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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这层点拨,薛弄芸却并不欣喜,只道:“您说的,女儿也曾想过。他书房里,从来只有木香一人,不过那小妮子很规矩,并没有什么逾矩。再且,近来浩宁也忙着,婆婆亦不让我过去,称是会让他分心。”
钱氏收了早前漫不经心的神态,严肃道:“姑爷如今很受太子殿下倚重,听说已经入朝了?”
薛弄芸面无波澜,她嫁他,本就不是冲着什么官位爵位,点头随意道:“嗯,任了个通政使司副使,现在早出晚归的,我想见他都难。”
“那可是个好职位。”钱氏说着,又想起自己儿子不过才刚入了翰林院,心头又是羡慕。
他陈家即使没了爵位,靠着祖宗留下来的兵书,日子照样过的红火。
薛弄芸没想这一层,只好奇着沈愉的伤势,“母亲,是五妹妹伤了她吗?”
提起如锦,钱氏越发不满,冷哼了一声,“你五妹妹说是你嫂嫂自己伤的。”
“啊?”薛弄芸哑然。
后者却并不想如何细说,只道:“这事,你也别放在心上了。我估摸着你嫂嫂自己心里还虚着呢。”说着又补了句:“近来我瞧着五侄女,人可是精明,该不会犯这种傻事。”
“咦,是吗?” 薛弄芸吃惊。
钱氏站起了身,“你许久没见她了,不知道也正常。我估摸着是进了唐府,所以受了冷落。”
“不是说,五妹夫待她很好嘛?”薛弄芸跟着站起,“上次四妹妹还说,五妹妹自个都承认了在唐府过得很好。”
“夫家不如意,难道还能将话拿到台面上说?表面上看着鹣鲽情深的夫妻,燕京里比比皆是,不过都是逢场做戏罢了。”
薛弄芸低首,想起了从来的自己同陈浩宁,也都是人前恩爱,人后疏远。
薛家的女儿好面子,在夫家受了委屈,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否则,难道还到处哭诉不成?
薛弄芸了解那种心境,心头突然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不记得是从哪里听来的话了,外面都私下里道薛府纵然一门二公,但几个姑娘都过得悲剧。大姑娘嫁进平易王府,不得夫君欢心,连房门都不曾踏进;二姑娘进了东宫,太子殿下正眼都没有瞧一眼,可谓是未受恩宠先入冷宫;三姑娘年纪大了,却寻不到婆家;四姑娘嫁了原本心上人的兄弟,关系杂乱不堪;而五姑娘更是惨,嫁去家族的敌对世家,定然是人前欢笑人后抹泪。
薛弄芸想,自己守着的,到底还是心里中意的人,比旁的妹妹们,好太多了。
见女儿一下子安静了,钱氏突然想着一事,便说道:“你得空就去你二叔府上瞧瞧,你婶婶不是病了,而是中毒,情势严峻的很。”
“中毒?”
钱氏颔首,“我这才带着你嫂子回府的,你二叔那,不见得太平。还有五侄女,今日听唐府跟去的小厮私下里在说,早前和唐家夫人闹翻了。她年纪小,这个关键时候冲撞我,我也不跟她计较。”
果然,五妹妹在唐府也是婆婆不喜、丈夫不爱的日子。
似是因为寻找到了一处平衡,薛弄芸本阴郁的心情蓦然好转,对钱氏点头就道:“母亲,我知道了。”
“嗯。”
“对了,上一次你四妹妹同你嘀咕些什么呢?我瞧着那情形就不对劲,她竟是连我都拦着。”钱氏复又坐下。
想起那回在梧桐院的外面,四妹妹告知自己的事,薛弄芸又是一声叹气,幽幽道:“四妹妹说是告诉我个好事,却不想可让我为难了。”
“怎么?”
薛弄芸抬眼看了看钱氏,摇头道:“是个难以启齿的事,母亲,我现在都不知该怎么办呢。”
钱氏挑眉,明显好奇。
“四妹妹说,我府上二弟的那个妾室和五弟关系不明不白。”薛弄芸说着又低头,“事关五弟,我都不敢告诉婆婆,说了难免惹她憎恶。”
“芸儿,你何时变成这样了?”钱氏不解的目光投过去,“是陈府的丑事,怎么连开口的胆量都没有?”
薛弄芸顿了顿,“母亲,女儿是陈府的媳妇啊。”语气颇重。
钱氏微滞。
“是那个花家的姑娘?”
薛弄芸点头,扯开话题又说道:“可不就是?花家的人,便是天生来克我的,自老夫人去世了之后,本以为她就无所依靠。但如今不知为何,公公却突然过问起她来了。”很是泄气。
“平易王?”钱氏诧异。
“是啊?那日公公竟然突然提到了……提到了那个女人。”薛弄芸目光闪烁,睃了眼钱氏继续道:“他从来不管这些内宅之事,那日却突然提了一句,说什么若是她还在就好了。紧跟着、又将落綝喊到了跟前, 盯着她看了许久。”
这是薛弄芸至今都没有想明白的事,六神无主,还想钱氏给个主意。“母亲,您看着是为何?”
后者头往旁边一仰,“陈府的事,我如何能明白?再说平易王这番举动,想来是事出有因。”
“可公公平日连自家府上的姑娘都不见如何关心,怎么就突然想着了花家的女儿?”薛弄芸来回走了走,“就是他念旧或是疼爱眼前的外甥女,也就罢了。可他偏得看着落綝道,说将她给了二弟做妾可惜了。”
“可惜?”钱氏轻问。
“花家的女儿,不为妾,难道还想当正房不成?我看着落綝心里就不舒畅,公公说她如今可惜,那她嫁给谁才不可惜?”
钱氏表情凝重,追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公公还问柳州花家有没有别的姑娘,就是堂姐妹间有没有长得像那个女人的。”这才是薛弄芸的纠结处,眸含嫉妒地望向门口处。
钱氏搁在案几上的手一顿,眸色骤然加深。往常人寻找相似的女子,若说不是有所图谋,那说出去谁有会相信?只是要一个如花落槿那样的女子,能图到什么好处?钱氏想不出来,却也知道平易王那般性子的人,自然不是因为无聊才问起一个过世妹子夫家的事。
薛弄芸凑前,凝神问:“母亲,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钱氏不答反问:“你那表妹是如何回答的?”
“她说来燕京的时间久了,和家里的姐妹都不相熟,上次回柳州,她叔叔婶婶嫌弃她丢了花家的面子,亦没有让她见家中姐妹。不过说她父亲另有一庶女在府邸,小时候和大姐五分想象,就是不知眼下出落成什么样了。”薛弄芸说得郁闷。
钱氏玩笑道:“难不成平易王想寻个相似的女子,给大姑爷?”
薛弄芸一跺脚,又急又恼,连带着口气都未注意,“母亲,您怎么这么说,难道还嫌女儿过的不够苦的?”
钱氏却露出一抹玩笑的笑容,“瞧你急的,母亲不过是随意说说罢了。”
“这也不成”薛弄芸一脸认真。
钱氏歪头,一脸想不通地道:“那我可想不出了,除了姑爷,还有谁会在意那个女人。”
薛弄芸抿了抿嘴,最后轻回道:“许也是有的。此次她祭日,浩宁去了伯千山上,我偷偷让人跟着,但是发现早在浩宁之前就有人祭奠过了。”说完皱眉又道:“花家在京中除了陈府,再无他人。浩宁查了许久,我也查了一阵,却都杳无音讯。”
第二百五十四章 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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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恶行?
在廖氏的床前守了许久,期间唐子默来过两次,如锦兴致阑珊,并没有如何热情。许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唐子默并没有强说什么,只待了一会就离开。不过从冬芝口中,如锦知道唐子默没有离开薛府。
而薛亦然,跟着薛俊然跑出去后就再没露面。
偌大的宅子里,俏上枝头,春草萋萋,却比寒冬还要萧索。众人的心境蓦然沉重,小心翼翼的各司其职,往来的道路上再不复从前那般光景,来来去去,谁都没有丝毫驻足停留。
约莫每隔一盏茶的功夫,张太医就会过来诊断一番。婢子们将浓黑苦涩的药汁喂下去,时辰越久,如锦便越是担心,因为廖氏的脸色没有丝毫转变。在心中强要求自己镇定,但那落在地上的双足,却忍不住踌躇。
会出事吗?
怎么还不醒?
又会是谁下的毒,同那条宝蓝色汗巾的主人有关吗?
疑问绕于心头,见着里外行走的人,如锦不免有些心烦,让冬芝带了人就下去。董妈妈陪着如锦好一会,后来忍不住去盯着张太医,问他情况如何。
白芍自外走近,见着四下无人,站在如锦身后掩手就轻声细语了一番。后者听了,抬眸就问:“没被人发现吧? ”
“奶奶放心,奴婢按您说的,去秋野胡同那寻了几个力壮的汉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将荔枝带走了。”
如锦满意一笑,启唇道:“阿曼说今早沈愉让荔枝出府办事,我想着你那个时候过去,守株待兔,自然能逮到她。”
“奶奶,您为何要……”话说一般,白芍就凝神望着主子。
如锦莫名一笑,“上回我瞧着荔枝长得甚好,若是我说缺银子了,将她卖了,你可信?”歪着脑袋,似真似假。
白芍原不是多话之人,但方才主子的吩咐着实太奇怪。竟是让自己去秋野胡同那里,寻了壮汉将荔枝给掳了。那是大*奶的贴身婢子,主子这样,难道是针对大*奶?
原就在好奇着大*奶的伤,眼下听主子一口一个沈愉,浑然没有往日的敬重。白芍不禁沉了沉目光,心头也有了疑惑,终是抵不住好奇心,问道:“奶奶心善,定不会真将荔枝送进火坑的。”
乍听此话,如锦似是觉得十分好笑,狠厉一闪而过,颇无所谓地就回道:“心善吗?白芍,你不明白,人善被人欺。荔枝,她最是沈愉的左右手了。”目光眯紧,隐含了几分嘲笑。
虽然表面上沈愉对阿曼比荔枝亲切,但往日看荔枝的时候,那股主仆间的神色与交流,却是瞒不了的。从前的时候,如锦只以为沈愉那般是顾忌着钱氏,不好因荔枝而冷落了钱氏给的阿曼。
可现在想想,这其中端倪不小。
沈愉今日能“急中生智”地用这种自残陷害对方的手段,就说明她根本不是个聪颖的人。任是一个稍稍有脑子的人,都该明白她那是自取灭亡,尤其她前不久还服了红花。
譬如现在,不说钱氏没有相信表面的这个事实。便是相府,得了她受伤的消息,都没有一人过来询问。她如今昏迷,不知形势,待她醒了之后,就不知是何感想了。如锦突然很想看看沈愉苏醒过后的场景,钱氏自然是不会给她好脸色瞧,而她云里雾里还寻不到亲信,丈夫又置之不理,她会如何自圆其说。
毕竟,她将孩子堕掉,是个铁证如山的事实。
自作孽,不可活。沈愉,这可不是我诬害你,而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
但如锦也不得不承认一个现象,沈愉在外面还有势力,并且还不小,这一点可是毋庸置疑。她素来是个深闺妇人,若是要与外面取得联系,自然就要由荔枝出面。如锦双唇抿紧,她相信,从荔枝那里能得到不少消息。
沈愉的忠仆,自己又何必怜惜?若是再同从前那般,投鼠忌器,那自己一辈子都只能让人算计。与其这样,倒不如自己也做一回恶人
“白芍,你觉得我让她进了怡乐院,还可能会放她出来吗?” 如锦的嘴角,突然挂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后者一顿,眼中透着难以置信,却不敢说话。
如锦自顾地低头,轻问:“你可同里面的人打了招呼?”
白芍身子微颤,主子似是一下子变得陌生了,她到底在做些什么?
但还是不敢沉默,白芍恭敬地道:“奴婢说过了。那老鸨很是客气,收了银子就让奴婢放心,说什么时候要人都可以。她还跟奴婢保证,一定会将荔枝身上的倔强傲气磨,到时候想她说什么都可以。”
回想到那个局面,白芍心头还是一怂。将一个女子交到那种地方,所谓的调教是什么,心里已隐隐有数。白芍眼神上移,一向天真的奶奶,为何一定要使用这种法子?让荔枝开口的方法,不是有很多吗?奶奶想要问什么,也不必这般折腾,直接将荔枝拉了过来,打骂威胁都可。
许是因白芍的目光,如锦看出了些什么,心头闪过一抹讽刺,但也不解释,只道:“白芍,你是我的人,该明白规矩。”
语气不重,但偏让白芍心头大慌。
主子的命令,自己不得不从,怎么能有他想?低头,顺从应道:“奴婢明白。”
“下去吧……”话中透着疲倦,如锦都觉得这样的自己很陌生。
若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她又何曾想做这毁人之事?然,不下个重手,旁人就真觉得自己软弱无能,随意揉捏了。这个途径,是解决她心头疑惑最快的方法。
浑浑噩噩、迷茫不知未来的日子,如锦过得太多了……她不想,再莫名其妙地被人算计,了无声息地入了旁人的圈套
早上沈愉的“疯人塔”三字还清晰无比地响在如锦的脑海里,这种毒手,她这是比杀了自己还可恨。若真不是上天垂怜,这个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情形?疯疯癫癫地忍受世人的取笑和鄙夷?
再生的如锦深刻地明白到生命的宝贵,她怕死,所以绝不会再松懈半分,哪怕是信任的人
白芍没有动步子,目光闪烁地望着如锦。
“还有什么事?”头抚上额头,如锦已经顾不得外人是如何想自己的了。
白芍自袖中取出一个黄皮信封,“回奶奶,这是自荔枝身上搜到的。”
褶皱的信封上,是“玉莲亲启”四个小字。
如锦突然滞住了,玉莲是谁?
白芍拿着信封,解释道:“荔枝被擒时挣扎掉出来的,她很是紧张。奴婢、奴婢想着,许是对姑娘有用,就给带来了。”这是自己的主意,说话的时候有些心虚。
如锦疑惑地接过,抬眸:“可还有其他?”
“还有这个玉坠。”
罕见的青色玉坠,是朵盛开的莲花。碧玉雕莲,本不稀罕,可就是通体青绿,才让人眼前一亮。白芍放在如锦眼前,“这是那几个人搜了荔枝身寻到的东西,银两他们取走了,奴婢见着玉佩特别,就用银子同他们换了。”
面对那些大汉,白芍当时也很害怕的。毕竟自己是一个女子,对方那么多人,谁能保证对方不会反劫一笔?
可出门前,奶奶却肯定地道,秋野胡同那儿的人,虽不务正业,却很重道义。说凡是他们接了的差事,即使失了手,亦不会供出是谁指使,故而佣金很贵。
白芍是蒙面去的,这亦是主子的要求。抬头睨了眼如锦,她对燕京,比自己想象中的熟悉、了解呢~
没有再纠结其他,如锦对白芍挥了挥手。
后者自福身退下。
秋野胡同,也是前世里在陈府的时候听陈浩宣提过的。至于为什么选怡乐院那座花楼,也是因为受陈浩宣的影响。他太过荒唐厮混,且每次都闹得沸沸扬扬,如锦想不记住都难。
望着手里薄薄的信件,既是在荔枝身上的,那不是给沈愉又会是给谁?玉莲……如锦秀眉皱起,突然想到沈愉不过是相府的过继来的女儿。那是她从前的名字,或是小名?
这一刻,如锦才察觉到,原来自己根本不了解她,她亦没有倾心相待。摇摇头,真是可悲,同一个时时想着算计自己的人交好了那么久。
果真是认人不清……
手中的青莲玉坠不知何时有了温度,而如锦,竟觉得掌心隐隐有些灼热。转而复又无奈一笑,拿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果真是烫手。只是人家既已经发出挑衅,自己怎能退让?
信封上的四个字,笔锋有力,一横一竖间都透着一股潇洒。望着望着,如锦不禁自问,是出自男子之手?
却又因注了情感,变得缠绵细腻。
早就猜测,沈愉堕胎,是为了旁的男人。只是眼下,却这般顺畅,不费吹灰之力就可解开疑惑。如锦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
好奇心更重,只是还不待她展开,就听外面冬芝的声音传来,“在呢,五姑奶奶一直陪着夫人,一刻都没有离开。大姑奶奶、大姑爷这边请。”
第二百五十五章 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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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翻脸
门应声而开,如锦才方将手中的信纸收入怀中,侧首便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