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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偷!方少云支起着耳朵听着:舍友们个个睡得如死猪一般!
正在这时,小偷向门外走了出去。
方少云决定攻其不备,他悄悄下了床,向门外摸去。
出了走廊,方少云竟不见小偷的踪影!
他挨个向洞开的宿舍门里看去,里面除了传出一阵阵呼噜声,连个鬼影都没有!
小偷这么快就逃走了?!方少云纳闷着。
突然,公用卫生间里传出一声咳嗽声!
方少云一个激灵:在卫生间里!
他推开卫生间的门,一个瘦小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那男人面前堆着一堆衣服,旁边地上是零乱的钞票、学生证、身份证、手表等许多财物。原来那小偷想一大堆衣服也不值几个钱,他正在挨个搜口袋,好把值钱的东西带走。
看到有人进来,小偷愣住了,方少云叫道:“快把东西留下!”
小偷本来心里就怕把大家吵醒,这时见方少云大叫,又急又怒,不顾地下的财物便向门口冲去。
方少云一把扭住小偷的手,小偷像一条泥鳅,一个转身就挣脱了,方少云又扑了过去,两人扭在了一起。
在搏斗中,不知何时起,小偷手中多了把三五寸长的匕首。
此时,小偷已经红了眼,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他狠狠地说:“臭小子,你挡老子的财路,老子也不会让你好过!”
方少云躲闪不及,匕首已刺中了他的手臂,顿时鲜血如注。
方少云捂住伤口,堵住了楼道,大声喊着:“抓小偷啊!抓小偷啊!……”
小偷丧心病狂地冲向楼道,想逃之夭夭,方少云死死地抱住了他。
匕首不断刺中方少云,鲜血飞溅到墙上,楼梯上……
小偷浑身沾满了鲜血,样子恐怖万分。
终于,宿舍里开始有人冲了出来,不满两分钟,楼道被包围了。
男生们大都光着膀子,有的拿着拖把,有的拿着扫把……
眼前血腥的一幕让所有人惊呆了!
方少云只有一个念头:抓住他!
耳边已传来喧闹声,方少云知道同学们大概已冲出来了。
他的眼前一黑,身体慢慢地向下滑落着……
小偷终于被抓住了,方少云也被送到医院抢救了,同学们议论纷纷。学校领导怕影响学生情绪,特意叮嘱知情者不要四处喧扬。所以,这件事并没有在学生中传得满城风雨。
黄金海目击了方少云浑身鲜血直流的一幕,他的心被震动了:原来他以为方少云最多也就是会写写诗,脑袋比较聪明,谁知他竟会……
从凌晨四点起,人民医院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
手术室外,校长、教导、方少云的班主任个个满脸沉痛……
八点整,医生满脸疲惫地走出了手术室,对校领导说:“我们已经尽力抢救了。他身中十二刀,脾脏破裂,再加上失血过多,虽然伤口都已缝合,但从现在开始一个星期,他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能不能撑过这一关,要看他的体质,也要看他的意志。我们的意思是请校领导尽快通知他的家长……”
查过方少云的档案,校领导犹豫了:方少云的家人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商量再三,校领导决定暂不通知老人家,先观察几天,看看情况再说。
第二天中午,黄金海叫上孙娜、徐念人到医院去看了方少云。
特护病房中,方少云身上插着五六根管子。床旁边的血压器、脉搏监护器发出“嘀……嘀……嘀……”的声音。
孙娜和徐念人看着方少云,鼻子都酸酸的。
方少云一直昏迷着,偶尔嘴里不知在说什么糊话:“四……灵……十……灵……”
黄金海把耳朵凑到方少云嘴边,良久,他抬起了头,他疑惑地看着徐念人说:“他好象是在叫‘石灵’。”
“石灵,对了,也许现在只有石灵能帮助他了。”徐念人肯定地说。
……
“于是,我们决定来找你,我们希望你能去看看他。”黄金海看着石灵真诚地说。
石灵终于明白过来了,她觉得心如刀绞,恨不能立即飞到方少云身边。
第十九章 真情呼唤
病房中,石灵跪在方少云的病床边。她心疼地看着方少云那越渐瘦削的脸,哽咽着说道:“少云,我来了!你的事情他们都跟我说了,你不该瞒着我的。我知道你怕我受伤,可是没有你的生活我一点都不快乐!你知道吗?……”
黄金海、孙娜、徐念人轻轻地走了出去,轻轻地把门关上。
方少云无声无息地躺着,石灵温柔地握住他的手,叹息着说:“少云,我知道你一定能听见我说的话。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自己是自尊与自卑的结合体。长久以来,我习惯了内心的孤独,习惯了冷眼看世界。红艳是唯一了解我的人,但她走了。和你的相识,美好得就象一场梦;后来,你却不明不白地把我甩了。你知道当时我心里的滋味吗?——天虽然没塌,我的信仰却差点破灭了。原来我一直以为,世界并不缺少美,缺少的是发现美的眼睛。你发现了我,更给了我发现美的信心,你想就这样逃走吗?你不要忘了,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
夕阳西下,晚霞如血,一片霞光透过病房的窗户,照在病床上。在这片光辉的笼罩下,方少云和石灵就象两尊石雕。
一整夜,石灵就这样守着方少云,她不停地看着血压器和脉搏监护器,生怕漏过一个细节。
早晨,医生来查完房,石灵跟在他的身后焦急地问:“医生,他情况怎么样?”
医生沉思了一会说:“长时间的昏迷不是好的征兆,况且现在天气较热,他已经在发烧了,这说明有感染情况。我们现在只能先给他消炎,至于他什么时候能醒,这恐怕不是我们能保证的。”说完,他走出了病房。
石灵迟缓地转过身,慢慢地坐到床上,呆呆地看着方少云,两行眼泪流了下来,她的心里,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写的一首诗:
“为了什么
你宁愿离开那蒙着花纱的草原
燃烧着自己的热情
最终剩下灰烬一撮
随风飞散
为了什么
你把自己的生命
塑造得如此悲怆感人
这一段情
像一朵易谢的紫罗兰
也许就在明天
你的思绪即将枯萎
灼灼情薪
令死灰复燃
却也毁灭了自己
为什么不能换种方式
来实现自己的价值”
医生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她的心里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难道方少云?不!不会的!
这天中午,石灵回了一趟学校,请了一星期假,拿了点东西又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医院。
来到病房中,石灵迫不及待地拿出一个小熊形状的透明罐子。那个罐子是石灵和方少云出去逛街时看到的,那是一罐不知名的饮料,方少云看她喜欢,便买来送给了她。石灵把里面的饮料喝完,拿它当了个储物罐。里面装着以前方少云给石灵写的诗,还有那些写着字的树叶,幸运星……
“少云,你看,以前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我没扔,都在这里呢!这个小熊罐子你还记得吗?我把它叫做幸运天使,它装满了我们的爱,我相信它会把幸运带给你的。”石灵拿着瓶子对方少云说。
于是,石灵掏出小熊里的东西,一件件读了起来:
“悠悠天地间,今天成昨天,可曾留恋?愿魂梦相牵。沧海变桑田,世事如云烟,皆可抛去。愿两情相连,此心永不变。”
“感觉你象大海,来时如涨潮般将我的心添得满满的,去时如退潮般带走了我的一切,让我的心里空空的。”
“我不是个随便把爱挂在嘴边的人,对你的心意,我希望能用行动来表达。”
……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石灵坚持守在方少云旁边,她跟他说着话,还不时用棉签蘸着水滋润他的嘴唇。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从她的童年到她的少年,从她和方少云相遇到他们的分手,短短几天,她的思想仿佛成熟了许多。她看着方少云,听着他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心想:这一切都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吗?想起以前的种种,石灵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以前自己太懦弱了!只知道埋怨方少云的变心,却从没去问过原因是什么。这么长时间,自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怨天尤人,还自认为灰色是最适合自己的色彩!她决定,从现在起,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坚强!
一个星期到了,方少云还没有醒过来,石灵焦急地在病房里走来走去。
连着几天几夜没有睡好觉了,石灵的眼眶已经发黑,原来略圆的下巴都变尖了,但她的眼中有一种神采,那是一种坚定,是一种执着。
石灵又想起了今天早晨医生的话:“如果过了今天还不醒,我们将认为他苏醒的可能已经很小,换言之,他将可能变成植物人。”
想到这里,石灵的心里一阵软弱,她几乎要撑不住了!她跪到方少云床边,捧起他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摩挲着,泪一滴滴流到他的手上。
“少云,我该怎么办?你听不到我说的话吗?你为什么不醒来?是老天对你太残忍了吗?你是觉得生活太苦,想要当逃兵了吗?不!我不允许你这样做!就算再苦,我们也要一起面对!你忘了吗?你说过要和我一起经营朴素的明天的?!……”石灵已是泣不成声。
突然,她感觉到方少云的手指轻微的动了一下,刚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擦着自己的泪,她高兴得浑身哆嗦起来。
方少云醒了!
第二十章(结局)生日快乐
半个月后,方少云终于出院了。
这天,石灵并没有去医院,她只是托黄金海给方少云带去一封信。信中只有一句话:“晚上六点天湖见。”
夕阳把最后一抹阳光洒向人间后,便恋恋不舍地隐去了身影,留下漫天彩霞映照着天湖。
凉亭中,石灵欣赏着晚霞,静静地等候着方少云的到来。
离六点还有十分钟,方少云出现在天湖边。此刻,他的心情是愉快喜悦的。毕竟,他是逃过了一劫,而且和石灵已经和好如初。
远远的,方少云已经看见凉亭中那娇小的背影,他的脚步不由轻快起来。
石灵听到脚步声,缓缓站了起来,转过身,轻轻叫了声:“少云……”
方少云不由呆了:眼前的石灵,穿着一声白色长袖曳地长裙,领子是一条白色纱巾系成的花结,袖口宽大飘逸,长裙在习习晚风中翻飞着,身后五彩的晚霞衬托着她,就象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初临人间。
石灵笑着打趣道:“没见过美女啊?眼睛都直了!”
方少云脸红了:“是啊,从没见你穿过裙子,有点惊艳。”
“今天是我二十岁的生日,你可以陪我吗?”石灵又成了那个自信的精灵,她决定,要把心中的那个结打开,不管方少云会怎么想。
“啊?!生日快乐!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方少云意外极了。石灵的生日,他该给她好好庆贺的,可是自己一直住在医院,竟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了。
“没关系,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这是最好的礼物,不是吗?”石灵看到方少云的眼睛湿润了,她的心也暖烘烘的,“我都准备好了!”石灵指了指身旁的购物袋。
“我来吧!”方少云蹲下身,石灵的善解人意让他感动。
夜幕降临,东方的天空中一轮圆月慢慢升起。
一个小小的十五寸的蛋糕周围,二十根蜡烛随风微微摇动,烛光照着两张年轻的脸庞。
“石灵,生日快乐!我希望你以后的每个生日都可以这样陪你度过。”方少云的眼睛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石灵笑了,烛光在她的眼中跳跃着,她的脸上现出一种既痛苦又坚定的神采:“少云,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在我的心中,一直有一个结,它使我不能坦然面对生活。”
“我父亲是个初中教师,他多才多艺,尤其对音乐颇有造诣,笛子、二胡、扬琴等都是拿手好戏。也许是曲高和寡,直到三十几岁才娶了我妈,生下了我。我的叔叔比我爸小十岁,也在那年娶了亲,不久就有了我的堂弟。爷爷奶奶都重男轻女,从此便看不起我妈,我爸却不肯再生二胎。那时家里有七八亩地,爸爸要教书,妈妈要下地干活,我很小就常常被妈妈带去地里。晚上爸回来了,还要帮衬着妈搞点副业补贴家用。我三岁那年夏天,爸妈都去干活了,把我一个人锁在家里。我一个人玩着玩着,看到桌上有一块饼,就嘴馋了。我踮着脚摸了半天,却仍然没拿到。后来,我找到张小凳子,颤巍巍地够着了那地饼,却不小心摔倒了,还打翻了桌上的热水瓶,我的手上,胸前,腿上都被烫伤了。等我爸妈到家,我已经晕过去了。那是怎样的疼痛我早就忘了,但因为没有及时治疗,身上便留下了许多伤疤。现在伤疤虽然淡了许多,却比原来更大了。”
说完,石灵卷起了袖子,把双臂伸到方少云面前。
烛光下,石灵双臂上的皮肤皱巴巴的,呈现出一块块不规则的突起。
石灵闭上了眼睛,眼泪却如决堤的潮水汹涌而至,她的胸剧烈起伏着:“我想有很多人是无法接受的,你如果不喜欢,我不会怪你的……”
石灵不敢睁开眼睛,她等待着方少云的宣判。
听着石灵的诉说,看着她脸上痛苦的泪水,方少云的心猛烈地抽搐着:她是怎样才鼓起勇气说出这段伤心事的呀!
方少云轻轻地抚摸着石灵的手臂,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他闭上眼睛,一把抱住了她:“石灵,你不要这样!就算你很丑,我还是要喜欢你!我喜欢你的灵气,喜欢你的思想!伤疤又怎样呢?也许正是因为它们的存在,才有了现在的你!谁又是完美的呢?”
石灵的眼泪更加止不住了,方少云的拥抱,已经使她心里的阴影灰飞烟灭,她哽咽着:“少云,你真的不在乎吗?我已经在乎了十七年!”
“石灵,说不在乎是骗人的!谁不喜欢完美呢?可是我愿意接受它!它并不影响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石灵,你知道吗?我昏迷的时候,一直觉得好累啊!生活太苦了,我想逃避,我想一觉睡了不再醒来也是种幸福!可是你来了!你对我说的每句话我都能听见,但我被一片白茫茫的雾包围着,我找不到你!我想喊却喊不出声音!那时候我好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现在好了,我身上也有许多伤疤,我自己都不愿接受!你能接受吗?”
石灵紧紧地搂着方少云:“我能!我能!……”
“傻瓜!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不该哭的!我为你唱首歌吧!”方少云温柔地擦着石灵的泪水。
“九月的那个夜晚
你我相遇在校园的桂花树下
月牙儿高挂
树叶儿沙沙
你象个迷路的爱丽斯闯进我的天下
风起啦
桂花儿落啦
你翩翩起舞披着月华
象寂寞的精灵在寻找梦中的那个他
风起啦
树叶儿落啦
你巧笑嫣然如嫦娥下凡
月牙儿高挂
树叶儿沙沙
我的相思一触即发”
风起了,烛光灭了,四周寂然无声,方少云的歌声余音袅袅,天地都已为之陶醉。
月光下,方少云拥住石灵,慢慢俯下身,生涩地吻住了她……
石灵怔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只感到方少云温凉的唇在她脸上轻轻扫过,又抖动着试探着吻向了她冰凉的唇……
月亮害羞地躲进了云彩……
……
写到这里也算告一个段落了,这可是我的处女作啊!大家请多多包涵!大家如果有什么意见,请给我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