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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重要了,不是么?”
田鸡仔闻言不禁微微一怔,而当他回过神来时,墨简已经从他的眼前走过。
看着墨简那道为变形房门所吞没的笔直身影,田鸡仔不禁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墨简刚刚的那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或许答案只有墨简自己才明白。
……
翌日,南俊的房间内,墨简无声的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直至房门在轻微的响动中缓缓开启。
推门而入的自然是房间的主人南俊,而当他看到比一副比他更像这里主人恣意躺在床上的墨简时,他不禁苦苦笑了起来。
“你找我?”
“不用在意,我没有等很久。”墨简非但没有一丝想要起来的意思,甚至就连在他有气无力的吐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也未曾看上南俊一眼。
南俊再次苦苦一笑,毕竟他最初认识墨简的时候他还是个谨慎小心且懂得如何包装自己的少年,然而此时再看,他俨然已变得懒散随意甚至令人感到有些颓废。
然而南俊却并不反感这样的墨简,只因他也同样是个懒散而随意的人。
“呐,这次又有什么麻烦?”
墨简这才扭头向斜倚着门栏的南俊看去,撇了撇嘴,道:“是不是一定要有麻烦才能来找你?”
南俊揽起双手,笑道:“最近的你麻烦很多,所以每次你来找我,都会让我联想到麻烦而已。”
墨简摸了摸英挺的鼻梁,淡淡说道:“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起来。”
南俊顿时苦苦的笑了起来,“呐,有时候我真的挺好奇,几年之后你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墨简静静的看着南俊,缓缓说道:“我也会好奇,只不过你说过,一个有趣的人通常都不会活的太久。”
南俊点上了根烟,深深的吸了口,“只不过在你的身上,我看不到一点短命的征兆。”
墨简说道:“你会相命?”
南俊摇了摇头,换了个姿势斜倚在门栏上,仰面说道:“我虽不会相命,但却会看人,所以我可以肯定,你绝不是个短命的人。”
“这算什么?”墨简缓缓的扭过头去,“安慰吗,这样的安慰不要也罢。”
南俊缓缓的呵出一股浓郁的烟雾,淡淡说道:“是相信,只不过我似乎没有机会去等那一天的到来了。”
“如果你少喝两壶酒,少泡两个女人,你一定会有机会见到。”
南俊闻言苦苦笑道:“这算什么?规劝?”
墨简摇了摇头看向南俊,沉声道:“只是提醒,善意的提醒。”
“这样的提醒不听也罢。”南俊淡淡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墨简沉思了一会,方才缓缓说道:“离开这里。”
似乎早已料到墨简的答案一般,南俊并没有一丝的讶异,“接下来呢?”
墨简若有所思的答道:“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仅此而已?”
“这已足够。”墨简深深的吸了口气,坐了起来,“毕竟以后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料得到说得清。”
“你说的似乎很对。”南俊站直了身体,抛掉手中的烟头,接着说道:“只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要提醒你,这里并不是一个好地方,离开了这里就不要再回头。”
“或许你说的不错,只不过我一定会回来。”墨简缓缓的站了起来,确如南俊所说这里并不是一个好地方,而在墨简看来,这里也只不过是个毫无生机可言的小镇,在这片土地上他也无法看到一丝的希望与未来。
“哦?”南俊缓缓的向床的方向走去,墨简则笔直的向门外走去,而当他们擦身而过的同时,墨简也缓缓的说出了一句话。
“这里虽然不是个好地方,但这里却有着我的朋友。”
第四十五章 手足(1)
清晨,镇北,县医院某病房内,韩锥斜倚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病床上那道动也不动的身影。
他那苍白的面容之中一览无疑的吐露出一抹浓郁的倦意,而那双散发着锐器般光芒的细小眼帘也不知何时变得暗淡无光。
两天,四十八小时,二千八百八十分,十七万两千八百秒,一旦你将这一生之中眨眼即逝的两天时间换算成秒计算,你才会切身的体会到时间这一名词的恐怖之处。
而若是在如同静止一般的空间之中,两天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概念,若是在这样的空间之中眼皮也没有眨过的度过两天,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韩锥没有动过,所以他已经两天滴水未尽,一个像他这般自傲、狠毒的人,绝不该如此的折磨自己才对。
但他必须这么做,只因此时躺在病床之上、与他眼帘之中的,是他唯一的弟弟?韩刀。
而韩刀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这也与他有着莫大的关联,若不是那一天他对刀子弃之不顾,或许刀子绝不会落得这副凄惨的下场。
‘笃笃笃’微弱的敲门声响起的同时,韩锥也从悔恨与自责的深渊中回过了神来。
“进来。”沙哑的声音在干涸的唇角间吐出的同时,门也随之缓缓开启。
“韩哥。”稚气未脱的呼唤声响起的同时,韩锥也缓缓的扭头向声音的源头望了过去。
此时在他眼前的是个身着花纹毛衣淡蓝色牛仔裤看起来约莫十五六的的白净少年。这样年纪的少年此刻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更不该与韩锥这样的人称兄道弟,然而第一时间发现重伤的韩刀并通知韩锥的却也是这个少年。
“你又来了?”韩锥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冷冷的说道:“我应该告诉过你,没什么事不用来了才对。”
少年微微一怔,随即缓缓垂下头去,半响才想到了什么般的再次抬起了头来,“刀哥他……”
“他死不了。”韩锥冷冷的打断了少年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少年闻言赶忙说道:“韩哥,你就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回去!”冷冷的吐出了这两个字之后,韩锥便再也不看少年的一眼的扭过头去。
“……”无声的静立了一会之后,少年紧紧的咬了咬牙,“我还会再来。”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直至房门再次合上时,韩锥脸上的冷峻才随之渐渐缓和,他本不该这样对待那个少年,只因若不是那个少年,或许他见到的就不是重伤的刀子而是刀子的尸体,但他却不得不做出一副冰冷的神态。
只因这个少年从在初见他时便缠着要跟着他混,他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少年如此执着,但他却十分清楚的明白,他走的这条路绝不会适合一个十五六岁花季年纪的少年。
……
晌午,似乎为了响应两天未休未眠滴水未进的韩锥,韩刀在数日的昏睡之后终于在一声沉闷的闷哼中幽幽醒来。
然而当刀子那满是痛苦的眼眸捕捉到韩锥那张苍白而憔悴的面容时,那双满是痛苦的眼眸深处也顿时升起了两道浓郁而猛烈的火焰。
床在身体的颤抖下轻微的抖动,看着那张为怨毒与痛苦所扭曲的面容,韩锥这才的按住膝盖,极其生硬的缓缓站了起来。
“你不用激动,我可以走。”韩锥沙哑的吐出了这几个字之后,便一瘸一拐的向门的方向缓缓挪去。
他之所以会在这里只因他担心,但此刻刀子已然醒了,所以他也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而他也明白刀子此刻心中的那些憎恨,所以即便他此刻有很多话想说,也不绝能再继续留在这里。
“等等~”嘶哑而痛苦的声音就在韩锥艰难的挪动到门前时陡然响起。
“如果你为了……看我这副狼狈的模样……如果你是为了羞辱我……为了告诉我什么狗屁的错与对!你现在满足了!”
刀子痛苦而扭曲的嘶吼中,韩锥缓缓的停下了脚步,“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闲,我会在这里只因你是我弟弟。”
“弟弟!”刀子似乎想笑,然而他此刻的声音却如同恸哭一般的苦痛,“在你将我像垃圾一样的丢下……你居然还有脸……”
“你伤得很重,需要好好休息,过一段时间,我会再来。”说罢韩锥便缓缓向眼前的门柄伸出手去。
“把话给我说清……”痛苦而愤怒的咆哮中刀子似想从床上爬起般拼命的挣扎了起来,然而他此时的身体却连令他支起身体的气力都没有。
韩锥的手此刻就停在门把上,此刻只要他微微一转他便可以离开这里,或许只要他离开这里刀子便不会这么激动,但奇怪的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只因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刀子,只因他们体内流淌的乃是相同的血液。
韩锥缓缓的垂下了手,扭头看向刀子,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你这么想说,我可以听,只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太过激动,不然受伤的只有你自己。”
“不要惺惺作态!”刀子双眼血红龇目欲裂的瞪着韩锥。
“冷静点!”韩锥吼声发出的同时,那双细小的眼帘之中也陡然闪过一抹令人背脊发凉的寒芒。
韩锥是个很奇怪的人,不论你在什么时候看到他,他通常都在笑,或许有些人认为他笑起来的时候十分的阴险,然而只有见识过他愤怒的人才会明白,微笑时的韩锥究竟有多么的可爱。
刀子明白韩锥的恐怖,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已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愤怒之中的韩锥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然而他此时却依旧强忍住身体的颤栗,咬牙吼了出来,“来啊!杀了我……在你眼里……我无非是个随处……可见的垃圾!动手啊!”
韩锥冷冷的看着刀子,他的目光就像此时躺在他眼前的并不是他的兄弟而是一个陌生人般的冰冷。
“你疯了。”
“咯咯……”像是喉管被某种硬物卡死般的笑声从刀子的嘴中发出,他就像是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般,只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不错!我是疯了……像我这样的一个……疯子……居然是你的弟弟……你一定会感到很耻辱……感到很愤怒……不过没有关系……我会把你想说……不敢说的……统统说出来……”
似乎说的太多的关系,刀子止不住发出了一丝呻吟,而后他便全然不理会身体传来的警告,咬牙接着说道:“从今往后……你我兄弟……恩断义绝……再无任何关系!”
当刀子歇斯底里吼出这句话之后,韩锥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刀子那撕心裂肺的扭曲神情,半响他方才张口打破了这一片死一般的沉默。
“你说完了。”
这并不是一句疑问,或者说这已不是一句话,而是一个答案一种动作,只因就在韩锥冷冷的吐出了这三个字的同时,他也缓缓的拉开了房门迈出了他那生硬的脚步。
第四十六章 手足(2)
正如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正义与恶,这个世界也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韩锥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不能算作一个好人,甚至就连他自己也十分确定的明白着,他身为恶党的这一事实。
但所谓的好与坏只在于处于怎样的环境去观察,又立于怎样的角度去审视,对于韩锥的敌人来说,他无疑是个令人头疼的人,然而对于他的朋友来说,他却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而南俊也曾说过,不论是谁有韩锥这么一个朋友,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至少他不会让他的朋友头疼。
‘笃笃笃……’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南俊从梦乡之中唤醒,而当他下意识的抓起枕边的手机用那惺忪朦胧的睡眼望去时,他的眼眸也顿时为怒火所点燃。
13点30分,这是手机向南俊显示的时间,如果他没有记错,如果他的手机并没有出问题,他从躺下到现在还不足半个钟头的时间。
对于南俊来说,比起酒来充足的睡眠更为的重要,毕竟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毕竟他要应付的女人也不只有一个两个,而保持充沛精力最为有效的方法便是保证充足的睡眠。
急促的敲门声在房门猛然的开启中随之消失,而当门外那张憔悴而苍白的面容映入南俊那仿佛真能喷出火的眼眸中时,南俊心头的那股怒火也在陡然之间为一中浓郁的讶异所取代,这也只因此时站于门外的赫然竟是韩锥。
韩锥看着愣住的南俊,不禁咧了咧干涸的唇角,“我打扰你休息了。”
南俊缓缓的舒了口气,拉开房门,道:“进来再说。”
空荡而简洁的房内,南俊缓缓的坐在床上,指了指身边,“坐。”
韩锥闻声便想也不想的在南俊的身边缓缓坐了下去,对于一个坐了两天的人来说,自然不会再有什么比坐更痛苦事,然而南俊让他坐,他便绝不会站着。
“你看起来很不好。”
南俊从枕边摸出包烟,点上了火便向韩锥递了过去,韩锥接过烟,深深的吸了口,方才若有所思的缓缓说道:“你不问我这两天去了哪里,又做过什么?”
南俊微微一笑,道:“如果你要说,就算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若是你不想说,我有何必去问?”
韩锥听完不禁苦苦一笑,他并不是个表情丰富的人,而他的笑容通常也只有那一种招牌式的笑容,但此刻他不但苦笑了出来,而且在还重重的叹起了气。
“我去了趟镇北。”
对于南俊来说,或者说对于南俊身边的所有人来说,镇北理所当然的是他们的禁忌,只因那里有着一只狼,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哦?”然而南俊却并没有显出丝毫的惊讶,“你去那里当然不是为了看风景。”
韩锥收起一脸笑容,表情严肃的说道:“我是为了去见一个人。”
南俊闻言顿时看向了一脸严峻的韩锥,“你回来了。”
韩锥淡淡的应了声,“是。”
“所以你去见的并不是武。”
“是小刀。”韩锥缓缓的吐了这句令南俊为之动容的话来。
小刀并不是一把刀而是一个人,而这个叫小刀的人恰好便是韩锥的亲弟弟,所以韩锥去见自己的弟弟已算不上怪事,但令南俊奇怪的是,他早在之前便把小刀交给了韩锥,那为什么……
“那一天我没有带他走。”韩锥再一次吐出了一句令南俊意想不到的话来。
“你怎么……”
韩锥一脸严峻的看着南俊,张口说道:“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但他却是你弟弟!”南俊那双清澈的眸子再一次为怒火所点燃,他绝想不到韩锥是个如此无情无义的人,居然会丢下自己重伤的弟弟于不顾。
韩锥毫不退让的冷冷看向南俊,说道:“正因他是我弟弟,我才更有必要告诉他这个道理。”
南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异常愤怒的吼了出来,“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害死他?”
韩锥冷冷一笑,道:“那你又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这么做,死的那个或许就会是你,有一便有二,有二再而三,这一次我可以带他回去,我可以教他,但是不是会有下一次,如果有,或许我真的会杀了他。”
南俊的瞳孔顿时紧缩,他可以在韩锥那张冷冰冰的面孔中看出,那些隐藏与无情之下的愤怒与悔恨。
南俊明白这种深切复杂而纠结的感情,他明白韩锥这么做不禁是为了贯彻韩锥自己的原则,更是为了他为了小刀才不得不这么做。
南俊深深的呼了口气,缓缓说道:“他现在怎么样?”
韩锥眼眸深处不经意闪过一丝痛苦之色,“还活着。”
还活着,这或许已不算是一个答案,只因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人与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都可以算作活着,而韩锥所说的又究竟是哪一种?
南俊并没有去想,只因他了解韩锥,而之前韩锥那一抹痛苦之色显然并没有逃过南俊那足以洞悉一切的眸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