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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羽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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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等她醒来!”他大声抗议,声音却十分微弱。

老江对手下点点头,他们毫无异议地将他送进病房。

杰姆审视老江的神色,有些犹豫。“老江,你还好吗?你看起来相当累了。”

他摇摇头,显得心事重重,“我还好。”

“那么我有点事想和你谈一谈。”

“关于什么?”老江警觉地抬起头。杰姆的能力常叫他震憾。

杰姆往后靠向自己的轮椅,眼光出现少见的锐利!肮赜谀愫捅龅募苹!?

老江苦笑二声,“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陈彦将自己关在小房间内,谁都知道他现在的脾气十分火爆;自火场回来之后,他就仿佛吃了火药般的难以相处!

苦酒一杯杯下肚,他的意识仍停留在潘亚迪的身上;自始自终,她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似乎他根本是个不存在的一个隐形人!而她却依偎在林磊的怀里!

他无法平衡,无法相信,在她需要一个男人依靠之时,她寻求的居然不是他!

这么多年来,他为她苦苦守候,而她竟是如此的回报他的感情!

现在这种感觉叫什么?

伤心?

失恋?

他不知道,或许只是单纯的失望吧?

爱和占有是二种难分辨的感觉,他对亚迪的感觉是嫉妒吗?

嫉妒并不代表一定就有爱的存在,有时候只是一分占有欲,仿佛本能地保护自己的所有物一样的占有欲,既得利益的保卫战罢了!

他该替自己,也替亚迪感到高兴才对,他们并没有对过去惺惺相惜的感情误以为是爱情只是他仍感到心痛!

他毕竟是完全失去她了,不是吗?

“陈彦?”

陈彦抬头,望一眼站在门边,有些犹豫不决的夏雪,“你还没走?我以为你走了。”

“走?”

他嘲讽地朝她举杯,“昨天晚上我掏空了所有的人你不会不知道,那时候你想要走大可随时离开,怎么?舍不得我?”他正伤害她,他知道却克制不住自己。

夏雪脸色一变,原先的温柔关怀之情自她的脸上褪去,她冷冷地望着他,“我是想走,可惜‘华人帮’树敌太多,我要走了谁来保护陈伯母?”

陈彦大笑,“你说你留下来是为了保护我妈?”他笑得前翻后仰,声音中尽是伤人的不屑。“请你换个合理点的理由好吗?连怎么用枪我都怀疑你不会,居然想保护‘华人帮’的创始人?”

“你!”她气得脸色发绿。

他无视于她的怒气,讥诮地继续,“你们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弄不清楚自己的力量,在男人的世界里舞着你们的小爪子逞强,这叫什么你知道吗?这叫可笑!”

“是!你这只沙猪!”她冷若刀锋的声音骂着,接着眼睛一瞪,“我当然比不潘亚迪,如果你想再找一个潘亚迪,我遗憾你在我身上找不到!”

他想开口反驳,他从未想过在她的身上找寻亚迪的影子,她们根本是全然不同的人!

但他只是沉默地别开脸,继续喝着他的苦酒。

他没有反驳!

他居然没有反驳!

她伤心地望着他孤绝的表情,简直不知该如何平衡自己的心态!

她竟痴傻的以为他对自己至少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而对他来说,自己竟只是个没有地位的替代品!

她和潘亚迪完全不同!

完全不同的女人怎可拿来比较?

他竟已深爱亚迪到这种地步!他竟已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了吗?

夏雪深吸了口气,死命保持全然无动于衷的表情。“我是来告诉你,如果想要你的爱活着,那么最好把她带离医院藏起来,维奇的人已埋伏在医院里,等到着要她的命了!”

他猛然抬头,怀疑地瞅着她,“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爱信不信由你,我没必要每件事都对你有所交待。”她几乎是冷笑说道。

“夏雪,不要测试我对你的耐心。”他警告。

她转身走向门口,唯一的表情是冷冽的讥讽,“最重要的是,不要测试潘亚迪有多少次的好运气吧!”

她走了出去,陈彦猛然灌了杯酒,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恶劣,或许夏雪只是他一时情绪不稳下的牺牲品,或许他只是想试试看自己对夏雪所谓的爱情到底是真爱,还是一时的迷恋?

现在他仍是不明白,但他也知道或许他失去的,不只是亚迪,而是连夏雪也失去了!

他是个混蛋!这很显然是个不争的事实,但连最差的混蛋也会伤心,尤其当他知道已失去自己心爱的女人之时,而失去夏雪比什么都令他伤心!

“威尔,我要见老大。”玛丽固执异常地说道,在她身旁的杰克和西恩显然也有同感。

自他们被维奇高价收买以来,除了威尔和维奇那个冷若冰霜的小情妇外,他们从未见过维奇;而他们想见他,在工作这一段时间之后仍未见过首领是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

威尔陪着笑脸,眼前这三个人不是他得罪得起的,并不是因为是维奇找他们来的,更重要的是,这三个人杀人不见血,心狠手辣的程度叫他不愿意冒任何的险!

“我也希望他能抽出空来,可是这阵子我都见不到他,几乎所有命令都是由电话或是他的情妇所下,他不想见任何人我也没办法。”

杰克冷冷淡淡几乎没有半点人气的脸漠然地转向他,“如果他再不出现,我可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个活人!”

“他当然是!”他急急辩解,“只不过上次在迈阿密他受了点伤,还没完全调养好,所以有些困难”“我们可不要一个惊吓过度的老板!”玛丽高八度的声音听来十分刺耳。

她斜睨已有些不安的威尔,“他只不过被警察逮过一次就吓成这个样子,据我所知的维奇不是很强悍的吗?这其中到底有些什么秘密?不如让我见见他,不管他有什么‘困难’,我都可以替他解决的。”她暧昧地笑了笑,伸出涂成黑色的指甲,柔媚地夸张的自胸前掠过。

沉默的西恩结结巴巴,脸红脖子粗地叫了起来。“你——你不——不可——不可以——”杰克冷冷地笑了笑,“我倒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不——不可——可以——”西恩气得使原先就不太顺畅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威尔连忙陪笑着打圆场,“等等,如果维奇要见你们,他一定不会只单独指然的,他是个公平的人。”

西恩放心地猛点头,玛丽则不屑地冷哼。

“那么,你最好叫他动作快点,事实上我们的耐心并不十分充沛。”杰克面无表情地丢下这句话,显示了他对这件事的不耐,便走了出去;玛丽和西恩也走了出去,临走前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威尔敛走各善的笑容,森冷地注视着关上的门。

任何有点脑筋的人都不会将他们三个人收为己用,但维奇做了;用了三颗可怕而且爆炸力极强的不定时炸弹,他们服从命令的次数远少于他们不理会命令的次数!

他们贪得无厌,尤以杰克最甚,和他们在一起,他宁可与一窝响尾蛇共处!

维奇将他们丢给他,并且似乎早已遗忘了这一点,这和他所知的维奇一同。尽管他十分不理解他的想法,却又无能为力或者不敢不所置疑。

或许真如杰克所说的,维奇到底还是不是个活人这一点已到了他不能不怀疑的进步!

他不想长期听命于一个女人,而维奇更不是一个会受女人控制的男人,但现在,处处指挥他的正是个女人!

或许是该到他仔细找出真相的时候了!

她睁开眼,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的的努力和挣扎才办到这一点!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的一片雪白,和医院四周雪白色的墙,雪白色的床单,而鼻中充斥的是医院里必有的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她并不十分意外,毕竟脑海中最后一个记忆是彻底燃烧的房子和林磊身上的血迹。

他们奇迹似的竟然没在那场爆炸和大火中身亡已令人难以置信,毕竟手榴弹离他们只有几公尺远。

或许是弟弟亚勤在冥冥中护佑着他们吧!在梦中,她见到了亡故的家人们;和过去三年来的噩梦不同的是,这次他们回到了台湾,回到了虽然不顺利,但一家人却活得心安理得、快乐的日子。

亚迪凝视着天花板,直到眼睛感到酸涩,泪水自眼角轻轻地落了下来。

她知道她的噩梦终于结束!

一双大手轻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林磊低沉沙哑的声音仿若天籁般响起,“不要再伤心了,你不是说噩梦已经结束了吗?”

她有些困难地转过头,他的面容有些憔悴,却满是关怀的凝视着她。

她想开口,感觉喉咙像是塞满了粗糙的沙纸般疼痛不已,“我——知道——”林磊连忙倒了一小杯水,以不大顺畅的动作将水送至她的唇边,“医生说你吸了太多浓烟,短期内声音不会恢复正常,你不要说太多话。”

她啜了一小口水润润喉,“谢谢。”

“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

他温柔地望着她,替她拨开落在前额的一小撮头发,“我很担心你,你睡了将近二天了,好象两个世纪那么长,我等得头发都白了!”

她扯动唇角,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你看起来很累,何不去休息?你也受伤了。”

“比不上心里的伤来得严重。”他怜惜地望着她苍白的脸和手上挂着的点滴,“我希望能替你躺在这里!”

“傻瓜。”她闭上眼,感觉泪水又冲出了眼帘。

这不是他对她说过最接近爱情的话!但她却觉得无比感动。

或许他们经历过这次的生死挣扎后,都比以前成熟,而且更懂得珍惜和表白了!

人是不是一定要经过某些事故才会成长?

人是不是一定要经过刺激和伤害,才会懂得珍惜和爱?

过去曾以为自己已经饱经风霜和伤害,早已知道什么叫世界,但现在才知道,所有的曾经和以为都不过是自以为是的愤世嫉俗!

“亚迪?”林磊忧心地碰碰她的额,“很痛吗?要不要叫医生来打针?”

她睁开眼,微笑着摇头,“不,我需要疼痛来证明我还是活着,而且并没有产生幻觉。”

“对什么产生幻觉?”

她望着他,眼光坦然而深情,“对你,对我,对我们的一切。”

林磊怜惜地笑了笑,轻抚她的面颊,“不会,对于我们,你永远不需要担心这一点。”

“这是不是就叫爱情?”她有些傻气地问。

他柔柔地抚了抚她的唇,“等以后我们就知道了,不是吗?我们都不是轻作承诺的人,所以用时间来证明一切是最好的方式。”

深情和承诺的目光彼此交会,不需要太多的对白,许多感觉都已在心中同步!

有人敲敲门,林磊应声回答,“进来。”

一名黑人护士讶异地望着他,“你怎么在这里?现在不是探病的时间,而且你自己也需要休息,要是约翰医生知道你在这里,他会大发脾气的!你该当个合作的病人!”

就像两个逃学被逮到的孩子一样,他们相视而笑。

林磊吻了吻她的脸颊,“我最好在被逮到之前回去,我的房间就在你的隔壁,需要我的时候叫一声。”

亚迪甜蜜地微笑,“快回去吧!”

他走向门口,黑人护士对他暧昧地笑了笑,端着针筒盘走向躺在床上的亚迪。

他打开门。

护士拿起针筒。

他跨出了第一步。

护士用酒精拭了拭亚迪的手臂。

然后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面带微笑,“你可能记错了,我的主治大夫是强——”林磊猛然顿住,黑人护士有双修长美丽的手,而她的蔻丹是一种诡异的黑色,针筒不偏不倚地扎进了亚迪的臂中!

林磊冲向护士,连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地暴吼了起来,“住手!”

黑人护士冷不防被他一撞,整个人撞向病床旁的小茶几,针筒应声而。“搞什么!”

林磊恶狠狠地欺了上来,扑向地面上的护士,“该死的杀手!亚迪快走!”

“林磊!来人!快来人!”潘亚迪死命自床上起身,无奈力不从心,连叫喊的声音都令人气馁的微弱。

护士一脚踢向林磊受伤的腰部,他痛得喊了出来;情势瞬时逆转,护士已将他压向地面,冷冷地笑了起来,“真厉害,不过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识破我的?这一身黑皮肤可花了我不少时间。”

林磊厌恶地呻吟,“我怀疑医院里的护士会有几个有黑色的蔻丹,尤其是黑人!”

玛丽撇撇唇,瞄了一眼自己得意的指甲。“真可惜,我本来想让你们安乐死的。”

她耸耸肩,自衣服里掏出一把亮晃晃的利刀,“不过你是个可爱的男人,我会手下留情替你保存全尸的。”她惋惜地摸了摸他的脸,刀口不偏不倚直刺向他的咽喉“”臭婊子……“她突然尖叫,床上的亚迪奋力扯住她的头发猛拉!

玛丽尖叫一声,翻身扑床上的亚迪。

“亚迪!”林磊吼道,无视伤口再度汩汩涌出的鲜血起身上前帮助亚迪。

“住手!”没有人注意到门何时再度被打开,直到一把枪无声无息的抵住玛丽的头,“乖乖的起来,不要动任何歪脑筋,我的枪法虽然不是很好,但打死你绝不是问题。”

玛丽浑身一僵,虚伪地笑了笑,“你当然不想弄脏医院的床单吧?”

“陈彦!”

陈彦用枪指着,让她慢慢起身,劈手夺下她手中的刀,“那是当然,不过只会弄脏一件,死人是不必上手术台的。”

“你一定会后悔的!我的伙伴将会把‘华人帮’夷为平地!”玛丽恶狠狠地诅咒。

“随时候教,但愿维奇想与全部的华人为敌!”

门再度被打开,“华人帮”的几然喽罗抬着两个担架走了进来,迅速而且小心的将潘亚迪及林磊抬上担架送了出去。

“你跑不掉的!我看你怎么把他们弄出医院!”玛丽叫道。

陈彦微微一笑,“我根本不需要把他们弄出医院,医院会很高兴将他们两个交给我,至于你……”“你不敢开枪的!这里是医院!”

他冷冷地笑了笑,“是吗?”手指已扣下扳机。

玛丽惊恐地睁大双眼,光芒迅速自她的眼中消逝。

“你错估我了,现在不杀你,‘华人帮将永无宁日,留着你杀更多的人,不如我杀了你……”

第六章

“宾,我想我们的计划可能是出了问题了,何不停止它?将来还有机会的。”老江把玩着酒杯,自琥珀色的液体中凝望自己多年的老友。“我们损失不起太多,这次的变化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

“但这只是一次意外,到目前为止,除了这次的意外之外,一切都按着计划进行。”

“对,这次的意外‘意外’的没有成功,但下次呢?下次我们不会有这次的幸运。”

宾厌恶地瞪着他,“我想你已变得懦弱了!”

“或许。亚迪就像我的亲生女儿,我只不过是不想拿她冒险,这个代价对我来说太高了。”

“我说过不会再有一次意外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暴躁地说道。

老江望着他,眼神有几分的不解,“这不像你,宾,你以前不会拿人命冒险的,我以为你喜欢那几个孩子的!”

“我是喜欢他们,而且我不认为是在拿任何人的生命冒险!”

“你不觉得你这次过于偏执?”

“那你要我怎么做?拿全市的人口作赌注?”宾固执而且近乎恼怒地反问,“你冒不起失去亚迪的险,可是我也冒不起失去全市青少年的险!公平一点,老江,这计划完美无缺,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喊停,你明知道那有多危险!”

“可是宾——”

“不要再说了!所有的步骤都已经推动,现在再谈什么都已经太晚了!”

“或许我们可以更动一部分计划”

“如何更动?”宾冷笑着问。“让毒贩喘口气?然后全市,甚至全州、全国遭殃,就只为了你害怕?”

老江神色严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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