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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太迟!
高可良转念一想,何飞选择他离开公司,回家探望母亲的时候下手,一切都是有备而来,这么狠,这么准地击中了他的命脉,他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当初,何飞是游信介绍来的,现在,何飞人去楼空,游信也失踪了,难道说,游信已经被他收买,他俩是一伙的,串通一气坑他?
但是,这似乎不太可能?公司是他和游信合伙开的,游信有份,公司垮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那他为什么要躲起来?他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什么他要置最好的朋友于死地?
高可良狠狠地大声骂道:
“游信,你这个小子,躲到哪里去了?这样来坑我,哼,就算你躲进地洞里,我也要把你挖出来,向你问个明白!”
路边的行人纷纷转头朝他看,以为遇到一个神经病的。
他大声骂完后,心中堵得一口恶气,发泄出来,头脑也渐渐冷静。
高可良心乱如麻,心想,先去报案吧!
虽然他也知道,他这件事有可能只当作欠债不还的案件,就算受理了,说不定也得拖上三个月半年的,甚至耗上两三年,那时,公司早已经完蛋,就算真的抓住了那个骗子,还能拿回两百万元吗?
这样想着,他觉得再留在南京已经毫无意义,还是赶紧回深圳处理公司的后事吧!
此时的高可良,就像个打败仗的士兵,遍体鳞伤地从战壕里爬出来,眼睛喷火,烤干了泪水!
他赶回深圳,眼睛充满血丝,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公司,站在公司的门口,他盯着那块公司的招牌看了许久,最后,才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地低下了头,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滚落,他急忙用手背擦拭,然后,环视一眼四周,寂静无人,他走进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他坐在那张大班椅子上,出神发呆。
吴郁郁走了进来,他没有发觉。郁郁退到门口,重新敲了敲门,他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她。
“郁郁,游总有没有打电话回来?”
“没有,您去南京,没有看到他吗?”
“他已经不在南京,他的手机总是关机,不知他现在哪?”
高可良不想把南京何老板的情况说出来,他只想找到游信后,问个究竟再说。
吴郁郁从高可良板着的脸,看出他的心情很不好,她试探地小声说:
“游总他会不会在广州呢?最近这段时间,他常去广州!”
这段日子,游信明显地把她冷落了,不再主动约她出去吃饭,她猜,游信有可能在广州交上了新的女朋友。
“哦,你怎么知道?”高可良听她这么说,来了兴趣。
“前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女人从广州打来的,找游总,而且,那个女的还留下口信,叫什么秀,说让游总回来后给她电话。我想,游总会不会从南京回来后,去广州找她了?”
高可良脱口而出:“那个女人是不是叫师秀?”
郁郁听到从高可良嘴里说出那个女人的名字,不由地奇怪起来。
“对呀,是叫师秀,你认识她?”
“嗯,她是我在广州的朋友,也是游总的朋友。她是什么时候给游信打来电话?”
“前天吧,你刚好去了南京!”
“在电话里,她有没有说什么事?”
“没有,她听我说游总不在,就让我转告游总一声,回来给她电话!”
“你还有什么事吗?”
“高总,这个月的员工工资还没发呢,都快三十号了。”
“我会想办法的,你先去告诉他们,让他们放心,现在公司的资金周转有点困难,但工资一定会发给大家的。没事你先忙去吧!”
高可良看着吴郁郁走出他的办公室,他急忙掏出手机,找到师秀的电话,但是,他犹豫了,他和师秀分手,游信是知道的。但是,现在,游信和师秀却时常有来往?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说师秀和游信暗中串通,来拆他的台?有这可能吗?
他想到那次两人的相聚,师秀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的冷笑,还有,她竟然找到了周蕴,把他过去的底细全告诉给周蕴听,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因为他曾经无情无义地离开她?她要报复他?她是那样的女人吗?
在他印象中,她温柔善良,像童话中纯真善良的白雪公主,她怎么可能变成那个邪恶的皇后呢?不过,有道是,女人心,海底针!
高可良拿着手机,他不知道,是否应该给师秀打个电话,他想了想,把手机放下了。
倘若她真的有心害他,他打电话给她,又能从她嘴里得到什么呢?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二十章 投井下石(1)
又过了两天,游信仍然是杳无音信。
高可良坐卧不宁,犹如有几千只蚂蚁在身上噬咬,他再次想到给师秀打电话,从她那里,寻找一点有关游信下落的线索。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师秀办公室的电话。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冷冷的声音:
“师秀她前两天已经辞职,离开了这里,请你以后不要再打这个电话找她!”
什么?师秀辞职走人了,而且,也是这两天的事情,这到底怎么回事?何飞和他的公司从地球上消失,游信玩起了失踪,师秀也走了,难道说,他们是串通一气,有心来坑他的?为什么?
高可良铁定了心,要等游信出现,只有他出现,当面对质,才可以证实发生的一切事情!
他白天在公司等着,晚上则到游信的宿舍守着。他相信游信肯定还会潜回宿舍取东西。
这天晚上,将近凌晨一点,已是秋末,天空下着小雨。
在游信宿舍楼的楼下停车场,高可良坐在黑暗的角落里,一边吸烟,一边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有些心烦意乱的他,正打算离去。
这时,游信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借着昏黄的楼梯灯,看到在他怀里,还抱着一个沉甸甸的东西。
高可良悄无声息地从停车场黑暗的角落里走出,箭步直奔楼梯口而去。
游信正上楼梯,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看去,猛然倒吸一口凉气,吃惊:
“怎么是你——可良!”
“哼,想不到吧,这么晚了,我还会上门找你去喝酒!”
“什么?你…只是找我喝酒?呵呵,好好!”
游信心虚,皮笑肉不笑地说,高可良的大手已经放在他的肩头上:
“你怀里是什么东西?”
“嗯,没什么,一个花瓶,朋友送的,嘿嘿,我先上去放了这东西,再陪你去喝酒!”
“哦,让我欣赏一下!”
高可良不由分说,从他怀里拿过那个东西,剥开柔软的保护层,露出了一个花瓶,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一个普通的花瓶,它是有一定年代的古青瓷花瓶。
“嗬,这花瓶确实好看!不用上去了,走吧,抱着它一起去喝酒!”
高可良的口气不容商量,游信只得跟着他走。
两人走进一家餐厅,面对面地坐着,闷头喝酒。在饭桌一旁,放着那只古青陶瓷花瓶。
高可良要了两瓶“小糊涂仙”,他原本想抓到游信后,盘问他一番,可是,两杯酒下肚后,变成了他在借酒消愁了,他无法面对这样的现实,自己建成的公司,辛苦打拼两年多,到头来却是以失败告终,他心里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真想永远沉浸在酒醉之中。
这家餐厅他俩曾经来过,那是高可良来深圳股海淘金,淘到第一桶金时,特意请游信来这里畅饮庆祝。今晚,他又请游信来到这里喝酒,但心情却是天壤之别。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这是今年秋天的最后一场大雨,密集的雨点重重地敲打在屋檐的遮雨棚上,哒哒地悲吟着。
“来,干完这杯!”
游信心虚着,只等着高可良发落,但是,高可良只是一言不发地喝酒,为两人的空杯添酒,两人埋头喝酒吃菜。
高可良在喝下三四杯酒后,才仰起红红的脸,睥睨着游信,出声了。
“我们好久没在一起这么痛快地喝酒了,这——可能是我和你最后一次——在一起喝酒!没想到吧,我们朋友一场,到最后,却落得这样的结局——怪谁呢?”
他吃吃苦笑两声,声音沙哑地继续说:
“这样的结果,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你明知道这是个陷阱,是何老板精心设下的陷阱,不,也许背后还有人在摆布?你也有份一起来坑我?让我掉进这陷阱里,血本无归不能翻身?为什么?说呀,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却要这样来害我!!你说话呀!你哑巴了!”
高可良突然大声吼道。
游信急了,想辩解,脸红脖子粗,样子很吓人,他的舌头不听使唤,急得说不出话。
“不……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想这样,天地良心,我从来…没想过害你…”
他无脸见高可良,他也想一直躲着,但是,当他想偷偷地溜回宿舍,想收拾些东西时,被高可良逮个正着,他以为高可良会冲上去给他三拳两脚一顿痛打,但是,没有,高可良只是请他喝酒!
面对高可良的质问,他一时回答不出来。好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在水里挣扎,想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是的,那笔两百万的货是我发出去的,但是,我对天发誓,在发货前,我确实不知道这是何骗子一早设下的圈套,我没有和他串通!我到了后来,才知道这是一个骗局,但已经晚了,他溜了!我对公司的前途彻底失望——才开始——为自己谋退路——才躲了起来,不敢见你…”
游信始终不敢看高可良的眼睛,他把酒杯的酒一口喝干后,继续说:
“你骂我打我都行!我绝不还手!我也不想公司沦落到这样的境地呀!当初,是你劝我辞职出来和你一起干,我曾经犹豫过,出来干,意味着失去单位那份保障,没有住房、医疗、保险福利和稳定的收入,但是,我还是出来了,我不敢设想,我们的公司会破产!”
游信顿了顿:“我没法和你相比,不瞒你说,我曾经嫉妒过你,虽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责问上天,为什么把智慧、勇气、胆识和顽强甚至是高大英俊都给了你,公司每位员工都敬佩你,你有号召力,对女人有吸引力,就连我身边的女人,都钦佩爱慕你,而我呢——如果公司垮了,你可以不在乎,而我无法面对这样的结果,我要为自己以后着想,我承认,是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你不要怪我!”
游信的眼睛视线移向那只古青瓷,他心虚。高可良笑了,不屑的一笑。
“我怎么怪你?你在乎吗?我——就是那个倒霉蛋,你——是那个王八蛋,被人推落水后得到好处还不知好歹的王八蛋!怎么,你不明白?”
他喝下手中的酒,说:
“有个皇帝想通过比赛,为他国色天香的女儿招亲,只要有人敢游过一条护城河,就招他为驸马。”
游信不解地看着高可良,他怀疑高可良喝多了,这时候还有雅兴给他讲故事。
高可良打了一个很响的酒嗝,不理会游信的目光:
“那条河里有几百条张牙舞爪的鳄鱼,没有人敢跳下去,拿自己的性命换取美人和财富,你敢吗?不,不,你不敢!但是,你却一下子跳进河里,在你周围是凶猛的鳄鱼,你别无选择,只好拼死向前游,居然,你游过护城河,上岸后,你赢得了美人,还有财富!
游信更是莫名其妙,他认为高可良一定是喝醉了,在说醉话。
“你上岸后,惊魂未定,开口骂人,问是谁把你推下河的,你知道是谁吗?是我!那个王八蛋就是我,是我把你推下水的,现在,我成了倒霉蛋。”
高可良边说,边摇晃地站起身,把脸凑近游信的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满口的酒气喷到了游信的脸上。
“你敢说不是这样吗?当初,是我,拉你一起合伙开公司的,公司你也有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现在好了,公司就要关门了,你,却没有什么损失,收藏了这么多好东西!”
高可良微眯着双眼,打量着面前这只古董,心想,游信啊,公司亏得天昏地暗,你却有闲钱去投资这些古玩,原来你把公司用来还贷的钱,私自挪用去投资这些东西!难怪这么喜欢出差,原来是为了他自己的小钱库!现在,公司有难,他却想一躲了事!
他发出两声悲哀的笑声,摇晃着身子,站起,要把旁边放着的那个古青瓷拿过来。
“给你,收好了,别打烂……没准以后可以卖很多钱!哈哈……”
游信担心他失手把这古董打碎,便急忙站起,去扶他。
“可良,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高可良一把推开他:
“别管我!快…快带上你的老古董滚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高可良一字一顿地说,说完后,高可良斜眼瞟着面前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看来,一个人倒霉至少有一点好处,就是可以认清楚,谁是自己真正的朋友!
他身子摇晃了一下,无力地趴倒在桌子上,今晚,他真的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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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投井下石(2)
早晨,在游信凌乱的宿舍里,高可良悠悠地醒了过来。
他环视四周,屋子一片狼藉,像是刚刚搬了家。搬家?这个念头从他脑海闪过,他猛然打了个激灵,酒醒了一半,难道游信已经搬走?
高可良重新左右扫视屋子,房间里只剩下一些不值钱的旧家具,游信确实已经搬走了!
就在昨晚,高可良酒醉得不省人事时,游信把他带回宿舍,然后,他就收拾值钱的东西,连夜搬走了。
高可良的视线落在了前方的一张旧桌子上,那里摆放着一只古青瓷花瓶,奇怪的是,游信竟然没有把这值钱的东西带走,好心地留给了他。
只见在青瓷花瓶下,压着一张纸条,他走过去,抽出了那张纸条,这是游信给他的一封留言,上面写着:
可良:
我走了!我别无选择,因为我实在无脸再见你!
公司垮了,这不能全怪我,我也是被何飞这个骗子蒙蔽了,我和他没串通,我到南京催收时,才发现他跑了。
那个商城只不过是他行骗的幌子,当我知道时,一切已经太迟!公司如果收不回两百万元的货款,无法还清银行贷款,就无法维持运转下去,就得关门倒闭。
我只能选择逃避,我劝你也找个地方躲起来吧,把公司沉重的烂摊子扔下吧!
既然何骗子可以诈骗我们两百万货款而一走了之,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撇下银行贷款,还有其它一堆债务,躲起来呢?
现在,欠债不还的人太多了,又有谁把他们怎么样呢?信誉、名声、诚实到底值几个钱?有几个生意人真的当回事?我算看明白了,无奸不成商!何骗子诈骗我们的血汗钱,可以逍遥自在,而正当的生意人却要受人蒙骗,承受失败的煎熬,你叫我怎能甘心?
原谅我不能留下来和你一起收拾公司的烂摊子,我知道,我挪用公司货款是我唯一对不起你的地方,所以,我留下那只青瓷给你,向你表示我深深的愧疚!好自为之吧!
再次劝你走为上计!等躲过这阵风头,再找个地方东山再起,又是一条好汉!
游信字
高可良把这字条又看了一遍,纸条从他无力的手指中飘落到地上。
他缓步地从那张纸条上踩过,来到阳台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望着远方。
走?他走得还不够多吗?
当初为了追求一个自由发展的天空,他辞职离开了公司,为了实现创业的梦想,他不辞而别地离开了师秀。
为了圆自己当老板的梦想,他从广州到龙岩,再到深圳。从派斯公司走出来,就已经让他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他感到愧欠周家的人,他几次的走,几次的躲,躲着师秀,躲着周家兄妹,如果这次他再走,那要躲的人就太多太多,那些翘首以待工资的员工,还有银行、供货商……
他不想往下数,心里清楚,这次,如果再走,他会背上一个更大更沉的包袱,也许,一辈子都卸不下来;虽然,他走了,有可能在某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