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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手拳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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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股潮淘金(1)
    一九九二年八月份的一个周末,下午,炎炎夏日,热浪灼人。
深圳熙熙攘攘的火车站,高可良和师秀走下从广州到深圳的火车,跟随拥挤的人群,走向出站口。
高可良,二十五岁左右,三七分的头发下是一张意气风发的脸庞,宽宽的额头,两道又粗又长的眉毛,一双单眼皮的眼睛,虽然不大,像弯月般细长,厚厚的嘴唇,显出几分憨厚样。
走在他旁边的,是他女朋友师秀,一位二十三岁的年轻女子,一年前,从美术学院毕业,来到高可良所在的公司搞产品设计。
她有一头柔顺的披肩长发,用发夹束起。一张清秀的脸,五官长得并不算标致,但是,这五官在她的脸上按适当的距离搭配组合,倒是一张很有韵味的脸,散发出一种清爽雅致的气质,给人的第一眼虽不艳丽,但让人过目不忘。他俩正在热恋中,形影不离。
在出站口,高可良的好朋友游信正站在那里,焦急地等着。
游信一米六八的个头,戴着一副眼镜。其实,他的视力原来一直很正常,只不过,他的眼睛长得小些,又是单眼皮。配一副眼镜,平光镜片,名牌高档镜架,原本看上去的一张朴实无华的脸,生辉了不少,显出几分儒雅的气质。于是,他这眼镜一戴上去,就再也不愿意摘下来。
游信看到高可良和师秀从人群中浮现,就挥了挥手,朝他们喊:
“可良——,师秀——,你们怎么才到?我多等了二十分钟!”
高可良走到游信的身边,摇头叹道:“哎,老兄,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想不到今天会有这么多的人赶往深圳,像赶墟似的,我们差一点连火车票都买不到。”
高可良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继续说:
“火车上,人人都在热烈地谈论着后天新股上市抽签的事,如果不是你打电话让我多搜集几张身份证过来,我还真的不知道有这么多的人来深圳淘金呢。”
师秀有些好奇地问:“游信,听说你去年就开始玩股票,股票是不是像国库券?”
“股票刚发行时,是像国库券,现在,以无纸的形式进行买卖交易。去年玩了几手,尝到一点甜头,谁知,今年股市低迷,那几个钱被套牢了;现在,就指望在这次新股上市的抽签中,抽中一两张抽签表,让穷苦人家翻身作主人。这不,我手头的身份证太少,所以,急忙打电话叫你俩从广州多搜一些过来,把网撒大些,机会也大些。”
他指了指马路对面:“我开公司的面包车接你们,停在马路对面,走吧!”
他们一起过了马路,来到车站对面的一个停车场,上了一辆面包车。
在车上,游信开车,高可良和他的女朋友师秀坐在游信后面的那排座位上。
高可良埋怨:“都快下班了,你才打电话过来,我只得临急向周围的同事要了十几张,也许少了些。”
游信一边开车一边半开玩笑:“拿到多少算多少吧,这时候,身份证变得值钱了。”
他拍了一下方向盘,有点激动地说:“哎,事情就是这样,平时不觉得稀罕的东西,在某个时候一夜间就变成宝,变得抢手,身价百倍或千倍。所以说,平时清理垃圾,可别随手乱扔,你扔掉的垃圾,说不定明天就是一件值钱的东西!”
高可良笑了笑:“老兄,按你这么说,我家里不老早成了废品仓库或者是垃圾堆放站了?”
“其实,凡人又有几个是慧眼呢?老早就知道自己手中的东西是值钱的而懂得好好珍藏?再说了,如果大家都知道手中的是珍品,都不舍得扔,那珍品的价值还珍贵吗?物以稀为贵,不是吗?”
游信摇头投降:“我从来都说不过你,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你可不要把你手中的无价之宝扔了!”
他说完,坏坏地笑了起来。
他从车里的倒后镜,扫了一眼坐在高可良身边的师秀,正好,从那里,可以看到师秀那张俊秀的脸庞。
师秀正望着车窗外的街景,她不知道游信正从车里的倒后镜在观察她。
自从看到师秀的第一眼起,游信就开始喜欢上她这种类型的女人。
他有自知之明——无法驾驭漂亮的女人,而对丑些的女人,又没兴趣去驾驭。唯有师秀这类型的女人,才适合他的口味。可惜,他迟了一步,高可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高可良对游信的话所指不甚明白:“到现在,我仍然是个穷光蛋,手里哪有什么无价之宝?哎,游信,你知不知道从龙岩快递来深圳要多长时间?”
“最快也要两三天吧!你问这干吗?”
“我想,你刚才说得在理,把网撒大些,才可以捉到鱼。我已经打电话给老家的人,让他们按你的住址,快递寄一些身份证过来。”
游信听高可良这么一说,收起脸上笑容。想不到,高可良想得比他还要远,还要看重这次机会。
“这两天,邮局快递肯定跑断腿——深圳,有许多人都想到打乡下人的主意,听说,从全国各地邮来身份证,成袋成袋的。老实说,我还真没想到向老家人要身份证。真有你的!”
师秀叹道:“高可良,亏你想到!不过,我估计,来不及了!”
高可良听了,口里没多说什么,只是白了师秀一眼。
师秀不甘示弱,用手在暗地里轻轻地掐了高可良的手臂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扭过头,转向车窗外。
他们的打情骂俏,游信从倒后镜里全扫进了眼里。
这时,他们的车经过一家银行的门前,只见已经有一些零零星星的人在排队。游信的住处就在这附近。
“这些人是不是太夸张了?是在制造紧张气氛吗?后天八月九日才开始售表,现在就开始排队?那不是要一天两夜全耗在这里?”游信不以为然地道。
师秀问:“明天,我们就要在这家银行的门口排队吗?”
“是,听报纸说,全深圳就设了303个网点来发售抽签表格共500万份。在我住处附近就有两个点,刚才经过的那个点,还有前面不远处的一家银行也有一个点。我们现在不用凑那个热闹,先回住处养精蓄锐,明天再来排队也不迟。”
游信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车子拐进一个住宅区。游信把车停放好后,带着高可良和师秀上了他五楼的住处。
第二天,他们起个大早。有说有笑地走出小区的大门,准备上街到面馆里吃早餐。
走到小区大门外,一条弯曲的望不到头的人龙横在他们的面前。
游信惊呼:“我的天!这排队的人竟然这么多?从那头银行的门口竟然排到这里来?我们失算了!可良,我们赶紧分头行动,你先在这排队占个位置,我去其它的点上察看情况如何,师秀去面馆买几个包子馒头打包给我们当早餐。”
他们匆匆忙忙地分头行动。好一会功夫,游信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连连摇头直叹。
“每个点都是长长的人龙,看来,简直太夸张了!”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在这个点守下去吧,也许还有希望。”高可良提议。
“这些人好象是一夜间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在深圳,平时那有这么多人?比过节还要热闹,虽然人人都满脸疲惫,但都很兴奋。”游信不可思议的表情。
师秀沮丧说:“他们昨晚已经排了通宵,能不累吗?我们倒好,养足了精神,却被甩在最后了,别说可以买到抽签表,可能连抽签表也见不着!”。
高可良不同意:“谁说我们是最后的?你看,我们才站一会,后面不是紧跟许多人了吗?游信,你不是说深圳总共要出售500万份抽签表,这数目不算少,我估算一下,分到300个网点,每个点应该出售一万多分左右,现在,排在我们前面的人数,顶多只是两三千人,只要我们坚持排下去,希望还是很大的,是吧?”
高可良一番冷静的分析,让游信和师秀重新看到希望,鼓起干劲,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因为他们要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晨银行开门上班出售抽签表,这一天一夜都得“坚守阵地”。
“现在,人人都知道股票是个好东西。是好事!炒股票不同做生意,只有人人都有兴趣参与,象众人拾柴火焰高一样,有了大众参与,才会有人从中赚到钱,要不,这钱从哪里来?不就是从一个人的口袋流到另一个人的口袋里?所以说,会买股票不如会卖股票,知道什么时候把手中的股票换成钞票才是炒股高手。”
高可良没炒过股票,但是,他的一番话让一旁的游信感到吃惊。
“行呀,可良,想不到你对股票有这么多研究?”
“近墨者黑呀,每次,我们一见面闲聊,你就一个劲地在我耳边谈论你的股票战绩,让我跃跃欲试,不甘寂寞地看了许多有关股票的书;但我认为,这些书都只适合外国,对中国股市不实用,中国股市才刚刚开始几年,还很不规范。”
“混水摸鱼!这样才藏有赚钱的机会。如果这次我们可以抽到一张表,那赚到的钱相当于你一年的工资。”
师秀惊讶:“有这么多吗?”
 “早两年在深圳,也没有多少人对股票感兴趣,后来,有人通过炒股,在很短的时间里变成百万富翁,我身边就有一个同事,他一家人用积蓄炒股赚了几十倍,他老婆现在每天打的士去买菜。”
“也难怪,炒股票在一年半载地捞足几十万或百万的。如果靠我们现在那份工资,不吃不喝一辈子,也就是那么几十万。”
高可良脚站得有点发酸,转身到一边找来一块硬纸皮,一屁股坐在上面。在他们的周围,空的矿泉水瓶、白色塑料饭盒和硬纸皮越来越多。
这条人龙在继续延长着,每个人都相信,自己一定可以买到抽签表的。这里,没有几个不是坐在地上。
他们正说话间,前面的队伍发生混乱,有人想插队,所以引起前面的人叫骂吵闹。为了防止有人乘乱插队,人们挨得更紧了。
“天呀,明天才开始售表,现在就紧张成这样,我不知道,怎样熬过这剩下的半天一夜?”游信一脸的热汗,他推了推鼻梁上眼镜。
“想得到,就得付出!既然别人可以做到,我们怎么不可以呢?今晚是一个热闹非凡之夜了。”
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在他们前面不远,发生一段小插曲。
只见一个女人被两名现场维护秩序的保安人员抬出队伍,那个女人几乎虚脱了,脸色惨白,有气无力地躺在队伍旁边的阴凉树荫下的半块纸皮上。
保安队员高喊:“谁是她的家人?”
队伍里的人都纷纷地看过来,但没有人回应保安。两名保安转身离开,他们忙着去维护队伍的秩序。那女人躺了一会,才缓过劲来,她硬撑着站起来,还想回到她原来那个暴露在烈日下的位置。在那里,许多人都不得不撑着阳伞,这个女人没有带遮挡烈日的伞和帽子。 
游信摇头:“真是一个不要命的家伙!”
“恐怕不是她一个人,她在等她的增援回来。如果我是她,也会这么做的,既然从昨晚坚持到现在,那为什么就不继续坚持下去呢?”高可良理解那个女人。
高可良一说完,师秀转头瞪了他一眼,嗔道。
“命都没了,赚这么多钱有啥用?”
高可良笑起来:“你现在去弄一些维持我们生命的水和能量回来,要不,我真是顶不住了。”
师秀答应,她没走多远,就在队伍一侧的树荫下,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溜的临时地摊,有卖矿泉水的,一箱箱的矿泉水箱子堆在那,也有卖盒饭、点心的。一看这周围满地废弃的水瓶、纸箱皮和一次性碗筷,就知道这些灵活的小贩赚了不少。
师秀上前问价,着实吓了一跳,价钱是平时的一倍有多,明摆着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任他们宰!来了这么多人,周围店铺里的吃喝的东西,用平时的价钱根本买不到。师秀只好买了三个盒饭和三支蒸馏水,回到队伍里。
师秀一边吃饭,一边说:“价钱是翻倍了,但饭盒里的东西却缩水了,就这么三两片肉、几条青菜叶,我看,这里的人真有生意头脑,该他们赚!”
“这就是人找钱难,钱找人时想躲也躲不掉。我们在这里辛苦排队,能不能买到抽签表还不知道,即使拿到抽签表,能不能被幸运抽中也不知道,但是,在路边的这些卖矿泉水和盒饭的小贩,他们肯定稳赚,而且,可能比抽中一张抽签表赚得还要多。”
“可良,你别这么说,不是人人都想当小贩的;如果现在让你去路边,像那些走鬼小贩一样,你放得下面子和架子?毕竟是在大企业里工作的,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呆惯的人。”
高可良笑了笑,游信的话似乎击中了他的软肋。他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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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股潮淘金(2)
    天色暗了下来,天空飘起雨丝。雨不算大,只是零星地下着。
师秀抬头看天,担忧:“下雨了?这雨越下越大,不会没完没了下一个晚上吧?我得去买两把雨伞。”
她拿着一张报纸作伞遮雨,匆匆离开队伍。
来到路口,那里有一个男人正在吆喝着卖伞,师秀急忙上前问价,价钱当然不会便宜,师秀只得咬咬牙买下三把伞。
当她折回原来的地方。那条人龙更长了,既望不到头,也看不到尾,在昏暗的夜幕下,她找不到高可良和游信的身影,她只好顺着队伍挨个地找。她听到高可良喊声:
“师秀——,我们在这!”
师秀终于在嘈杂的吵闹声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循声看过去,只见高可良和游信几乎赤膊上阵,他们身上的衬衫用来作伞,高高地举在头上遮雨。
“你真让我们望穿秋水!“高可良对她苦笑:
“本来我们又热又渴,只等着你来给我们送喝的,谁知等不着你,老天爷看不过眼,心一软就给我们送‘水’来了,这‘水’也真是消暑解‘渴’,把我们从头到脚给彻底‘凉快’了。只不过,我们不热了,但是肚子却在‘闹革命’。”
师秀看着他们一副狼狈相,想笑又笑不出来。
“真是对不起!怎么,你们的位置又退后这么多了?害我找了老半天。”
游信用手里的衬衫抹了一把脸上雨水,有些气愤:“你走了以后,这里曾经发生几次很精彩的‘冲击波’。有些迟来的人想插队,利用一些外地来的民工,组织了几次‘混水摸鱼’,就这样,我们越排越后。现在,天黑了,肯定还会有人要发动更厉害的‘冲击波’,等着瞧吧!”
师秀赶紧到附近的店里买来盒饭,大家都饿了,埋头地把手里的盒饭吃个底朝天,才慢慢地缓过劲来。
这时,淅淅沥沥下着的雨停了。许多人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冒雨苦候。众人在下雨时的一身雨水和不下雨时的一身汗水,身子没干爽过。不下雨了,许多人疲惫不堪地席地而坐。
一名保安拿着一个小喇叭,大声地喊道:“大家听着——为了防止有些人在黑暗中故意捣乱秩序,趁机插队,大家现在最好手拉着手,靠紧些,不要给这些人机会!”
前几次的冲击让一些不守秩序的人得逞,激怒了大家,这个保安的一番话很有鼓动性,队伍里的人一个拉着一个地挨紧了。
一开始,许多人还放不开,没有去拉住前面人的手,只是轻轻地扯着前面人的衣服后摆;这也难怪,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互不认识,就算认识的人,紧挨着已经让人很不自然了,手拉着手那就更不自在。
过没多久,在前面队伍里,突然发生的一阵“波动”,让队伍里的每一个人,一下子抛开了不自在的想法,不仅仅是手拉着手,而且是后面的人楼抱着前面人的腰,人们认为,只有这种方式,才是防止人插队的最牢靠的方法,就像人们面对着决堤的坝口,已经无计可施,只好用身体筑起一道堤防一样,如果万一抱不紧前面的人,就有可能在一次突然的冲击混乱中给人挤出去,那就别想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高可良提醒师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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