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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茅道观这名字听起来不伦不类,在青石寨却是传承悠远,相传自明末就从来没有断过香火。即使在反。四。旧那么艰难的岁月里,杂茅道观也都从来没有断过香火。
居住在神州大地上的人们鲜有信仰,青石寨的人们却自古就信仰道德元君,信封昊天,这似也是青石寨自古民风淳朴的根源之一。究其根本,杂茅道观似乎起着功不可没的作用。
相传杂茅道观为道教名家孙不二创建,供奉的是道德元君,以“守、练、行、法、气、放、开、入、出、生”十诀导气传世,历久不衰。
道观并不巍峨,单独一幢红瓦翘观,寒酸的布局甚至略显小气,然后步入观中却让人有种神气俱凝的感觉。
道观传承至今,便只有一个道人守护,一个清矍长髯的瘦削道人,看不出年岁。
李元年是道观最大的香火知客,与名为“清贫”的道人极为熟稔。入观之后行了简单的拜礼之后,两人在观前的石凳上下起了围棋。
一帮孩子自幼徜徉在科学的世界里,对传统的道教文化自没有什么兴趣,倒是对观里的石塑雕像及粗糙壁画有些兴趣,纷纷挑了喜欢的来观摩。
吴谱对于道观并不陌生,年年来此,该看的差不多都已看完,早没什么新鲜感。抽个空隙,他跟上了独自走向观后的裴娜。相较之下,对于几乎全家人都认识的裴娜,他的兴趣浓厚的多。
“这个石孔被村里的人称作‘海啰’,相传是古时候村与村之间传递信息的工具。”观后有一块跟道观差不多大的青石,见裴娜攀爬其上,正对着一个贯穿青石的石孔发愣,吴谱买弄似地道。
“海啰?”裴娜头也不回地咂摸着这个石孔的名字,隐在乱发后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不是海边的那个海螺,啰应该是喽啰的啰,又或者是锣鼓的锣。反正这个东西是能够发声的,功效跟古时候的狼烟差不多。若是一个村子有危险,人们便会吹响海啰,然后另一个村子的人就会很快来救援。”
正文【100章海啰】
更新时间:2012…8…3012:06:10本章字数:4177
“能发出声音么?”这个奇怪的石孔显然引起了裴娜的兴趣,她微微躬下身想要将石孔看的仔细一些,盈翘地臀部高高地对着吴谱翘着犹不自知。
“原来也有你不懂的东西!”吴谱得意地想,却倏地被裴娜翘起来的屁股勾住了目光,浑圆饱满的臀部盈挺高翘,往日里总是遮掩在宽松的衣服之下,竟没料会是如此的绝美。
“我不信有人能吹响它——”裴娜趴在石孔前看了好一阵,却始终没听见吴谱搭话,她不由有些诧异,直起腰来转身,恰好看见吴谱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屁股,她不由一阵恼怒,嗔道:“你看够了没有?”
被抓了个现形,吴谱好不尴尬,讪讪地笑道:“这海啰是真能吹响的,青石寨的老人们从来不会说谎。”
吴谱将话题岔开,裴娜也不好再追究,和男孩子讨论屁股总是件不雅的事情。不过她心中的不平却不能一下子就散去。
“你要是能够将它吹响,我就信青石寨的老人从来不说谎。”
吴谱偷窥被逮,心下正虚,想也不想地道:“那有什么难的,你站开些,我吹给你听。”
裴娜当真将位置挪出来,吴谱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极为严重的错误。村里面的老人确实是这么说的,海啰是古时候人们传递信息的工具,可村子里不信这事的大有人在;自小到大,妄图吹响海啰的人们举不胜举,可是谁也没有成功过。
依照声学原理来说,对着一个小孔吹气,的确能够发出或大或小的声响。可问题是这个海啰的孔可是贯穿了一块直径差不多四米的大青石,试问有多少人的肺活量能够大到这种程度?
裴娜涉猎的知识极为广泛,她自然知道小孔导气能够发声的原理,可是要让一个长约四米的石孔发声,需要的气流那不是人力能够办到的。见吴谱一张脸憋成了茄紫色,裴娜险些笑出声来。落井下石地笑道:“你倒是吹呀!”
吴谱暗恋了裴娜一生,可不知为什么,重生回来表达完情感之后,他发觉自己就是不愿在这个女孩面前认输。似乎与她斗嘴永远都有一种乐趣一般。
“吹就吹!”此时见裴娜笑的玩味,吴谱把心一横,双手握成孔往海啰上一堵,深吸一口气,沿着手掌握成的孔将胸腔里憋住的气息猛地吹了出去。
“呜——”
霎时间,一声绵延而浑厚的声响直刺云霄。
像是古战场上的牛角号,吹动了千军万马的厮杀;像是古老村寨的祭祀礼,吹响了老迈巫师的咒语;像是等待郎归的村姑,吹响了痴念郎君的呼号……
这一声呜鸣自杂茅道观后的大青石而起,直刺远方而去,没有终点,在每一个山尖上碰撞一次,只激起了更为明亮更为悠远的呜鸣。
“呜——”
又一声嘹亮直奔远方而去,仿佛青石寨周遭的青山全都活了过来,漫山的麻雀野兔四散惊走,青绿盎然的大青石山倏地喧闹起来。
“呜——”
“呜——”
“呜——”
“呜——”
“呜——”
一连七声呜鸣响遍大青石山,裴娜糟乱头发后面的眼睛早已经瞪大,她用手捂着小嘴,不可置信地望着一连通红的吴谱,喃喃地道:“竟真的吹响了,竟真的吹响了……”
吴谱像是一个凯旋的骑士,高贵而骄傲的睥睨着裴娜,仿佛在说:就是吹响了,你怎么地?
道观前跟随外公前来祭拜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海啰的呜鸣,这时候齐齐跑过来,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吴谱。
“响了,响了,海啰响了!”
“小谱好样儿的,竟真的吹响海啰了!”
“谱哥哥万岁!”
“……”
少年们谁个没尝试过吹这海啰,任你气吞天下,那一尾贯穿大青石的孔兀自岿然不动,谁也莫想让它发出丝毫声响。
而今吴谱却真个儿吹响了它,怎叫少年们不羡慕,不兴奋?
外公却安静的多,他只是静默地看一阵最疼爱的孙子,然后转身望向了叫做“清贫”的道人,眼中似有询问之意。
“清贫”道人微微摇头,似是也解不开这海啰响彻的寓意,只道:“道不似佛,没有因缘之说,或许是你那外孙为元君眷顾罢。”
外公从“清贫”道人的话里听出了搪塞之意,他却并不追问。旁人或许不知道“清贫”道人的来历,他却能洞悉一二,早在他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之时,“清贫”道人便已经是这么清矍长髯的模样了。
外公倒不会幼稚到真相信得道成仙的事情,但面对一个极懂养生之道的长寿老道人,他却是极为尊重的。道法自然,有些事总是不得不信的。
“老朽出来的久了,力有不逮,这便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道长。”日头西斜,已近黄昏,在这道观逗留半日,外公年老力衰,已是乏了。当下与“清贫”道人道别,唤两个外孙外孙女先行回去了。
刘子薇与小辣椒围着海啰转了一圈,与几个小孩分别尝试了一遍,却连一丝毫的声响也没有弄出来。她们转身待要寻找吹响海啰的吴谱,却哪里还有人影?
“人去哪儿了?”刘子薇今天总有些心慌慌的感觉,自见到裴娜出现的时候就有了,这时候发现吴谱与裴娜双双不见,那种慌慌的感觉更甚。
小辣椒也在找吴谱,她是个不服输的性子,事事总想与人争个一二,特别是和最小的表弟在一起时。在道观里外寻了一圈,确没有看到吴谱的影子,她嘟囔道:“可能是跟外公回家了吧。薇子,走,咱们再试试,我就不信了,小谱子能吹响,我们就不能了。”
刘子薇却已经意兴索然,满脑子都是双双消失的两个人的身影,哪还有兴趣去鼓捣什么海啰,只将一张秀气的脸沉着,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暗黑天幕。
“我不玩了,回家。”
“别呀!”见刘子薇气鼓鼓地转身就走,小辣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焦急的喊一声然后撵上去,“薇子,再玩一会儿嘛。”
刘子薇头也不回的循着上路往下走,远远地传来她怨气十足的声音:“玩你的去,我回去了。”
“这脾气比我的还大咧,谁惹她了!”小辣椒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站在原地想了想,又回到了海啰边上。
人差不多都已经走了,便只有表叔家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还在,小辣椒将两个小孩使的团团转,可依旧没能让海啰发出丝毫声响。小辣椒不禁火了,扯一把杂草往石孔里一堵,气恼地道:“让你不出声,把你堵起来,让你一辈子也出不了声音。”
表叔家七岁的男孩怔怔地看着小辣椒,不自主地将五岁的妹妹往后拉了拉,似是怕这个脾气暴躁的表姐一个不顺心也把他们的嘴堵上了。
五岁的妹妹却无邪地望着哥哥和小辣椒表姐,道:“我们可以找谱哥哥来吹海啰啊,谱哥哥最厉害了。”
七岁的哥哥道:“可是谱哥哥已经回家了。”
五岁的妹妹道:“才没有呢,我看见谱哥哥和那个丑姐姐去了那边。”
小辣椒一怔,顺着五岁的妹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玉趾泉的方向。吴谱和裴娜去那边了?
小辣椒望着半山腰气鼓鼓的刘子薇,霍然间笑了。
这三个少年间原来也有故事咧!
正文【101章玄机】
更新时间:2012…8…3012:06:11本章字数:5163
玉趾泉下有溪,溪畔有桃。漫野的野毛桃仿佛永远都不会成熟一般,直到枯萎时都维持着翠翠的碧色,惹人垂怜。
这碧色的野毛桃却入不得口。无人照料,流出的汁液永远都酸涩难以下咽,年年如是。
却没人厌烦这缀满枝头的桃,似乎有了它,玉趾泉下的浅潭才显得更幽碧。
色泽润碧的毛桃上有根根浅浅的茸毛,像是少女肌肤上的细密汗毛。傍晚的玉趾泉氤氲着雾气,野毛桃沾上这雾气,从上到下都透着晶莹的润色,越发像一个肤若凝脂的姑娘。
“这桃真可爱——”女人都爱晶莹剔透的东西,包括这沾了雾气的野毛桃。裴娜穿梭在密集的桃林里,看看这颗摸摸那颗,看的爱不释手,“绿绿的,像是玛瑙一样,都不忍心把他们摘下来。”
说是不忍心,她到底摘下一颗捧在手心里。翠绿的桃与姑娘白皙粉嫩的手心相映成趣,如一幅名家的油画,美的挑不出瑕疵。
葱段般剔透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桃上的茸毛,一点一点的将它捋去,弯腰自溪里掬一捧清凉的泉洒在桃上。桃便像是出浴的女子,氲着水汽,愈发诱人。
“真美,好舍不得咬你!”双手虔诚地将桃捧到红唇前,少女喃喃地说着。
“别吃——”吴谱惊得不浅,这桃诱人,却下不得口,不必毒。药胜似毒。药。
“咯嘣——”
他出言终是慢了些,桃裂开的声音极为悦耳,翠绿的桃肉有一小半落在少女的脆齿之间,屈服着溢出了股股汁液。
“为什么吃不得,有毒么?”桃的汁液流的极慢,还没漫过裴娜的舌苔,她嗡着嗓音问道。
吴谱脸上挤出一丝意味难明的笑,心想再等一下你就知道为什么吃不得了。
等待的时间很是短暂,裴娜的脸绿了,像极了手心里还捧着的半颗桃。
“啊——呸呸呸——又酸又涩,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是这个味道?”裴娜一边吐出桃汁一边责备。
吴谱呵呵地笑着,弯腰自溪里掬起一捧水,滴滴答答地送到裴娜嘴边,已经只有少许。
“我想说,但也得容你给我说的机会呀。”
“啊——废话——咕噜噜——”裴娜将唇贴在吴谱的掌心,将那少许的水吸的一滴不剩,漱口的同时仍不忘斥责。
吴谱笑的越发盎然,弯腰还待掬一捧水起来,蓦地看到了少女的红唇在手心里留下的柔嫩。他舍不得这痕迹被泉水濯去,起身摘几片桃叶做了个叶杯儿。
泉水再没有洒出来,裴娜一连漱了好几遍口,仍旧涤不去那酸涩的味道。她越发的恼怒了,忽地伸手往吴谱的肩膀上一推,只见溪畔的一丛水草便被连根拔起。
“噗通——”
水草黏在吴谱的鞋底,跟随他的身体一道落进了清澈见底的小溪里。
“啊——我不会水!”
落水的刹那间,吴谱本能地扑腾一下四肢,嘴里恐惧的叫喊着,很快便被清凉的溪水将所有叫喊都堵回了嗓子眼里。
“守着这么条小溪长大,鬼才信你不会水!”将吴谱推落水的一点点快意冲淡了裴娜嘴里的酸涩味道,她心里想着,却见溪面上突然失去了吴谱的身影,只留下一连串的气泡及一圈圈荡向远处的水波。
“这该死的家伙真不会水?”
这玩笑开的大了!望着渐渐坠向溪底的身影,裴娜骤然间再也笑不起来,想也未想地纵身一跳,奋力向水下潜去。
溪底的世界是斑斓的,五彩的鹅卵石,扁长的鱼虾,锯齿般的稀散水草……
裴娜却无暇欣赏这些美景,双臂灵动地画着圆圈,修长的腿像是长长地桅杆,推动着她往吴谱游去。
这溪存在的年岁久远,所幸并不深,三两个呼吸的时间,裴娜便抓住了吴谱的手臂。
裴娜的水性是在游泳池里练的,在水中憋气的技巧并不娴熟,这三两个呼吸间,她的小脸已经憋成了鹅肝红。幸好已经抓住吴谱,她只想快点浮出水面换一口气。
双腿奋力在溪底一蹬,然而,她的身影却突然向水下坠去。
突然,像是死鱼一样已经毫无生气的吴谱竟然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瞳仁被清澈的泉水放大了,黑亮的像是突然游弋而过的漆黑小鱼。
“你——”裴娜气恼,张嘴只做出了一个嘴型,剩下的全是一长串的气泡。
看着她憋成鹅肝红的秀脸,吴谱突然间笑了,然后他使劲一拉,裴娜的身子骤然进了他的怀里。继而,他找准那一张红艳的唇,紧紧地贴了上去。
…………
如血的夕阳洒下来,洒在桃林上,洒在小溪里,入目的世界霎时间燃烧起来,像是画家的红色颜料突然倾倒在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浑身湿透的吴谱依旧在心中回味水下的那一吻,少女独有的处子体香犹在口舌间流转,香滑如凝在一起的奶脂。
“呵呵——”不自禁的傻笑骤然间浮上脸颊,寻了来时的路,吴谱走的极为欢乐。
“小先生请留步!”
又过道观,吴谱寻了下山的路,那清矍长髯的道人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夜风拂着他的古式道袍,飘洒俊逸,斜晖沾染,当真如神话故事中的仙风道骨。
“道长有何指教?”对于小先生的称呼,吴谱已经习以为常,似乎“清贫”道人很早就已经这么称呼他了。他只是好奇道人为什么会破天荒的主动唤他。
“小先生命格精奇,生气却有些凌乱。贫道略通些占卜之术,小先生若是愿意,不妨让贫道给占卜个命数,如何?”
“然后你是不是会给我拿一本面皮儿发黄的旧书,告诉我照着其上的武功练习,就能拯救世界,维护宇宙和平?”吴谱见过的三教九流的人物太多,对于这个吸引了外公太多注意力的道人他鲜有好感。听道人说什么命格、占卜,他斜耷着脑袋,话语间有些痞。气。
“宇宙存在合乎道法自然,人的意志亦得自道法自然,然人的意志终究薄弱,改变不了宇宙的大道。即使太上始君再世,亦触不透宇宙大道,况乎我等凡体。”“清贫”道人似乎听不出吴谱的戏谑,无比认真地顺目说道。
“依道长的话,人定是胜不了天的,既如此的话,那我还占卜个什么命数?”吴谱翘着嘴角冷笑,“天命不可违逆,我便做我的凡人,好生享受生命不更好?眼下距离睡觉的时间已不久,道长,我这便依着命运的安排回去睡觉,道长也请洗洗睡吧。”
“小先生请再容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