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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遥,你不去吗?」传话的同学见他没有起身的打算,问道:「你要再不去的话,等会就要上下一堂课,可能会来不及哦。」
「……我……我知道。」李靖遥勉强的说道:「没什么要紧的事,所以,没关系。」
那名同学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再说什么。
李靖遥低着头,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怯懦,也知道就算逃过了这次,方沕远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
但是,这一次,他还是决定逃开了——在他武装好自己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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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空气,带着些许清甜和微凉。
学生三三两两的踏进校门,离第一堂上课的时间依然十分充裕,学生们也不急着走进教室,踩着慢吞吞的步伐,十分悠闲的穿过正门进来的小花园,这才踱进校舍。
李靖遥正要踏上通往二年级校舍的阶梯时,一个低沉的嗓音叫住了他。
「你忘了我们的交易了吗?小遥?」淡淡的,毫无起伏的音调里,透着些微的讽刺。
李靖遥倏地回过头,站在他面前的,是方沕远。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冷淡的笑,睇着李靖遥的眼神中写满了冰寒。
深呼吸了一口气,李靖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快上课了,有事的话,晚一点——」
「你以为你还有选择时间的权利吗?」方沕远打断了他的话。
「你——」
方沕远自裤子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条领带,丢给了李靖遥。李靖遥先是一愣,跟着反射性的接住。
「知道这是谁的领带吗?」
「我没兴趣知道。」手中的是一条极为普通的制服领带,那条领带,有可能是任何一个学生的。
「就算它属于你最在乎的人,你也不想知道吗?」方沕远挑高了眉,笑了。
方沕远话中所透露的意思,让李靖遥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领带。
「这是小枫的?它怎么会在你手里!」他的语气失去了冷静,迫近了方沕远一步,追问着。
「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吧。」
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方沕远的目的是什么,他知道的非常清楚,但是,他不能不知道方沕还究竟对纪枫做了什么!
眼见方沕远已经先行离开,李靖遥只踌躇了片刻,便跟了上去。
方沕远的脚步停在体育用品仓库前,由于还没到上课时间,且学校的体育课多排在下午,这时候并没有什么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李靖遥瞪着眼前的人,怒意再也掩饰不住。
「我的目的很单纯,只有你而已。只是,当你违抗我的时候,就该知道,那是会遭到惩罚的。」转过头来,方沕远脸上是毫无笑意的微笑。
「你究竟想说什么?」
「因为昨天你爽了约,所以,我只好找了一个代替品。」
代……替品?
一股寒意自脚底下窜起,手中的领带像是突然变成了无比沉重的负荷——
「你对小枫……做了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是要他代替你尽到你未尽的责任而已。」
「你——强暴了小枫!?」吐出那两个字时,李靖遥的呼吸突然一窒。
春日里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他身上,然而,李靖遥浑身的血液像是突然被全部抽干般,浑身冰泠。
从昨天开始,为了陪伴女友,季风已不再陪纪枫一起上下学,所以,昨天放学时,纪枫是落单的——
「强暴?我不会用那样激烈的字眼。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你的宝贝纪枫感受到的绝不是只有痛苦。」方沕远笑得轻挑。「不过,真是挺让人意外的,不是吗,我还以为季风已经尝过他的味道了,想不到他还是那么青涩,只是咬着他的耳垂而已,他的身体就会有反应——」
「住口!」李靖遥再也听不下去,他揪住了眼前此他还高壮的方沕远,握得死紧的拳头,迅速凶狠的往他脸上揍去。
方沕远的脸被他打得往左边偏去,口中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的唇角已因为李靖遥这一击而见血。
放开了方沕远,李靖遥突然转过身,他要去找纪枫,他必须确认纪枫是否安然无恙,他不能让纪枫被他连累……
「你还想离开吗?就算昨天的事再发生一次也无所谓?」吐掉了口中的血,像是冻结了阳光所有的暖意般,方沕远的威胁冷冷的响起。
方沕远的话成功的阻止了李靖遥,踏出去的脚步,总旧还是颓然的收回来。
握紧了手中的领带,李靖遥蓦地回头,他凝视着方沕远,眸中的怒火几乎连厚厚的玻璃镜片也遮挡不住。
「为什么找上他,他和我们的交易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只是一个警告,」面对着李靖遥的怒意,方沕远的表情依然冷漠。「只要我想要,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你——」李靖遥瞪着眼前危险的男人,一股恨意在胸臆间翻腾。他强暴了纪枫,竟然只是为了警告他!
「我不会再拒绝你,但是,别再接近小枫。」李靖遥站在原地直视着他,坚决的道。
「我说过了,昨天,只是个警告而已。所以,我放过了纪枫,但是,没有下一次了。」
他放过了纪枫?这个事实让他松了口气,但是,这也代表了,为了不让方沕远再接近纪枫,他再也不能违抗方沕远的任何要求
「过来吧,靖遥。还是,你想拒绝呢?」
听着他的最后一句话,李靖遥的嘴角嘲讽的扬起:他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方沕远抱着怀中的人,轻轻的笑了。
将李靖遥带进了体育用品室,他反手锁住了门。
方沕远拿下了李靖遥脸上的眼镜,李靖遥清澈的眼瞳中,并没有恐惧,他直视着方沕远,就算隐约能猜到方沕远接下来的举动,他也没有退缩。
那清澄无惧的眼神,让方沕远的唇角勾起。
虽然昨天纪枫带着恐惧,泛着泪意的眼眸挺惹人怜爱,但是,李靖遥的眼神,更能引发他体内的兽性和征服欲。
取回了李靖遥手中的领带,他将它捆绑在李靖遥的手腕上,紧紧的缚住。
「你的惩罚,才要开始。」他在李靖遥的耳边低喃着。
带着恶意的笑声,让李靖遥浑身窜起一阵恶寒。
他知道,这一次方沕远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
缓缓的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灰色的水泥天花板,水泥地板的寒意渐渐的渗进了他赤裸的身体。
他不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多少次,醒来时,方沕远已不知何时离开了,堆积了许多体育用品的仓库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拖着依然充满倦怠感的身体,倚着墙壁,让自己坐了起来。
只是这样轻易的一个动作,身体四肢百骸的肌肉全都抗议了起来,酸疼的感觉几乎让他忍不住要呻吟出声。
背部因靠着墙壁而传来了刺痛,虽然看不到,但是,李靖遥知道,背部可能布满了擦伤吧,那因为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和粗砾的水泥地板摩擦所产声的伤痕。
残留在他体内的体液,随着他的动作而缓缓流出,白浊的液体里,混合着鲜红色的血液,蜿蜒到地面,形成强烈而讽刺的对比。
体内的伤口,是第一次方沕远强行进入所造成的裂伤,没有任何的润滑,没有任何的前戏,就像是纯粹为了惩罚他一样,在他毫不留情的贯穿他的那一刻,那像是身体被活活撕裂的痛苦,直达他的脑门。
方沕远的每一次进出,都带来烧灼般的痛楚,被撕开的肌肉,一次又一次的被翻搅,白热化的痛苦,渐渐的麻痹了他的神经。
并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因为小遥不挑客人,只要出得起钱,他就奉陪,他曾多次遇上有虐待嗜好的人,手段比方沕远更残暴的大有人在,所以,尽管身体再怎么痛苦,他的眼神,始终不曾屈服。
身体的痛苦,他能忍,然而,那只是惩罚的开始——
方沕远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只有让他痛苦而已。
在痛苦的感觉随着时间而渐渐麻痹时,他的体内开始改变……
李靖遥将脸埋在膝盖中,他的心,就像这座连阳光也照不进来的仓库一样,黑暗阴冷。
他的眼中,没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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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分,学校附近的站牌,挤了一堆等着坐公车的人。
一辆辆公车停了下来,一群又一群的学生迫不及待的蜂涌而上,将公车挤得水泄不通,直到再也塞不下后,公车才拖着迟缓的步伐离去。
「小枫,你的车来了。」和纪枫一起等公车的李靖遥提醒着精神有些恍惚的纪枫。
李靖遥先代还没回过神的纪枫举起了手,待公车停下来后,他才推着纪枫上公车。
「记得,你只坐四站而已,别坐过头了。」李靖遥交代道。
「嗯。」纪枫点点头,有些憔悴的脸上绽开一抹要李靖遥安心的笑容。
目送着逐渐远离的公车,李靖遥才慢慢的走向自己等车的站牌。
虽然和方沕远有了约定,但是,从那一天开始,李靖遥开始陪着纪枫一起等公车。
除了不放心方沕远外,还有一个原因,纪枫第一天坐公车,就曾因生过站而迟到,既然季风已无法无时无刻的陪在纪枫身边,能守着有些迷糊的纪枫的人,也只有自己了。
所以,尽管自己几乎因为方沕远的事而心力交痹,他还是放不下纪枫——即使纪枫的心从来就不在他身上。
他察觉到,这一阵子,纪枫总是躲着季风,李靖遥心里明白,纪枫比季风先察觉自己的感情。
心里不是不会痛,但是,从一开始就放弃的自己,除了守在他身边外,还能怎么做?
李靖遥上了公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过没多久,望着窗外的李靖遥感觉到有人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上。
「每天陪着他一起等公车,你是不相信我的信用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李靖遥浑身一台,他慢慢的转过头,看着坐在他身边的人。
方沕远咧着嘴,状似亲热的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像两人是多年的好友一样。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李靖遥抿着唇,声音中透着薄怒。
连下课后也不放过他吗?
自从那天过后,几乎只要方沕远高兴,不管时间和地点,李靖迁都必须奉陪到底。
然而,从没有一次例外的,是方沕远每次离开后,他的感觉——那浑身洗不去的脏污。
是方沕远将夜晚属于小遥的黑暗,染上了白画的李靖遥。
他憎恨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消极的期待着有一天,方沕还会对他的身体感到厌倦。
「这是公车,没规定谁可以坐,谁不能坐吧。」
握紧了拳,李靖遥别过头,不打算理他。
他相信在公车上他应该还不敢对他怎么样。
「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又何必这样苦苦守着他?」
李靖遥愣了一下,才理解到方沕远说的是谁,他泠着脸,硬声道:「那不关你的事吧!」
「还是说……你觉得只要守在他身边就觉得幸福?就算把他拱手让人也无所谓?」
李靖遥没回答,却也没有否认。
「想不到你这么天真,那种理论全是狗屁,想要的东西只有握在手里,你的欲望才有可能得到满足!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我会不计手段代价弄到手。」
「我和你不同。」李靖遥淡淡的道。
他的心情,狂妄自私、只想得到自己的方沕还不可能会懂。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条公车的路线,应该和你家完全相反吧,你要去哪里?」耸了耸肩,乃沕远没再继续那个话题。
「我不觉得我有回答的必要。」
方沕远也不期望李靖遥会老实的回答。他会搭上这班公车,是留意到李靖遥每天都会搭上这班与他的家完全不同方向的公车,因为好奇,所以,他才追了正来。
他没注意到自己丢下马奇伟他们,匆匆搭上这班公车时,他们错愕的表情,也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对李靖遥的兴趣,已经远远的超乎他当初的预期。
这场由他开始的游戏,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已经悄悄的变质,慢慢的——超出他的控制。
公车在一家医院前停了下来。
李靖遥起身,方沕远见状,也跟着和他一起下了公车。
望着眼前这座舒服的水蓝色建筑,方沕远有些讶异,怎么样也没有想到,李靖遥的目的地竟会是这里。
李靖遥强迫自己漠视方沕远的存在,他径自走上医院的阶梯。
方沕远的脚步并不曾犹豫,他跟在李靖遥身后,不由得开始好奇李靖遥来探望的人,和他有着什么关系。
望着电梯停顿的楼层,方沕远注意到,那是属于癌症患者的楼层。
李靖遥推开一间病房的门,病床上,躺着一名女子。
开门的声音,似乎惊醒了女子,女子缓缓的睁开眼,转头望向门的方向。
李靖遥转身,正要把方沕远关在门外时,女子开口了。
「靖遥,你来了啊,门外那一位,是你同学吗?」
「妈——」
李靖遥正要否认,方沕远已经先行开口。
「是的,我是。伯母妳好。」
「难得你会带朋友一起来。」李母笑了笑,用枯瘦的手撑起自己的身体。
李靖遥见状,也顾不得要将方沕远关在门外,连忙走上前去,协助母亲坐起。
方沕远无视于李靖遥愤怒的眸光,也跟着大剌剌的走进病房。
「靖遥,不跟我介绍一下吗?」也许是难得见到护士医生外的其它人,李母的精神显得很好。
「妈——」李靖遥有些为难的开口,却又不晓得该怎么解释自己和方沕远根本连朋友也算不上。
「怎么了吗?」李母疑问的望着儿子。
「不,没有,妈,他是——方沕远。」李靖遥只得勉强的道。
「伯母,妳好。」方沕远一改平素的无礼狂妄,倒是很认真的打着招呼。
「嗯,你好,靖遥还是第一次带朋友来看我呢。」李母欣慰的微笑。「过来这边坐啊。」
方沕远也没有推辞,坐到李母身边,两个人很快就有说有笑。
难得看母亲这么开心的样子,李靖遥在心底叹了口气,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第五章
夜色笼罩了整个天际,最后的一线阳光,已被黑夜完全吞没。
李靖遥掏出钥匙,在感觉到身后打量的目光,他终于忍无可忍的回过头,瞪着站在他身后的人。
「你究竟想做什么!」
跟着他到医院也就算了,离开医院后,方沕远竟然又一路跟着他回到家里!
李靖遥不知道方沕远在想什么,他也不想知道,只是,他不想再这样被打扰下去。
闻言,方沕远从眼前的水泥平房调回视线。
「你觉得我还会想对你做什么呢?」方沕远双手一摊,语气中,充满了暧昧的暗示。
本来握着钥匙的手突然一紧,突然间明白,为什么方沕还会从学校一路跟到这里来。
也许,只是因为在学校已经玩腻了吧——
李靖遥不再言语,他只是木然的将钥匙插进锁孔,打开铁门。
灯光亮起,简陋的平房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客厅里,只有一组便宜的木制藤椅、一张茶几,矮柜上放置着一个显然有点历史的电视。
也许是因为水泥地板和墙壁的关系,即使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整个客厅依然显得有些昏暗。
除了客厅、厨房外,这间平房只有两间房间。
这里的简陋,和方沕远所习惯的生活完全不同,方沕远完全没想过,李靖遥会是住在这样的地方。
怔了一怔,方沕远跟着李靖遥身后走进他的肩间。
约莫四坪左右的空间,除了一张木板床,衣橱,和一张便宜的木制书桌外,房间里空空荡荡。
站在房间里,李靖遥放下了书包,然后,开始动手解开自己的衣扣。
他不想浪费更多的时间,要是不快点结束的话,那些人,随时可能会来——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方沕远将脑海中的疑问远远丢开,露出带着讥嘲的笑容。
他要的、感兴趣的只是李靖遥的身体,其它的,李靖遥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与他无关!
李靖遥没有开口,只是赤裸的走进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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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斗室里,依然残留着欢爱后的气息。
方沕远燃起了烟,吐出淡淡的白色烟雾。
空气中飘来了浓郁的香气,方沕远从床上起身,套上长裤,走向窗边。
从窗户望出去,不远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