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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诱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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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干活。
凌宜生房间里的七个人分作了三派,有两个是和他一起的。胡刀那边也是三个人,剩下一个叫杨威的,谁也不偏向。
这人个子和凌宜生差不多高,脸上的皮肤凸凹不平,如果他的眼睛里有些威严凶狠的光,也许算得上是个粗犷野性的男人,可是他却暗淡无色,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那种人。
有几回凌宜生想跟他接近,但杨威总是躲避着。胡刀却早看在眼里,在一回出早操之前,同几个人当着凌宜生的面将杨威全身衣服脱光,然后哈哈笑道:〃他能是男人吗?这种人混在我们中间都让我觉得耻辱。你们听听这名字,杨威。真他妈还不如叫阳萎。〃
凌宜生觉得这种羞辱没有人忍受得了,但杨威却毫不在意,穿好衣服后,第一个站出去排队。凌宜生悄悄问一个叫谢延深的同伴:〃这人为什么这么能忍受,他犯的是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这人很孤僻,从不和别人交心。〃
谢延深四十不到,犯的是故意伤害罪,判了十年。两年前他在外面打工,同村的一个男人与他老婆有了关系,他知道后也不说什么,暗中躲藏查了几天,等俩人又一次幽合时,被他捉奸在床,当时他二话没说,操起一把洋镐将男人的头盖骨敲出了一个洞。幸好那男人命大没死,但也差点儿变成了一个白痴。
凌宜生从水稻组又分去了煤场。煤场每天都有很多车进进出出的拉煤。煤场只是过度一下。凌宜生和这里的十几个犯人负责装卸煤,这活一天干下来,全身就像散了架子,两个肩膀酸痛难受。
刚来那天,正巧那个监工拉肚子,大家做事都偷懒,一车子煤慢吞吞地下了一整天。凌宜生分到一包烟,是开车的司机给的,求他们快点下。回了宿舍,凌宜生把烟拿出来与大家分着抽,也分给了胡刀两根。
胡刀烟瘾大,请求凌宜生把其余的烟卖给他。凌宜生就连盒子扔过去。胡刀显得极感激,当着众犯人的面说了凌宜生的一些好话,还许诺以后凌宜生有困难一定会拔刀相助。
之后谢延深偷偷告诉凌宜生,胡刀是个无赖,不可太亲近他。凌宜生坦然道:〃我有分寸,他敢惹我,也不会有好下场。〃
谢延深就不再细说,但从此却与凌宜生关系最好,哪里得了些好吃的,都会拿来与凌宜生一起享用。
劳改农场其实与外面的社会也差不多,也讲究人际交往,到了这种地方,如果无依无靠,家里又没钱物接济,注定是要吃亏受欺辱的。
农场犯人经常要被集中起来到操场训话。特别是上面有什么人要来检查之前,往往一训就是大半天。凌宜生很佩服这些管理人员的口才,据说领导之所以能成为领导,都是依靠做报告或训话锻炼出水平来的。
又是一个早晨。这天,凌宜生发现情况有些不同,多了两个穿着整齐的年轻管教人员站在队长身边。蓝队长精神不太好,板着脸说了一下以后将由高个子接任的事,然后就走了。高个子拿出一篇稿子念了起来,讲什么没人听得进去。
站得久了,凌宜生两脚一阵发麻,却又不敢乱动,眼睛盯着前边走来走去的两个人,希望他们赶快结束。正想着,后面有人动了他一下,听到胡刀细声地说:〃要烟吗?〃
凌宜生这两天正憋得发了烟瘾,忙把手放到背后,动了动手指示意要。却不想胡刀是捉住了一只金龟虫,放在凌宜生手心乱爬,凌宜生吓了一跳,缩回了手暗骂一声。胡刀禁不住哈哈地笑了。瘦个子听到,指着胡刀说:〃你过来。〃
胡刀没了声响,呆在那儿怔着不敢去,瘦个子过来,厉声道:〃要我来提你是吗?〃捉住胡刀的前襟,皮靴在他腿间一点,胡刀站不稳跪在地上,地上布满了碎砖瓦破铁皮之类的烂东西,胡刀咬了牙再不敢吭声。瘦个子骂了一阵,在胡刀身上狠狠踢了几脚,凌宜生打了个寒颤,替胡刀感到不平起来。
第40节:纸怎么会湿
瘦个子踢完后也开始训话,训完了叫胡刀再跪两个钟头。凌宜生举起一只手,站出来说:〃他的膝盖流血了。〃
高个子疑惑地看着凌宜生,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凌宜生指胡刀跪着的地方说:〃你看那几张纸都湿了。〃
不知谁接了一句话:〃他又不是女人,纸怎么会湿?〃
众犯人哄然大笑,管教人员也被逗笑。这一笑,气氛就缓和了一些,瘦个子和高个子对视一下,对胡刀说:〃回去吧,以后要遵守纪律。〃
胡刀连连点头,回到工地,朝管教人员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
凌宜生笑道:〃人都走了,做给谁看。〃
胡刀也笑道:〃人不走我敢这样吗?〃
凌宜生知道这种人下贱,一旦得势又是一副不得了的样子。不再理会胡刀,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到得煤堆跟前,才发现今天的煤特别多,要一天内装上车会把人累死,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凌宜生看了看那监工,他正望着别处,嘴里叼了支烟。凌宜生暗想这家伙不知有什么后台用不着做事。想到这劳改的地方也有高低贵贱之分,他不由伤心万分,拿起铲子拼命铲起煤来,由慢至快,渐渐转变成一种疯狂,脑子里只剩下绝望的念头。天空、农场、劳改犯、煤堆等等都是实实在在地存在身边,不是梦,不是电影,他想自己这一辈子注定要被毁了。
凌宜生开始后悔以前的清高,在益州的时候,总是对身边的一切患得患失。也许人真要等到失去了以后,才会去总结以前的事物,才会去细想它真正的美好之处。

冬季的天空一旦被阳光染成了红色,所有的景物就变得明明朗朗,像从污沼中脱逃出来的心情,在这灿烂之中感受着片刻的美丽。
但劳改农场的人却无暇体会这些,凌宜生每一次疯狂的劳动,都会宣泄出内心的一股悲怆。这天他正干着活,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凌宜生回头一看,见是原来同宿舍的谢延深,这人已分到了纸板车间,每天要去草场拉一趟草料。谢延深说:〃你这样做,会把命搭上的。〃
凌宜生擦拭了一把汗,继续铲煤。
谢延深说:〃这里其实和外边一样,充满了复杂。没本事的人在外面也活得不轻松,有本事的人进了这里照常自在。你不要以为进了这里就万念俱灰,要学会等待。〃
凌宜生对这句话像是明白又不明白,停住说:〃我看在这里最好的愿望就是减点刑早点出去,也还是带了一身劳改的气味,有谁瞧得顺眼。〃
谢延深哈哈笑道:〃不见得,你这个人真是太迂了。〃
对这个〃迂〃字,凌宜生感到特别熟悉,以前有很多人都这样说他,现在听到却觉得新奇。难道真是自己的性格和人生观出现了问题?
凌宜生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比如那位。〃指指那监工,〃当个霸王头儿,有人孝敬伺候,自以为得意,又有什么好光荣好炫耀的?还不同样是劳改犯,总不会等到出去了发一张劳改光荣文凭给你。〃
〃你火气太旺,跟你说不到一块。不过,都是落难的人,算我管闲事劝你一句,在这里也要动用脑子,不是没有机会。光下力气是脓包,笨蛋。我亲眼见过几个累死的犯人,跟狗一样。〃谢延深说完就走了。
监工向这边望来,凌宜生铲起煤块往车上抛。
做过一些天,凌宜生浑身又酸又痛,动哪儿哪儿痛。望了那堆煤山,感觉像一个黑魔向他狞笑。他心情乱乱的,这哪里是干活,分明是折磨人,这个地方确确实实是能够改造人的,让人产生害怕,思想彻底改变。想起谢延深所说的话,也有些疑惑,既然他已看透这个〃社会〃,知道这里面的〃混头〃,为什么至今还在纸板车间做事,也没有弄到一个监工的地步?凌宜生决定要找他谈谈。
一连数天,都没有见谢延深的影子,等了几日,遇上一个纸板车间烧锅炉的来这儿取煤,凌宜生见过那人几面,问起谢延深的消息。那人略微一愣说:〃哎呀,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呢。的确是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凌宜生更感到稀奇,心想不会是越狱了吧?又一想不可能,这么大的事整个农场都会知道的。
第41节:还是很机灵的
那人也看出他的想法,说:〃要逃出去不是件容易的事,也许是调到其它场地做事了。他这个人脑子还是很机灵的。〃
凌宜生想只有这种可能了,要见谢延深的心情更为迫切。
秋季,天高气爽。
蓝天之下的农场,一个一个的草堆直耸而立。
这个时候是最容易发生火灾的季节,农场出火灾是惊天动地的,可以一连片把整个农场的草料烧个精光。一般情况下,劳改犯们也不会去放火,因为他们住的地方被草场团团包围着,一但草场着火,随时可能烧到自己。草料着火大多是从草堆中间自燃而起的,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农场都会组织犯人把整个农场的草堆就全部翻弄一遍,以防中间的温度过高发生自燃。
胡刀想女人想得发疯了,捡到一张报纸,把上面一个女明星的相片撕下来贴在床头天天看。他对凌宜生说,这辈子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摸一下杜场长老婆的奶子。那女人,绝对称得上是个尤物。
凌宜生此时对女人的感觉不甚强烈,那种生理上的冲动常常被疲倦代替。胡刀说,你若看到杜场长的老婆就知道,没有男人会不动心。
听得久了,凌宜生耳朵里时常要钻进那个神奇女人的神奇之处,所有劳改犯都视她为神灵。终于一天,在操场上散会的时候,众犯人突然交头接耳起来,纷纷变得兴奋。胡刀用手一捅凌宜生,悄悄说:〃瞧,杜场长的老婆来了,你看那胸部和屁股……〃
凌宜生向远处望去,真有个女人在向这边走来。那女人已经走近了,虽然不是十分的漂亮,但确实跟劳改犯们所说的那样,整个身姿体态都透着一股迷人的味道。那女人到得众人面前,微微启齿一笑,点头招呼一下,凌宜生心跳起来,觉得这礼貌是对他的,不知该如何举动,脚后跟碰到一张板凳,急忙把板凳端到女人面前说:〃你坐吧。〃
因想不到该怎么称呼她,凌宜生只好不去看她,眼睛斜向女人背后的一处景物。听得女人说:〃我不坐,我要去表妹家走一趟,改天你们都到我家来玩,我包饺子给你们吃。〃
这话并不是虚言和客套,凌宜生曾听说,她以前确给犯人们包过饺子吃。这回他想仔细去看她,女人却咯咯地笑着,轻盈地从众人身旁过去,那娟秀的背影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女人转过一处草堆消失而去,凌宜生收回目光,心里开始出现痛楚。
立秋之后的风起得更大更舒展一些,农场平静的似一潭池水,凌宜生在这段时间得过三个表扬,屈指算算,大概可以减十来天的刑。凌宜生没有一点儿欣喜,反而更觉得时间的漫长,只不过他的烦躁渐渐变成忧郁,任何性子都是可以〃磨练〃的,改造改造,也就是这个意思。
每天清晨来到农场的大晒坪上,凌宜生像曹操放眼江山那样纵眺远处,平原的广阔会让他的内心多少有一些豁亮,于是便想,人生起起落落,坎坷一点儿也许更能增加生存的意义。自此,凌宜生真正〃转化〃过来,应了他曾经梦里所说的改变。后来,直到凌宜生再次见到那个女人时,他才猛然明白,这一切的动力,都是来源于遇见了她才开始有的。
这一天,凌宜生同其他人下完半车煤块,天上飘起了小雨,见监工不在,便劝说司机把车开到农场堆放废旧物的仓库边去。众人万分高兴,提议一起打牌。司机从车上拿出几瓶啤酒说:〃我也来一个,谁赢了就喝一口酒。〃
一伙人分作两堆,坐在仓库的墙根下玩起牌来。凌宜生玩了两盘都赢了,猛喝了半瓶啤酒,尿意上来,出去外面的草堆旁撒尿,见不远处有个人骑单车缓缓驶来,到一处坑洼地摔了一跤。他正犹豫要不要去帮忙,那个人早已瞧见他,朝他〃喂〃了一声。凌宜生只好过去,见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扶着单车立在那儿,浑身是污泥。
〃怎么,摔伤了?〃凌宜生问。
〃车子摔坏了,你会修车吗?〃
〃我那边有事走不开。〃
〃帮我修一下吧,我给你钱。〃女孩央求,拿出一张五元的票子,盯着凌宜生,又摸出一包烟。〃这个也给你。〃
第42节:有烟就可以了
凌宜生看了看烟,把烟接过来放入口袋:〃有烟就可以了,钱不用。〃
女孩见他转身就走,问道:〃哎,你去哪里?〃
〃我去跟他们说一声,你等一下。〃凌宜生把车推到路边的破亭子下,返身回到仓库说:〃你们先玩,那边有个丫头的车坏了,我帮她修一修。〃
有人笑说:〃心肠这么好呀,给了你什么好处?〃
凌宜生说:〃她答应和我亲嘴儿,你眼红吗?〃
众人笑起来,凌宜生问司机要了几把工具,来到亭子下。女孩弄弄身上的泥沙,说:〃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凌宜生说:〃你给了我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拆装了个把钟头,女孩坐在边上的砖头上看,一会儿问:〃你也是……这里的犯人?〃
凌宜生头不抬,说:〃这里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
女孩说:〃我知道……那你是犯了什么事?是跟人打架吗?〃
凌宜生擦了擦手,把那包烟拆开,抽出一根点上,眼睛望着亭外的景色,雨雾蒙蒙,一片迷茫。
女孩说:〃我以前常来这儿,跟这儿的犯人都很熟悉。〃
凌宜生问:〃你不怕?〃
女孩觉得稀奇:〃有什么好怕的,犯人也是人。再说,我姐夫在这儿,谁还敢欺负我?〃
〃你姐夫是谁?〃
〃杜式雄,杜场长呀。〃
凌宜生丢了半截烟:〃你姓杨,杨娣是你姐姐?〃
女孩笑了:〃我不姓杨,我姓穆,叫穆小秋。杨娣是我表姐。〃把放在地上的烟也拿出一根来抽。
〃你也抽烟?〃
〃好玩,有时心情不好就抽一根。〃穆小秋笑起来,露出一口细碎的白牙。〃不过很少抽,怕给父母亲看见,我还在读大学。〃
〃你也会心情不好?〃
〃摔一身烂泥巴,车子又坏了,心情能好吗?要不是遇上下雨,我是要进城去的。〃
凌宜生边修车子,边与穆小秋聊了一会儿,受她的感染,心情愉快起来。他本是个闲散的人,惯于一切随遇的浪漫。这时候,他隐隐有种新开始的感觉。正像谢延深说的那样,要适应所有的事情,再去改变境况。

过了些天,凌宜生早晨刚到煤场,就被监工叫到值班室。他在值班室的条凳上坐着,片刻从外面进来一个女子,正是那个让他心跳的女人,杜场长的老婆杨娣。杨娣瞧着他问:〃是你昨天帮我妹妹修了车子吗?〃
凌宜生点了点头,心里揣测着修车后的连锁反应。杨娣一笑:〃你会修摩托车吗?我的车子坏了好几天,老杜又不在家,没车子去哪里都不方便。〃
凌宜生玩过一阵摩托车,因此懂得了一些,便说:〃等我下完那车煤,去帮你看看。〃
〃煤不用下了,现在就跟我走吧。〃
杜场长的家在农场的右上角,离公路有一百多米的距离,是一个大院子,门边站着警卫把守,院内有四条大狼狗。凌宜生刚随杨娣进了院子,一条狼狗便朝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凌宜生吓了一跳,杨娣喝了一声,狼狗立刻蹲在地上,看着杨娣轻摇尾巴。
杨娣回头说:〃这些狼狗都是很优良的品种,没有主人的命令,是不会轻易咬人的。〃
凌宜生说:〃被它一吓,腿都软了。〃
杨娣笑笑,带他进去一间屋子,穆小秋坐在那里看书,见到凌宜生,笑道:〃我向表姐推荐了你,你不要怪我呀。〃
凌宜生本想说:〃我正要感激你呢。〃又觉得不妥,这话显得自己太有心机。便老实地在门口的一张木凳上坐下。
〃怎么坐那里?来来来,到里面来。〃杨娣说,叫小秋拿出来一些水果。凌宜生这才仔细看了一眼杨娣。她脸庞有些胖,头发零零散散地从盘着的头髻中搭拉下几束垂在粉白的脖子上,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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