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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绍在那边冷笑:“你胆子够肥啊,都让我给你送钱上门了。”
“呦,您不愿意啊,早说啊,那要不咱改天再谈吧。您那母带什么的,记得多刻几张,就算帮我免费炒作了啊,谢谢您嘞。”
我刚把手机从耳边放下,就看见秦绍站在车旁边。
我伸手,示意他掏钱包。秦绍拿出钱包后,我一把拿过来,随便掏出几张给司机:“师傅,不好意思啊,让您久等了。您看天还这么冷,您拿着钱去泡个澡,早点下班吧。”
司机莫名地拿过钱看看我,又看看秦绍。
我说:“师傅,别看了,他是绍杨集团的老总,钱多得花不完。您行行好,帮他花点,不然钱发霉了,多浪费啊。”
司机拿过钱一踩油门,一溜烟就跑了。
第33章 第十章 回击。恨(3)
阴天的下午,新光天地的星巴克坐的客人稀少。我以前到这里来,都是听郑言琦梨花带雨地跟我说一堆苦逼事,我还是第一次主动到这里来,心情都透着爽。
秦绍忽然笑起来,说道:“行啊,去了一趟海南,回来长了不少志气啊。”
我翘着腿看着他说:“志气这种东西吧,跟男人身下的东西挺像的。平时蔫了吧唧的,你掳一掳它,再找点刺激它的东西,它就蹭地变粗变长了。我以前过得跟得了阳痿似的,现在一看见你啊,这玩意儿跟吃了伟哥一样。你说你的作用力多大啊,我看得把你照片印在伟哥包装盒上注册肖像商标。”
说着我掏出烟盒,叼了支烟在嘴里,歪着头点了火。烟入了口,缓缓从鼻孔里释放出来,畅快淋漓。
秦绍早就收敛了笑容,冷冷地看着我:“什么时候学坏姑娘了?不三不四的。”
我衔着烟,吃吃的笑起来:“哈哈,坏姑娘?抽烟说点黄段子就是坏姑娘儿了?你的标准也未免太简单了吧。那什么样的是好姑娘?装无辜,装清纯,装有善心?我也可以啊,不就是双手托腮眨着大眼睛崇敬地仰望着你吗?你下个命令,我一定照办。我以前跟着你,是做情妇。今后跟着你,是做婊子。恩客什么需要啊?”
秦绍拿过我手里的烟,一把掐灭,说:“这里是禁烟区。”
我说:“行,那就说正事吧。你不是希望我回去吗?我有几个条件,你先听,掂量着能不能办。第一,不要染指温啸天家的生意。第二,把郑言琦的封杀令收回。第三,把12月份的3万块钱赶紧打到账户上,我讨厌别人欠我钱。怎么样,对你来说,难度不大吧?”
秦绍看着我,眼睛里有一丝无奈,转瞬即逝,快得让我觉得这是我的幻觉。他说:“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我连郑言琦的事情都答应不了。”
我说:“为什么?郑言琦哪里惹着你了?”
秦绍怒气冲冲地看着我:“她竟然敢在我头上动手脚,要不是她借用你的名字,你现在会变成这个德行?把我耍得团团转的人,我怎么会轻易放过?”
秦绍确实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当初为了古宅而让我家破产的事情现在看来理所当然。郑言琦不就是因为一张身份证而遭到了事业的冰封期吗?
我说:“你也太抬举别人了。要说把我变成这样的,我算来算去,战绩最显著的也应该是你啊。谁能跟你一样把事做绝了?也得亏我心理承受能力强啊,还没扯出三丈白绫横尸在你面前。你说我是不是挺了解你的?你以前不是说我这样的人怎么能轻易去死呢,得让你折磨一辈子才行啊。我一想到你这个要求,我连死也不敢,必须人鬼不如地活下去。你爱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下回看看,除了狼之外,还有什么新鲜的?藏獒啊,眼镜蛇啊,鳄鱼啊,每天来一样呗,我也好开开眼界,我一直好奇我的潜力能深挖到什么程度呢。”
秦绍沉默着不说话,过了半晌,才发出个艰难的音节。
声音透过拿铁升腾起来的滚烫热气,听着亦真亦幻,让我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问道:“你说什么?”
秦绍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对不起。”
从我得知秦绍和我的家仇血恨后,我的心一直被我用力套在一只透明的真空密封袋子里。不管秦绍说什么,我都准备好了不为所动,安心踏实地进行我的计划。但这三个字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刺刀划拉开这只我静心织好的袋子,秦绍的空气呼呼地进来,让我失去理智不再清醒。
我操起桌子上的马克杯朝玻璃窗砸去。玻璃立刻零零落落地碎了一地,马克杯在外面的台阶上蹦了一下后,也四分五裂地躺在了原地。
我对着这一地的玻璃渣,说道:“对不起。”
旁边的柜员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们,有人甚至提议报警。
我恶狠狠地看向秦绍:“你看见了吗?我说了对不起了,你说它们怎么不主动乖乖集合,各自归位,然后欢快地跟我说没关系啊?秦绍,你的对不起,就是这么个意思。你想让我感激涕零叩谢隆恩,谢谢你宽宏大量,居然还煞有其事地放下架势跟我这等贫民说对不起是吗?我不稀罕。你抱着你的对不起活着吧,我受不起。”
秦绍呆呆地看着我,眼里有同情无助和怜爱。我受不了这种眼神,尤其是这种眼神来自他。他让我无法辨别,这厮到底是真的人格分裂了还是一直拿这个当幌子来欺负我。
可我却在这样的注视下,感情充沛得像是要去参加全国的演讲比赛。我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玻璃,往左手腕上一滑,鲜红的血液立刻喷薄而出,一滴滴地落在白色的地砖上。我疯狂地伸出左手看他:“秦绍,你是不是等我这么做很久了?你那天把我关进狼窝里,我没有表现得寝食难安,你是不是很难受啊?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怕,死都不怕。以前我跟你求过死,你别以为现在温啸天回来了,你又能利用他来让我做什么事,我告诉你没门儿。”
秦绍已经按住我的手拼命地往外走。他看着我满是血污的手,面色煞白,想来也是害怕闹出人命来了。
我站在原地,执意地看他:“你舍不得我死吧?你怎么允许轻易让我死?你问我凭什么让你答应我的条件,这就是我的答案。”
秦绍忽然脸上一僵,大力打了我一巴掌,打得我头昏眼花:“你疯了吗?你为了温啸天,要跟我玩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吧?”
我被他这么一打,反而心平气和了。我说道:“不只是温啸天,还有郑言琦,还有我12月份3万块工资。”
我没有听到秦绍的回答。他按住我的伤口,把我打横抱起来,血又慢慢地滴到了他穿的高级白衬衫上,一滴滴晕开,像老家春天漫山遍野开放的杜鹃花。
他没有拿座位上的皮衣,就匆匆往外走。后面的柜员追过来,他也不理,只管大步地往前。柜员跑过来,指着身后的玻璃窗,大概是想说赔偿的事情。秦绍边走边说:“外套里有钱包,也有我的名片。你们自己先解决吧,我之后再让人联系你们。”
秦绍把我抱进副驾驶座位,一声不吭地开动宾利车,它今天担负了疾速警车的使命,在车来车往的闹市里冲过了无数个红绿灯。风驰电掣之余,他时不时地看我的手,我翘起嘴巴看他。
我确定了一件事。秦绍怕我死。猎物提前死了,游戏就过早结束了。很好,这说明我本身很有利用价值的,这是我接下去斗争的基础。
我靠在真皮座椅上,看身边的车飞速地倒退:“你开慢点吧。我这一刀划得浅,要是你肯花重金,也许连疤都留不住。”
秦绍本来已经气得不想和我说话了,在大转弯之后又大声吼道:“你给我闭嘴,你是外科医生吗?随便往身上划,还能给自己看伤?”
我微微笑道:“秦绍,你不是说我是坏姑娘吗?七年前,我家破产、啸天消失、我妈自杀进医院,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就这么一刀一刀往身上划,有的浅,有的深,身上其实有疤,你一直没发现吧?”
我举起右手给他看:“你看,褐色那条短疤,就是我不小心划深了。我有经验,知道轻重,也就划到了静脉,不碍事的。你别开得太快。要是没赶上救我的手,到时我们俩再遇上车祸同归于尽了,我倒是没什么意见的,就看你舍不舍得自己的命了。”
秦绍突然急刹车,我差点一头撞到玻璃上。他转过身来,掳起我右手袖子,看见手臂内侧的疤痕,抓着我胳膊的手都在发抖。
秦绍说:“你果然是个疯子,比我还像疯子。”
我说:“我那时太孤苦无依了,只想找点别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过去了这么多年,我都要忘记这条疤了,现在我看着它,才让我知道,原来我有多痛恨把我大好青春毁了的那个人啊。如果不是那个人毁了我家,我所有的悲苦生活都不会开始。秦绍,如果你是我,你会放过那个人吗?你会不会恨不得把他剁碎了熬成汤喝进嘴里?”
秦绍已经又发动车,不顾我说话了。
第十一章 斗争·闹(1)
没有感情不怨命突然之间很喜欢你恨我我从未爱到要生生死死那麽多结束感情最悲壮结果原来似以掌心扑火
——古巨基《重复犯错》
秦绍大概找了A市最好的医生。手术进行得慢而仔细,没有伤到神经和腱,只会留一道缝合疤。因为我下手轻,只用了六针,三厘米长,不显眼。
秦绍没有换衣服,一直等到我从手术室里出来,他还是穿着那件单薄的衬衫,只不过手里多了一支烟。看见我被推出来后,立刻把手中的烟掐灭了,一路跟着推车到了高级病房。
我被他小心地从推车抱上床后,他一言不发地坐在我旁边。吊瓶里的药水无声无息地一滴滴进入我的血管,我对着药水发呆。
百无聊赖。
秦绍问我:“饿吗?”
我摇摇头,说:“中午吃了两碗牛肉面。”
秦绍说:“下午这一刀,能消化一大碗吧?”
我说:“你懂个屁。你知道有技术含量的割腕怎么割吗?第一,要有锋利的道具;第二,洗个热水澡喝点小酒,加速血液循环;第三,割完后要放在温水里,不然血液凝固会堵住伤口,不过要是割断动脉了,第三点可以不用考虑。像我这样的深度,只割断了静脉,血流200cc到300cc就会自然停止。动脉比静脉要深六七毫米,得狠命地割才行,不过很容易伤到神经,割到神经就会很痛。你知道动脉静脉分别在哪里吗?我给你看……”
我刚想指示位置,秦绍就打断了我:“你学医学的?你这博士是专门研究自杀攻略的?你以为清楚这个了,政府能给你颁奖吗?还是你那么真心求死?”
我冷笑:“没文化了吧?割腕死亡率只有5%,是求死的最无效招数。我跟你说个笑话,日商岩井的某个常务自杀,割腕又抹脖子,用锥子扎胸,都不致命,没死成,痛苦了一个多钟头,中途还去了趟洗手间,因为休克会引发失禁,哥们可能半路醒过来不太好意思,就去洗手间收拾了一下,最后使劲爬到窗台上,从七楼跳了下去才死成。你看,看书看得多就是有好处,要是求死,绝不会闹出这么多笑话的。”
秦绍的眼神像是小刀飞过来,说:“你诚心说这些给我听吧?”
我哈哈地笑:“秦绍,你别说,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后吧,我真是变态了不少。我以前看这些的时候,特学术特没想法,但现在说这些,我都有点莫名的激动。回头你要是把小A小B送给我,也许我也能把他们驯得跟吉娃娃似的呢。”
“小A小B?”
“哦,就那两匹狼。仔细看,长得还挺好看的。”
秦绍又沉默了。
我快要睡着时,听秦绍缓缓地说:“不要随便求死。为了爱你的人,不要拿生命作赌注。”
我睁开眼睛看他,他用从未有过的深沉眼神看着我。病房里似是空气抽离,心如止水冻成冰。
他说:“我妹妹也是自杀身亡的。死的人一了百了,徒留活的人煎熬。所以,活下去吧,哪怕只是尽孝。”
我无法和他的眼神对视,只好别扭地转向别处:“这回你不威胁我了?你不是擅长做这个的吗?”
他问:“你想我威胁你吗?”
我想秦绍看着我,肯定想到了他自杀遂了愿的妹妹,继而把当初无能为力的遗憾心情转嫁到了我身上。在医院的这几天,秦绍竟好脾气地这高级病房里住了下来。
我刚做过温啸天的陪床,知道做陪床辛苦得很。以为他就是来体验一把,感受一下,弥补遗憾的心情就会回去,没想到他住得很是安稳。
大多数时候,我们俩也不说话。他在桌边用笔记本处理一些公事,打几个电话。我则偷偷留心他笔记本的开机密码。但距离得远,也只知道是八个数字组合,19开头,很有可能是个生日。
有时候管家过来,看见我手上的纱布,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微微地和我欠欠身,说句:“卢小姐,保重身体。”就拿着秦绍的换洗衣服走了。
而我毕竟大小也算是自杀,不能通知艾静过来陪我聊天,所以日子过得极其阴郁,尤其是和秦绍单独相处,时间便像是老黄面馆里的面粉团,一次次地被拉长、拉长,直至变成毛细,无法再拉。
看着他,我连翻书、看电视都没了兴趣。尽管他给我买了个新款的笔记本,我却连天涯都懒得打开了。
我到最后实在无法忍受,就搓着脚指头问他:“喂,你差不多就行了。天天在医院里蹲着不嫌累啊?我看着你太扎眼了。”
秦绍也不理我,自顾自地办事。
我过得不顺,怎么能让我仇人过顺了?让他不爽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我查到电子账户里已经多了三万块钱,作为有钱一族,我立刻从京东上够了一套低价的音箱和无线麦克风。
京东效率就是高啊,当天就送到。我一手受伤,另一手又挂着点滴,不能干重活,就指挥送货那哥们帮我都设置好了,连接好电脑后,试了试声音效果。嗯,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这声音,可真够噪的。
秦绍在整个过程中,都保持着一种莫名的无知感。我对他这样的反应特别满意,眨着眼对他说:“亲爱的,过会儿我给你个惊喜。你要hold住哦~~”
然后我打开笔记本里新下载的卡拉OK软件,对着屏幕开始大声唱。
“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买不回来”
秦绍的脸抽了抽,像是吃到了蟑螂,踩到了狗屎,身上长了虱子。
我唱得就更欢了。“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
我唱得荡气回肠,心里却在掐秒表,看秦绍能撑多久。
撑不住的是医院的护士。两个小护士惊恐地进来,看到我手舞足蹈的沉迷样子吓了一跳。
我对着麦克风豪气地说:“护士姐姐,你们来得刚好。我这手吧,挂着吊瓶,拿着麦克风有点疼。你看你们这里有没有麦克风支架啊?就是舞台上,明星边弹吉他边唱歌用的那种?”
护士扑闪着大眼睛摇头,又看了眼旁边的秦绍。
我执着地说:“移动的吊瓶支架也行。就是有些高,不太好固定。你们最好帮我找找,这东西不好买。”
其中一个护士已经放弃和我沟通了,转过身,为难地和秦绍说:“秦先生,我们这里是医院。卢小姐这样会打扰到其他病友的休息。”
我理直气壮地对着麦克风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他的情妇。秦绍的情妇。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秦绍又转头来看我。
我就斜着眼看他,继续拿麦克风唱歌:“我叫小霸王,撞死人我不用慌。这是为什么呢?天塌下来有人扛。我爸叫李刚,大名鼎鼎的李刚。李是李世民的李呀,刚是金刚的刚。我爸叫李刚,撞死人我不用慌。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爸是局长。”
我热情地唱完,看秦绍还想不想做这个冤大头李刚。我的心里像是面对一大礼炮,引线已燃尽,就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