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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
鹤舞不言,撑开身子便要放开檀夏。
木筠突然又开口:“等等!别放!”
鹤舞望她:“怎么?”
“还是找根绳子绑起来。”木筠站起来,寻找绳子。
“你……”檀夏急急开口,泫然欲泣。
木筠冷眼看她:“本我还考虑着带你一起走,就凭你刚才那样对付我,我绝不能带你离开——你这家伙脾气古怪,若你以后一个不满意,再捅我一刀,我该怎么办?”
檀夏摇着头,却无话可说,倒不是因为理亏,而是嘴被堵上——木筠找来一段上次替“苏珍”制衣余下的绳子,叫鹤舞绑好她,自己扯了块巾子堵住她的嘴,灿然一笑:“你就在这等着三王爷吧——放心,我会替你安排好,三王爷以后绝对不会为难你。”
不能带着檀夏这个累赘,但是看着她可怜,好歹人家也是未成年,又对海珠有着令人发囧的似爱似亲的心思——木筠想好了个主意,自己仍然要走,当然不能带她,不过她可以想个办法,能让檀夏往后的日子都好过一些。
“喏,别说我没照顾你。你忍一忍,疼一下便好!”
“唔唔唔唔!!”檀夏拼命挣扎——木筠对着她举起鹤舞剑!
不重不轻,似乎还满顺手。
“你干什么?快放下!”鹤舞见她略退几步,一个助跑,歪歪斜斜冲向檀夏,急得大叫一声,伸手就要夺剑,只见一道光在他面前闪过,直直打向木筠手背,木筠手一软,鹤舞掉落在地,发出清脆声响。
“你做什么?”木筠痛得捂着右手蹲下身子,眼泪都要掉出来。
“不是我。”
鹤舞静静的看着她身后,木筠突然一阵心慌。
背后那股压力是……
三……三王爷?!
第二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大概也许不更新
兴冲冲买了本本来,却发现我真的用不惯T T
速度一下子慢下来了!!
“你在做什么?”三王爷的声音柔得让人毛骨悚然。
木筠头皮发麻。
在做什么?她可以解释一下么?现在绝对不是红杏出墙的妻子跟奸妇杀人灭口,而是一个可怜的穿越女想追求自己的幸福。
并且她刚才所说的能让檀夏“往后日子都好过一些”的办法绝对不是让她赶快到西方极乐世界——她只是想给她几个不浅但是不致命的伤痕,让檀夏可以向三王爷邀功,说拦王妃未拦下,这样也许檀夏可以更得三王爷信任——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三王爷眼前的一片风景是:檀夏被绑得死死,扔在床上,鹤舞,不,苏珍,目瞪口呆站在一边,木筠,不,海珠,凶神恶煞般的举着一柄长剑——还是她平日杀人的那一柄。
“我说什么都没干,你信么?”木筠站起身,对着他苦笑。
“自然不信。”三王爷冷哼一声,一撩衣摆,人抬腿走过来。
“不信最好,我确实是要干件很重要的事。”木筠话音未落,人已经先三王爷一步,将檀夏锢在臂弯里,拿剑抵着她喉咙,鹤舞一个闪身护在木筠面前。
三王爷顿时变了脸色:“你——”
“我什么?”木筠好笑的看着他:“你既然派她一个人来,就该有所考量。”
三王爷和檀夏俱是一惊。
“你知道?”
木筠摇摇又点点头:“本来不知道,你一来,我就知道了。”
这么些巧合聚在一块儿,再说不知道的,恐怕是傻子了吧?她本也觉得奇怪,莫名其妙檀夏跑来做什么,还偏偏挑今夜,但是檀夏理由说得实在是充分——三王爷被急召进宫,今夜是个好机会,若说还是将信将疑,那么檀夏衣服一脱,杀伤力更大:伤痕做不了假,眼前是一个被种猪性虐待的可怜少女,她的感情天平便完全倾向檀夏这边。
同情同情同情,该死的同情。
想到刚才檀夏神情凄楚的模样,这戏演得,够绝,若是木筠有她一半演技,那在从前的世界必定所向无敌,混得风生水起,也不至于宅在家里当个吃不饱饿不死的小插画家。
“你还真是……绝啊……”木筠在檀夏耳边恨声道。
良知害人……良知害人……
木筠做了个决定,若此次平安出逃,此生必定与正义良知为敌。
剑横在檀夏脖子上的时候,她一点也不后悔,该死的檀夏,居然设计害她。三王爷不是爱得死去活来么?给你点教训。
手稍稍一使劲。
“唔唔——”
“痛不痛?”木筠轻声问。
三王爷怒吼:“檀夏!”
“你不是舍得让她来做诱饵么?这么点伤算什么?”木筠阴阴说道,急什么?又不会弄死她。木筠很清楚自己的手劲,常年画画的人为了控制线条粗细,手要悬空,所以很能控制力度。
三王爷眼睁睁看着锋利剑刃缓缓划过,在檀夏雪白脖颈上留下的浅浅一道红痕,绯红的血珠一滴一滴的往外渗,划过剑刃,滴落在檀夏衣服上,绽开血花点点。
他是算准了她不会对檀夏下手,才放心叫檀夏前来诱她离开——她居然真的下手?而且毫不留情!
“比起你在她身上留的,我这道剑痕可是浅多了……呃……”
头突然一阵晕,怎么搞的,什么时候她有了晕血的毛病,怎么她不记得?手一软,剑差点就要掉下来,鹤舞眼疾手快,扶稳她手,这一动弹,剑划得更深,檀夏惊恐的瞪大眼睛,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三王爷瞪大眼睛,屏住呼吸,死死盯住檀夏,直到看得出她眼眸终于一眨,胸口还在微弱起伏,才跟着喘出一口气。
看他紧张痛苦,木筠解气极了,眼看着三王爷,对檀夏悠然道:“很疼吧?”
“唔唔——”
“在讨饶?抱歉,我听不到,我也不想听。”
“你舍得对她下手?!”
“笑话,我有什么不舍得的?”疼爱她的是海珠,又不是她木筠。真不知三王爷长了什么脑子,是吃准了海珠如论如何对檀夏下不了手么?才放胆子叫檀夏诱她离开?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三王爷咬牙切齿:“你不是要走么?我答应马上放你走,放了她!”
木筠心里一阵不快:“这种废话你还是少对我说,我放了她,还有活路么?”
“你——海珠!”三王爷压下火,缓了声色:“你最近着实奇怪,今夜我只是叫她来试探你罢了,是我不够信任你,但并无恶意——你与苏珍的事,我不会怪你。听我的话,放了檀夏,你一向最疼爱她——”
“疼爱?”木筠几乎要笑出声:“你是在说笑?我疼爱我丈夫的小情人?小老婆?我说,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三王爷僵住了脸。
“我初醒你便跟她成婚,怎么没想到我对她疼爱?你跟她在床上翻云覆雨,怎么没想到我对她疼爱?”木筠一句比一句恨,一句比一句刺耳,这话她早就想吐在三王爷面前,替海珠讨个公道,没想话一出便收不住口,说出来非但不能平息怒火,想到海珠如何隐忍,更加愤怒:
“这时候跟我提疼爱?那好,我说我疼爱她,把她当作咱们的亲生女儿,你干她的时候,是不是更兴奋?”
三王爷脸色发青,瞠目而立,他委实未想到,一向谦恭不骄的他的妻,竟然说出这种话,干她?!
檀夏的眼泪刷得流下来。
“硬的不行来软的?想跟我混亲情?不好意思,我不吃这套。”木筠冷冷说——疼爱?他还真好意思说,试探出这种结果,还能苦这脸说“是我不够信任你”,“并无恶意”?以为她还是那个傻得将三王爷屁话当圣旨的右赫理海珠么?
“你是怎么了?!我的话你也不听么?”三王爷额角青筋直跳,看来是耐心不足了,呵,这男人真是差脾气,“你……想要如何?”
“想走。”鹤舞瞟了一眼檀夏,凉凉开口道,“但是,安全之前,都要带着她。”
三王爷本还压着火,听到鹤舞居然开口对他谈条件,不禁怒吼:“贱婢放肆!干下这等丑事,我留你活到此刻已是格外开恩——岂容你插嘴?”
木筠扑哧笑出声:“贱婢?”
鹤舞看看她,又转向三王爷:“你叫檀夏来,不是为了受这苦的,是么?回答我,今日你叫她过来引海珠离开,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三王爷眯起眼睛,眼缝中透出的目光依然犀利:“不干什么,你们不是想走么?我放你们离开,要带着檀夏?可以,只要等你们到了一个自认让我找不到的安逸地方,放她回来便是。”
这个条件,够优厚,看来果然是人质在手,万事不愁……木筠刚想答应,只听鹤舞缓缓开口:
“那么……这间屋外,那三百七十名强弩手呢?”
木筠一惊。
三百……七十名强弩手?!
鹤舞不是说三王爷只是加派了人手看守,只起疑心,未有杀意么?
三百七十名强弩手?!她何来这么大的面子?一个私奔王妃,再有本事,只需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还是……海珠并不是她所想的,只是依靠一个王妃身份……
鹤舞淡淡道:“檀夏是一人来没错,可是你来的时候,强弩营已经有三百名围住了永乐斋四面,此刻又多了七十名排布在屋顶,恐怕我们一走出去,便会被射穿罢。”
三王爷不语,半晌抬起眼,沉沉问道:“你怎么知道?海珠……恐怕并来不及告诉你罢?”
鹤舞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好好好……”三王爷抚掌,“你倒是很聪明,很像……你父亲。只可惜,你跟他一样,总是做不该做的事……”眼光落回到木筠身上,冷得像刀子一般,木筠冷冷回瞪,说不尽的愤怒和鄙夷,三王爷本充满恨意,见她如此,突然一阵发虚,与她对视的目光闪烁,一时竟也无言。
四人默默不语。
窗外冷风呜咽,夹杂着四人沉重的呼吸,室内灯火通明,却也冷如冰冻三尺。
鹤舞道:“王爷,考虑好了么?还是先撤了那三百七十张强弩,放我们离开,如何?”
三王爷目光炯炯:“……我自问手下这帮强弩手,训练有素,轻功一流,三百七十人行军也能做到悄无声息,瞒不过海珠在我意料之中……你,居然也能察觉?”
鹤舞不答他,从木筠手中硬生拉扯过檀夏,仿佛手中是件布偶。
“三王爷务须为奴婢操心……不如,还是担心担心檀夏主子罢?你真当王妃舍不得下手么?”
檀夏仿佛死了一般,动也不动。
木筠摸了摸她的脸蛋,歪着脑袋看她:“我也不忍心伤你的,毕竟……”
毕竟你长着一张跟我一样的面孔,伤了你,好像我也会疼似的……
刚才那一剑划下,见她的血,她也晕眩了,是心电感应么?
檀夏软软站在他面前,三王爷却还在废话,目标已经转向鹤舞:“你不是个简单人物,本有机会在逃跑,你怎么留在这?”扯开嘴角,“为了本王的妃子?”
“王爷的妃子?”鹤舞含笑,“是为了她。”他加重“她”这个字。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不过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坦白,木筠……懂他的意思吧?
“为了她?!”三王爷目光缓缓转向木筠:“那你呢?你情愿为了一个贱婢,情愿为一个女人,背叛我?”
背叛?说得太严重了,我跟你不熟。木筠这样想着,站到鹤舞身侧,仿佛为了应鹤舞的那句话,拽紧了他的衣袖,很有礼貌的回答:“你看呢?”
三王爷笑起来,仿佛是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几乎要笑出眼泪。
木筠冷眼看着他又一次笑得如野兽般歇斯底里,这是她第二次见到——今日下午,书房门口,三王爷“看”完她与檀夏那一番对话之后,她已有幸见过一次。
怎么?难受么?这顶“绿帽子”戴得爽快么?
呵,在檀夏那受完了想象中“背叛”的痛苦,还觉得不够,来自虐的受受海珠带给他的真正背叛么?
看着看着,木筠得意中带了点错愕——方才她好像并未在他眼里看到愤怒,而是痛苦,失去的痛苦——为什么比午时见到的更甚?
不就是失去一个不爱“妻子”么?不就是被戴了一顶绿帽么?应该愤怒,不是痛苦——他会为海珠痛苦?他派檀夏来,明明就是阴谋——摆明了是对海珠不利!
看错了吧?是看错了吧?
为什么突然间,她也……很难受……心脏撕裂了一样,脑子就搅成泥汤一样,身子被扯成碎片一样——果然,不是原装的就是不行啊……这么紧急的时刻又TMD搞什么?是海珠的身体对三王爷做出的反应?
三王爷还在笑,笑得越大声,木筠就越难受,身子瘫软下去——“MD……”海珠不是走了么?怎么搞的……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鹤舞察觉到她的不对,却不明就里,暗暗焦急,又不敢表露,只是不动声色腾出一只手,搂住她身子。殊不知这个举动被三王爷看在眼中,更添怒火。
妻子与人私奔已够伤男子自尊,更何况还是与女子私奔?!现在居然还在他面前摆出这样一副亲热模样?
贱婢!若不是檀夏还在苏珍手中,他恨不得一掌打烂她的脑袋!
不回避王爷愤怒的视线,鹤舞轻声提醒:“王爷,有时间说笑,不如快些办正事?”
三王爷猛然止住笑,目光一沉,张开口,鹤舞眼睛不离他,一边分心捉住檀夏——其实也不必费力,檀夏根本已经毫无挣扎的迹象,一边扶住木筠,好在三王爷一止住笑,她身子也停止了继续下滑,勉强站住,只是脸色白了些。
包括檀夏在内,三人紧盯着三王爷——
敌不动,我不动,待他先动,才好继续下一步——
三王爷深深吸一口气:“你——”刚刚开口,突然”砰“的一声,众人来不及反应,三王爷身后那扇门猛得被撞开。
跌跌撞撞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嘶声报告:
“……王……爷……曹适他……”
“他”字后再出不了声,男子猛瞪大眼睛,眼看着一柄剑“哧”一声,直穿过他胸膛,长剑大刺刺的在四人面前闪着银光,猛一抽回,男子阖目,缓缓倒地。
随着他身子倒下,露出身后一个高大身影,向上看,一张陌生的面孔。
面目可憎,这个是木筠在看到这张脸后,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词。
眼前的男人壮硕如铁塔,身着深色轻铠,手持粗柄长剑,一张脸即使是在暖暖灯火照映下,仍面寒如铁,一道刀疤由右眉至左唇角斜斜劈过,本来还算周正刚毅的面孔,看上去添加了几分阴险恐怖。
“王爷。”壮汉一开口,声音沙哑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属下曹适来迟,让王爷王妃受惊了。”
受惊?望着地上鲜血四溅,一具尸体横卧其上,谁让谁受惊?!看着这自称曹适的男人,那张死人般僵硬的面孔,让木筠一阵翻腾作呕,头昏脑涨,浑身冰凉,鹤舞见她脸色又煞白起来,干脆推开檀夏,只顾抱着她。
三王爷显然是见惯风浪,虽惊愕,但是恢复得极快,沉住气,望着地上尸体,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方才有多名刺客混入强弩营中,被属下发现,遂派人追杀,属下路经永乐斋,见这人鬼鬼祟祟,自然是奸细——”
木筠见他面不改色,说得好像真的一样,不由惊呆:这才是完全胡说八道!从三王爷来时,强弩手已布阵完毕,到现在已有了一会儿,方才三王爷还说强弩手训练有素,如何连混入其中的“多名刺客”这么久都无法察觉?既然发现刺客,还纵身追逐,怎会没有响动?
刚刚被杀的那个男人分明是来报信来,还未说出所以然便被一剑捅穿,杀人灭口!
此刻这曹适居然表情依旧僵冷不堪,道:“刺客尚未捉拿归案,请王爷王妃,以及各位,在此处暂避,勿要轻举妄动。”
若说他前一段话还只算是“有漏洞”的借口,那么后半句话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