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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忧心忡忡。
“这个做起来很简单啊!”到底是老女人了,思维有些蜕化,紫流苏捂着嘴巴偷偷笑了起来。
“怎么个简单法,你说个明白。”书记摘下了老化镜,探出半个身子,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立即让五个员工下岗!”
“恩,好主意,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明天我就去为他们申报下岗手续。”
紫流苏认定自己出了一个极馊的主意,一时半刻笑不出来,心里只有一种被企业彻底甩卖的感觉。其实,紫流苏并不十分在意这份秘书工作,当虚名日渐成为一种累赘的罂粟,她唯一期待的是尽快逃离现在的企业,为自己的文字寻找一垄可以自由寄生的土壤。
(四)
第二次职代会是在“二胡快餐店”计划书正式出笼的时候召开的,当时会议的气氛有点紧张,武厂长一边点着一支“玉溪”牌香烟;一边环顾四周,若无其事的表情掩盖不了内心的紧张和恍惚,做厂长十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过行为的空洞。
楞头青坐在会议室的最前排;身子向右倾斜着,一个胳膊随意地撂在后背的座椅上,看起来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会场很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武厂长喝了一大口浓茶,清了一下嗓子,摊开会议草稿本。
“今天,厂部把大家召集来,是想和在座的各位商量一下企业今后的发展方向,汽配行业经历了二十多年的稳步发展,鼎盛时期已经过去了,目前,受市场普遍存在的假货和“三角债”影响,我们已是资不抵债了,继续生产将面临资金严重短缺的问题,而停产也意味着企业拱手让出自己的市场份额。现在,企业本着负责任的态度,让一部分人先活起来,重新制定了三套方案。”武厂长掐灭了烟头,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接着说:“考虑到大部分员工的经济承受能力,企业决定暂时不改制,继续保留生产品牌,协议使用商标权。第一套方案,党委书记带领五个员工成立‘二胡快餐店’,与厂部脱离劳动关系。”
“哇……,开始分家了!”会场下面有人窃窃私语。
“第二套方案,原生产科长郑雨带领三人组黄海宁、陈不易、王建平,划走八名员工,在四车间缩小规模继续生产,一切章程按照协议内容执行。”武厂长的话音刚落,底下已经炸开了锅。
“我看郑雨一点也不像南京大萝卜啊,轻松带十来个人,什么资金也没有,拿个现成的厂牌,马上就可以干起来了。”楞头青一下子从座椅上跳了起来。
郑雨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冷静得出奇,看来他已经和厂部达成了某种难以示人的协议,彼此之间有了一种神奇的默契。
“第三套方案,从明天开始,全厂长期放假,员工签定临时脱岗协议,协议期间每月生活费标准160元。”
“天,什么概念,我们残疾人怎么过?”驼背女员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站在原地跺脚。
“厂长,你说我这个半条命,胃已经切除了一大半,年龄也过了四十了,回到家我上哪里去找工作啊,再骚包也轮不到我们这号人去要饭吧!”楞头青也激动地站了起来,挥着手朝主席台冲去。
“有不同意见的员工,可以单独留下来和厂部谈,没有意见的员工现在开始签定脱岗协议,协议在秘书处,紫流苏负责签发。”会场开始乱的时候,书记及时宣布会议结束,一些员工朝秘书办公室分流。
非 法 同 居
作者:紫月星空
第五章 楞头青的野蛮
(一)
紫流苏埋头为员工签定脱岗协议的时候,心里一直纠结着一个不解的疙瘩,她不知道企业为什么在一夜之间被武厂长划到了书记和郑雨个人的名下,这其中的猫腻也许自己永远不会知道。
隔壁会议室不断地传来争吵声,和茶杯相继击落在地面上的破碎声,紫流苏欠了欠身子,向争吵声传来的方向望了望,埋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不久,她就听到了;楞头青肆无忌惮的疯狂叫喊声:“姓武的,你给我听着,如果想用160块打发我走,甭怪我不客气,南京人再傻比也不会个个甘心做大萝卜的。”
争吵声越来越大,有一种惊天动地的恐怖,紫流苏终于坐不住了,停下手上的工作立即跑了过去。隔着会议室的铁门,她看见楞头青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对着武厂长指手画脚的,就差把拳头挥到对方的身上了。
“听说,南京人很少做孬种的,楞头青。”紫流苏推开门,将了他一军。
“小秘书,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南京人也不是天生的贱命。你一个厂子,好好的就这么分了,我们为企业卖了一辈子的命,现在,连养老的机会也没有了。要我做老板,我没有资格;要我做生意,我没有资本;要我做强盗,我没有胆量。”楞头青目中无人,大声喧哗。
“楞头青,会上不是说过了吗,这是企业暂时的困难,等到东工公司的租赁款一到帐,我们立即就发给大家。”武厂长站在人堆里,被几个残疾员工紧密地包围着,很孤独的样子。
“武厂长已经给大家解释清楚了,到时候厂部会一一通知大家的,现在大家先去签定协议。”书记也在一边打圆场。
“郑雨挖那么几个鸟人走,扛着厂里的招牌,设备现成的,配件现成的,连人员也是现成的,可是留用的却没有一个是我们残疾人,他一个鸟人凭什么啊?”楞头青不甘示弱,还在大声嚷嚷。
楞头青是闻名全厂的混混,整天抱着一副残缺不全的破胃到处骗同情,占着一个仓库保管的名额天不怕、地不怕,谁也奈何不了他。
当事实终于成为一种难以更改的规定,人群很快理智地散去,楞头青一个人唱独角戏,骂骂咧咧的也没有了兴致,在人群的规劝推揉下,跨过满地的碎玻璃片,跟风到了秘书办公室。
武厂长吐了一口长长的恶气,什么话也没有说,端着茶杯径直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晚上本来说好了去参加一个朋友的饭局,现在搞的也没有了心情。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想企业的变故,想自己的落魄,想家里等他做饭的老婆。
一个人是自由,两个人是家,三个人是责任,武厂长最烦心的就是自己的老婆了。牵在手上怕丢,含在口里怕伤,捂在心口怕疼,三十五岁的一个出色女人,愣愣的就是不会宠络自己的男人,天天把他搞的跟一个伙夫似的,回到家就知道围着锅台转。
(二)
紫流苏做了多年厂长的秘书,从来不知道武厂长家里那本难念的经。在她的眼里,武厂长始终保持着一种诡秘的重彩,其行为更是一种难喻的神秘与不可知。
下班后,紫流苏把自行车丢在了单位,独自一人坐公交车回到了自己远在郊外的商品房里。在二室一厅里,紫流苏在流连留下的蜘蛛痕迹中,感觉着流连昨天的声音。
北面的屋子有点冷,白天的太阳已经在晚霞中耗尽了最后一抹残阳,在一种淡淡的烟草味道中,紫流苏的目光安静地掠过南面卧室的床、北面屋子的沙发和阳台上的铁树。
“甚至没有只言片语,甚至没有远走迹象,甚至没有遗留曾经,就这样走了,我的流连。”紫流苏自言自语,在屋子里不断地来回走动,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所有的屋子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摆设已经恢复到和流连初来的时候一样,显然流连在临走前,已经细致地打扫过每个房间。在空气中依然弥漫着的烟草味道中,紫流苏把头深深地埋在沙发的靠垫上,深重地呼出一口气,那里有流连没有带走的体味,很浓,也很淡。
紫流苏闭着眼睛,卷曲着身子,想象着流连离开兴隆茶亭新寓三村六楼的那种绝情和凄凉。在这张沙发床上,紫流苏和流连曾经相拥而抱,在那种含含羞羞中,将一种欲望发挥到悲哀的及至。
“流苏……。”流连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动阳台上的铁树。
“恩,流连。”紫流苏用气声回音。
“写字很累,我想出去搬石头。”
“茶亭新寓没有你可以搬动的石头。”
“我的下肢没有了感觉,想到花园门口转悠。”
“不好。”
对于流连特殊的行为语言,紫流苏开始并不明白“下肢”的含义,她甚至不知道流连文字背后所要表现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当她终于明白过来的时候,流连湿润的唇已经不断点击到了她的眼睛、鼻子和耳朵上。
本能中,紫流苏想逃,然而,她的双腿已经没有逃离的力量。沙发床很绵软,有一种迎来送往的浮力,带着狂放的野性和致命的诱惑。
“我感觉到了铁树的叶柄,在你的身体里恣意地成长,枝枝蔓蔓。”流连的唇在移动的弧线里,洒落出他的语言。
“我看到了你的下肢,在无氧的空气里膨胀,最后成为心的图案。”
“流苏,让我怎么疼你?”
“流连,不要告诉我明天会是什么样。”
(三)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墨黑的夜里,用下肢做着自己特殊的行为语言,与爱情有关,与欲望有染,在一种朦胧的第四感中,淌着远古的河流,散发出一种疼痛的味道。
“流苏,让我怎么爱?”流连的心里隐约感觉到一种真切的痛楚,这种痛楚已经憋了将近一年,随着一年期房契的临近越来越强烈。
“流连,真爱不需要语言。”迷朦中,紫流苏微张着嘴,带着一种致命的渴望。
沙发床很宽,绿色的荷叶图案,素花的蕾丝边静静地垂悬着,像暗夜里悄然游荡的一张小船。流连的下肢充满了血腥的张力,隔着厚实的藏青色休闲裤,野蛮地匍匐在紫流苏的股骨上,如蛇一样蠕动着季节的敏感。
紫流苏喜欢在黑夜里闭着自己的眼睛,静心感受没有灯光的夜晚。借着街角斜射进来的余光,她能够清晰地看到流连的影子,在下肢的涨潮中,对她咆哮着一种艰难的迷恋与渴望。
他们的身子慢慢地绞合在一起,语言成为一种空洞的摆设,被丢弃在灵魂暂时看不到的地方。流连的身体很软,有一种难以抑制的爆发力,在一种相对斯文的假象中,流连笨拙得像一个孩子。
“流连,热。”紫流苏推开了流连发烫的身体。
“你一个星期两天时间在这里,还有五天在哪里?”流连翻了一个身,把紫流苏平放在沙发床上,轻轻地揭开了她的紫罗衫。
“和匡松在一起。”紫流苏一个惊颤,电流通遍了全身。
“你的前夫?”
“恩。”
“离婚了,怎么还在一起?”
“他现在离不开我。”
“到底是谁离不开谁?”
“匡松离不开我。”
“性奴!”
流连一句话,差点把紫流苏咽着,她翻了一个身,把流连压在了身子的底下。平躺在流连身体的上面,换了一个体位看男人,感觉着一种原始骚动的绵柔,紫流苏竟然领悟了一种熟悉的陌生。
在漆黑的夜里,流连已经成为一种幻象,代表着一个简单的符号,名字叫:男人!在这个男人身上,紫流苏体会着一种文字之外的丰富感性。
平时,在北面的屋子里,流连天天挂在网上写字,没完没了地给报纸、杂志写专栏文章,一筒挂面,两个荷包蛋就是他一天的食粮。在两间敞开的门洞里,他们往往一个在南屋,一个在北屋,行进着自己的写字人生。
(四)
他们很少有时间说话,很少在一起晒太阳,很少到楼下结伴逛超市,文字成为一种世纪的毒瘾,毒害着他们的心灵,让他们难以割舍。
在一种以写作为生的文字循环里,流连一直背对着紫流苏,他沉默到不会微笑,不会说话。在业已形成的文字习惯里,他只会在文字里呼吸。一旦走出文字,他必定不知道自己是谁。
在流连的背影中,紫流苏曾经有过无数次非分的幻想,每次走过客厅的走廊,看见北屋的流连在笔记本电脑上拼命敲击键盘的身影,紫流苏会瞬间萌发出一种理性的冲动,想一步冲上去,给他的肩膀添加一种致命的温柔。
流连的个子偏中上,墨黑的头发永远分着三七开,眉型苍劲有力,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巧对着一副高鼻梁,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文儒的英俊之气。尽管已经三十有五,流连的外貌还是极具杀伤力。
在南屋,紫流苏使用的是台式电脑,因为不小心,贪图无线上网冲浪,经常会染上病毒,网页打不开的时候,她会在自己的屋子里朝北屋大喊:“坏蛋,电脑死翘翘了。”
三分钟后,流连会起身来到南屋,示意紫流苏让开。在线杀毒的过程中,紫流苏无所事事,有时会饶到北屋的笔记本电脑前,看显示屏上流连的文字,看那些专栏文章的未完稿。
“不要动我的东西。”流连会隔着南屋的墙壁高声地嚷嚷。
“恩,我在看你的字。”
“没有保存,千万不要动我的东西。”
“我在阳台上和铁树说话!”
他们经常这样对话,每次都是相同的四句,以紫流苏和铁树说话结束。紫流苏不喜欢这些中性语言,命令式的,看不见情绪弥漫的热点。在流连的世界里,他的感性语言全部给了文字,到了紫流苏这里,就剩下文字的傀儡和躯壳了。
每次电脑修复后,紫流苏会礼貌性地请流连到楼下的小饭店吃饭,流连也不拒绝,只是结帐的时候,提醒紫流苏安静地走开。
“谁请谁啊?”回去的路上,紫流苏会抱怨。
“如果你的专栏稿写到人家肯出一篇一千元,你请我没意见。”
“我的专栏已经出到一篇三百了,这个房子还是靠它砌起来的呢。”
“这个不是理由。”
“财主轮流做的好,一个人老是做主,会厌烦的。”
“我不是财主,没有耕地,偶尔到别人的田里抓把土,给自己的庄稼垫个铺,仅此而已。”
“奴性!”
非 法 同 居
作者:紫月星空
第六章 “奴性”与“性奴”
(一)
“奴性是光辉,性奴是堕落!”流连努了一下嘴,很愤青的样子。
紫流苏陌生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男人总是用一种文字的酸腐味道远视着她,令她不寒而粟。
在沙发床的沦陷中,绿色的荷叶流淌着茎的枝蔓,紫流苏忽然有一种愤怒的情绪,当这样的情绪在陡然间爆发的时候,流连在她的身子底下自然成为一个发泄口。
“你这个家伙。”紫流苏把自己的唇一下子倒扣在流连的唇上,在舌尖的缠绕中,追随着流连的舌根。
在一种奴性的翻滚中,他们忘情地拥抱在一起,流连把自己的脸不住地往后退,引逗着紫流苏饥饿的唇一路跟踪而来,这个动作看起来带有一点女人的贱,有一种厚颜无耻的霸道。
流连的唇肉很厚实,舌尖灵动撩人,当紫流苏湿润的唇猛地贴上去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随后就像吸食了鸦片一样,中了流连深重的毒瘾。在流连的挑逗中,紫流苏呻吟着,愉快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别跑,流连。”紫流苏一口咬住了流连的舌尖。
“我不是你的性奴!”流连无声地反扑过来,一把掀起了紫流苏的长裙。瞬间,紫流苏修长的双腿裸露了出来。
“不好。”
“美丽的粉腿,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