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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是怎样炼成的-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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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多八点,一个中年的老男人,皮肤黝黑,手里拽着一有点年龄的烟杆,烟杆里的烟油熏黄了老汉的牙齿,烟杆的长杆被磨得光滑,过来邀请他们过去进餐。
夜已黑,蜿蜒的小路,没有路灯,靠着村长手里那盏原始的油灯照亮前方的路,宁墨拉着关米夏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在最后。还没进门的村长洪亮的喊了一声:“客人来了!”跟着村长走进屋子里,并不宽敞的一间屋子,里面密密麻麻地塞满人,除了炕上桌子盘的四周是空出来的。有的被挤在门槛外还照样乐滋滋地为村长他们让出一条路。
“坐啊!别客气,这农村地方不比你们城里。”村长招呼大家上炕坐着。
“村长你这话我可不爱听,我就觉得这里比城里好,这里都大家热情。”孙书的一句话,让村长高兴不已,连点头说是,并拿出酒瓶为大家满上酒。
“这杯啊,俺敬你们远道而来,特别是关老师,这小地方,除了我这少根筋的侄女愿意留在这,就只有关老师了。我先干为敬!”村长仰头,小小的一小被烈酒下肚。
“这酒味道不错啊!哪买的?”孙书又发话。
村长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这是大狗家的大女儿自己酿的,手艺赶赶的!大狗,让花妹子出来跟客人喝一杯啊!”随着村长的话说完,从人堆里挤出一个编着一条长辫,穿的火红似火的姑娘。
“我叫赵花,你们叫我小花就行了。”拿起村长为她增满的酒杯,对着孙书一味深长地望了一眼,孙书假装没看到。
“来吃菜啊!宁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村长又把目标对象拉出一个。
“我是做建筑业的!”宁墨似乎已经发现了村长的一点眉目,小心翼翼地回答。
“建筑业好啊,隔壁村的包工头可赚钱了,他们那的小学就是他出钱建的。听说大城市的房子贵,你那可是真了不起啊。我给你介绍介绍我们村里的好手,这行他也是做了几十年了。”村长话还没讲完,已经有三个人站了出来,一对年龄相仿的夫妇,还有一个长得比较消瘦的姑娘。
“我姓刘,叫刘大富,这是我家婆子,这是我家闺女叫刘杜鹃,叫娟子行了。来您尝尝,这笋丝豆腐就是我家闺女做的。”叫刘大富的男子指了指关米夏面前的一蓝色花边的大碗说道。
看来这是一场百家宴,也是一场相亲宴,村长大人估计看到这两只金钱龟,号召村里各家各户的黄花闺女们相聚一堂,把自己的看家好菜拿出来,来场百里挑二的相亲宴。小黑趴在关米夏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我二舅是村里有名的铁公鸡,人家铁公鸡身上还能整点铁锈,他那可是不锈钢的。”关米夏和小黑忍着不敢笑。关米夏偷偷的看了宁墨两眼,见他用筷子夹了那蓝色花边大碗里的笋丝豆腐放进嘴里,也似乎见到关米夏忍得发抖的幸灾乐祸,伸出桌子地下的另一只手紧握住关米夏的。
刘大富有点着急地问道:“宁先生觉得味道如何啊?”
宁墨点了点头,说道:“味道很好。来米夏也尝尝。”热心地为关米夏布菜,大家也看出个所以然。
刘大富的脸也囧了,峰回路转地对着旁边的孙书说道:“孙先生别客气啊,也尝尝。”
孙书在刘大富犀利和期盼的眼光下举起双筷,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嘴里,食不知味地咽了下去,扯开嘴角的笑容对刘大富说道:“味道很好,刘姑娘的手艺真不错。”听完话,刘姑娘腼腆一笑,望了孙书一眼,笑着穿过人堆走了。孙书寒颤啊!
这场相亲宴维持了一个多小时,十几个年轻的姑娘个个被孙书的那句“味道很好,姑娘的手艺真不错”迷昏了头。快散场的时候来了点小插曲,一个扎着一根马尾辫的小姑娘约么七八岁左右,拿着大碗跑进来,碗里叠着几个米馒头。
“小姑娘也是来展手艺的?”宁墨笑着对这个刚把馒头放下的小女孩说道。
“是的,是的。”两着两声应是,引来周围大人们的哈哈大笑。
“这不是二丫吗?作业写好了吗,明天一早要上课呢,还不睡去啊。”小黑指着这个看起来鬼灵精怪的小女孩说道。
“俺娘说,这是关老师给钱买的米,家里刚好有玉米粉,活了面蒸几个给你们明天早上吃。”小姑娘一句话让周围的笑声都听了,村长也同情地凝视着她。
二丫家里有四口人,早年靠父亲一人挑家里大梁,前几年父亲生病去世了。爷爷奶奶都是老的老,爷爷还是盲了一只眼,另一只也不太灵光。穷的开不了锅,还时不时地有人上门要债,那是父亲生病时借的钱。关米夏帮忙还了债总共2050块,这对山沟里的这群村民是个大数字,对这一家子就更别提了。
“那后来呢?”此时的关米夏和宁墨已经是相亲宴结束,回到小学里了,站在教室里拼孙书和宁墨晚上的床。孙书和小黑去东二婶家拿被子,因为宁墨和孙书今晚的住所是学校里那间残缺的教室,床是那些学生们带来的桌子拼成的。
“后来二丫的妈妈又肯收那个钱,我就教二丫写了个借条,上面有那2050,也有那剩下的950,总共三千块。”关米夏抬起头回答宁墨,“嘿嘿,孙书这回名声大振,回去孙妈妈可以直接给他办喜事。”
“我倒没想那么长远,回去我比较看好咱们办喜事。”宁墨突然走过来,抱住关米夏:“这还没把你拴紧,你就想把我塞给刘大富家的闺女 ,看来不让你接受点教育,将来娶进门我肯定是‘妻管严’。”
“‘妻管严’不好吗?”关米夏顺着宁墨的话接下去。
“好,我也觉得好,那宁太太您觉得啥时让这‘妻管严’的权利生效啊?”宁墨嘴角上扬,对着关米夏魅惑一笑,关米夏才知道自己已经掉进坑里。
宁墨看向漆黑的眼瞳,头慢慢俯下,穿过发丝的手按住关米夏的后脑勺,唇贴上一个柔软的物体。立即愣住,不知所措地望著对方的眼眸,黑眸温柔望向他后,阖上,唇瓣间传来湿润的触感,被人轻轻含住,缓缓亲吻。随著两人的吻,心跳慢慢加快,双手搭上彼此身上迎合对方的唇,麻麻的触电感从唇瓣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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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起来,关米夏见宁墨已经是站在屋檐下,拿着小铲在把教室门口石阶上昨晚结的冰敲开。关米夏见教室门还紧闭着,想必孙书还在里面睡。
“昨晚睡不好啊?”关米夏指着宁墨眼袋上的一圈浅色的墨绿说道。
宁墨放下小铲,走过来看着关米夏,有点小别胜新欢的感觉:“还好,就是孙书那厮抢被子抢得厉害。”
“他还没醒呢!”关米夏指了指那扇闭着的教室门,宁墨点了点头,算回应她:“呆会学生要来上课了,他还不醒。去、去、去把他叫醒,不行就往被窝里塞点冰。”关米夏指着宁墨刚铲出的冰块,笑着对宁墨说道。
“你小丫头,一大早就不怀好意。”孙书打着哈欠拉开了门,怒视这对正准备对他使坏的小情侣。
“呵呵,要早起,之前不是在部队吗?应该有训练才对啊,现在怎么一变队长睡得比我们都晚。”关米夏拿来扫把,把冰块扫成一堆:“人家小黑老师已经去浇完两亩菜地回来了!还有大狗叔家的小花已经给你们送牙刷来了,人家可比我想得还周到,谢她的任务就包在你身上了孙哥哥,别辜负人家一片好意,快去刷牙洗脸吧。”
“你们这是狗咬吕洞宾,我千里迢迢带着宁墨来寻亲,你俩倒好,亲完就把我撇下,一点都不人道。”孙书努努嘴,很小孩子气地走进另外一间屋子里。
“关老师就放一天假吧,带宁先生和孙先生到附近走走。”小黑端来昨晚二丫拿的拿馒头还有些腌的菜心走过来。
“你一个人会很忙的。”关米夏拿了个馒头,咬了起来。
“不怕就一天,我也就上多两节课,宁先生和孙先生都是第一次来,你带他们走走。”小黑说完,也拿了个馒头。
“吃完,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关米夏慢慢地从那口馒头中发出声音。
孙书高兴地答道:“好啊,好啊!”无辜地被宁墨飞来一白眼。
吃完早饭的三个人,在关米夏的带领下穿过弯曲的小巷,来到一间破烂不堪的屋子前。
“知道这里是谁的家吗?”关米夏指着眼前这间屋子对身旁的两个人问道。两人很有默契地摇摇头,听见关米夏传来的声音:“是胡萝卜的家,胡挺的家,他没出去之前一直住这里。”宁墨和孙书纷纷投来不可思议的眼光,关米夏继续说:“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刚高考完,是爷爷走的时候,在这里呆了三个月,到开学的时候才回去。那时候还嚷着要给胡萝卜找个白萝卜呢!”关米夏顿了顿,说道:“去年夏天在肯德基打工的时候遇见了胡萝卜和一个小孩,那是他儿子,然后你们知道那白萝卜是谁吗?我们都认识的。”
“我们都认识的?”孙书问完还是继续摇头。
“小圆姐姐,袁善善。”这个答案都让眼前的这两个人惊讶不已:“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小圆姐姐去国外留学回来还继续等着去参加维和部队的胡萝卜,儿子都有两岁了,还会叫我姐姐呢!”

原本是要打算到开学才回去的关米夏因为宁墨和孙书的到来只能提前跟他们一起回去。回去是一件事,回去过年是另外一件事了。
回去的路程虽然没有像上次的那么塞,但赶上春运,哪能不塞车的道理。孙书坐在副驾驶坐上仿着京剧腔唱“无处不塞车”自己玩的欢,关米夏自己坐在后座,本来是看着窗外的风景的,看着看着也睡着了。至于宁墨肩负重要任务,哪能掉以轻心呢?
到达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宁墨直接把车开到关米夏的楼下,拍醒睡梦中的孙书。
“哟,这么快到了。”孙书揉揉双眼,利索地开了车门到后车厢帮宁墨搬东西。
“这么晚了,孙哥一起上去,我们煮点面条吃吧。”关米夏提议道。
“哥们,老江那不是约你去饭店里吃吗?你也麻利点,别让人家等太久了。”宁墨坏心眼地对孙书说,听得刚醒过来的孙书一头雾水,过一会儿才懵懂宁墨的真正用意,人家是想两人独处,自己这个大灯泡,有多远闪多远。
“这样啊,那你开车小心点。”关米夏把车尾箱找的仔细,都没见到那个笼子,回过头来问宁墨说:“有没看见那笼子,装了只小兔子的。”
知道要回去关米夏他们年二十九早上要启程回京的乡亲父老都来送他们,不少小姑娘左一钵腌菜,又一袋蘑菇干的拎来给孙书,还饱含这依依不舍。一个小伙子腼腆地走进关米夏,递给她一笼子,笑笑对她说,里面是兔子,很好养的。关米夏怕不收伤了人家自尊也就收下了,谁知宁墨趁人慌马乱之时,偷偷地把那只兔子放到学校的教室里去,就放在小黑老师的专用讲台上。
“没有啊。你不是放进车里了吗?不会漏在那里没拿回来吧。”宁墨眼都不眨一下地对关米夏说。
“嘿,真可惜,那兔子还准备拿回来养肥了,哪天找佟同美味一餐呢!”关米夏深深地叹了口气。
宁墨也深叹了口气:“嘿,俗话说得好啊,最毒妇人心。小小一只兔子,你居然会想把它吃了,还好没拎回来,不然肯定成为你嘴下的一条冤魂。”
“后悔了吧,告诉你人品售出,恕不退回的了!”关米夏拿着行李,边和宁墨斗嘴,边走向倚在车门的孙书,对孙书说道:“自己开车小心点,我们上去了。车尾箱里面有很多特产,记得拎出来。”
“好。”孙书伸出手,摸摸关米夏的头,小声地对关米夏说:“别让那小子太得逞。”
关米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应了他,然后疾步走向站在不远处拎着大包小包的宁墨,两人走向大门,留下一双背影给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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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的两人如舍重担般把东西堆在门口,把自己的身子抛向沙发。宁墨累得闭着眼,中途虽然孙书有开一辆个小时,但大部分路程都是他在开,不敢有任何一丝放松的心,自上次车祸,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阴影,怕随时前方又闪出个什么人影。关米夏就坐在他宁墨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宁墨这张脸。
“怎么,还满意我的长相吗?”宁墨突然睁开眼,对这关米夏的反应道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抓住那只慌张着正准备逃开的小手。“我浑身上下,百分之九十的地方都被你看过了,你要对我负责的。”宁墨的语气有点像深宫怨妇,充满委屈。
“我哪有,我刚才就只有看你的脸而已!”关米夏反驳道。
“那是很长远之前的事情了,我记得那年是暑假啊,你跑来掀我被窝的。”听宁墨这么一说,关米夏倒想起不少,他那时的那句“要看就看吧,不要那么别扭,怎样?还满意哥哥的身材吗?”的语气跟刚才的语气十分相似。“肚子饿了,吃什么?家里没库存了,我们明天得出去准备年货过年。今天就特例吃吃你的日本料理吧。说吧,藏在哪?”自从上次被宁墨一包不剩地丢进垃圾桶里,关米夏的泡面都是运用我们伟大革命先烈的作战方案———地道战。
“最靠左边的柜子里的电饭锅里,我要吃鸡蛋面。”关米夏跟在宁墨后面进了厨房:“到了紧要关头,还是干粮好对吧。”
“坐着吧,少在这碍手碍脚地,等会儿就有得吃了。”宁墨见他给她三分颜色就开染房,没好气地说道。
关米夏像个小学生一样端正地坐在餐桌旁,看着宁墨忙碌的背影,心里满满的,暖暖的。
“在你来之前,很久没人做饭给我吃了。”关米夏走过去,从背后抱住真正等待水开的宁墨,把脸埋在他的背上。“爷爷走的时候我很伤心,他下葬的那天我爸爸也不要我了,一个人背着包也不知到去哪好,这里是我妈妈给我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那样抛弃我,我还是恨不了他们,我的高考志愿只填了S大,虽然那时候忙着照顾爷爷,根本没时间看书,但我知道那是我爸爸妈妈的他们相遇的地方,所以只填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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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起了大早,两人赶着年尾出街扫年货。宁墨硬要给关米夏买一件新衣服,关米夏和他在商场两人僵持了很久,最后关米夏只能选择妥协。进的是阿迪达斯的专卖店,两人各买了一套纯棉的休闲运动服当家居服兼睡衣,因为我们的宁墨同志是不穿很传统的睡衣的,而又焖烧地想要跟关米夏买情侣装,又想两人分享而已,嘿,这人怎么这么自私呢?
“这边走。”关米夏拽着宁墨的手臂走进一间专门卖围巾的店。
“买给我的?”宁墨指着模特上的围巾问道。
关米夏摇摇头,没有再回答宁墨,自个穿梭在一堆围巾中,认真地挑选起来。付款的时候宁墨才知道一共买了五条,两条款式一样,但颜色不同,四条是包在一起的,另外一条是单独包起来的。宁墨也能猜出个大概。
买完衣服直接转到负一楼的超市里,玲珑满目的年货,到处都是红红的、喜庆的气氛。兜了一圈车里放满了牛奶,面包,肉,青菜等,够这两人维持一个星期不外出觅食了。满满的三袋东西,还有一箱牛奶,宁墨两只手拎了三袋,留下那箱16只装的牛奶给关米夏。
正在等红灯的他们,坐在车里的关米夏突然转过头对宁墨开口说道: “我今晚要回大院吃饭,好久没回去了,过年要回去给爷爷上香的。你也要回家吃年夜饭的。”
“那我们直接回去吧,晚点吃完饭再一起回来。”
关米夏点了点头说好,指着后座那袋装着围巾的袋子说:“给宁爷爷和宁奶奶,宁妈妈,宁爸爸买的,你帮我送给他们。”
“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何况都那么熟了,不用害羞的。”宁墨见关米夏的表情有点别扭,便打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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