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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术辛与父皇起争执,一时激动,呕血不止,继而昏迷倒地。
这个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
好在这也是太子本来身子便弱,这也算近期常见的毛病,这次也像从前几次,很快清醒过来,然而众人有所不知的是,清醒后的太子身子愈加虚弱,开始呕血不止,怕是不行了。
太子妃哭得泪人一般,父皇急得旧疾复犯,皇后更是一夜白头,这些消息,宫外除了他,无人知晓——父皇料到太子若去,安稳的局面一破,必要引纷争,所以已封住所有人的嘴巴——伺候太子的太医宫女太监一律不得离开太子殿,有违令这杀无赦。
然而消息传不出未必是好事,父皇忽略了,他也忽略了,人都是会猜想的。
太子一去,这位置便空了出来,有两位二位都符合却都不符合太子身份的皇子,已经够乱的,谁想一旦乱起来,事态的发展就越来越严重,
掌握天下的诱惑,吸引着每一位适龄皇子,压抑克制,他们都在蠢蠢欲动。
没想倒,他们不止消息灵通得很,速度也一个比一个块。眼下太子还未死,这争位的戏码这么快就要开始么?三王爷冷笑,表面不动声色,脑子转得飞快。
到底是先下手为强呵……只是……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不过几日罢了,便要行动?
是谁?术辛?不可能,三王爷自认待他一向忠心,况且他此刻已是病危,哪顾得上?那么……还有谁?
二皇子术德,他性子偏静,与太子差不多,甚至比太子更好静,若说最不在乎太子之位的,除了术辛便是术德,虽然他三王是站在术辛这一边的,但因术德无心政事,加上两人年龄相近,情谊仍旧不浅。就算他要下手,也不该对他术清,而是其他皇子——他自认对太子的位置有觊觎之心却无争夺之意——除了父皇宠爱能占些好处,论年纪地位,太子之位都轮不上他,谁愿先下手对付他这个毫无威胁的三王爷?
剩下的几位适龄皇子,各个都有争位的本事,然而,是谁……谁有这么大的恨?
术诚?!
那日太子妃来向海珠讨檀夏,难道不是为了帮太子拉拢术诚?而是……为她自己家族谋后路么?
不管是谁……此刻他都要想法子逃出去,不然明日传遍宫廷的消息,不是他三王爷犯下了什么莫须有的重罪,便是他三王爷暴死府中。
那三百七十名强弩手,本就是为了困住海珠让她逃出不去,算准了她一向考虑周全,没有把握,万不肯搏命冲出去的。
不过就算她有本事走,现在她恨他入骨,也不愿再帮自己了罢?自己虽有武功,但毕竟不是天生的练家子,远逊于海珠,檀夏不谈,是他教出的,有几斤几两他最清楚。
还有谁?那苏珍……看上去并不简单……
此刻大家同坐一条船——若是海珠,苏珍,和自己联手,也许能搏,不至于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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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爷陷入沉思,突然耳边一声轻语:“不要打她的主意。”
惊一抬头,鹤舞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侧。
“这话什么意思?”三王爷压低声音。
鹤舞弯腰在他面侧耳语,表情恭敬,声音却冷若寒冰:“她的武功办半成也未恢复,所以,你可以死心了,想活下去,跟她争执便是。”
“什么?”
直起身子,鹤舞自顾微微蹙眉,为难的看着他:“王爷若是累了,不必硬撑着,不如早些休息——巫山清能解乏没错,不过此刻恐怕……”
曹适虽在听小兵报告,耳朵倒也灵敏,一边也听了三王爷与丫头对话,正巧小兵也说完话,他挥挥手示意退下,笑道:“是啊,这一整夜折腾,若是累了,不必硬撑着,大家伙儿也可休息休息。有事,属下自会相报,只不过属下得在屋中相伴,希望王妃,夏主子不要介意。”
休息?
他那副表情,根本就在说希望他们赶快闭眼长眠!
曹适话尽,笑着打量屋内四人,然而木筠似乎根本没管他说什么,指着三王鼻子,阴沉对着脸开口:“巫山清茶?你好大的兴致,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惦记着我这里的好茶么?”
她早先听王乳母闲扯唠叨过,巫山清产自巫山顶,吸云雾之气,泡之无色,喝下却觉清洌甘醇,清神醒脑,尤能抑困解乏,因皇帝爱饮,每年产量不过十数斤,全数进贡,只有几位皇子才能分到一些。三王爷的那份就在自己书房,因他多在书房待着,读书时又不喜下人干扰,海珠还特地做了一些纱布茶包,方便他自己随时冲泡,此刻她说“她这里的好茶”,以三王爷的智商,不会再听不出她的意思。
三王爷愣了愣,皱眉道:“喝茶还要看心思么……你也知道,我一心烦就一定要喝……”
“你心烦,与我何干?心烦?身边就有个年轻貌美的小人儿帮你消烦灭火,床就在我旁边,何不来试试?你瞪我做什么?若是不敢就别跟我废话,省得让我看不起。”木筠冷笑,鹤舞方才趁曹适与下属谈话,与她耳语一番,告诉她:
“顺着我的话跟三王爷起争执,越乱越好,只要引开他们注意力,让我偷偷出去。”
他不必说完下面的话,她也明白,鹤舞趁机离开,变换成曹适模样,引开强弩营,接下来一切都好办。她照着他说的做便是。
木筠知道,其实随便拿句什么话起头,三王爷都应该懂,她不一定非要扯上檀夏,把说这么难听。不过木筠嘴上不想饶他,毕竟机会难得。此时不虐更待何时?
“你敢跟本王提看不起?”三王爷也不知她是真怒假怒,一时猜不透她的心思,只当她是借机泄愤,却不知泄的不是自己的愤,虽恼火却也奈她无何无可奈何,生怕她再扯什么“干”不“干”的言论。怎么说这会曹适也在,死不死倒是其次,无论如何不能叫他看了笑话去,
忍字头上一把刀,罢了。只得压火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男子三妻四妾天经地义,我堂堂王爷,收一个女子在身侧又如何?轮得到你与我计较,在这里冷嘲热讽?”
“所以你纳苏尔氏,李氏,关氏,听我抱怨过你一句么?”木筠知道海珠不可能抱怨,这话绝没错,于是放心大胆的说出口,“我说我看不起你,可不是因为你纳妾,而是因为你不配纳妾,你满脑淫欲,不思自制,反而奸淫幼女,强人所难,夺人所爱,拆人姻缘!”
“人家收留孤女是心怀仁慈,你收留孤女是心怀不轨,你说,你干什么要把檀夏养在身边?是不是从她三岁你就开始意淫她?这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你是不是人?再让你多活两年,我只怕王府里的马狗鸡猪都要倒血霉!”
“我看今天你死了也有好处,若是人死后有灵魂一说,那世间情投意合的男女莫不可将你的相貌画在纸上,上书‘断缘恶鬼’烧几柱香供起来,祈求你千万不要招惹他们,这样你还可以收收香火——你说多划算!”
木筠越骂越顺口,三王爷脸色越来越难看,本想配合她,这下完全不用他开口,她一个人便骂得风生水起,从天骂到地,从头骂到尾,那些说辞在他听来根本是她连听都不屑听的污言秽语,而且说得极为流畅,根本轮不到他插嘴,心里只恨是哪个狗奴才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让她学了去,用在他身上,然而再恨,为了顾及大局也只得强压心头怒火,沉默听着。
檀夏脸涨得通红,哭也哭不出,明明是在骂三王爷,她脸上却跟火烧一般,头埋得低低。不止他们,这边连曹适这边也完全愣了,直直的看着王妃如泼妇骂街却句句在理的抛出这些惊世骇俗的说辞。
想听女人口出妒词不难,想从高贵的王妃佑赫理氏嘴里听妒词那简直比叫公鸡下蛋还难,不对,公鸡也有可能下蛋,而王妃万万不会口出如此言论,这女人,连丢儿子都不肯让外人见她颓败不雅的模样,生生躲了几个月,此刻莫不是受了刺激发疯了??
曹适疑惑的瞧着她,殊不知木筠骂在兴头上,双目赤红,脸颊泛绯,刚才被鹤舞拢起的头发又散乱开来,真有九分疯癫的样子。
曹适一时也不该如何是好:王妃指着对方鼻子骂王爷,他正站在王爷身后,背对着那门,王妃面对着他和王爷滔滔不绝,讲到激动处,一脚踢翻了三王爷面前四角矮凳,左手叉腰,右手食指手指猛得朝前一戳,明明只是随便一动,他却感到快要戳到他眼珠。
他曹适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武艺没学过?什么人对付不了?若是佑赫理氏拔剑,他一掌便劈过去了,偏偏她就在女人骂街,恶声恶气,声浪如蝼蚁入耳,苦不堪言,他知道如何杀掉持剑的杀手,对暴怒的女人却毫无办法,那尖尖指甲对着他一戳,更是让他大骇,不由身子向边上一侧,恰好与门留了条缝隙。
鹤舞紧紧凝视曹适背影,居然渐渐隐去身形,一边已接近那道缝隙。
木筠看得真切,知他马上就可出去,心中一阵得意,冷冷骂出最后一句:“你这种男人,注定生个儿子也活不到成年!”
她终于歇了口气,想到一时口不择言,最后一句话太毒,他混蛋,他儿子可没做错事,怎么能这么说呢……木筠对三王爷作了个充满歉意的笑脸。
她也不是故意的,任务需要,任务需要。
三王爷看着她,终于也裂开嘴笑了,腮边肌肉抽搐,古怪得可怕。
为什么……气氛陡然冷下来。
木筠的笑僵硬在嘴角。
第二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话要说,作者严重睡眠不足,作者很想睡觉!
让我猥琐一回提提精神吧!!大象爱里盆特长得高 ;长长的纳丝出出的腰~~~~~~
下面开始严肃:再次重申,话痨,有的章节节奏比较慢,废话多,我承认都是我的缺点,我会努力改,但是需要时间……小白么,我也不较真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说它就是,说它不是它就不是,我打的是随性写文的主意,所以无论是将来它会变成玄幻武侠,或者任何分类,请都不要意外,如果女主的性格也是一种白罪,那么,就把此文当作一篇复杂的白文吧,我真的完全不介意。大家,一路跳跃着被雷下去吧!
从发文到现在一个多月了吧?能撑到现在,实在出乎我意料,并且中间发生了很多事,都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包括有这么多人支持,简直是,抹泪,感动的……谢谢大家忍受我的话痨,谢谢送我这个有爱称呼的朋友……但是这个称呼我是不会让认识我的朋友知道的……太阴暗……
最后……居然又说了这么多,我去回复……一直沉默的三王爷突然铁青,猛得掀翻桌子,茶具应声碎了一地,檀夏一个不小心被震得摔下椅去,曹适眼疾手快,将她捞起安置在一边,冲上前想要制止三王爷对木筠施暴,然而目光灼灼,他盯着木筠,终究停下脚步。
三王爷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木筠身前,一手死死掐住她脖子,手指关节爆青白,脸黑得可怕。
“你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木筠根本来不及反应,喉处猛然被重压,颈边动脉在三王爷施力之下咄咄跳动,随着对方的加力,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木筠拼命挥动手臂,击打在三王爷僵直的躯体上,只如瘙痒一般,他咬紧牙关,对她可笑的攻击毫无反应。
肺部的浊气出不去,新鲜的空气徘徊在鼻腔之外却怎么也进不来,木筠艰难的张开嘴,一点效果也没有,动脉的震荡得木筠头痛欲裂,意识开始模糊,所有的思想都集中在那跳动的一处。
(以上一段的最后一句话,不是换了名词的H片段,而是供血不足导致大脑缺氧,请勿作歪想!否则格杀勿论!——作者注)
放开我……放开我!
救救我……
不想死……
耳边模糊的传来檀夏的尖叫。
就在她眼前一黑,意识飘离大脑的那一刹那,颈间突然一松,木筠软软倒下,瞪大眼睛,视线却一片模糊,她只顾细细呼吸几口气,发现细细气流真的在气管中,只那一点气,渗透直干涸周身,便让她活了过来。
她开始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仿佛在岸上的鱼儿,两瓣唇张合无序,好一会儿,才仿佛血液回到身体,四肢终也有了力量,她慢慢撑坐起来。
意识还是不慎清醒,但是她知道,她活过来了。
他放了她么?
她整开眼,只见他半身定定立在她面前,突然一腿向前跨一步。
木筠吓得再次闭起眼,不由自主往后退了退,唯恐三王爷再伤她,双手慌乱护住脖子,然而又是一会儿,面前的人仍无动作。
脸上突然有什么湿湿热热的漫延……
顺着额前刘海,沿着眉毛,眼皮,鼻梁……一种甜腻的腥味,让她泛呕。
温热缓慢的滑落到她的唇峰,她伸手触碰,粘稠的触感……
“别睁眼!!”鹤舞焦急大吼。
鹤舞在对她怒吼?饱含她从未听过的愤怒,焦心,甚至……恳求。
死寂。
她听话,没有睁开眼睛,并闭得更紧,这动作,潜意识里却更像是遵循一种求生本能,而不是单纯的遵循鹤舞的言语。她将一切交给黑暗,黑暗让她稍稍平静。
然而片刻平静过后,她突然开始发抖,脸上的温湿的液体突然变得灼热,带着一股热浪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深深侵蚀她,钻伸进她的脑子,揪住她每一条神经,让她头痛欲裂。
有种突如其来的陌生的力量蠢蠢欲动,心跳得极快,呼吸不上来,仿佛刚才那股脖颈间的力度又返回,心跳得越来越快,快到让她觉得要死了,抑制不住的喘息。
记忆,她惊恐的发现这感受竟然异常熟悉……
是那天……木筠记得那天,她打开海珠箱子的夹层,窥到那些凝固着佑赫理氏血腥和泪咸的信件,然后她被迫不闭眼,不由自主的感受,那也是没有一丝光明的时刻,同样失去视觉,凭着听觉,触觉,她的灵魂在黑暗中穿行。
那次她出现了幻觉,异常真实的幻觉,那日在她掌间肆虐的疯狂此刻在她的脸上。
那次她猛然甩手,睁眼便干干净净,空无一物。
“闭眼!”鹤舞还在呼唤,远得像天边传来的。
睁开眼,就得救……她终于克制不住,惊恐的睁开眼,看着自己的浸满鲜血的身体在力量的控制下克制不住的乱颤。
血?!
木筠意识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
她看到三王爷的袍角,刺目的红。
“鹤舞……”她努力发出声音,与那日一样,鲜红的色泽带着愤恨的怨念,沸腾起剑下撕裂的亡魂,立刻就要狰狞的侵蚀她湮没她——那日源自身体的记忆此刻变为现实,活生生在她身上上演。木筠嘶声而啼——
“鹤舞!”
“木筠,闭眼别看!”
木筠顺从的阖目,她的耳道被滴滴答答的响声充满,喉头突然一阵甜腥,心窝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掏出一个大洞,抓着她的心脏拼命撕扯,剧烈的疼痛,周身像是在火中被焚烧。
“胸口……疼……”
眼中最后的画面是三王爷的袍角渗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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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赫理大学士手捧茶杯,闭目养神。
许久他终发现,心烦意乱,静不下来,这神也养得毫无效果。
按说他马上要着手做的事,必将引起一阵动荡,对不起皇上,也许他并不该做,但是他不得不做——他要助二皇子一臂之力。
不该做,只因他是佑赫理赣(音:干)英,和亲王的岳丈。
三王爷多次暗示他,要他与二皇子走得远一些,他不是不知道三王爷的心思,按照大盛朝国法,长幼有序,长子即位,天经地义。
然而太子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