子压重了要昏头的。”上午,赵局长找丁站长谈话;下午,吴副局长找易副站长谈话。事情就这样定了。第二天上午,站里面召开职工大会,赵局长一行来防疫站宣布新的领导班子:丁站长不再担任西城区卫生防疫站站长一职,站里面的工作暂由易佳森同志代理,全权负责。接着,赵局长又总结了一番丁站长工作的成绩,批评了丁站长在这次疫情发生后犯下的不可原谅的过错。易副站长坐在赵局长旁边,脸上挂着笑,不时地瞧一眼大家……
易副站长代理站长一职,上任便开始调整单位中层领导班子,段宏斌任办公室主任;马树森任卫生科主任;天香云任防疫科主任;赵春芬任检验科主任……天香云当科主任了,卓融挺兴奋。刚刚散会,卓融便跑到天香云面前:
“喂,当主任了,请客呀!”
“请请请!”天香云也挺兴奋,“吃什么?”问卓融。
“海鲜。”卓融说。
“海鲜?你宰我哟,串串香差不多。”
“好啊,串串香就串串香。”卓融喜欢热乐,吃什么并不在乎,在乎的是吃的时候的那种气氛。天香云是个爽快人,也喜欢热乐。
说起风就是雨,天香云又去约马树森、赵春芬、李文。李文是司机,平时,他们相处甚好,常在一块儿喝酒、打麻将。
晚上七点,来到“九九串串香火锅店”围了一桌。不知是哪个烂脑壳想出来的这个创意,把什么豆腐皮、土豆块、猪排骨、泥鳅……什么的,用竹签穿上一小串一小串,一排溜放在架子上,各式各样,由食者自己去挑,自己去选,将选好了的菜品放进老板配置好了的底料锅里面去煮。边煮边吃,蘸着香油。
菜捡好了,酒斟好了——御州头曲,十元钱一瓶。大家坐在小凳子上,围在小火锅旁。锅里面煮得嘟嘟跳,白烟直碰人脸。
天香云把赵春芬称赵大姐,平时爱跟赵大姐玩笑。
“熟了,可以吃了。”赵大姐从锅里面拿起一串酱裹牛肉放到天香云面前的油碟子里。天香云拿着竹签,蘸着香油,放进嘴里,唏哩嚯咯,夸张地吃。
“好吃好吃,香,吃吃吃。”天香云示意大家动手。
大家边吃边说笑起来。
“赵大姐,给你夹根泥鳅。”
“你吃。”赵大姐把马树森夹给她的泥鳅又夹给马树森。
马树森又夹给赵大姐。
“这个肯钻。”马树森调侃赵大姐。
赵大姐踢马树森一脚。
“你个坏蛋!”
“干什么?”马树森叫起来,“别搞小动作!”
大家吃着,笑着。
“来,喝酒,敬大家一杯。”天香云端起杯子。大家也端起杯子。“干。”天香云一仰脖子,一杯御州头曲倒进嘴巴里面去了。大家也一饮而尽。天香云又给大家满上。
大家一边吃,一边说笑,你一杯,我一杯,气氛热烈起来。天香云又端起杯子。
“来,喝,御州头曲温和、爽口,度数又低,才四十五度。”
“天大哥,敬你一杯。”赵大姐端起杯子。
“来呀,呗一下。”天香云欲与赵大姐碰杯。
“你搞错没得哟,呗一下在这。”赵大姐拉一下身边的卓融,“小卓,天大哥跟你呗一下。”
“别个喜欢你呢!”卓融笑眯眯说。
“我们这些老婆子家了,你年轻、漂亮!”赵大姐咯咯笑。
天香云去拉赵大姐的衣袖子。
“核桃越老越香,我喜欢你呢,来,呗一下。”
赵大姐端起杯子,在天香云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呗一下就呗一下,怕你了。”脖子一仰,一杯御州头曲倒进嘴巴里面去了。
天香云也一口干了。
赵大姐正欲坐下,卓融怂恿赵大姐。
“好事成双。”
“成双就成双。”赵大姐来了兴趣,把手里面的杯子桌儿上一顿,“来三下也不怕。”
“这时我却是雄起的哟。”天香云调侃赵大姐。
赵大姐不虚。
“怕你了,两下把你煸萎呢。”
天香云却打退堂鼓了。
“来啊,嘴壳子硬。”
“我求饶!我求饶!”天香云双手作揖。
赵大姐去拉天香云的衣袖子。天香云站起来欲跑。
“跑什么?”赵大姐拉住天香云。
天香云又坐下。
“天大哥,雄起!”大家给天香云打气。
“算了,我虚她。”
“虚啥子?一个男人家。”
赵大姐挺能开玩笑,在酒桌子上,看你说得有好黄、有好荤。多少男人在酒桌子上跟赵大姐玩笑,都干败下风——赵大姐不仅嘴巴能说,而且还动手动脚,弄得男人们只好投降,不然,闹出笑话来还不好收场呢。
大家开着玩笑,说着荤话。马树森和李文开始划拳。
“哥俩好哟,好得不得了哟,四季……喝酒!喝酒!”
马树森输了。马树森端起杯子,一口干了,接着又划……天香云不会划拳,看马树森和李文划。
“天大哥,我们来敲棒棒。”赵大姐说。
“好啊!”天香云拿起筷子。
赵大姐也拿起筷子。
“棒棒棒棒——鸡!”
“棒棒棒棒——虫!”
……
“我教你划蝴蝶拳。”卓融见天香云跟赵大姐玩得开心,便拉了一下天香云的衣袖子。
“怎么划?”
“我教你。”
天香云便扭过身子,与卓融面对面,头蓬头,举起手,唱起来。
“一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左飞飞,右飞飞,啪!啪!啪……”卓融的手板儿在天香云的手板儿上左拍一下,右拍一下,一边喊,一边唱,“跟剪烂帕子包铁坨一样,跟着节奏喊就是了。”
天香云是个精灵人,一教便会。
“来啊,谁输了谁喝酒。”
“好啊!”卓融挺兴奋。
两个人便喊起来,把个小小的火锅店快闹翻了。
随后,大家又去“休闲村”唱歌。休闲村建在一个河滩上。原来,那河滩是个荒滩,被一个开发商征用了,在那儿搭建了许多村庄式的小茅屋——用麦草、竹子、保丽板什么的,简易搭建而成,再租给经营户。经营户在那儿开卡拉OK、茶园、火锅、烧烤……来到休闲村,走进一卡拉OK庄,卓融点了一首《萍聚》与天香云对唱,刚刚唱了一句,赵大姐跑过来抢卓融手里面的话筒。
“卓小姐,我与天大哥萍聚。”
“赵大姐,你与天大哥‘姘居’啊?”
赵大姐咯咯笑。“你们‘姘居’!你们‘姘居’!”把话筒塞在卓融手里,笑得捂着肚子,跑一边子喝茶去了……
激 情 谎 言
作者:桃园
第二十二章 如愿以偿
昨晚,天香云喝醉了,回家一进门便倒在地板上,妻子前去扶他。
“你别动我,我躺一会子着。”
“床上去睡,躺这儿会着凉的。”
“不会的,我这会儿周身都在发热。”
妻子搂着天香云的两个腋窝,趔趔趄趄地往卧室里走。走进卧室,天香云倒床上便不停地发干呕……妻子把痰盂挪到床边,天香云呕了几口又吐不出来。妻子脱天香云的鞋,取天香云皮带上的手机。天香云用手护住自己的手机。
“你是哪个?别取我的手机。”
“我是小姐。”妻子笑说。
“你不是小姐,你是茜。”天香云抱住妻子,咯咯笑。
静静跑了过来。
“爸爸,你喝醉了?”
“没——醉!”天香云手儿一舞。
静静咯咯笑。妻子也笑。
“快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