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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说好,说你愿意再见到我,让我再加入你们的生命。
我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来交换你的点头……
赵紫绶苍白地望着桌面,仿佛全世界的秘密都写在上面。
“不。”
“让戴伦来做决定如何?我们可以立刻到外面问他。如果他也说他不想再见到他的爹地了,我保证立刻离开,从此再也不来打扰你们。”
我只是要一个机会而已。起码让我试过再说。
如果你仍然无法再爱我,我会成全任何你想要的人生,但是我不能让自己变成你们生命中的陌生人!
“不。”
谁知道有一天章柏言会不会又发现自己想娶另一个若妮,又被另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追杀,又认为她和戴伦是最现成的替代品?
她无法冒任何险!
她无法再冒险相信他了!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但没有任何人可以拿她儿子的生命开玩笑,即使是共同制造这个生命的男人也一样!
“请你立刻离开,不然我要叫警察了。”她转过身,冷冷地道。
章柏言整颗心揪了起来。
她是认真的。她真的打算放弃他!
他低估了一个女人捍卫自己幼子的决心。
一阵惊慌席卷过他心中。
不!我不能忍受让这种事发生!
“你想要玩硬的吗?好,那我们就玩硬的。”他换上章氏执行长那个冷酷强硬的面具。“如果你坚持带走戴伦的话,我就请律师正式争夺他的监护权。”
求求你……只要告诉我,一切都还有商量的余地……你知道我不会真的伤害你,你知道的。
赵紫绶的娇容倏然惨白。
“美国的法律站在母亲这一边……”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又回来了。
“是吗?”他冷冷一笑。“从客观条件来看,我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定期赞助好几个慈善团体;我的形象好,影响力高,而且能提供戴伦最好的生活环境。反之,你只是一个没有固定收入的单亲妈妈,住在中部小镇,一辈子都脱离不了这种生活环境。任何一个法官都会明白,戴伦究竟是跟着你还是跟着我比较好。更别提我有数不尽的钱可以砸在一卡车最权威的监护权律师身上。你确定你想要赌自己的运气,跟我打这场硬仗?”
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就好。然后我就会告诉你,我不是认真的,我永远不会用对付敌人的手段来对付你……
赵紫绶别开脸,按住自己的胸口。再和他站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可能会昏过去。
她不稳地走向厨房门口,努力为紧缩的肺部吸进一点空气。
“只有一个方法可以确定,不是吗?”她轻声丢下结语,“我们法庭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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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OK,OK,柏特,冷静一点,先坐下来把话说清楚。你一直转来转去我都头晕了!现在是凌晨三点,我是个老人家,拜托你行行好。”爱德拉紧睡袍,忍下一个呵欠。
玄关那只暴躁的老虎跟他一起走入客厅旁的小图书室,爱德扭开灯,在书桌旁的皮椅坐下,比了个手势,邀请章柏言坐进他对面那一张。
“我的女佣回家了,只有她会操作那台见鬼的高科技咖啡机,你只能从波本酒和茶包冲的热茶中选一样。”
“波本!”
“我想茶会是一个比较好的主意。”爱德瞄一眼他阴郁的神情,摇摇头。
“她想玩硬的!你相信吗?我试着和她讲道理,但是她完全不听!”章柏言咆哮。“老天,我只是想进行五分钟心平气和的谈话而已,但是,不,她就是非把整个场面弄僵不可!”
“当然了,一定都是她的错,还会有什么?”爱德执起桌上二十四小时插着的热水壶。“啊,你的运气不错,傍晚泡的咖啡还剩一点。”
“你可以该死的不要再提那壶该死的咖啡吗?”
“能,我该死的能。”爱德立刻安抚他。“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他怒吼。
“好,我相信你冷静的时候都是这么说话的。”
“她如果坚持这么玩,我就陪她玩!我要争取戴伦的监护权。”章柏言重重捶了桌子一下。
如果爱德有权利发表意见的话,他得说,这个手握莫大权力、成功世故、动辄经手千万美金交易的年轻人,对于爱情的知识实在比小学生还不如。
“我们先从头开始。就从你早上九点飞了四个小时,横越半个美国到堪萨斯机场,又从机场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去那个鸟不生蛋的梅肯镇找赵小姐开始。然后呢?”
看看时钟,这表示他在那个呛辣椒的家里待不到一个小时就回程了。依照这情形,柏特可能已创下最短时间来回中部和东岸的纪录。
“我去找她谈,还没谈几句,她就突然爆了,把我痛打一顿!好吧,我活该,可是她打完就叫我滚了,我根本连椅子都没坐到。”
“原来如此。”爱德安详地点点头。
“然后她开始说那堆我们不应该再见面,一切回到去纽泽西以前的样子对大家都是好事,还有一些类似的屁话!重点是,她不让我见戴伦!”章柏言把爱德硬塞进自己手里的咖啡杯重重顿到桌上。“她可以这么做吗?她可以不让我见戴伦吗?”
她可以不让我见她吗?
“嗯,我想想看。”爱德揉揉脖子,舒展一下筋骨。“当初你们的离婚协议书上没有约定任何跟监护权有关的条款——因为当时你们还没有小孩。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你不受任何协议的约束,戴伦的监护权目前是一块公开的骨头,两边都可以抢。坏事是,目前各州法律仍然以母亲为监护权的第一优先。”
“我可以雇一卡车律师团和她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对打!”他就不信他会输!章家人没有输的时候!
爱德双手一盘,往椅背一靠,深深注视他。
“在我进行更进一步谘询之前,我要先问一句话:柏特,你确定你真的要这么做?”
“我当然要这么做!”如果得到戴伦意谓着她必须跟着一起来纽约——他肯定赵紫绶不会把儿子丢在一个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就无论如何会抢到监护权。
“好!”爱德拍了下手,全身的干劲都起来了。“监护权官司虽然不是我的专长,但我的事务所里就有一票全纽约最好的监护权律师。首先,我们必须让她的日子很难过!我估计赵小姐目前的主要财力仍然是你每个月汇给她的赡养费,目前大概有多少了?”
“我一个月付给她一万块美金,如果她从未动用过,四年来大概有六十万吧。”
“你直接汇到她的帐户里吗?”爱德精明地盯住他。
“不,我当时开了一个两人联名的帐户。”章柏言突然觉得爱德的眼光让人很不舒服。
“太好了!那表示你也有动用的权利。你明天立刻让麦特把那个帐户清空,我们先让她一穷二白,连电费都付不出来,我就不相信她还能变出什么把戏。”
“爱德,她也要生活……”
“嘿,这是二十一世纪!二十一世纪的战场就在法庭上,你不能提供弹药给你的敌人,这只是在自取灭亡。我相信你比我更明白这些交守攻防的学问。”爱德严正地训示。
“是没错……”
“其次,你们当初是在英国结婚的,回来美国之后,她曾经申请过绿卡吗?”
“我不记得曾经有移民局官员找我们访谈过。”章柏言摇摇头。“但是那不代表什么,她是戴伦的母亲,而戴伦是美国公民,她有合法居留的权利。”
“戴伦虽然是在美国出生的,但是他的母亲不是美国人,根据美国法律,赵紫绶必须在戴伦满十八岁那年才能正式取得公民权,现在顶多让她有张居留证而已。”爱德拿起桌上的备用老花眼镜,抽出一支钢笔和一张纸,开始做纪录。“我明天打个电话给移民局的朋友,对她施加一点压力,让赵小姐深深明了,我们已经正式宣战了。”
“爱德,我并不想赶她走。”他想要她留下来,这才是重点!
“柏特,你要小孩的监护权,而一场官司最快也要拖上好几个月。”爱德从老花眼镜上看他。“在这段期间,我们让她破产,移民局官员找个理由把她丢出美国,她的儿子是美国公民,我们理所当然地主张他留在美国,先交还给父亲照顾。嘿!如果我们运气好的话,她甚至五年无法入境,我们随便派团军队和那个小镇律师周旋,横在眼前就是五年的好日子。五年之后,戴伦连他母亲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
“爱德……”
“柏特,你要相信我。谈到法庭攻防战,我是专才,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爱德慨然拍拍他肩膀。“你父亲临终前,我答应他一定会照顾你,而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男人,请把一切放心地交给我吧!来,我们说到哪里了?”
章柏言靠回椅背,盯着天花板,深深吐了一口气。
骤临的沉默笼罩着温暖的小图书室。
“爱德……”
“嗯?”
“我又搞砸了对不对?”章柏言烦躁地耙一下头发。
爱德把老花眼镜摘下来,钢笔放回笔座,写满鬼画符的白纸折好往旁边一推,深深注视着为情所苦的男人。
“显然是的,我亲爱的柏特。”
“我只是……”他挥了下手,叹了口气。“每次都这样,只要一和她有关的事,我永远会搞砸,就好像面前摆了从零到十的袋子,每个袋子里都有一个和她相处的方法,我永远会去选那个只有零分的。”
“噢,爱情。”爱德幽默地叹息。
“我就是没有办法很平静的面对她,尤其在她口口声声要我滚出她生命的时候。我……我气疯了!”
“你是一个不习惯输的男人。”爱德微微一笑。“但是啊,爱情这档子事最奇妙的地方,就是有时候输的人反而得到更多。”
“你早就知道了?”
“你爱她的事?嗯哼。”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这些?”
“然后错过一切乐趣?上帝禁止。”爱德充满兴味地道。“而且你比我更了解你们章家男人,你们宁可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因为旁人的一句话而停止。”
确实。
章柏言往前倾,双肘撑在自己的腿上,抱着脑袋思索。
“我必须再回去找她。”
“这一次请『好好地』和她谈,如果她要赶你出来,你就赖在地上装死,不走就是不走,就算她报警撵你出门也不走。”老好人爱德对他摇摇手指。
“反正我有最好的律师会将我保释出去。”
“可不是吗?”爱德大言不惭地道。
章柏言抬起头,进房到现在,第一次露出笑意。
“爱德。”顿了一顿,浓黑的眉心蹙了起来。
“是的?”
“为什么紫绶和戴伦是住在那个律师朋友的家里?”他挺直腰,深深地思索。
爱德耸了耸肩。“两个多月前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要搬家。可能是房子契约到期了。”
“搬家?她要搬到哪里?”
“我没问,她也没说。赵小姐只短暂地提到,对未来有一些新的计画。”
章柏言心念电转。
当他从纽约打电话给她报平安时,她曾经说过,有些事,若不是因为他将来动了“手术”会把现在的一切都忘光,她也不会告诉他。
为什么?
为什么赵紫绶让他知道她爱他,却又不要他记得?
她还说过,纽泽西的生活像“秘密花园”,像一个遗失在记忆里的角落。
不只她,连戴伦都说过:回家之后就有很多“新朋友”。
为什么是新朋友?回到家不应该是见老朋友吗?
“她要离开了!她要带走戴伦!”章柏言霍然起身。
“我以为这就是我们今晚谈了一夜的主题。”
“不只是搬家而已!她要带戴伦回家,回台湾去!这就是她的『原订计画』!”章柏言大踏步走向图书室门口。
所以她才会正好空出一段时间可以去纽泽西,所以她才没有直接搬往自己的新家——因为那个家远在千哩之外。
赵紫绶根本不打算再度回到他的生命!
他竟蠢到以为她会接下爱德的邀请,必然是因为对他还有情。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为什么现在才想通?”章柏言脸色铁青地回头。“然后我今天刚告诉她,我打算和她争夺戴伦的监护权——该死的!”
章柏言用力捶了门框一下。
等震惊过去,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带着戴伦离开!他瞥一下手表,还来得及吗?
她不可能在一夜之间逃离的吧?他还有时间吗?
求求你,上帝,让我来得及补救……
“爱德,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
“他要抢走戴伦……”赵紫绶紧紧攀着梅兰妮的双臂。“我不能呼吸了……”
“紫绶,你冷静一点。”
“你不能让他抢走戴伦。失去戴伦,我会死的。我一定会死的。”她闭上眼深呼吸,仿佛心脏快要停摆。
一身酒气的梅兰妮努力想让自己清醒。
今天下班她和警长去城里的小酒馆喝了几杯,喝到刚刚才被好心的副警长送回家。本来打算一回到家里,立刻瘫到床上昏睡了事的——现在都凌晨三点多了!
“噢,老天,我需要一杯浓咖啡。”
赵紫绶立刻将她拖进厨房,乒乒乓乓地煮好一壶咖啡。
“这也太浓了!”梅兰妮喝了一口,差点喷出来。她起码放了三倍的咖啡粉!
“请你不要再谈该死的咖啡了!”赵紫绶在厨房里踱来踱去,整个人几乎被焦虑吞没。
“好吧,那个姓章的又做了什么?”梅兰妮叹了口气问。
“他昨天来到这里……”
“慢着,你是说,你让他进到我的屋子里?”梅兰妮拍了一下额头。“老天,紫绶,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从我们提出禁制令申请之后,你不应该再和他有任何接触,你为什么要让他进来呢?”
“戴伦就在草地上玩,我不想让戴伦看见我和他在门外拉拉扯扯的。”赵紫绶泫然欲泣。
“好吧。然后呢?”梅兰妮完全清醒过来,恢复精明的律师本色。
赵紫绶含着泪,把两个人的对话大致转述了一遍。
“所以现在他要跟我抢戴伦的监护权!”她抽出纸巾,擤了擤鼻子。这几天流的泪已经抵得过好几年了。
“他的目的才不是戴伦的监护权呢!他只是想藉由戴伦来控制你而已。天哪!这家伙真是集天下男人劣根性之大全!”真难相信可爱甜蜜的小戴伦是出自这男人的种!
“我该怎么办呢?”
“先见招拆招。于法你仍然是戴伦的监护人,他想从你这里抢走他,没那么容易的。”梅兰妮沉吟片刻。
“我不能冒这个险。”
“除非他能够提出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是一个不适任的母亲,否则法官不可能把监护权改判给他,而我相信整个梅肯镇的人都可以出庭做证你是个多么好的妈咪。”
“你不了解他,在章柏言的字典里没有输这个字。”她拭开一颗滚下来的泪珠。“他有得是钱可以雇一堆律师和侦探,把我过去四年的一点一滴全挖出来,任何一点小事都可以在法庭上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