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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倒是快说啊!”晏辰晖咬牙切齿的坐在贤妃床边,怒声道。
“贤妃娘娘饮食起居都是极为谨慎,实在查不出来为何会出血……”
晏辰晖冷哼,“那她身体如何?孩子呢?”
“贤妃娘娘如今身体虚弱,需得好好调养,而孩子因着月份已足,所以现下并无大碍,但……以后可能会有难产等症状,甚至,甚至孩子出生以后……”
太医一咬牙,颤声说:“孩子出生以后……恐怕不是死胎就是畸形!”
贤妃眼睛倏地睁大,喘着气,惊恐地伸出手指着太医,但一口气没缓过来,直接就晕了过去。
晏辰晖一拍桌子,“你们不是太医吗?这么多人难道连个办法都没有?”
“皇上恕罪!”众太医又跪了下来,其中一个就说:“实在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娘娘如此,所以无法对症下药啊……”
换句话说,没有病因,大夫就算有办法也不敢乱用啊。
晏辰晖看了看晕过去的贤妃,脸上没什么表情,心却慢慢沉了下去。
就在这时,门口有宫女太监的行礼声响起:“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终于有评论了,喜极而泣的我啊
☆、追查:将计就计?
皇后走进来的时候,只见太医跪了一地,整个室内气氛沉重,而贤妃躺在床上双眼闭着,似乎是睡着了一般。
卫伊三人见了,轻轻行礼后,皆是退到一旁装木头人。
“皇上,贤妃她……”皇后见了礼,欲言又止。
晏辰晖缓缓开口,“皇后,贤妃的胎儿可能不保。”
皇后一惊,且不说心里是什么想法,表面上已经做足了担忧焦急之态,“这……快让太医救治啊!”
晏辰晖冷笑,意味不明的看着皇后。
皇后一开始还不觉如何,渐渐的就觉得他目光实在阴沉,不由问:“皇上看着臣妾做什么?”
“皇后,你告诉朕,这件事和你有关吗?”晏辰晖毫不避讳的追问。
闻言,皇后身子僵住,霎时如坠冰窟,她脸上露出一个似哭非哭的表情,轻声问:“皇上,在你心里,臣妾就是这种人吗?”
晏辰晖视若无睹,只是冷冰冰的说:“因为你是皇后。”
“哦,就因为臣妾是皇后,所以一切的坏事都和臣妾脱不了关系,是不是?”皇后气极反笑。
晏辰晖皱眉,“朕的意思是,后宫之中,只有皇后的权利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害到一个妃子,所以你的嫌疑最大……何况你与贤妃素有龃龉……”
“那些都是陈年往事,臣妾早就不计较了,”皇后讽刺的笑了笑,“皇上您一向只近朝堂,从不知后宫的阴私之事。贤妃有喜,嫉妒的人多了去了,也许谁都有可能害她,但臣妾堂堂一国之母,难道会为一个小小妃嫔而自掘坟墓吗?”
皇后这话当然是有前提的,因为她知道后宫嫔妃晏辰晖谁也不爱,所以她也不在乎,不过如果有一天晏辰晖真正爱上什么人,皇后就绝不会像这样隐忍而自恃身份了。
就在皇后最后一句话落下的时候,贤妃慢慢睁开了眼睛,喃喃唤道:“皇上……”
“皇上,此事确实跟皇后娘娘无关,”贤妃略带虚弱的说了一句,眼里渐渐露出滔天的恨意,“是臣妾的贴身宫女夏芬背叛了臣妾……”
晏辰晖一听,立即挥了挥手,命人把宫女夏芬带过来。
旁边的卫伊一个愣神,忽然脑中就闪过一部分的情节,贤妃有孕,一向与之交好的刘贵人暗地里抓了夏芬的老父亲,威胁她在贤妃饮食中下药,夏芬却忠心耿耿,表面上装作答应刘贵人,实际上却偷偷换了无害的药粉,并想找机会将此事告诉贤妃,所以太医在贤妃的饮食中根本查不到什么。
可事实上,刘贵人早知夏芬不可用,在之前就买通了另一个小宫女做暗手,还没等夏芬说出事情经过,贤妃已经出事了……
后面的情节卫伊觉得无聊只是一翻而过,依稀记得夏芬为了老父安危只能做了替罪羔羊,一番忠心却落得不被相信的惨死下场……
卫伊抿唇,脸色沉了下来。
夏芬被带进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恐怕必死无疑了,她想说不是她做的,她想说刘贵人才是幕后主使,她想说她一直忠心耿耿……可惜不能,因为父亲的性命还握在刘贵人手里。
她可以悄悄告诉贤妃以作谋划,却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真相,可如今……贤妃大概已经不会再相信她了吧。
“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贤妃娘娘……”
“夏芬——”贤妃眼睛瞬间就红了,泪光微闪,颤巍巍的指着她,“本宫这么信任你,可你竟然会……若非从你房里搜出了药粉,本宫真的难以置信,谁都可以背叛本宫,只有你不可以啊!你难道忘了……当初你被打得奄奄一息时是谁救了你吗?”
夏芬跪在地上,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在默默流泪,我的娘娘啊,就是念着您的救命之恩,奴婢万死也不敢害您啊……
“你说……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啊?”人心都是肉长的,夏芬跟着贤妃许多年来都是尽心尽责,一遭背叛,贤妃受的打击可想而知。
夏芬心中一颤,有一瞬间想把一切脱口而出,可到最后,她只是笑着,一抬头眼泪就流了下来,“对不起,贤妃娘娘,事到如今,只怪奴婢一时迷了心窍,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
贤妃扶着额头,慢慢转了过去,晏辰晖沉声质问:“是谁指使你害贤妃的?”
夏芬咬着唇,摇摇头,铁了心的隐瞒。
晏辰晖瞥她一眼,冷着脸吩咐:“来人,严刑逼供!”
因着这里不是天牢刑房,所以只用几个嬷嬷手里拿着什么走上前来,一人按着夏芬的身子,一人抓着她的手,另一个打开手上的盒子,一看,竟是一根根长针。
“十指连心,这若从你手指刺进去……夏芬,你可得想清楚。”一个嬷嬷低声道。
夏芬身体一颤,有些恐惧的颤抖,但始终不发一语。
卫伊睁大眼睛,手死死的捏着衣服,当看到一根针已经接近夏芬的手指时,她脱口就道:“住手!”
这一声又响又干脆,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卫芯雅气得恨不得踹她一脚,心中暗骂,自保尚难,多管什么闲事?
相反,系统竟然出声赞道:“我果然没有选错宿主!”
当初的卫伊是为了救闺蜜而死,才激发了这个所谓的“中国好闺蜜系统”,系统最是欣赏品性好的女孩子,当然支持卫伊救她了。
“叮,恭喜宿主开启支线小任务,夏芬的救赎。”
卫伊嘴角微抽,救赎是什么玩意儿?她只知道夏芬这姑娘实在太笨太死心眼了,看书的时候她就想说了,尼玛能不能机智变通一点啊?
“怎么,表妹是想帮她求情吗?”晏辰晖脸色冰冷,语气森森的说。
卫伊上前一步,无奈的开口,“夏芬似乎有什么苦衷,皇上若想找出幕后主使,这样恐怕没用……臣女倒是可以献上一计。”
晏辰晖听了面色古怪,似乎很想嘲笑她,又硬生生的憋住了,“哦?你说说看。”
卫伊绷着一张脸,继续道:“还请屏退左右,只留下皇上,贤妃娘娘,臣女以及夏芬。”
皇后当即冷笑:“连本宫也不能听?”
你想呆就呆着呗,怎么着也算是宫里的老板娘,还真能赶你走不成?卫伊面无表情的腹诽。
她脸上睁着一双死鱼眼,扯着嘴角干笑,“臣女这不是怕耽误娘娘用午膳的时间么,若是娘娘愿意听,那是臣女的荣幸……”
皇后面无表情的回看她,卫伊自动翻译她的眼神:尼玛你当本宫是个吃货吗?
卫伊连忙干咳一声,默默的囧了。
晏辰晖倒是不太相信她,皱眉道:“有什么不能直接说吗?”
卫伊无语的盯着他,这皇帝智商挺高,情商绝对为负!
晏辰晖被她看得浑身发毛,竟然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心虚,于是他故作严肃的开口,“好吧,朕暂且相信你,但若是你说的没用……”
卫伊无力地举手,“明白,臣女自己领罚!”
这回答明明没错,语气却怎么听怎么怪异,但众人也不知道哪里怪异,所以就集体无视了。
卫芯雅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以最炽热的目光紧紧盯着卫伊的后背,好像要在卫伊身上盯出个洞似得。
卫伊就当没发现,想着白天卫芯雅叮嘱的话,又默默扭脸了……
晏辰晖沉默片刻,一挥手让众人都退了下去。
贤妃看着卫伊,神色有些复杂。
卫伊摸摸鼻子,觉得有些尴尬,便走到夏芬面前,先是小声嘀咕了一句:“如果你自己都先死了,你的至亲之人该怎么办呢?”
夏芬猛地一抬头,眼眶通红,半响,道:“她答应过……”
卫伊深吸一口气,好歹把一句“笨蛋二百五”给咽下去了,保持着轻柔的语气说:“不要告诉我你相信这种承诺!”
夏芬愣了愣,忽然哽咽出声:“可……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
卫伊扬了扬眉,指着晏辰晖道:“是你的幕后主使身份高,还是皇上身份高?”
夏芬悄悄一看晏辰晖,打了个哆嗦,“自然是皇上……”
“很好,你再看看这里的人都可信吗?”
夏芬紧张的快哭了,这种问题对一个宫女来说实在有些以下犯上了,她僵硬地点点头,心说,这位姑娘怎么什么都敢说啊?
“非常好,现在你可以说了,我保证他们都会保密,然后……”卫伊笑眯眯的抬起头,刚想说一些计划,却看见晏辰晖几人都用一种无比诡异的眼光打量着她,她下意识的眨眨眼,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在场之人都对卫伊下了一个评价——略二,略奇葩。
还是皇后先回过神来,对夏芬道:“你快说吧。”
夏芬咬唇,还是有些犹豫,以皇上他们的身份,只要她说出刘贵人,就决定不会考虑她父亲的性命……
卫伊拍了拍她的肩:“你要相信,皇上还是很仁慈的……”
晏辰晖眼角一抽,觉得他的耐心快要用尽了,不就是一个小小宫女,用的着这样吗?不过一句仁慈,又把他的怒气压下了,对,他得做个明君,明君需要仁慈……
夏芬感激的冲卫伊笑了笑,终于缓缓道出了一切。
贤妃听完,难以置信的问:“竟然是……她?”
晏辰晖对刘贵人完全没什么印象,直接就沉思起来。
卫伊便笑道:“臣女所想便是将计就计……”
作者有话要说:
☆、救赎:收获奖励?
卫伊一句话还没说完,皇后就皱眉道:“等等,你怎么知道这宫女说的是实话?要说刘贵人,起码表面上很是与世无争,且与贤妃向来情同姐妹……”
“臣女当然也不敢确定,所以才会说,将计就计。”卫伊维持着面部表情,努力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其实……高深莫测泥煤啊!不就是靠演技么!不就是用点高大上的成语么!
贤妃此时已经缓了过来,也许比起夏芬的背叛,刘贵人的谋害倒是在意料之中了,毕竟夏芬没有理由害她,但刘贵人却与她同为嫔妃,什么姐妹之情在宫里直接是利益连接。
要说她与夏芬主仆多年,也习惯了夏芬的服侍,如若夏芬所言句句属实,冤枉这样的心腹,岂不是自斩羽翼?
还有她的孩子……想到这里,贤妃又忍不住落泪,“皇上……”
毕竟是自己骨肉,晏辰晖心里也不好受,便点了点头,对卫伊道:“你仔细的说说看。”
“若夏芬所言属实,没有证据也是枉然,所以……还请皇上和两位娘娘配合……”
翌日,宫中传遍了一个消息,贤妃宫里的一个贴身宫女暗害主子,皇上龙颜大怒将其打入天牢,下令严刑逼供直到这宫女招出幕后主使为止,至于贤妃如今的情况……还是未知。
“哦?这消息可是真的?”一名正在院中剪花的宫装女子转过身来,笑着问身后的宫女。
“奴婢已经到处打听过了,的确是真的。”
刘贵人闻言,稍稍一愣,她并非多美丽的女子,只能说略有姿色,在偌大的宫里,不得宠很正常。
其实刘贵人一开始只是太寂寞了,并没有这么多坏心眼,听说贤妃素来心善易亲近,她就有意去结交,想找个能说说话的人,后来相处中,关系也渐渐好起来了。
贤妃虽身份高,但七年无孕,刘贵人心里莫名的就觉得平衡了,也多了点同病相怜之感。
有时候很多女人都如此,希望有人陪你一起不幸,而一旦另一个人幸运了,嫉妒怨恨就会像毒蛇一样无孔不入,害了别人,也将毁灭自己。
“贵人?贵人?”宫女见她失神,小声唤道。
“嗯。”刘贵人轻轻应了一声,没开口。
那宫女眼珠一转,上前几步道:“贵人,如果那个叫夏芬的受不了刑法把您供出来……”
刘贵人轻轻一笑,一刀剪去了身前的花朵,柔声道:“她还有这个机会吗?”
宫女一怔,随即了然地下去安排。
午日阳光很是刺眼,看守大牢的侍卫也有些懒洋洋的坐在边上。
远处慢慢走来两个人,皆是全身裹着披风,走得近了,一人拉下帽子,露出一张见过即忘的平凡面孔,凑到侍卫跟前小声说了几句,然后塞了东西放到对方手上。
侍卫拿了东西,一副“明白”的表情,递过去一个令牌,又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还请快些。”
说实话,这种事情在宫里很常见,算是明面上的潜规则,能在宫里混得好的,大都很懂这些“学问”。
不管是真的来探望人,还是做些其他的,只要你有本事不露痕迹,他们一般不会过问的。
两个身着披风的人接过令牌,匆匆走了进去。
夏芬的牢房不远,也没人特意在这看着,毕竟她只是个小宫女,还没那么重要。
“夏芬。”有人轻轻叫了一声。
夏芬本来坐在墙角,全身脏污,身上似乎也带着血迹,看上去有些虚弱,闻言便抬起头,只见其中一人掀开帽子,赫然就是刘贵人。
夏芬一惊,连忙起身走了过来,“你……”
刘贵人只是看着她,意味不明的笑。
“奴婢已经按照贵人的话去做了,那奴婢的父亲……”夏芬脸色似有痛苦之色,喃喃问道。
刘贵人从旁边宫女手上拿过来一小壶酒,轻声道:“只要你喝了这酒,你的父亲一定能安享晚年。”
“刘贵人,你……”夏芬退了几步,苦笑道:“这是要灭口吗?”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刘贵人掀开壶盖,闻了闻,“瞧瞧这酒多香,要在平时,你一个小小宫女这么能有这等口福呢?”
夏芬苦笑更甚,半响,问道:“刘贵人,临死前,奴婢还有一事不明,您能让奴婢做个明白鬼吗?”
“你问吧?”刘贵人一边倒酒,一边随意道。
“贤妃娘娘待您不薄,您为什么要害她?”
刘贵人动作一顿,随即笑容也淡了下去,把酒杯递给她,“害也害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夏芬接过酒,一把摔在了地上,“啪嗒——”一声,酒杯被摔得粉碎。
就在刘贵人惊疑不定之时,牢门开了,阳光照得刘贵人微微闭上眼睛,等到睁开时,只见几道人影正站在门口,为首一人,正是晏辰晖。
“皇……皇上?”刘贵人踉跄了几步,不敢置信的出声。
“朕刚刚亲耳听见,你说你害了贤妃!”晏辰晖冷冷的望着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贵人呆呆的看着晏辰晖,忽然低低笑了,凄冷的大牢因她这一笑竟有了几分明媚,“臣妾原以为此生不能再见您了,没想到竟在这大牢里实现了心愿,如此,臣妾也觉得无憾了。”
皇后心有所感,不禁道:“你这又是何必……”
“没有办法啊,同样是七年,陈梦霞成了贤妃,可是皇上,您还记得有臣妾这个人吗?”
刘贵人的声音一向柔软,但此刻平静的说出这句话,莫名的就令人心酸起来。
晏辰晖皱眉,不耐道:“那你就有理由害贤妃了吗?”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刘贵人一下子就心冷了,张了张嘴,连争辩都不想说了,闭上眼睛,讽刺地扯扯唇角,眼泪滑落脸庞,刹那间乱了妆容。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