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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夜忍不住抬头望向桃花树,并没有扬起笑容,不自觉地带著怜爱轻触那因承受不住花朵重量而下垂的枝丫。
像是眷恋桃花的香气一般,碎夜缓缓闭上眼,仿佛听得到桃花树的低吟,静静的沉醉在歌声中……
总觉得在久远以前,他似乎常常到这里,什么都不做,让思绪沉浸在这片桃花海中……
突然,有道细微的脚步声踏破这份宁静,来者好奇的声音也跟著漾开。
“呵!纵使你再怎么喜欢这棵桃花,那也得跟这座桃花园的主子问候一下吧?”来者笑了笑,续道:“今日可是西王母娘娘的寿筵呢!”
西王母娘娘的寿筵?
啊……这么想来,这是在他还未被洪家禁锢之前的事吧!
那时他年纪尚轻,也不过是只才出世数十年的年轻年兽罢了。
礼貌的回头看了说话的人一眼,碎夜先叹口气,又依依不舍的望著桃树,“是啊!是得去问候一下……”
语音未了,碎夜跟著对方离去,然桃花树却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将一枝缀满桃花的枝丫落在他面前。
宛若刻意放缓降落的速度,碎夜想也没想的伸手就接住那断枝。
“啊,这桃花很喜欢你耶。”男子笑道,但笑容之中却有点苦涩,“可惜咱们的身分并不适合拥有。”
微愣一下,碎夜拿起那断枝端详片刻,虽不太明了男子的话,却也跟著苦笑了下。
“谁教我们年兽虽有上神妖兽的美名,却依旧无法与圣兽齐名呢!”男子像是叹口气摇著头,离开了桃花林。
碎夜愣了下,也觉得有理的跟著步上前。
想著一整年只有几天可以往返仙界、人间,其余时候都只能在人间活动,他就觉得有点无奈。
谁教他们年兽跟其他龙、凤、麒麟等圣兽不同,是在人间出生的。
这生长在仙界的桃花,宁愿断枝也不舍跟我分离吗?
碎夜叹口气,将断枝凑上嘴唇轻吻了下。
“快走吧,碎夜,怠慢了可就侮辱咱们年兽的名字了。”男子回头笑了笑,并催促碎夜。
碎夜听话的点点头,将断枝收入怀中,想加快脚步跟上前,又像是被呼唤般的回头望了桃花树一眼。
桃花树这时就像是回应他的眼神一般,开始洒落桃花。
那宛若花雨般的缤纷花瓣像不舍情人离去似的,随著风儿的飘送,细细吻上碎夜俊逸的脸庞。
※※※※※※※※※※
十二月末,再过几天便是除夕。
窗外不停的下著细雪。
客栈里的一间上房正燃著温热的火炉,床边有个鲜红身影正忙著更换湿布,神情担忧的照顾躺在床上的人。
“唔!好热,火红……”
床上的男人看似比红影更加壮硕,照道理来说身体应该不差,却好似相当痛苦的躺在床上冒著冷汗呻吟。
“喂!别闹了,不是任何毒性都对你无效吗?”宇文偷儿皱紧眉头,手不停的拧干湿布后马上帮碎夜擦拭频频冒汗的俊脸,“怎么会这样?”
忆起前日这家伙还信誓旦旦的说紫霄玉露对年兽的效果不大,怎么在吸取他体内的残毒后突然高烧不退?
打自白天扛著碎夜住进客栈后,他就一直昏睡到现在,嘴里时而喃语,时而微笑,宇文偷儿看了担忧不已。
至于他为什么会突然在意起碎夜,这点宇文偷儿也没多想,毕竟光照顾他就来不及了,又怎会有空想到那儿去?
宇文偷儿一下子点火炉把房内温度加高,一下子吩咐店小二送祛热药和冷水过来,本还想请大夫来瞧瞧,但又碍于碎夜是妖怪而作罢。
擦去碎夜身上不停冒出的汗珠,宇文偷儿越看越心惊。
该不会印证了碎夜之前说的,没配合噬霄玉而单单使用紫霄玉露的话,在三日之后便会自焚而死?
“喂!你可不要害我愧疚一辈子啊!”面对躺在床上痛苦呻吟的碎夜,宇文偷儿深拧眉头紧张的说道。
毕竟这一切都得归咎他接了那骗人的委托而不慎中毒,碎夜只是好心的帮他把毒给吸出转移到自己身上罢了。
碎夜本也以为药力大概只会像之前那股持续一会儿而已,没想到竟会引发高烧不退的情况。
看著碎夜的痛苦模样,宇文偷儿越看越痛心。
“喂,你可别死啊!”宇文偷儿双眼泛著泪光,不自觉地凑上前主动吻碎夜的唇,“把毒还我一些好了,碎夜,我不要你死!”
“偷……偷儿,?”像是回应宇文偷儿一股,碎夜清醒了片刻。
但这声呼唤却让宇文偷儿立刻抽回身子,擦拭快要掉落的眼泪,并嘴硬的道:“干嘛?我可没有不舍什么,你别误会了喔!”
呵……明明就是在担心,还逞强爱面子。
碎夜忍不住在心中笑道,但没有说出口,嘴角微微轻扬,意识在模糊与清楚之间挣扎著。
“我不勉强你帮我,毕竟……对你而言并不公平……”
“你在说什么啊?碎夜?”宇文偷儿皱起眉头,一手抚上碎夜的脸,但没一下子又马上缩回。“烫!”
宇文偷儿惊讶的望著他?
他的温度已经高得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了,难怪他会神智不清,一直胡言乱语。
不过他方才的那句话,却像是在暗示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
“帮、不勉强、对我而言不公平?”宇文偷儿狐疑的开口喃喃重复碎夜适才说过的话语,“这是什么意思?在这种情况下对我而言不公平,但却可以帮他的是什么事呢?”
该死的!宇文偷儿在心中狠狠的咒骂一声,对自己不灵光的脑袋实在感到痛恨。
拍著自己的脑袋,宇文偷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站起身来回走动。
“啊!”
猛然,宇文偷儿像是想到什么,停下脚步怔了怔。
不会是指……行房吧?
这个可能性让宇文偷儿登时红了脸蛋,蹙紧眉头直望著躺在床上已奄奄一息的碎夜。
“这……”
他到底该做不该做?
第五章
唉!豁出去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眼前这妖怪对他有数次救命之恩,于情于理他都不该见死不救,但……
摇了下头,宇文偷儿像在说服自己般的喃喃自语:“搞什么婆婆妈妈的,都有过两次经验了,越含蓄只是会越让自己尴尬罢了!不如爽快点,迅速办完事!”
宇文偷儿深吸一口气后,扯开自己的衣带褪下衣裤,跨坐上碎夜的身子,伸手剥开碎夜的衣裳。
本想效法先前碎夜对他所做的一般抚触碎夜的胸膛,但他的手才一接触却像被灼伤般的迅速移开!
“好烫,这种高温要怎么……解决啊?”话才刚出口,宇文偷儿便被一股力量拉下,唇办重重的印上碎夜的唇。
“嗯……烫!唔……”刚接触的唇瓣想移开,但颈部被压制住,而自碎夜口中传递过来的灵舌就像著了火般,若有似无的勾著宇文偷儿藏起来的欲火。
光裸的下身恰巧厮磨著碎夜火热的身躯,无法动弹的贴在碎夜壮硕又滚烫的胸膛上,每一寸接触的肌肤都好像快烧起来一般……
“偷儿……”放开缠绕的舌,碎夜像是不舍宇文偷儿的唇瓣离开般的轻唤著,低沉嘶哑的声音搔痒著宇文偷儿心底最深处,诱惑他主动亲吻。
总觉得自己像是被花朵蜜汁所吸引的蝴蝶,虽想离去,却又忍不住想俯身再品尝一番。
宇文偷儿双手抚著碎夜的睑蛋,凑上前去浅吻几下,然后又像是下定决心般,伸出小舌探入碎夜的口中……
宛若自高处下坠一般,两人密合的身躯同时轻颤著。
※※※※※※※※※※
这一日,天空才刚泛白,宇文偷儿便趁著碎夜还未发作且熟睡之际就动身外出。
飞跃在屋檐之上,宇文偷儿往熟悉的地点奔去。
一想到他必须趁碎夜还未醒来且再次发作的时候赶回去,他便立即加快脚步,奔向师兄的住所——麟角镇的香轩。
所幸他与碎夜落脚的客栈离麟角镇并不远,不过半个时辰,宇文偷儿便到达目的地。
轻叩门环,宇文偷儿轻声却著急的唤道:“师兄,羿左师兄!”
约莫片刻,门里头才传出脚步声。
“谁啊?”
门才刚打开,宇文偷儿立即迫不及待的出声:“师兄,师父在你这儿吗?”
有点被宇文偷儿突然出现吓到,邢羿左登时清醒。
“偷儿?顿了下,邢羿左便引宇文偷儿进入店内坐著,“怎么了?师父不在这儿,出了什么事这么慌张?”
这个师弟平时不会这么莽撞又失礼,更不可能露出这么恐慌的表情,但此时的他却显得慌乱不已,由此可见似乎是发生什么严重的事了。
“师父不在这里啊……”就像是如临大敌一般,宇文偷儿小声喃语后又突地眼眸一亮,“那尹哥在吗?我有事要问尹哥。”
“有事找我?”尹少宣狐疑的开口,正好因为听到宇文偷儿的声音而踏出房门,“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宇文偷儿点头,神色紧张的问:“师兄,你们听过噬霄玉吗?”
邢羿左和尹少宣闻言,登时瞪大双眼并异门同声的惊呼:“噬霄玉?”
邢羿左深拧眉头再说道:“你问这绝世毒药做什么?莫非你要用它来谋害人?”
“莫瞎猜,师兄!我的为人你是清楚的,况且这毒药取得不易,我又何必用它来害人?”宇文偷儿眉头一拧,微怒反驳。
“我说笑罢了,别这么火大嘛!”邢羿左笑笑的回应,却遭尹少宣瞟了记白眼。
“这不是可以开玩笑的时候,羿左!”尹少宣纠正邢羿左吊儿郎当的行为后,担忧的望向宇文偷儿,“怎么了?为何要询问噬霄玉这东西?”
自知开错玩笑的邢羿左也敛起嘻笑的模样,一脸正经的说:“你遇到了什么事?跟这毒药有关吗?”
沉默片刻,宇文偷儿才垂下脸蛋应了声:“嗯,前些日子我不慎中了埋伏,吸入紫霄玉露的烟雾……”
“紫霄玉露,罕世药王?”
宇文偷儿点点头,深吸口气后再道:“知悉紫霄玉露这罕世药王药性的人向我提过,这药得配合剧毒噬霄玉一起服用才能见成效,单服用紫霄玉露,不仅如同媚药一般,在三日之内若没噬霄玉来以毒攻毒的话,便会自焚身亡……”说到这儿,宇文偷儿竟在不知不觉间落下泪水。
第一次看到宇文偷儿哭泣,邢羿左和尹少宣都大大的吓了一跳。
“偷……偷儿?”尹少宣疼惜的卷起袖子为宇文偷儿拭去泪水,虽说从没见他哭过,但他总是把这个小他快十岁的少年当成亲弟弟般来关爱。
被尹少宣的举动吓到,宇文偷儿才惊觉自己正在落泪,他想伸手擦去眼泪,泪水却好似止不住般不停滚下他的眼眶。
“咦?为什么?呜……奇怪……我怎么哭了?”
“哭一哭会好一点。”尹少宣拍拍宇文偷儿的肩膀,轻声说道:“有什么事慢慢说,我们都在听。”
“是啊,能帮的我们一定义不容辞。”邢羿左也笑了笑。
拭去泪水,宇文偷儿摇头,“不行,不能拖了!”他咽下口水深吸口气,“有个人帮我把毒转移到他自己身上去,现在正饱受煎熬。”
“转移毒性?这世上有人能这么做?”邢羿左讶异的开门,“倘若这是真的,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就要拿到噬霄玉啰?”
“嗯,因为噬霄玉取得不易,所以我才想来问师父有什么办法可以拿到。”
“这……”邢羿左和尹少宣对望一眼后再道:“师父昨日才被召回宫,短期内可能不会出宫了。”
“什么?”宇文偷儿登时像是垮了一般瘫坐在椅子上,没一下子又红了眼眶。
“那要怎么办?我不希望他死啊!”
看著趴在桌上哭泣的师弟,二人都不知该如何安慰。
突然,尹少宣灵光一现,“有了!”
尹少宣开口道:“可以拜托那个人看看!”
“那个人?”宇文偷儿抬起头,狐疑的问:“谁?”
“十大赏金杀手。”
“十大赏金杀手,你是说那家伙?”邢羿左一想起那个人马上板起一张臭脸,毕竟那家伙曾经跟他们有过恩怨。
尹少宣点点头,“听江湖中人说,只要有百万两黄金或手持八战神的八样宝物之一,就可以雇请十大赏金杀手之一的某人来做一件事;我想对方既是十大赏金杀手那应该会有噬霄玉这种毒药的讯息,也许可以拜托他来寻得噬霄玉啊!”
“这倒有理……啊!你身上不是有一样宝物吗?”邢羿左拍桌喊道,“上次师父要你偷的赤炎珠。”
“啊!对,还在。”宇文偷儿将赤炎珠自怀中取出。
火红色的珠子里头飘著不可思议的云烟,这正是当初师父委托他偷出来,却没拿走的宝物。
宇文偷儿望了眼后又将赤炎珠收回怀里,然后像是下定决心般的立刻站起身。“那我立即去找人。”
“快去吧!迟了可就不好了。”尹少宣催促著宇文偷儿快快起程去寻人,朝他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和尹少宣送宇文偷儿到门门,邢羿左说道:“不论事后结果如何,记得告知我们一声,我会放信鸽联络师父叫他来一趟的。”
宇文偷儿回头感激的朝他们行个礼,“谢谢!”话落,他便飞跃屋檐飘然而去。
望著宇文偷儿的离去方向,尹少宣和邢羿左松口气摇摇头,对望一眼笑了笑步入屋内,一个准备开店,另一个则提笔写信准备放出信鸽通知他们师父。
“偷儿应该是喜欢上那个人了吧?”尹少宣笑著道。
一旁写信的邢羿左也笑了下,“可能吧!”
感情的事本来就很难说,而他会这么担心,肯定对方在他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
细细去观察,不难发现他其实相当在意那个人。
无论如何,他们都由衷的希望宇文偷儿能顺利找到他所想要的东西,去救那牺牲自己替他解毒的恩人。
为此,邢羿左加快写信的速度,而尹少宣也唤来疾鹰寨特别养育的老鹰当信鸽,准备将写好的信传给远在宫里的师父,请他也想个法子帮忙。
第六章
一进入镇内,宇文偷儿立刻前去打听到的地点,打算以赤炎珠委托十大赏金杀手帮忙取得噬霄玉。
虽说不知道对方的长相加何,但身在武林,他略有耳闻这杀手的外貌。
传闻他总是一身黑衣,有头如被无数鲜血染成的诡异红发,还有异于常人的紫色眼眸,更有传闻说他其实不是个人类。
不过对心急如焚的宇文偷儿来说,这些传闻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取得对方的联系方法并尽速达成交易,为此,不管要他付出何等金额或任何代价也愿意。
“不知道碎夜醒了没?”宇文偷儿担心的喃喃自语,脚步又跟著加快许多。
没一会儿,他停下脚步。
“怪了,我干嘛要这么担心那家伙啊?”想想方才还在师兄和尹哥面前哭了,真是一点也不像自己。
这不是把他从以前到现在的伪装给破坏了吗?
打从他被邢伏琥捡回抚养后,从未掉过一滴眼泪,这次居然因为担心碎夜这妖怪而在他们面前落泪。
莫说师兄和尹哥会惊讶了,连他自己也打击甚大。
没想到他宇文偷儿辛辛苦苦建立的“男子气概”,全被这次落下的眼泪给破坏殆尽。
“回去非找那家伙算帐不可!”宇文偷儿喃喃自语,愤慨的握紧拳头,努力漠视心中挥之不去的挂念,只把这种感受视为一时鬼迷心窍中了邪,压根儿都不愿意承认他是在担心碎夜。
抬头望了下天空,鱼肚白的天空才刚泛出一点蓝,街上仍旧是十二月天的寒冷雾气,人们都因天冷而还未开始一天的活动。
然,这样寂静无人的街头让不善与人接触的宇文偷儿更加轻松自在。
刚穿过一条巷子,行经一间茶馆门口时,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这位兄台请留步。”
听到有人喊自己,宇文偷儿疑惑的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本应满是白雾、空无一人的街头,却在这时出现一个黑影。
那黑影走出如蒸腾般的雾气时,就像一把划破雾气的刀般俐落。
待视线清明……
宇文偷儿才发现那是一个手持“能知天下事·昙山算命仙”字样的布招、留著一脸胡子却一身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
那男人的冠帽戴得特别低,宇文偷儿根本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