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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总,您以后有空,要常来南京啊!”
那女秘书一脸媚笑地说道。
高可良向她点了点头。吃完晚餐,已经很晚,高可良不方便向她提出去商城看看。只得找了个借口,摆脱了那个女秘书的缠绕,回到酒店的房间。
高可良痛快地洗了个澡,躺倒在床上,渐渐地,他冷静了许多。
他眉头紧锁,心里感到郁闷,在什么时候,他向何飞透露了自己这次的行程安排?或许在中午的酒席上,他无意中说出,让何飞记在了心里?
本来,他打算来个突然“袭击”,彻底摸清何飞的底细,但是,现在看来,主动权一直都抓在何飞的手中,他反倒被动了。
唉,只怪自己中午喝醉了,误了事。
何飞明着说是陪客户去无锡,不知是真是假?是不是他耍的一个小把戏,为了躲开他?
最好这只是他胡猜而已!这样想着,他的眉头又渐渐地舒展开来。
高可良出差南京杭州后,回到深圳。他刚走进办公室,游信就过来找他:
“今天上午,何老板打电话过来,说要增加定六十万元的货。”
“上一批给他的一百万元货款收到了吗?”
“已经划到我们银行的帐上了,这几次的货款,他都按照合同进行,看得出,这个何老板是个守信用的生意人,难得呀!”
高可良点了点头:“这次出差南京,我也感到这个何老板,像个有钱的主,出手阔绰大方,家底比较雄厚,可以考虑和他建立长期生意往来。”
高可良同意游信的说法,游信脸上又挂不住了,现出得意之色。
“这么说,当初把他介绍给我的人说得没错!”
高可良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
“谁呀?把何老板介绍给你?是我们的客户吗?”。
“他不是我们的客户,我是在一个服装展览会上认识他的,我们在一起喝茶闲聊时,他给了我一张何老板的名片,介绍说,到南京可以去找找何飞,所以,我就去了,没想到,还真让我找对人了!为公司找到一个大客户!”
“哦,原来是这样,那个人干哪行的?姓什么?”
“他从事服装行业的,我记得他姓周——”
“什么?姓周?叫什么名?”
高可良心一惊,仿佛一下子触到他最敏感脆弱的那根神经,现在,他最怕和姓周的人打交道,这让他的心不安。因为他觉得自己欠周家的人太多的情和债。
游信看到高可良反应强烈,对这个人一下子来了兴趣,他心里反而有些发虚。
他说话变得小心谨慎,边对高可良察言观色,边故作沉思地想了一会,才回答:
“我也记不大清楚,南来北往,认识的人实在太多,他给我的名片,我也不知塞到哪去了!”
高可良仍然不放过地追问:
“那人是不是三十七八左右,黑黑方方的脸,身材高大!”
游信心里不禁大吃一惊,高可良竟然能把那个人的长相特征说出来,莫非他们曾经认识?如果他们认识,以后,高可良和那人见面,很可能从那人的嘴里,得知自己的一些事情,罢了,现在先蒙混过关再说。
于是,他胡乱瞎编起来,不让高可良继续刨根问底。
“嗯,我记得……那人——差不多五十岁了,脸不黑,一张马脸,五短身材。”
高可良听了,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
“哦,那不是他!”
他果真不再追问下去,只是笑了笑,把话题转移:
“何老板要的货准备得怎样了?”
“刚才,我和工厂通了电话,这个星期五就可以把货发出去。”
“很好,我们公司终于走上正轨,我核算了这个月的帐目,到现在为止,公司帐面上已经开始盈利,如果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到年底,公司的每个员工都可以拿到一个结结实实的红包。”
“太好了!我们总算可以松口气,我辞职出来,也过了两年多的苦日子,总算尝到一点甜头。”
游信很夸张地拍了拍胸口,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时,桌面上的电话铃声响了,高可良走过去接听电话。
他拿起电话,只听了一会,脸上的笑容慢慢地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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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瞒天过海(3)
在办公室里,高可良接听的那个电话,是他妹妹从家乡父母家打来的。
电话里,她妹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开始抽泣起来,语无伦次地哭诉:
“哥,妈妈出事了!爸爸他……着急,病倒在床,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快回来吧!”
高可良一听,连忙不迭地劝道:
“你别哭,慢慢说,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电话里,她妹妹仍然在哭泣:
“妈妈高血压犯了,突然昏倒在地……送进医院抢救,病情严重……”
高可良心里一阵抽紧,他在电话里安慰妹妹:
“你不要担心,我今天下午就赶回去,你照顾好爸爸,让他不要着急,妈妈会没事的!”
高可良放下电话,一脸的焦虑和沉重。游信望着他,心里猜测他家里出事了。
“我现在得赶回家乡,我妈妈突然病倒,我爸身体又不好,妹妹六神无主。公司里的事就全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打电话和我联系,让你多费心了!”
“知道了,你放心回去吧!公司里有什么事,我会及时和你电话联系的。”
高可良搭当天的车赶回龙岩。
高可良回到龙岩,一个星期后,他妈妈已从死亡边缘抢救过来,正在医院继续治疗。
这天,他在家里接到了游信从深圳打来的电话。
“可良,你妈的病好点没有?抢救过来了?你还不能回来?公司这边还顺利,不过——今早,我收到何老板的一份传真,他要求再增定一批货。”
“你按照他传真上的要求,马上组织货源,及时把货发给他。”
游信吞吞吐吐起来:
“不过,这次有点难办!”
“怎么说?”
“这次,何老板定的货比较多,两百万元的货,他说,最近手头比较紧,拿到货后,不能马上付货款,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商量怎么办?”
在电话的那一头,高可良在沉默。
游信面对高可良的沉默,终于忍不住地催促道:
“我认为,何老板也算是守信用的客户,和他打交道的时间,说短也不短,每次,他拿货都是一分钱不少地把货款打入我们的帐上,这次,他资金周转困难,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
游信停顿了一下,在听电话那边的反应,高可良仍然沉默不语。
游信低声继续说道:
“再说,你去过南京,专门对他的公司调查过,亲眼看到他在南京有一层时装商城,退一步来说,就算他想赖,想跑,也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对不对?”
在电话那头的高可良终于出声了:
“好吧!你抓紧时间,按照他的要求办好这件事!不过,货发出去后,一定要抓紧催收货款,以免影响公司的资金运转!下星期,我会尽快赶回去。”
“你妈妈她的病——”
高可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的公司刚走上正轨,是最忙的时候,他母亲却突然病倒,他不能看着不管,回来尽点孝心。但是,他的心除了惦记着母亲的病情外,还一直牵挂着公司的运转,这段日子,他一直处在左右为难焦虑不安的处境。
“她这病,一个月半年很难完全康复,只有靠慢慢治疗调理,现在,她病情稳定,我可以回深圳了,这段日子,公司里的事辛苦你多担待些。”
“哦,你这么快就要回来?也不多陪陪你母亲?”游信似乎感到意外。
“有妹妹照顾她!再说,我离开公司后,有的事情你不是很清楚,需要我回去解决!”
游信听了,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嘴里却平静地问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下星期一吧!”
“好,你快点回来吧,让我轻松轻松!你不在,我确实在抓瞎,公司里的许多事情一直由你掌握着,我不知头尾,有点镇不住了,呵呵”
他最后的两声笑,听得出是在干笑。
一个星期后,高可良从龙岩赶回深圳。
当他回到公司,一走进办公室,就看到金明早已经等在办公室里,愁眉苦脸的,看见他,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向他迎过来,诉说:
“高总,您终于回来了!公司都快经营不下去了。”
高可良一听,大吃一惊,皱眉地问: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们公司银行帐上已经没有周转的流动资金,自从何老板的那笔两百万元的货发出去后,就一直没有收回一分钱的货款。”
“那你们为什么不赶紧向银行贷款救急呢?!”
“我去办了,银行那边的答复是,我们前两次向他们的贷款,还没有还贷,他们担心再贷款给我们,会承担太大的风险,只有我们还贷了,他们才可以继续向我们提供贷款。”
高可良脸一沉,摇了摇头:
“不可能!我们先前两次的贷款,不是已经还了吗?这件事吴郁郁最清楚,她人呢?把她叫来。”
金明转身去找吴郁郁,不一会,吴郁郁走进办公室。
“高总,您回来了,找我有事吗?”
“公司前两次的银行贷款,我不是让你负责办理还贷的事吗?为什么现在银行说我们还没有还贷?”
高可良一脸严肃,吴郁郁第一次看到他的脸色这么难看。
“是的,本来我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办的,在公司收回一笔货款的时候,公司的资金充裕,正好可以归还快到期的银行贷款,但是,游总他——”
她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
“他对我说,有笔大买卖要急着用这笔货款去周转,银行那边推迟一两个月还贷没有问题,而且,他说已经和您商量过了,您同意了,所以——”
“什么?他什么时候和我商量过这事?就算我知道,我也绝对不会同意推迟归还银行贷款,这不仅仅会增加银行利息,无故增加公司经营费用,而且,更重要的是,会影响我们公司的信誉!懂吗?这是个信誉问题!”
高可良由于有些激动,声音不由地变得大声起来:
“我们是小公司,向银行贷款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想得到他们的信赖和支持,就得守住我们的良好信誉,游总他怎能擅自作出这样的决定?他人呢?”
吴郁郁小声回答:
“因为南京的何老板迟迟不给货款,前两天,游总亲自去南京催收货款。”
“怎么回事?他不在公司,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公司没有头坐镇拍板,不是全乱套了吗?
郁郁和金明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高可良,两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高可良叹了一口气,把声音放低许多:
“好了,你们先去忙吧!我来想办法。”
他俩走出了办公室。
高可良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踱着步子。一股郁闷堵住了高可良的心口,让他呼吸急促。
他万没想到,离开公司才十几天,公司就陷入困境之中,确切地说,公司已经处在生死的边缘上,倘若那两百万的货款追不回,那么,后果是不言而喻的。
现在,公司的命运全悬在那笔货款上了,只有追回那笔货款,才能解决关键的问题。
高可良急忙拨打游信的手机,但是,手机关机。
他又拨南京何飞办公室的电话,没有人接听。打他的手机,同样没人接听!
这时候,一种不祥的感觉开始在高可良的心间弥漫,越来越重,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他的喉咙仿佛被人紧紧地扼住,一下子,他瘫软在那张大班椅上,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他认为,那些只是他胡乱猜测罢了!
高可良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
“不行,我得亲自去南京一趟,不能坐在这里胡思乱想,束手待毙!”
如果不把事实搞清楚,他一分钟也坐不住?!而且,现在,他人简直都要疯了。
他急匆匆地用电话订了一张去南京的机票!他要亲自去看个究竟,他不相信在南京置下产业,实力雄厚的何老板,会赖了他的货款!
难道跑了和尚,还会跑了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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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瞒天过海(4)
高可良一到南京,就直奔何飞的时装商城而去,到了那里,他整个人却呆住了。他不仅见不着游信的影子,见不着何飞和他手下人马,而且,时装商城也从他的面前消失了——在他的面前,一道冷冷的铁闸门,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昔日那个繁华热闹的时装商城关门了?高可良不敢相信,门外,时装商城的招牌仍然好端端地挂着,他仍然怀着一丝希望,来到旁边的一个冷饮店铺打听情况。
店铺里坐着一位四十左右的老板娘,高可良向她买了一支矿泉水,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商场,向她询问:
“请问,那家时装商城为什么大白天不打开门做生意?”
店铺里的老板娘把高可良从头到脚打量个遍,才回答:
“你不知道?那个商城上星期就关门了,整个商城人去楼空!”
“怎么会是这样?这家商城不是一个叫何飞的老板开的吗?这里是繁华地带,他的生意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关门了呢?”
“我看你这位先生肯定是外地人吧?难怪你不知道!两年前,这里本来是一家保龄球馆,后来,听说经营不下去了,就转租给一个姓何的外地人,就是你说的何老板,他花了不少钱,把这层保龄球馆装修成时装商城,我看,他的生意也不是很好,这不,上星期就关门走人了。”
高可良不禁大吃一惊:“走了?难道这层商城不是他的物业?”
“当然不是!我在这里开店做生意也有七八年了,对这周围的店和生意人都熟悉,当初,这何老板租下这里,舍得花钱大搞装修,我还以为他会长期呆下去呢,谁知道,这么快就关门了!唉,现在的生意是越来越难做!”
老板娘心直口快,高可良趁机想从她嘴里打听更多的事:
“那你知不知道他搬到哪里去呢?他有家在本地吗?”
老板娘一听,有些戒心,反问他:
“我说你这位先生,老打听别人的事做啥?”
高可良只好把满肚的苦水向老板娘倒出,以博得她的同情而找到何飞的线索:
“我实话告诉你吧,这商城的何老板是我的客户,我一直向他供货,这次,他拿了我的货后,没有付货款,我只得从外地赶来催收,他却人去楼空,你说,我能不急吗?”
“原来是这样!”
老板娘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摇摇头说道:
“我看小兄弟你这收钱的事,悬啊!八成是收不回来了。”
“你的意思……”
“听你这么说,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这商城何老板要匆匆地关门,原来他欠了债不想还,偷偷地溜走了,他现在有心躲着人,我不知道他的下落,你恐怕也很难找到他,就像大海捞针,难啊!”
老板娘摆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继续说:
“现在,像你这样的事,还真不少,拖欠的人有理,拖欠的人有利,拖欠的人是老大!而且,依我看,你这事,恐怕不是拖欠这么简单的事!”
“谢谢你!”
高可良在老板娘同情注视下,铁青着脸,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在他的脑海里,重新闪过一幕一幕的镜头:何飞亲自到深圳订下第一批货开始,他异常爽快及时地付清货款——
他极为热情主动地邀请高可良光临他的时装商城,参观他装修豪华的办公室,亲眼看他那所谓“实力雄厚”的家业——
还有那次,中午接风洗尘的酒宴,把高可良灌得烂醉,他陪客户去无锡等等的幌子——
开始几次的按时付清货款——
这一切都是精心策划好的瞒天过海的伎俩,都是一步一步地在套取高可良对他的信任。
这哪里是什么拖欠,简直是有心诈骗啊!他因太相信眼见为实而被骗!
真好笑,当人们都认为眼见为实时,就有可能被有心计的人借此来行骗,他们特意在人前,制造出一副难辨真伪的假象,引人进入他们的圈套,就算亲眼见到的,也不能为实呀。现在明白,似乎已经太迟!
高可良转念一想,何飞选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