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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们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女生举起左手向我眨动五指,同时冲刘雯笑道:“记住,早点回来哦!”说着夹在人群中走了。
“她是谁?”
“是我同学。”
“我知道。我是问她叫什么名字?”
“怎么,对她起了歹意?”
我和刘雯都笑了。当她搂着我的手臂走出教学楼后我将跟导师做项目的事说了。她喜道:“真的!那太好了!你以后就不用为饭钱焦心了!我太为你感到高兴了!我为你感到自豪!”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但还是喜欢吃你送给我的那些东西。”刘雯“恨”了一声,摇着我的手臂嗔道:“切!你真是贪得无厌!”但她忽又妩媚地一笑,将脸颊靠了过来,小声说:“你喜欢吃,我很喜欢,我以后每天都买给你好不好?”我笑道:“我可不是猪八戒!你最好别这么殷勤,要不然我变成了猪八戒后你会后悔的。”刘雯哈哈大笑,轻轻地在我手臂上掐了一把,一本正经地说:“我喜欢猪八戒,所以我买的东西你得给我吃完。”我大是感动,心想女人若是真心体贴起来真是无微不至。
许多天后,当一把冰冷的匕首捅入我的躯体时我又想起了此刻的情景,我在血泊中拼命地挣扎,为的竟是刘雯送给我的水果还没有吃完。而此刻的我,依然感动得只能笨拙地说了一句:
“你放心,只要是你买的东西,哪怕是毒药,我也会吃完才会瞑目。”
刘雯见我说得严肃认真,忙用话岔开:“我猜你是来找我去哪家餐馆庆祝的吧?去哪家呢?我们学校的桃李园炒的菜很好吃,咱们就去桃李园好吗?”
“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正有此意。”
在去桃李圆的途中,我们与“理想主义三人组”的校园诗人毛毛不期而遇,但我们并没有彼此招手致意或是说句客套的话,因为那时他正全身心地投入到他的求爱行动中,已经将周围的世界忘得干干净净。我们看见他在路上拦住一个女生的去路,那个女生大概就是他的梦中情人吧。他不住用性感的嗓音倾诉爱慕之请。我和刘雯相对一笑,都觉这诗人色胆包天而又浪漫入骨。然而他的多情浪漫只换来那女生的不解风情:“神经病!你再不走开我要叫人了!”诗人智竭力穷,最后只得又搬出看家本领了,他毫不犹豫地将上身的衣衫利索地脱下后跪倒在女生的脚下,仰起脸来虔诚地凝注他的梦中情人,坚毅地大声说:“为了向你表示我的爱情,我决定向你坦示我的裸体!”说罢倏然而起,双手解皮带就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脱裤子。那女生吓得花容失色,蒙眼尖叫起来:“救命!救命!……”然而诗人却异常诚恳地说:“人体是这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我视我的裸体为最为珍贵的礼物,我向你坦示我的身体是一种证明,证明我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也证明了你的美丽是无法抗拒的。”说着,他又要去脱裤子,吓得那女生像遇见厉鬼一样地尖叫着仓皇而逃了。然而诗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继续表情严肃地说:“我视我的裸体比我的诗歌还重要,我向你展示我的裸体,是你的荣幸……”当女生的身影消失在树木掩映的石子甬道的拐弯处时,诗人终于发现自己所歌颂的梦中情人已逃得无影无踪,不由得慌了起来,但他依然那样冷傲,漠然地问我们可曾看见。我们忍笑摇头,诗人这时蓦然醒悟,知道梦中情人逃去的方向了,于是他一边喊“娜娜!娜娜!等等我!”一边向花木掩映的小路奔去了。
我们在桃李圆又与“理想主义三人组”的成员非非和王飞邂逅了。王飞嚷着要我们请客,我和刘雯笑着应允了。席间我问王飞:“毛毛怎么不和你们在一起?”王飞和非非都笑道:“他现在可能已经和他的梦中情人甜言蜜语了,我们和他在一起岂不妨碍了他?”刘雯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说罢与我相顾大笑。王飞正要问我们笑什么时他的手机玲玲地响了。是“花花公子”王弃文打来的,他说今天是他生日,要我们今晚务必去参加他的生日party。
“王弃文?哪个王弃文?他的生日party在哪里开?”刘雯问。
“王弃文嘛,是一个花花公子,今晚你可要小心提防噢,最好随时随刻都搂着你男朋友的手臂不放!哈哈……”王飞大笑道。
“本小姐什么人没见过!我会怕他?再说了,我去不去还得看我的心情呢!”
我微笑道:“你别听他胡说,王弃文是我的一个朋友,他玩世不恭,放浪不羁,不过绝对是一个心地纯洁的人。”
第十五章 山重水复
六月四日,我至死也无法忘记的一天,因为就在这天晚上可怕的噩运降临在了我深爱的女友身上,也将刻骨的悲痛降临在了我的身上。当事情的真相大白之时,我难以让自己相信那一切是真实的。我可怜的刘雯,我当时不知该怎样安慰她,该怎样拯救她……
当天傍晚,我们在商学院的桃李圆吃完晚饭后就径直赶去参加王弃文的生日party。我们走出商学院,顺着紫光路往南走,在一个十字路口转而向西,沿着天演路一直走到我们学校的南门前,而此刻人行道的绿灯恰逢其时地亮了,于是我们在耀眼的车灯和路灯的照耀下穿过天演路,来到我们学校对面的商业长街。天已大黑,出来过夜生活的市民们在温柔的霓虹灯下来来往往,而整个长街的广告灯更是五光十色、闪烁不定。不多时我们转入一条小街道,街道两旁的店铺门面气派华丽,音像店里不时传来动听煽情的歌声。少顷,“一线情”已在眼前,当我们走进去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酒吧的名字与我的心情格格不入。
王弃文从一张大酒桌旁的一个座位上站起来,向我们招手,大声笑道:“你们总算到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只见大酒桌旁已坐了好几个人,分别是王弃文的女朋友欧阳小静、“男人婆”王柔柔和她男朋友刘小佳。他们也纷纷站起来笑着说:“欢迎!欢迎!你们总算来了!”我们一边笑着与他们嘘寒问暖一边走过去,分别找了椅子落座了。我和刘雯坐在王弃文和欧阳小静身旁,而王飞和非非则坐在王柔柔和刘小佳身旁。
“今天我来,可不是单喝你的寿辰酒的,我还要喝陈男和刘雯的喜酒!”一坐下,王飞就笑着大声说。
“陈男和刘雯的喜酒?”王柔柔扶了扶黑框眼镜后惊异地问。
还是王弃文经验老到,只瞟了我一眼后就起了疑心,他一边发烟一边坏坏地盯着刘雯对我说:“陈男,你搞什么鬼?也不将你身旁这位美女给大家介绍介绍,怕我们把她拐跑吗?”
刘雯抢在我前面笑着站了起来,向大家连连抱拳笑道:“小女子刘雯请大家多多指教!噢!差点忘了一个头衔……”
王飞截断她的话笑着大声道:“我替你说吧……本小姐是酷哥陈男的女朋友!”
我们都哈哈大笑了。
少顷,硕大的生日蛋糕端来了,啤酒、瓜子、巧克力等等零食都端来了。女孩子们都像快乐的小鸟一样忙着布置,插蜡烛的插蜡烛,移动碟子的移动碟子;非非从桌上拿起了打火机,替王弃文将生日蛋糕上的二十二根蜡烛点燃了,而王飞也将所有的酒杯斟满了啤酒。我看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大声宣布:“现在请今天的主角许愿!”王弃文笑着双手合十,但一双眼睛却瞪得老大,竟不闭上。我们都叫他闭上眼睛,但他却甩了甩头发后笑道:“我不喜欢按照世俗的礼规许愿,我就是要睁大了眼睛许愿!”王飞和非非哈哈大笑:“这才像放浪不羁的王弃文!”因为他没有闭上眼睛,所以我们都不知道他是否许了愿,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许完愿。我们正纳闷之际他却站了起来,笑道:“为什么许愿一定要在心里许呢?为什么不能说出口呢?为什么一定要双手合十呢?我王弃文今晚偏偏就要站着,并且双手偏偏就不合十,而且我还要说出许的什么愿!”大伙都哈哈大笑起来,连声叫好。我看着王弃文放荡不羁的样子,微笑着想:“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快说呀!许的什么愿?”我身旁的刘雯和王飞争先恐后地大声问。
此时歌声从嘹亮一转而为轻柔缠绵,就像情人在喁喁私语。王弃文在歌声中无限深情地凝视着他身旁的欧阳小静,饱含深情地说:“我许的第一个愿就是希望小静一生幸福快乐……”我们都大声叫好,欧阳小静幸福得不知所措,羞怯地将头底了下去。王弃文又说:“我许的第二个愿就是希望自己永远像现在这样帅,这样有魅力……”大伙都哈哈大笑,王柔柔和王飞以及非非都大声叫:“这小子好不要脸!臭美!你以为你很帅么?!”我在众人的笑声中仔细端详了他的相貌,不觉点头暗赞他的确是一个美男子。王弃文用哈哈的大笑之声压制住喧闹之声后继续道:“至于第三个愿嘛当然是希望各位也幸福也快乐并永远不要忘了我这个朋友。”我们都笑着大声喊:“不会!不会!”
“来!来!大家一起吹蜡烛!”
在王弃文的盛情邀请下,我们都一起喊一二三后一起气运丹田向蛋糕上的蜡烛吹去,二十二根蜡烛一齐被吹灭,同时我们大家一起唱起了那首经典的英文歌曲《Happy birthday》。在歌声中王弃文很快将蛋糕切成了八块,分别放在八张纸碟上。他刚忙完,我们也唱完了,在王飞和刘雯的带领下,我们尖啸起来,同时大喊:“祝你生日快乐!”王弃文连连答谢:“Thank you !Thank you!”。
我们都没有带生日礼物,这并非我们不愿或是疏忽,而是王弃文一再申明他的生日party谢绝一切礼物,这正是他与众不同之处。一阵狂欢之后王弃文又叫服务生将原来烛台拿来,重新点燃了蜡烛,于是整张桌子都明亮了起来,当然还有我们的脸也亮了起来。“吃蛋糕!吃蛋糕!”王弃文在烛光中将蛋糕一一送至我们面前。这时我见王飞的眼睛闪烁着狡猾的光,我知道他想趁王弃文不注意的时候将蛋糕敷在他脸上,让他变成一只花脸猫。然而王弃文似乎深谙此道,发现王飞眼神不善后立即警惕起来,冲王飞笑:“你小子在打什么鬼主意我会不知道?”王飞只得笑着将手中的蛋糕老老实实当作食物而不是戏谑工具。但当蛋糕吃完后我们开始碰杯喝酒时,王弃文还是着了王飞的道。王飞大声抗议似地叫:“今天是你生日,你得多喝几杯!”王弃文无法推却,只得将三杯啤酒连饮下肚。
这时王飞的手机响了,他起身出去接电话,几分钟后笑吟吟地回来。王弃文笑问:“谁呀?是哪个女生打给你的?”王飞哈哈笑道:“哪有女生打电话给我?是毛毛打来的。”王弃文喜道:“他现在有空吗?叫他过来。”王飞与非非神秘兮兮地相顾一笑,说:“他现在很郁闷,在找地方喝酒。我已经叫他过来了。他十五分钟后到。”
果然十五分钟后诗人准时郁郁寡欢地来了,但他神色仍然冷傲,向王弃文毫无热情地说了声“生日快乐”后就搬来一张椅子,在非非的身旁落座。他也不管桌上的酒杯是谁的了,端起来就一饮而尽。他连饮了三大杯后才“啊!啊!”地喘着气找烟抽。王飞早准备了烟和打火机,将烟递给他后又“哒”的一声,打开了打火机,将一点火焰送至诗人的嘴前。诗人眯眼猛吸,很快他嘴上的香烟就燃了起来,烟梢忽明忽暗,并飘出袅袅烟雾。他猛吸了好几口后才又“啊啊”地喘气,没头没脑地突然冒出一句:“郁闷!郁闷!”王弃文他们听得莫名其妙,我和刘雯相顾而笑:看来他没有追到他的梦中情人。
这天晚上我们直至午夜十二点才散筵,而这时我们多半已烂醉如泥了。在诗人郁郁寡欢地到来后我们几乎频频举杯,痛喝畅饮。非非和王柔柔紧盯着王弃文,他们都想把他灌醉;而王飞则死缠着我身旁的刘雯,不见她将杯中之酒饮尽绝不罢休。我深知刘雯的酒量,知道她喝酒的能耐并不压于我,所以我也不在意,不过我还是帮她喝了几杯。本来无论如何啤酒是不能让我们大醉的,可是后来诗人却嚷:“啤酒不过瘾,我要喝白酒!”王弃文马上招来侍应生请她端来三瓶青河大曲,然后逼迫着大家喝饮。更为糟糕的是,后来王飞头脑发热,出了一个馊主意,他神秘兮兮地对大伙说:“白酒加啤酒,是有名的‘五味酒’!你们喝过么?”大伙好奇,于是纷纷将杯中的白酒掺入了啤酒来敬王弃文。这下酒的威力霎时显露出来了,只半个小时,一直猛喝狂饮的诗人就栽倒在椅子上,而一向酒量甚豪的王弃文也露出了醉态,而其余的人多半也已不胜酒力了。刘雯喝得兴起,我不想扫她的兴,只是一边控制着杯中的酒量一边默默微笑地看着她和王飞斗酒。他们彼此都想将对方灌醉,可是刘雯酒量再大,毕竟是女孩子,怎敌王飞?所以当杯盘狼藉、歌停舞歇的时候,刘雯又发酒疯了,而王飞仍然头脑清醒。
当我搀扶着又叫又嚷的刘雯走出酒吧的时候,他们已大喊大叫地踉跄至小街道的路口。我感到身子轻飘飘的,像要从地上漂浮起来;我也有了七分醉意了,不过头脑仍然清醒。但刘雯显然已毫无理智可言,她甚至用一双茫然的醉眼不认识似地盯着我问:“你是谁?”我不由大笑,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对你好的人。”然而她却答非所问:“我没有醉!……我没有醉!……我还能喝……”一路上她一直在含糊不清地嚷着说她没有醉她还能喝,直到来至路口后她才安静的闭上了眼睛。非非已经搀扶着诗人乘坐出租车走了,王飞说他们去非非女朋友在外面租的房子过夜。王弃文虽然已醉态毕露,但在欧阳小静的搀扶下仍能清醒地说话,他大声嚷嚷地对我说:“现在公寓的门早关了,王柔柔和刘小佳在外面租有房子,一起过去吧。”我还没答话,王飞已经大声地说:“我那里有床,他们去我那儿。”王弃文哈哈大笑着说:“我忘了啊!我忘了你这小子也是在外面住的。那好,咱们今晚就此别过。”
与王弃文他们作别后我和王飞搀扶着刘雯打的直奔翠苑新村。当我们来到王飞的住处时我提醒王飞说话小声一点,别把那个刻薄的怪才吵醒了。王飞显然已经酒意上涌了,他反而更加大声的嚷道:“我说话大声怎么了?这也是我租的地方,我又不是没有交钱!”我只得笑着摇头,将刘雯斜躺在沙发上,拿来一个坐垫作枕头,放在她的后脑勺下。王飞把电视打开,并肆无忌惮地将音量开足。我暗中摇头:看来他与怪才最近关系紧张。我在沙发前的一张椅子上落座,用遥控换了一个正播放风景的频道,这样也起到了调低音量的目的。王飞倒了两杯矿泉水,一边将水递给我一边大声说:“今晚怎么安排?让她睡客厅还是我床上?不过我得首先申明无论如何我今晚都不做护花使者了!要是她今晚再像那天晚上那样又哭又吐的将我的床搞得污秽不堪你可得负责把我的床单洗干净!”我笑道:“哪来这么多废话?谁叫你把她灌醉的?我看还是让她睡你的床吧。”
刘雯这晚很安静,既没有哭也没有吐,当我和王飞把她抬到王飞卧室里的床上后她就带着一个甜笑沉沉入睡了。当王飞出去后我又整理了一遍盖在刘雯身上的毛毯后才走出卧室。我怕刘雯从睡梦中醒来要水喝找不到人,所以并没有把房门关严。我走入客厅,发现王飞已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而电视仍开着,荧屏射出苍白耀眼的银光。电视前的地板上王飞已给我草草地打了一个地铺。我将电视和灯关掉后在地铺上躺下,在酒意和疲倦的侵袭下,很快也睡意朦胧了。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