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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不想斗(穿书+系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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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晏辰晖早有准备,都被这答案说得懵了。
冷笑一声,晏辰晖不岔的开口,“母后要找借口起码也得找个像样点的,那传旨之人可是乔璧暄的护卫,您偏帮乔璧暄也就罢了,何必糊弄朕?”
太后蹙眉,刚要发话,却被乔璧暄抢了先,“确实是我命人向太后讨了旨意,皇上可是来问罪的?”
晏辰晖气道:“朕当然是来问罪的!刚醒来就胡闹,还拉上太后,乔璧暄,你不要太猖狂了!”
“猖狂?”乔璧暄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噗嗤一笑,颇为讽刺,“皇上过奖了,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晏辰晖一怔,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可还没等他回过味来,太后就淡淡道:“阿暄不过刚刚醒来,重伤未愈,皇上就急匆匆的来问罪,未免有失气度,何况懿旨是哀家下的,莫非你是要治哀家的罪不成?”
“儿臣不敢,只是那二人罪名已定,还请母后给儿臣一个不行刑的理由!”晏辰晖皱眉道。
“皇上,算起来,荣郡王属三代皇亲,还是你的堂兄弟,你为了一个女人就要他的命,实在过了点,”太后沉吟道:“哀家当年曽受荣郡王父辈之恩,不忍见他如此下场,你何不网开一面?”
晏辰晖摇头,愤愤道:“荣郡王与朕妃嫔私通,实乃朕之耻辱,决不能饶他!”
“杀人固可释愤,但荣郡王毕竟身份不同……诸皇亲势力繁杂,却一脉相连,皇上此举,虽得一时痛快,恐后患无穷!”
太后面容沉肃,言辞句句在理,晏辰晖听得怔住,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乔璧暄看了看太后,眉眼弯了弯,微微笑了起来。
太后无奈的瞥他一眼,不着痕迹的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别开口。
晏辰晖沉思许久,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面,良久,才淡淡说了一句:“那依母后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参加寿宴,太晚了,泪奔……

☆、争执:寸步不让?

“此事既要顾虑诸皇亲,又不能令皇上失了颜面,”太后微微蹙眉,提议道:“冯答应可以赐死,而荣郡王……且饶他性命,将之贬为庶民,如此岂非两全?”
晏辰晖一挑眉,神色颇为复杂,沉声道:“母后此言虽有理,朕却还是想问,为何您先前不说?”
顿了顿,他冷笑道:“还是说,您此前根本不关心这些事,如今据理力争,只是为了帮乔璧暄?”
太后淡淡道:“若是皇上觉得在理,便如此处置二人好了,至于其他,又何必多问?”
“朕就是要问个明白!”晏辰晖怒目相视,指着乔璧暄道:“您偏心至此,眼里还有朕这个儿子吗?”
“你处心积虑,眼里又何曾有过哀家这个母亲?”太后不轻不重的反问回去,母子关系势如水火。
见此,乔璧暄漠然的移开视线,任凭他们争论,自己却悠然地端起旁边的药碗,勺子一下一下的搅着汤药。
晏辰晖本就看不惯乔璧暄总是这副无所谓的模样,这一下更是火冒三丈,快步走过去就掀翻了他手上的药碗。
滚烫的液体撒了一地,连带着被上,床上,甚至乔璧暄的手上都溅了大半,碗“啪嗒——”一声摔得粉碎。
一时间,屋子里静得可怕。
还是门外的小书童听见动静,往里瞄了瞄,一看就呆了,顾不得其他,连忙就跑了进来,急声道:“公子,您的手……”
说着,他又慌忙的拿手巾过来擦。
乔璧暄轻哼一声,制止了他,自己接过手巾慢慢擦拭,表情变都未变,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太后一下子回过神来,简直要气疯了,伸手就要去扇晏辰晖。
晏辰晖挡住她的手,退了几步,冷冰冰的道:“您又心疼了?母后,儿臣倒想问问您,究竟谁才是您的儿子?您与摄政王针锋相对,却对他的义子这般爱护,朕却不知这中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太后闻言,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晏辰晖,一字一句道:“好啊,你出息了,敢问哀家这样的话了啊?”
“有何不敢?”晏辰晖寸步不让,恨恨道。
“你这是在怨恨?”太后忽然嘲笑着开口,嘶声道:“晏辰晖!你可知最没资格怨恨的就是你!你说哀家眼里没有你这个儿子,那你怎么不想一想,先帝子嗣不止你一个,可到最后登上帝位的却是你,这是为什么?”
“空有帝王之名,而无帝王之权,整日像个傀儡似得……母后觉得这是朕想要的吗?”
太后冷笑,“那你大可不用做这个傀儡!退位让贤便是!”
“朕……”晏辰晖张口结舌,一时竟无言以对。
沉默了一会儿,太后才渐渐平静了下来,声音极轻:“自小,你就一直在得到,从未失去过,可有的人却一直在失去,从未得到过……你说,哀家究竟对谁更不公平?”
晏辰晖呆住,还没说话,乔璧暄眉梢一沉,淡淡的道:“够了。”
“阿暄……”太后喃喃道。
乔璧暄抬了抬手,烫伤一览无余,他看向晏辰晖道,语气出奇的平淡:“怎么不干脆些拿把刀刺过来?”
晏辰晖脑子一冲,脱口就道:“朕是皇帝,就算要你的命又如何?”
“不如何,”乔璧暄瞥他一眼,古怪的笑了笑,“可你怎么还不动手呢?”
晏辰晖:“……”
太后看了看,连忙吩咐刘嬷嬷:“快去拿药过来。”
刘嬷嬷应声出门。
乔璧暄又慢悠悠的开口道:“总说我蛮横不讲理,其实皇上你比起我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晏辰晖脸色难看,心里已经后悔了,不是后悔刚刚打翻药碗伤了乔璧暄,而是后悔多年忍耐在这时候毁于一旦,窗户纸捅破了,谁都不好过。
最近有些得意忘形了啊……晏辰晖暗暗皱眉,或许在他潜意识里就不想乔璧暄醒过来,只恨不得他就这样一直睡下去,所以乍闻他醒来,还令太后阻止了荣郡王和冯答应的行刑,晏辰晖就大感落差,忍不住爆发了。
“方才……方才是朕一时冲动……”晏辰晖好不容易才憋出这句话,便说不下去了。
乔璧暄不太稀罕的撇撇唇,颇有些漫不经心,“正如皇上所说,我只是摄政王的义子,不过侥幸得了太后几分欢心罢了,皇上又何必嫉妒至此?我想,若是皇上从摘星楼上摔下来,太后一定更加紧张……”
说着,乔璧暄看他一眼,相当纯良的提议道:“怎么,皇上要不去试试?”
晏辰晖很想拿杯子再摔过去!简直就想开骂了!
“不必了!”他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
“哦,看来皇上也知道那里摔下来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乔璧暄嘴角一扯,忽而阴森森的道:“那皇上动手前怎么不想想我是重伤之人?还是说,皇上根本就是故意的?”
“朕都说是一时冲动,你还想怎么样?”晏辰晖没好气的道。
乔璧暄唇角一弯,“很简单,皇上把荣郡王和冯答应交给我来处置,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晏辰晖一下子恍然,原来绕来绕去,乔璧暄的目的还在那两个人。
“若朕不答应呢?”
乔璧暄一摊手,“那就没办法了,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谋害在宫里养伤的摄政王义子,相信摄政王不会坐视不管的……”
太后看都没看晏辰晖,只淡淡道:“哀家亦不会坐视不管。”
晏辰晖忽而冷笑,愤然拂袖离开。
出了门,小德子好不容易追上了他,不解道:“皇上,您费了这么多功夫才……难道就这样算了?”
晏辰晖更是气极,冷眼瞧过去,“乔璧暄根本就是故意的,摄政王若插手荣郡王之事,必会担上徇私枉法之名,不插手又会令部下心寒……所以他一醒来就找上了太后,随后故意激怒朕,朕一时冲动巧好给了他借口,太后自然是心疼他的……如今他来处理,必能解摄政王两难之境,哼,苦肉计都用上了,无耻!”
“这……皇上,恕奴才直言,会不会是您想多了,毕竟乔……他今日才醒过来,哪能一下子将时局分得如此清楚?”
“朕……永远不会小看乔璧暄!”
晏辰晖的眼神颇为耐人寻味,恍惚间又看到了那年站在桥上的红衣少年,像是生长在地狱的尽头,要把人拖进无尽的深渊。
他至今都不知道乔璧暄是不是故意的,以这样恶劣的方式,造就了噩梦般的初次见面,从此他看到乔璧暄就止不住的怨恨,或者,还有他不想承认的恐惧。
是啊,恐惧。
他害怕有朝一日,将被取而代之,他害怕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跌落,从此衰落泥潭,他更怕,他将一无所有……
太后说错了,他其实不恨其他,权势名利皆可自己去争,他只恨,这世上为什么会有一个乔璧暄,一个让他努力尽皆白费,随时可取而代之的乔璧暄!
晏辰晖自嘲的笑了笑,谁又知道,当年先帝驾崩之时他就躲在屋内,他听到的,看到的……足以让他清楚,他与乔璧暄,逃不开上代恩怨是非,最终结果只有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而他不择手段,哪怕脚踏如山尸骨,也要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一时的退让忍耐算什么,晏辰晖冷笑着,终有一日,他会扫除所有障碍,真正的君临天下!
晏辰晖走了,太后还留在太医院。
刘嬷嬷拿着药走了进来,太后接过,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想帮乔璧暄上药。
“不用劳烦太后了,”乔璧暄示意小书童接过药,说道:“没什么大碍。”
“皇上他……”太后蹙眉,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了。
“您不必说了,他恨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乔璧暄说着,忽而轻轻笑了,低声道:“太后,其实事到如今,对错已经不重要了,更多的是需要一个结果,无论结果如何,您得学着坦然接受。”
“人人都说一辈子很短,哀家却觉得……这一辈子真是太长了。”太后看着他,喃喃道:“哀家只想你们都能平平安安的,这样小小的愿望都不行吗?”
“小小的愿望?”乔璧暄撇嘴,不置可否。
太后默然,半响才道:“哀家会竭尽所能……”
顿了顿,她抬手抚上乔璧暄的头,轻声道:“皇上像极了先帝,生性多疑且不择手段,你……”
乔璧暄噗嗤一笑,似嘲非嘲,“十多年前,我就已经受教了!”
太后神情黯然,想到了那些事情,眼中霎时水光闪烁,她告诉自己,没事的,总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乔璧暄看向窗外,忽然道:“从前我不在乎,可如今……我有必须守护的人了,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
太后一惊,蓦地睁大眼睛,想要守护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应该还有一更……小伙伴们都说,国庆就没闲过,婚宴寿宴请客宴,吃宴席吃到要吐啊,同感+1o(╯□╰)o

☆、圣旨:代帝侍灵?

长乐宫,极静。
碧绿的叶子铺陈开来,捧起朵朵白莲,清灵剔透,淡雅无双,水波荡漾处,幽幽渺渺恍然如梦。
脚步顿住,卫伊不自觉的看呆了。
前面领路的扶柳见此,不禁笑着叹道:“娘娘可是觉得此景甚美?以前公主坐在亭子里,也常常会入迷的看上一天。”
卫伊点点头,却又轻声喃喃自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莲乃花中君子……乔乔风姿如莲,骨子里却是不像的……”
她声音太轻,连身边的半月都没听清,更别说前面的扶柳了。
“公主曽说过,莲花满池之时,便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可如今……她却没出来看上一眼。”扶柳叹了口气,感慨道。
卫伊不语,却是心知肚明,不出来看,只是怕触景伤情吧。
不多时,便到了目的地。
站在窗前,卫伊看到了坐在里面抄写着什么的晏锦阳,只见她目光如水,神态端凝,后背坐得笔直,极为认真的模样。
“自那日回来,公主就一直在屋子里,什么话都不说,每日就安静的抄写佛经,或是诵经祈福……若非公主身份尊贵,奴婢都要以为公主准备出家了……”扶柳颇为担忧的道。
“别乱说话,表姐只是心情不好罢了……”卫伊示意二人留在门外,自己上前敲了敲门。
晏锦阳听到声音,手一顿,“是谁?”
卫伊连忙出声道:“表姐,是我。”
晏锦阳的表情一刹那变得有些复杂,沉默了一会儿才放下笔,“琉衣啊……你进来吧。”
卫伊推门而入,略为黯淡的屋内照进了阳光,一下子又明亮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晏锦阳看着她,唇角扬了扬,语气却极淡。
卫伊暗暗叹了口气,虽说晏锦阳没有恨她,可当日之事终究在两人之间划下了裂痕,就算姐妹依旧,也回不到以前的那般亲近了。
“我来看看你,表姐,近日可好?”
“没什么好与不好的,睁眼闭眼,一天就过去了。”晏锦阳道:“你呢?”
卫伊点头笑了笑,晏锦阳看了一眼,手指抚着笔端,却又不说话了。
“表姐,”卫伊知她心意,便又道:“我此次过来,还想告诉你,乔璧暄……已经醒过来了。”
指尖一颤,晏锦阳倏地站起身,衣袖扫过,笔掉在了地上,发出“啪——”地响声。
随即,晏锦阳自觉失态,偏了偏头,才哑声道:“是么……”
卫伊低低的“嗯”了一声,一时间,气氛颇为微妙。
晏锦阳静默半响,唇角微扬,终是忍不住溢开笑容,“如此,我便放心了。”
“那你……可要去看看他?”卫伊又试探着问道。
晏锦阳摇了摇头,捡起掉落的笔,说道:“执念太深,终究害人害己……琉衣尽可放心,知道他已无事,更清楚他喜欢的人是你,我不会再做无谓的纠缠了。”
卫伊闻言,认真道:“表姐,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
“我相信,”晏锦阳拍拍她的手,眼中似有水光,笑着道:“琉衣,你很好,是我自己放不下,如今只不过像是回到以前那样……其实也挺好的,你们都安好,我就很知足了。”
卫伊想劝她,却无言以对。
晏锦阳神色平静,似是已经释然,谁也看不出她真正的想法。
卫伊眼光瞥到桌上密密麻麻的娟秀字迹,鼻子一酸,脱口道:“可你还痛苦吗?”
晏锦阳一怔,轻轻笑了,柔声道:“我从来不曾痛苦过……你不明白吗?”
诚心诚意的喜欢一个人,就像做着一场美梦,纵然最后毫无结果,纵然梦醒了也只有遗憾,又怎么会痛苦呢?
卫伊愣住,却见晏锦阳又重新坐了下来,执笔认真的抄写着佛经。
爱从来不会让人痛苦,让人痛苦的只会是人心。
时间如流水,转眼就过去了。
卫伊从长乐宫回来也有好几日了,却总是想起晏锦阳的话,若有所感。
荣郡王和冯答应一事,终于尘埃落定,一人被贬为庶民,一人在天牢被赐了一瓶毒药。
卫伊不知道细节,也想象不出冯答应死前的表情,更想象不出荣郡王得到结果时的心情……原是共赴黄泉,如今却是生离死别,如果让他们二人选择,又会选择哪条路?
这些,卫伊都得不到答案了。
倒是朝堂之上,原本的混乱慢慢平息,荣郡王未死,这个结果,显然更容易被接受。
而冯答应……那个微不足道的女子,似乎根本没人在乎。
任何时代,其实也都是地位决定一切,卫伊这般想着,关上了窗户。
翌日。
“圣旨到——”
刚刚穿好衣服,门外就传来尖利的声音,卫伊皱了皱眉,带着众宫人接旨。
“本朝历来重孝道,朕身为国君,于此实有愧先辈,闻璃妃善德敏行,慧智灵心,特选其担代帝侍灵之责,钦此!”
卫伊听得一头雾水,接旨后仍搞不清状况,不由出声问传旨太监:“什么是代帝侍灵?”
“回璃妃娘娘,这就是代替皇上前去德安祠侍奉历代皇帝的灵位,共七日之期,在这七日中,需日日斋戒沐浴,具体事宜会有德安祠的太妃告知娘娘。”
卫伊一听就纳闷了,“听起来倒是一件挺庄重的事,皇上为何选中本宫去?”
“这……许是娘娘素日庄重,入了皇上的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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