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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莫云琛应了声，他转过身，没再对视苏离歉疚的眼神。
感情的事你情我愿，他再是痛，也明白，苏离和顾安冉一起是真心的，苏离会待顾安冉很好，他不该去破坏。
他想着时，握紧拳头。
他越是压制着心底的情绪，那痛意越是嚣张地侵蚀着他。
莫云琛走近顾安冉，他淡看了一眼安冉，然后伸手抱过十一，“走吧，你晚饭还没吃。”
这话，顾安冉以为是对自己说。
莫十一很自觉地扑到莫云琛的怀里，提到吃，十一真觉得自己饿了。
他动动身子，不让莫云琛抱自己。
莫云琛将他放下，走进前头，他没回头再看顾安冉和苏离。
以为十一就跟着自己来了，然后听到十一学着大人老沉的声音响起。
“冉冉，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莫十一抬着头看着顾安冉，他难受地问了句。
顾安冉听他的发问，蹲下身吻了吻十一的面颊，“我最爱十一了。”
“是第一个最爱的吗？”十一又问道。
顾安冉点点头。
听到顾安冉的保证，十一跑去同苏离说，“阿离，你听到了，冉冉第一个爱的是我。”
苏离一笑，不知怎么回十一的话？
接着十一又说道，“所以你得排第三。”
十一话音刚落，他人已经被走进来的莫云琛夹在腋下抱走。
顾安冉看着十一被莫云琛抱走，她想冲过去，问莫云琛要十一，又扭头看看苏离，留在病房里。
“冉冉，去看看吧。”
“说过在这陪你的。”顾安冉回道。“莫云琛，不会不让我见十一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肯定莫云琛会让她见十一，许是，她想莫云琛还不知道十一是他的孩子，所以不会与自己抢。
十一被夹在出了房门，莫云琛走了几步，改成将他抱在怀里。
十一看着莫云琛臭着脸，说道，“琛琛，你在生气吗？”
他能感觉琛琛不高兴着，但是为什么那？
因为冉冉吗？
他没明白，看着莫云琛冷着的脸，不由地叹了口气，大人的世界就是复杂。
莫云琛走在走廊上，没理与自己说话的十一，他似乎专注着眼前的路，很认真地在走路，却在途中撞上对面的人。
别人奇怪地看了眼，甚至不客气地骂了一句：瞎子。
莫云琛听不见，径直往前走着，连着莫沁从他身旁穿过，他都没有看见。
“云琛。”莫沁看到他，唤道。
“姐姐。”十一先唤了声，然后看着莫沁，甜言蜜语道，“你都去哪了？十一可想你！”
莫沁喜欢可爱的十一，她对莫老爷子的众生私生子都没有摆过什么好脸色，唯独每次看到十一，忍不住地微笑，况且被一个四岁的孩子唤作姐姐，心情顿时变得很美好。
但是，今天下午莫家的事，她印象很深刻，莫十一并非是老爷子的孩子，而是顾安冉的。
想着时，她脸上没了什么笑容，又看着一脸懵懂看着她的十一，笑意慢慢地露出来。
十一什么都不知道！
“十一，以后唤她‘姑奶奶’。”莫云琛跟着莫十一交待道。
如今莫云琛知道十一是自己的儿子，他唤莫沁那声‘姐姐’是决不能叫了。
莫沁这下在脸上怎么都挤不出一点笑意，她顿住。从姐姐到姑奶奶，想没个女人喜欢这样的跨度！
“这姑奶奶把我叫得太老了。”莫沁僵着笑意，尴尬地说道。
“姑姑，应该的。”莫云琛正色地说道。
看莫云琛认真的神情，莫沁猜到莫云琛知道十一的身世。
“云琛，十一和你？”莫沁试探道。
“我知道。”莫云琛点点头。
他再想到，莫家都将十一当作爷爷的儿子，这些乱了的辈分，他得一一纠正过来。
十一是他的儿子，他会将这事告知众人。
“云琛，你爷爷将十一认作。。。。。。”当着十一的面，莫沁有些话不敢说白，“他是为了你着想，你要是有个儿子，这会影响你的婚姻。”
“姑姑，男人须得承担自己所做事的后果，这事我已经考虑清楚。”莫云琛回道。
他决定的事，别人一向轻易改变不了，莫沁知道这点，叹了口气后，没再劝莫云琛。
莫云琛和莫沁告别后，十一对他们的谈话听得懵懵懂懂，他也没问什么，而是对着莫云琛说道，“琛琛，我们快些走吧，我好饿啊。”
“好。”莫云琛应道，他突地想起顾安冉还在苏离病房里，这莫沁过去，不正与顾安冉碰上。
—
莫沁是个婚姻不幸的女人，她与丈夫是政治联姻，当初老爷子看中苏家在国内的政治地位，便让莫沁嫁给苏家的长子。
这苏先生另有所爱，他在莫老爷子和苏家的威逼下，与初恋分手。
莫沁因为早知道这苏先生是自己的未婚夫，对优秀的苏先生也另眼相看，后头更是交付真心。但是苏先生对自己的念念难忘，与莫沁结婚后，不喜莫沁，更是觉得这是场交易的婚姻，没有待莫沁多少真心。
苏离的病便是被苏先生冷落所致。
莫沁一心待自己的丈夫，想着与丈夫共度岁月，最后能换来相懦以沫的日子。
然而，苏先生无心与她恩爱，更是对苏离冷落。莫沁心灰意冷之下，又因苏离自幼体弱多病，将着所有心血付在苏离身上。
她十分疼爱苏离，只将苏离当作自己的命根子。
于一个没有爱情的女人来说，唯一的儿子是她终身的依靠。
莫沁对顾安冉不喜，是因为顾敏，对顾敏的不喜是因为沈明珠。
莫沁喜欢前任的嫂嫂，也就不喜欢后任嫂嫂——顾敏。
—
她到了病房门口，听着里头男女的笑语声，起初以为自己中意的女人在医院陪着苏离，她带着笑意欢喜地推门进去，未看清床边的女人，便唤了声：
当看见是顾安冉时，莫沁冷下脸，走了进去。
“妈。”苏离注意到莫沁突地冷下的面容，他抿起笑意，唤道。
莫沁应了声，想动怒质问顾安冉怎么在这，但是对着虚弱的苏离，她只得按下怒火。
“怎么又病了？你这不好好照顾自己，是想急死我。”
莫沁心疼地抱怨道，她过去，顾安冉识趣地起身，走向病房外。
顾安冉知道莫沁对自己的厌恶，她和妈妈进莫家，面对着一张张的冷脸，其中就有莫沁。
后头，又是莫沁将着她和妈妈的东西扔出莫家。
“没事，就是感冒。”苏离笑着回道，他看着顾安冉落寞地出了房门，难受起。
“看来，我得快点找个媳妇治治你。”莫沁笑着说道。
苏离一笑，指着已经走到门口的顾安冉说道，“妈妈，我娶了冉冉，好不？”
他声音不轻，刚走到房门口的顾安冉清楚地听了见。
她没有站在继续听，而是离了这里。
莫沁没有说话，她淡着面容看着苏离。
苏离看着门口处没有顾安冉的身影，他才收回视线，跟着咳了几声。
莫沁连着端来开水，递给苏离。
“来，喝口水。”莫沁关心道。
苏离喝了水后，看着莫沁，依旧问道，“妈妈，我想娶冉冉。”
莫沁将水杯放回桌上，刚才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苏离和顾安冉谈得开心。
他们定是在一起了，不然，阿离的脸上不会这般露出欢喜的神色。
作为妈妈，都想自己的儿子过得开心幸福，可是，顾安冉是谁？是顾敏的女儿，而且她又和莫云琛一起过，还生下十一。
想到这些，莫沁就全身不舒服。
“这事以后再说，你现在先把身子养好。”莫沁说道，她没强硬地告诉苏离，不许娶顾安冉，而是不想提这话题。
苏离不想就这么放弃，他抓住莫沁的手，继续说道，“妈妈，你让我和冉冉一起，好吗？”
他轻轻地求道，双目盯着莫沁看。
莫沁抽出自己的手，她知道苏离很喜欢顾安冉，也知道自己很讨厌顾安冉。
“阿离，她有什么好？”莫沁淡淡地问了句。
☆、他给的承诺！
“哪里都好！”苏离跟着回道。
爱上一个人后，会发现她在别人眼底的缺点在自己眼里都是好的。
莫沁摇摇头，说道，“我不同意。铄”
“阿离，她不值得你这么做！瑚”
莫沁劝说道，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顾安冉做她的儿媳妇。
苏离听着莫沁的话，心里难受起，转念一想，妈妈不喜欢安冉，他早就知晓，劝服妈妈接受安冉也不是一时的，他再是急躁再是难受也无用。
而且，莫沁同意了，这莫老爷子那关难过才是。
“我的儿子这般优秀，而她，坐过牢还替别的男人生下孩子。”莫沁见苏离不为所动，继续劝说道，“你说，让我怎么能接受得了？”
“妈妈，她也很好，只是你不够了解她。”苏离为顾安冉说道。
他们二人相互说着，试着说服对方。
“可是，她坐牢和有了孩子，这是事实吧。”莫沁道，“这日后，你和她结婚，十一是唤你叔叔还是爸爸？”
“妈妈，这些都是小事。”苏离说道。
莫沁摇摇头，不赞同苏离说。
“阿离，这些虽是小事，却也是夹在你们之间的事。为了你的幸福，妈妈不希望你和她在一起。”
“我爱她！”不等莫沁再说，苏离肯定地说道。
莫沁苦涩地一笑，“若是她爱你，也是好的。”
莫沁始终认为顾安冉不适合苏离，这不仅仅是不喜欢顾敏而致的，而是顾安冉令自己的儿子受了太多的痛。
她不想苏离同自己一样，爱的人不爱她，最后所有的付出如竹篮打水，成了一场空，二个人也成了最是熟悉的陌生人。
“她和云琛生下十一，这点，我就不信她爱你。”
苏离刚想再说，又听莫沁淡淡地说道。“不要同我说，你会感动她之类的话，不爱就是不爱。”
莫沁说到后面，自己的双眶红了，苏离知道这些话触及到莫沁最深处的痛。
“阿离，你是我的儿子，做妈妈的，想你幸福，最怕的是你爱着这个人，她却不够爱你，这样你会会很累的。”莫沁看着苏离，慢慢地说道。
莫沁想苏离找个默默爱着他的女人，爱他比苏离爱她要多的女人，这样，这份感情，苏离不会受到伤害。
苏离见莫沁流了泪，他的妈妈一向以女强人自诩，但是苏离知道，莫沁出生后过得是锦衣玉食的日子，自小没受过什么委屈，在事业上亦是强者，却独独在感情输得极惨。
这次的谈话，谁也没有说服谁，莫沁不想再和苏离谈下去，起身离开。
“阿离，你再想想吧。”莫沁离去前，劝说道。
“我不会改变的。”苏离看着莫沁，回道。“我喜欢了她那么多年，这次一定会抓好，不管妈妈你同意与否。”
莫沁一愣，知道苏离爱着一个人便会一直爱下去，就像她一样，不伤得一身是伤，根本不会再看身边的其他人。她今天再劝也没什么用，该劝劝的应该是顾安冉。
—
顾安冉没在医院里等着莫沁离开，她拿了雨伞出了住院大楼。
她和苏离的晚饭都没有来得及吃，打算去医院附近看看有没有粥与馄饨之类。
因为下着雨，天很冷，此时的雨不大，淅沥沥地下着，顾安冉一手撑着伞，一手环住自己的双臂。
她走了一段路，找到一家馄饨店。
下雨天，吃馄饨的人不多，顾安冉进了店，在烧开水的男人说道，“老板，来两碗馄饨，打包的。”
“好”。老板应着，未看顾安冉一眼，转身进到店里面去准备馄饨。
顾安冉坐在桌子前，看着夜色下的雨声。
她一直看，心绪千万，脑海里亦是浮现过很多人，但是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姐，馄饨好了。”等着老板的声音传来，顾安冉起身回头去拿。
她接过老板手中的馄饨，拿了钱递过去。
老板抬起头，看到顾安冉时，愣在当场。
顾安冉亦是震惊，在这里遇到他——秦意。
她记得五年前，他是莫云琛的助理，然而，五年后的他怎么会沦落在这里卖馄饨。
一个高材生，又是给莫云琛打工，再是不济，也不会在巷子里开着小馄饨店。
“顾小姐。”秦意惊异地唤道。
他跟着一脸歉疚地打量着顾安冉，瘦了，人的模样也变了。
“你怎么在这？这是你的店？”顾安冉好奇地问道，想这里许是秦意家人的。
“是的。”秦意笑笑，“刚开的店，现在生意不好过=做，你看这下雨天人影都没。”
顾安冉听着秦意的回答，再打量着他的容貌，三十来岁的人看着四十多岁，是被生活的压力所折磨的？
他是莫云琛的助理，就是辞职不做那份工作，也不是如今的模样。
“顾小姐，有件事得和你说对不起。”秦意笑着说道。
五年来，他一直没有安心过，看到顾安冉，更是深深地歉疚着。
若不是他被莫老爷子收买，私下违背莫云琛的话，顾安冉不会坐牢，他更不会被逼得无地容身。
“五年前，你坐牢的事与莫先生无关。”秦意慢慢地说道，他如今落魄的结局一半是莫云琛给的，莫云琛知道自己背着他将顾安冉送进监狱，而且一关是七年，愤怒地将他赶出莫氏。
若不是莫云琛念在自己跟着他身边多年，怕尸骨都不知道在哪吧。
他很不幸，成了莫老爷子和莫云琛之间的棋子。
但是，令秦意最难受地，是将顾安冉送到监狱里。
秦意的解释，顾安冉听着，许是外面的雨突然大了，她没有怎么听到心里去。在嘴角抿着笑意也慢慢地僵住，最后她的面容变得很难看。
“顾小姐，莫先生很爱你。”
临走前，秦意说道。
顾安冉笑笑，回道，“是吗？”
秦意说，她撞伤蒋雅后，莫云琛要他找最好的律师替她减轻罪行甚至是无罪释放。
然而，他受到莫老爷子的威胁，拿了老爷子的好处，才和着律师将她的期限打到七年。
顾安冉不想信秦意的话，莫云琛若是爱她，怎容她在监狱苦苦地挨着，怎么会容许莫老爷子抢走十一而不知。
无法原谅，便是知道不是他亲手送的她进的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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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莫先生身边的人说，他这五年来，日日难安，夜夜都是被噩梦惊醒，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走在回医院的路上，顾安冉反复地回想着秦意的话。
秦意说，莫云琛因为她坐牢，过得并不好！
听着这些话，她其实是不以为然，他夜夜失眠，难道这五年来，她就日日能安，不是只有他过得痛苦。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没有办法原谅，有些人忘了就是忘了，不可能再重新来一次让他伤害。她不想再尝试那些痛楚，只想远离他，做个与他互不相识的顾安冉？。
买回来的馄饨虽然糊掉了，但是苏离吃得很开心。在莫沁走后，没有看到顾安冉，他以为她回家了，没想她去给他买了馄饨。
这是不是代表着，顾安冉心里已经有了他的位置。
苏离这么想着，吃得更欢，连着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真好吃。”苏离放下汤碗，笑着说道。
“我也觉得不错。”顾安冉回道。
“阿离，你身子刚好，早些休息吧。”顾安冉又道，她拿了装馄饨的盒子扔进垃圾桶，将着他们用过的桌子擦了干净，又从柜子里拿出被子扑在房间的沙发上。
说好陪苏离的，她会做到。
说过和他一起，她不会反悔。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