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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堇张开了迷糊的睡眼,喃喃道:“姐姐……再睡五分钟……”
“还睡?还睡就真的迟到了。再不起来,我可掀被子了哦。”
“讨厌……”
扭不过她,小丫头还是乖乖地爬了起来。等林静帮她打理好一切,已经是六点半超过一点了。
“走啦,要来不及了。”
两姐妹匆匆带上了走下楼去。这时,对门的兄弟还在呼。
不敢说上海的空气质量会有都好,但起码早上的小区里还是挺不错的。一些中年妇女们集体手舞彩扇,像是在排练什么舞蹈。白发老人的太极八卦连环掌也是苍劲有力。要是在细心留意一下周围,嫩绿的小芽已经在花坛中探出了头。春天来了,一切又都充满了生机。可两姐妹却没有太多的空闲去聆听春天的脚步,匆匆跳上了112就向着学校去了。
※※※
许斯凯总是最早到学校的人。他早早地把作业从书包里拿出来放在一边,然后开始背起外语单词。接着进教室的一般是叶雨欣。她有老爸的BMW接送,还真不是一般的轻松。
“早啊,许斯凯。”
她招手和许斯凯打招呼。许斯凯点了点头,回了句“早”,又埋头进单词表中。叶雨欣没有闲着,从讲台里拿出抹布把自己和林静的桌子好好擦了一番,然后忽然想起来什么,把抹布一丢,从书包里翻出了本本子。
“喂,许斯凯。昨天数学作业的习题六怎么做啊?”
许斯凯扶了扶眼镜,接过了叶雨欣递过来的本子看了起来。
“这个嘛……”
他习惯性地转着手里的笔,然后开始讲解起来:“这题要用函数来解的话就太麻烦了。但如果用数形结合的方法来做,会比较简单。你看,先按方程做出图象,然后根据图象定点,推出图象与X轴的交点。后面的就是单纯的计算了。”
叶雨欣频繁地点着头,顺便夸了他几句:“真聪明,不愧是高才生。这个方法你怎么想到的啊?”
“呵呵,多看书,多做题而已。”
“谢了。”
叶雨欣如释重负地一笑,回到座位上完成这道题。没过多久,林静就和其他的同学们陆陆续续走进了教室。安静逐渐转为了喧闹。补题目者有之,抄作业者有之;聊天者有之,努力学习者亦有之。众生百态,一览无余。最后,夏实兄弟伴着铃声准时地跨了进来。
早自修和广播操都结束后,马老抱着一叠卷子走了进来。
“摸底考试了,全部把书放下去啊。”
“啊?怎么这样子啊……一点准备都没有!”
“老师,考不出的!”
“好了好了,是学生就应该有这点觉悟的。废话少说,我开始发卷子了。”
崔大海本来还想再抱怨几句,可透着墨香的卷子已经放在他手里了。
※※※
考吧!烤吧!让考试像拷打一样烤死我吧!
虽说现在是数学竞赛的代表了,但夏实丝毫没有好学生的觉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说的一点不错。夏实还是讨厌考试,讨厌题目,讨厌讨厌!一百个不高兴,一千个不愿意。要是学生可以不用考试那该多好啊。可幻想是幻想,现实是现实。学生还是得考试,所以夏实还是得做。
林静大致浏览了一遍卷子,觉得这题目似乎偏难了一点,自己把握不是太大。深呼吸一下,然后她才仔细地做起了题目来。许斯凯却是自信地一笑,直接找最后一道题下手。这几乎是他考试时候的习惯了。崔大海嘛……绝望地看了看卷子,绝望地挑了几道做,绝望地趴着睡着了……
※※※
铃声最后还是响了起来,考试结束了。马老收起了卷子走了出去,教室里马上就被对答案的声音所淹没了。
“选择题肯定是A、C、C、B、D、A!”
周研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似乎自己的答案肯定是最标准的。可还没过三秒,沈广浩拍案而起厉声喝道:“你——放——屁——第三道选B!”
李寒点头符合道:“恩恩,应该选B。我在书上看到过类似的题目的。哎,薛莹你怎么看的?”
薛莹把耳朵一蒙,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不想听!”
但她终究还是听见的,在心里暗暗地埋怨自己怎么会那么粗心呢。
“你们都错了,选A。”
“权威”发言了,许斯凯在前面冷冷地报出了自己的答案。夏实一笑,想不到自己的答案竟然会和他一样。脾气一向火暴的周研马上跳了起来,径直向许斯凯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地说:“怎么可能选A呢?”
“呵呵,自己来看这张图吧。”
许斯凯把自己的草稿纸拿给了周研。半晌,周研沉默了,只是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黯然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叶雨欣从其他人手里好不容易才拿过了那张草稿纸,然后又向许斯凯请教道:“不会吧,你怎么算的啊?”
许斯凯很得意的一笑,这是他证明自己的时候。
“画单位圆,然后再这样……”
他耐心地把整个题目给叶雨欣解了一遍。这大概就是好学生的自尊吧。夏实可没兴趣多留意他,拍了拍前面的林静问:“怎么样?如何?”
林静苦笑了起来说:“一般般吧。”
“真搞不懂,干嘛一开学就出那么难的题目。不能给我们点信心嘛……”
夏实开始抱怨了起来。林静整个转过身来,用一只手托住脑袋对夏实说:“大概是要我们敲警钟吧,反正都习惯了。对了,你这数学竞——赛——代——表——做的怎样?”
她故意把“竞赛代表”四个字拖得比较长。
“一般般吧。”
“哦?可别考不及格哦。要知道,数学课代表唐中华可以自那天以后以超越你为目标的哦。”
林静用眼神示意。夏实注意到唐中华一言不发,蒙头在看一本《数学题海》。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要是能换人最好了。我嘛,这次考试大概八十多分吧。”
“哦,是吗?”
林静眯着眼笑了起来。
※※※
吃午饭时,马老说下午班会上有很重要的事要宣布。崔大海不知道从那里打听来的消息,不断地拉着别人说下午肯定是要宣布校庆的事,是整周年的大庆,学校一定会有大活动的。
可能由于上午的数学考试,班级里的大家心情都不是太爽,没什么人愿意多听他唠叨,要是平时,早闹翻天了。
下午班会,马老走进了教室,却发现大部分人都绷着张扑克脸。
“怎么了?早上的考试把你们都考糊了吗?”
台下几乎没有人吱声。半晌崔大海才说道:“马老师,这次成绩记学生手册吗?”
“这个嘛……还不知道。好了好了,我来告诉大家点好消息。”
夏实没心思再听马老会说什么,开始出神地望着天花板,想着今晚的老大会出什么题目给他。总不会是歌德巴赫猜想吧?唉,学生苦哟,要做好学生更苦。
台下忽然爆发出惊叫来,夏实连忙扯着身边的李寒问发生了什么。李寒激动得什么似的,脸部的肌肉都有些抽筋了。
“天啊!太好了!下周五晚上,校庆!学校举办舞会啊!哇耶!我李寒长这么大,还没跳过舞呢!哇耶!!”
舞会?
“好耶!”
夏实激动得什么似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马老示意台下安静下来,然后问道:“那么,有多少同学会跳舞的?”
过了老半天,台下才可怜巴巴地举起了两只手,崔大海和叶雨欣的。
第五章 EYES ON ME(上)
“哎哟,崔大海,你到底会不会跳啊?”
叶雨欣的高音响了起来,接着的是阵哄堂大笑。看来崔大海这家伙一定又捅什么篓子了。
音乐室里,椅子不再是往常整齐的摆放着,而是围绕着教室中央在周围排开。音乐老师刘洋本周的任务,就是教会学生们该如何跳交谊舞。号称会跳舞的崔大海和叶雨欣要在大家面前示范,只是……崔大海只是会“跳”而已。叶雨欣埋怨地踹了他一脚,生气地说:“崔大海!你到底会不会啊!你到底踩了我几脚了啊!”
崔大海干咳了几声,一脸迷惑地说:“不是差不多嘛,我总会跳那么一点啊。”
“跳?你这家伙只会‘跳’而已!又不是兔子!不懂不要装懂好不好?”
叶雨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要知道今天她可是挑了自己最喜欢的红色舞裙,想在大家面前秀一回的。可这该死的崔大海,几乎把什么都给毁了。
“这下可不好办啊。”
刘洋老师哭笑不得,虽然她能和叶雨欣搭档来示范,但这样的话就没人在台下给其他人讲解了。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边坐着的马老,可无奈的是他也不会跳啊。
这可怎么办呢……
“有了!”
马老忽然站了起来,然后一阵风得跑了出去。没过多久,他便拉着外语宣峰老师回来了。
话说这宣峰老师,人长得可真是不错,而且风趣又幽默、颇有些贵族气质,所以他在女生们中极有人缘。这不,才进来,台下的女生们就一阵小小的骚动。
“好啦好啦,安静一下。我们来欢迎宣老师给大家示范。”
台下的女生们鼓掌特别用力。宣峰老师腼腆地笑了起来,然后伸手向大家示意道:“今天是你们马老师硬要我来的,其实我也不是很会跳,大家多多包涵啊。”
他径直走向了叶雨欣,像是电影里英国贵族那样做了一个礼节性的动作说: “May I ask you for a dance? ”
“It‘smypleasue。”
叶雨欣也像电影里的贵族妇人那样高贵地伸出了手。夏实挠了挠脑袋,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中世纪里,王子和公主的故事……不过嘛……他转身看了看李寒,他正无神地望着窗外。这家伙……夏实偷偷笑了起来,然后小声地对他说:“哟,李寒啊。
你连老师的醋都吃啊?”
李寒的黑脸“唰”地冒出红色了,慌乱地说道:“胡诌!”
回到座位上的崔大海也不安分,拉了拉他怪声怪调地说:“嘻嘻……李寒你莫非刚才连我也……”
不提这事倒也罢了,崔大海这番话可真是自己找死了。李寒大概这辈子都想拉的叶雨欣的手,刚才居然被崔大海,而且好象连腰都被搂过了……
“去死吧!恰死你……”
李寒一把按住了崔大海,死死地恰着他的脖子,一幅不弄死他不为人的样子。夏实则在一边笑到肚子疼,那家伙真是活该自己找死。
马老示意男生们别闹了,好好看着。刘洋老师按下的CD机的播放键,音乐响起来了。宣峰老师和叶雨欣一起随着音乐在大家伙的面前开始示范了,刘洋老师也不时地提醒大家要注意哪些细节。
说实话,叶雨欣的身材本来就高挑,而且以前是学校舞蹈队出身的,所以和宣峰老师搭档跳起来,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故以李寒为首的一群男生的眼睛就都不属于他们自己的了,直直地跟着叶雨欣在走。
音乐停了,李寒带头拍起了手,不停地赞道:“好!实在是好!”
台下其他人都知道李寒是怎么一回事,跟着笑了起来。刘洋老师让台下的男生少起哄,然后对第一组的同学说道:“好了,别浪费时间。第一组的同学上来吧。”
夏实和林静也是第一组的人,大家乱七八糟的挤在一起,男生归男生,女生归女生,就是没有人有宣峰老师那样的气度,愿意先上前去邀舞。马老咧嘴一笑,小声自言自语道:“哎呀,想不到这年头的学生那么纯情啊。”
虽然刘洋苦口婆心地劝着男生们大方点,可那群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一个人愿意动一步。这下她可没辙了,又把求助的眼光投去了马老那边。马老干咳了几声,指着林静说道:“林静,你是班长,带一下头吧。我们班级男生都是害羞的小鬼,女生就主动点吧。又不是相亲,一个个那么怕羞干什么啊?”
“哎?”
林静一下子就楞住了,怎么会一下子就……这下可好,基本上全班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个别男生还小声嘀咕着道:“肯定是夏实,打赌吗?”
真是的!马老师这个大笨蛋,一点都不考虑到别人的心情!林静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总感觉到背后有无数双火辣辣的目光在注视着她。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双手也不停地在身后拉着自己的衣服,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男生那边的夏实也是一头的大汗,林静会选谁呢?怎么就觉得是古代公主抛绣球选夫婿一样,那感觉让人一个寒啊。他不自在地踮了踮脚,然后抬起头想看看对面的林静在做什么。林静也正好抬起了头,两人目光短暂地接触了一下,又各自害羞地扭过了头去。
眼看情况就要这么窘下去了,忽然李寒大踏步上前,对着林静做出了邀舞的手势说:“班长大人,赏脸和小可跳支舞吧?”
“恩,请多指教。”
林静把手伸给了李寒。其他人见此后,也纷纷踏出了自己勇敢的一步。夏实习惯性地挠了挠后脑勺,和对面的女孩子站在了一起。刘洋老师松了口气,然后按下了播放键。等第一组的同学开始乱七八糟跳起来之后,刘洋老师开始了正式的指导:“大家注意自己的步子和节奏。一、二、三、四……”
※※※
晚上八点半,天气晴朗。
夏实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打电话,对方自然是张晓琳了。
“恩,夏实啊。问你,我那天穿什么好啊?”
“随你喜欢吧,我又不懂这个的。”
“不要嘛,要你喜欢才行啊。”
要死……夏实挠了挠脑袋,想着这个该死的问题要怎么来回答。没多久,电话那头开始来催了:“怎么说,怎么说啦?”
“拜托,我真的不知道啊。再说,我相信你的眼光,行不?”
“这样子啊……那好吧。”
“行,那我写作业去了。明天学校里见。”
“好的,拜拜。”
挂上了电话,夏实从床上跳了下来,翻开了作业本,还是一个字都不想写。2个月后是数学竞赛,4天后是舞会。怎么老是会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跳呢?安静不下来做作业啊……那就不做了,明天去抄算了。对了,阿枫人又去哪里了呢?
夏实拉开了房门,夏枫正满头大汗地拖着地板。看到他来了,夏枫抹了抹头上的汗说道:“电话打完了?老大让你去厨房里帮他。”
“没事怎么会想起来打扫房间啊?”
“去问老大去……”
正好,夏实刚想转身,他大哥夏宇就推开厨房的门走出来了,手里还拎着2个塞的满满的垃圾袋。
“来的真好,快送楼下去。”
“为什么是我?”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你只要服从,去吧。”
夏宇把2个垃圾袋往夏实手里一塞,转身走回了厨房去。夏实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默默地用脚开门走了出去。
倾倒完了垃圾,夏实迈着小碎步回到了楼道里。就在他想推开自家门进去的时候,忽然很是清晰的听见对门里的笑声。
“姐姐,你真漂亮。”
“去,少瞎说。最多一个一般吧。”
“绝对没有哦。不相信?那好,我把夏实叫来看看。”
“喂,别闹!”
听到这儿,夏实正想找地方躲,可对门已经打开了。跳出来的林文堇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又是一脸的鬼笑说道:“正好,你来了,夏实,进来啊。”
“喂,别拉我啊……喂!”
林文堇什么都不管就把夏实拉了进屋。夏实往里一冲,这才看见躲在沙发后面的林静。她一脸的绯红,不好意思地冲夏实笑了笑。这时候,夏实才注意到原来林静换了衣服。恩,是一条很漂亮的青色连衣裙,但样式看起来有些眼熟,对了,和早上叶雨欣的衣服是一个样子的。不过现在林静穿起来了,和叶雨欣穿的时候感觉又不一样。怎么说呢,叶雨欣早上穿那条红色裙子看起来很艳丽;而林静现在看起来的感觉是很和谐、很清新的感觉,算是自然美吧。
也许是夏实的眼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