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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站在一旁,朝薛丞相一俯身,“丞相大人,请进吧。”
薛丞相慢慢走了进去,就见晏辰晖坐在前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皇上有事不妨直言,何必戏耍老臣?”薛丞相心中其实已经料到几分,不过仍是佯装大怒。
“丞相稍安勿躁,”晏辰晖站起身,负手而立,缓缓道:“外面耳目众多,朕也是逼不得已。”
薛丞相依然沉着脸,“那皇上有什么话想对老臣说?”
晏辰晖动了动嘴唇,只说了两个字,“毓妃。”
“老臣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聋,方才可是皇上亲口所说,人证物证俱在,毓妃之事已无转圜余地了!”
见丞相言辞不满且含怨气,晏辰晖并未计较,也没忙着跟他解释,反而问:“丞相可知,毓妃之罪是何人指证?”
薛丞相脸色微变,“据说是贤妃娘娘宫里的一个宫女。”
“对,那宫女一开始口口声声说雅贵人与段鸿熙之间有私情,且死不改口,”晏辰晖冷笑了声,又沉声道:“可璃妃去过一趟后,她便突然愿意说出幕后主使了,丞相说,此事可有怪异之处?”
薛丞相双眼微眯,若有所思,“皇上的意思是……”
晏辰晖这时恰到好处的叹了口气,眼中尽是无奈,“上有摄政王与太后,有时候,朕也不得不装糊涂,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薛丞相顿时想起上次的二妃之争,太后和摄政王都是偏向璃妃,莫非……
晏辰晖看着他,低声道:“今早朕收到消息,指证毓妃的宫女红药死在了天牢里……”
话到此处,晏辰晖便停下了,其中之意完全让薛丞相自己去想象了。
果然,薛丞相脸色大变,采儿死了,红药也死了,如今岂不是真正的死无对证,无法翻案了?
沉默许久,薛丞相忽然抬头道:“皇上既然召老臣来此,想必应该是有办法的……”
晏辰晖闻言,也不说话,踱步站在窗前沉吟。
薛丞相暗暗苦笑,其实到这份上,他哪还有不明白之理?
此事疑点重重,虽然晏辰晖不动声色的把矛头都指向了璃妃,太后与摄政王,但薛丞相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老糊涂,想必毓妃之事也少不了这位陛下的暗手,这借刀杀人使得痛快……可他虽然猜到一二,却不能明着问的,否则窗户纸捅破了对谁都没好处!
薛丞相不得感慨,这晏辰晖真能忍,他们都小看了这位年轻皇帝啊!
可若想保住他女儿,现在最好的选择,也只有装糊涂与虎谋皮了!
皇上……”薛丞相长叹一声,神色有些怅然,“老臣这么些年就这一个女儿,一直宠着,从来不忍她受委屈,可自从她进宫后,却一直受苦,老臣……”
晏辰晖回过身来,看着他道:“若朕有能力,自然可保毓妃开心无忧,只是……”
“老臣明白,”薛丞相神色渐渐坚定起来,俯身跪下,颤声道:“老臣甘为马前卒,倾力协助陛下乾纲独断,只有一个要求……”
顿了顿,薛丞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愿陛下大权在握之时,莫忘今日之诺,无论如何,保毓妃……一世荣华,喜乐无忧,否则,老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整个御书房都仿佛静了静,晏辰晖缓缓笑了,笑声越发畅快。
“朕,一言九鼎,绝不虚言!”
树叶哗哗作响,草被压弯了药,花瓣凋零,一片杂乱,因为,起风了。
刚从御膳房回来的半月,一路上听到许多人在议论着什么,一听之下,却是大惊,匆匆地跑回了清华宫。
“娘娘在哪儿?”半月进门就问。
“半月姐姐,”沛儿见她行色匆匆,不由道:“娘娘刚睡醒,在内殿,你有什么急事吗?”
半月放下手里的东西,顾不得解释,就跑进了内殿。
“娘娘……”
卫伊坐在梳妆台前,看到半月一脸担忧,倒是笑了,“你怎么了?”
“娘娘,不好了,奴婢刚刚听到……”
半月还没把事情说出来,卫伊就淡定的道:“听到有人在皇上面前力证毓妃无辜,所以皇上决定要重新彻查此事是不是?”
半月目瞪口呆,愣住了。
“真当本宫傻的吗?”卫伊瘪瘪嘴,全书中的最大女配怎么可能在这倒了,薛丞相又不是吃素的,晏辰晖这个渣渣又不可能不渣了,所以答案显而易见……话说回来,做皇帝的都这么虚伪演技派,利用一切能利用的,真尼玛讨厌啊!
随手晃着手里的饰物,卫伊喃喃自语:“短短几日,一波三折,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究竟谁是被捕的蝉,谁是捕蝉的螳螂,谁是在后的黄雀,谁又是……黄雀背后的人?”
哎哟喂,真可怕,卫伊揉着额头,本宫可怜的脑细胞几秒内起码死了一千万哟!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的想死,嗯,我努力想哟想,更哟更(*^__^*)
☆、搜宫:皇上作死?
几日过去,晏辰晖也下了旨意。
薛采毓出了天牢,暂且被安排在冷宫,而这件事情还在调查中。
比起富丽堂皇的长信宫,冷宫看上去自然是破旧的多,薛采毓醒来的时候感到有些头痛,便唤了几声,却无人应答。
她看着摇摇晃晃的门,冷笑了声,起身走了出去。
皱着眉站在井边许久,她伸手拿起水桶,刚想放下去打水,忽然在井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薛采毓霎时就睁大了眼睛,一把扔了水桶。
这时,一道刺耳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咦,这不是毓妃娘娘吗?您这是怎么了?”
这世上,向来是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者多。
薛采毓抬眼,冷冷的看着来人,段淑蕾。
段淑蕾被她眼神看得浑身发毛,却仍是笑道:“毓妃娘娘,您这么尊贵,怎么可以做如此粗鄙之事呢?来人,还不快来帮毓妃娘娘打水!”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宫女跑了过来。
可她还没走近,薛采毓就一挥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直打得那宫女脸颊红肿,摔倒在地。
见此,段淑蕾也不生气,而是轻声道:“您心中的苦,臣妾也知道,可您何必跟这些个小丫头计较?要知道,真正害您如此的,可是卫氏姐妹啊。”
“你想要挑拨离间,坐收渔翁之利?”薛采毓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阴森森的道:“有这么容易么,是谁害本宫,本宫目前还不清楚,不过,若是让本宫知道了……不管是谁,本宫定要让她万劫不复!”
她的眼神像刀子一般,直直的刺进段淑蕾的心里,段淑蕾一惊,不自觉的退了几步。
随即察觉到自己失态,连忙道:“毓妃娘娘,臣妾可不是来落井下石的,而是好意来告诉您,那卫芯雅如今已经因祸得福,被皇上升为了雅婕妤,听说一旦生下孩子,就会立即被封为雅嫔呢!如今皇上对她,可是在意得不得了。”
见薛采毓面色更是阴沉,段淑蕾故意又叹了口气,“这事,虽然说是由雅贵人被陷害而起,可到头来,最大的赢家不也是她吗?反倒是娘娘您……这让臣妾实在忍不住起疑,可否从头到尾都是卫氏姐妹的一出戏呢?”
话到此次,段淑蕾笑了笑,“臣妾言尽于此,告退。”
说着,对那宫女使了个眼色,带着她出了冷宫。
薛采毓站在原地,长长的指甲掐着手心,疼痛让她更加的清醒与疯狂,“以为本宫会中这么低劣的激将法吗?本宫是丞相之女,本宫是毓妃,若是让本宫知道是谁在搞鬼,本宫定要她生不如死!卫芯雅,卫琉衣,段淑蕾……一个一个的,等着吧!”
若是有人在这里,定能看到,昔日艳冠三梁的薛采毓,此刻,状若厉鬼。
出了冷宫,段淑蕾着实松了口气,因为薛采毓的眼神实在太吓人了。
她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喃喃道:“这次我连亲兄长都差点害了,若是再不行……”
垂下眼眸,她面带得色的笑了笑,“薛采毓,任你知道我这是激将法又如何?你难道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恨意与屈辱感?”
扔了树枝,段淑蕾心情畅快的回了住处。
接下来的几日,对于卫伊和卫芯雅确实是难得的平静,虽然只是表面的,但也能舒坦些了。
这日,卫芯雅得了好茶叶,顺便就带了些来给卫伊,二人坐在宫里,谈天说笑,想起这段时日的事,都是各有感慨。
不过她们,一个心性豁达,一个冷静无波,倒也没有自怨自艾,而是不提此事,一如往常般。
到了下午,卫芯雅就提议出去走走,卫伊自然同意。
可二人带着宫女,刚走到门口,就见一队侍卫走了过来行礼。
卫伊和卫芯雅对视一眼,就问:“这又是这么回事?”
“娘娘恕罪,”那领头侍卫当即回道:“是皇上下令,搜宫!”
“什么?”卫芯雅一愣,蹙眉道:“历来非大事不可搜宫,你可知皇上为何下此命令?”
那侍卫顿了顿,低声恭敬道:“是因为毓妃娘娘的事,皇上查到了线索,毓妃娘娘可能是被冤枉的,声音……”
“是什么线索?”卫芯雅神色微变,又问。
“这……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准透露,只命臣等搜宫!”
卫伊闻言,哼了一声,不乐意的道:“这清华宫是本宫的住处,岂能说搜就搜?本宫不准,你们都给我退下!”
那侍卫一头冷汗,心里直腹诽,早就知道璃妃娘娘难缠,那群家伙逃的倒是快,可怜他担了这苦差事。
“璃妃娘娘息怒,就连皇后娘娘的凤仪宫,太后的未央宫都是必须要搜的,您……”
言下之意很明白,连皇后太后的住处都要搜了,你一个妃子就别这么霸道了吧!
卫伊瞪着他,松开卫芯雅的手,往前走了一步。
那侍卫连忙退了一步,不敢离她太近。
卫伊一扬眉,又向前走近。
那侍卫退得都快哭了,连连道:“璃妃娘娘……”
卫伊扫了眼他身后的侍卫,朝他们挥了挥手,微笑着送了他们两个字,“滚蛋!”
说完,一甩袖,拉着卫芯雅走了进去,高声道:“关门,放狗!”
众侍卫:“……”
卫芯雅“噗”地一声,实在忍不住捂着唇笑了,纳闷道:“你这里哪里有狗啊?”
卫伊一想,嘀咕道:“这话说的太顺口了……不管了,姐姐,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你那文芷轩恐怕……”
卫芯雅摇了摇头,说:“我那边倒没什么,反而是你,你这样把皇上派的人拦在外面,一时是痛快了,可若是惹怒皇上……”
“哎呀,姐姐你放心吧,”卫伊眨着眼睛,坏笑,“皇上现在顾不上我,连未央宫都搜,太后的反应就够他喝一壶的了,等会啊,咱们从后门直奔未央宫诉苦去,他不是要为了薛采毓搜宫吗?那我们就煽风点火,头疼死他!”
卫芯雅嘴角一抽,小声道:“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难道姐姐你不觉得很气人吗?晏辰晖一会儿怀疑你,一会儿讨好你,一会儿又在薛采毓身上重演对你的那一套,恶不恶心啊?”卫伊承认晏辰晖挺厉害的,可她就是看不惯,那人品也太差了!
“小心,别直呼皇上名讳,”卫芯雅听了没多大感觉,而是顾着提醒卫伊,想了想就随意道:“做皇上的,大概都是这样吧。”
说着,卫芯雅轻轻摸摸腹部,笑得很温柔,“他要怎样就怎样吧,只要不会害到我的孩子,否则……”
卫伊一怔,不由自主的脱口就问:“姐姐,老死宫中……你真的愿意吗?”
“琉衣,”卫芯雅笑了笑,只是说了一句话:“做人不能太贪心的。”
听着她的话,不知为何,卫伊只感觉到无尽的心酸,她抿了抿唇,轻轻的,叹了口气。
“别烦这些了,我倒是想不通,”卫芯雅不解道:“皇上究竟想做什么?以他的性格,怎会为了一个薛采毓……”
卫伊摇了摇头,拉着她往未央宫走去,其实她也许可以猜到几分,乔璧暄,晏锦阳,二皇子都在太后寿宴出事,如今太后烦闷,无心他事,摄政王精力都放在乔璧暄身上,正是晏辰晖的机会,不做点什么,也不是晏辰晖的性格。
只是,她仅仅是知道晏辰晖要搞小动作,可他要做什么小动作,她却是猜不到的。
卫芯雅皱着眉,一直在沉思,快到未央宫的时候,她忽然停住了。
“姐姐,怎么了?”
“不,没什么……”卫芯雅又迈开步子,佯作无事的继续走,可她神色倒是变得有些复杂了。
卫伊不置可否,也不多问,跟着她一起踏进了未央宫。
她却不知,卫芯雅对于朝堂势力其实多有了解,刚刚一瞬间的停顿,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莫非皇上已经忍不住了,这是要开始一步一步的慢慢夺权吗?
若真是如此,卫芯雅不想别的,只是考虑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她那个父亲拉下水,如果能让他亲眼看着他半生经营化作泡沫,饱受内心折磨,岂不快哉?
娘亲,娘亲……卫芯雅默默念着,你说过的,他始终是我父亲,所以女儿不会让他死,我只要他后半生,都在后悔与折磨中渡过,偿还他前半生的罪孽,以慰您在天之灵!
看着卫伊的侧影,卫芯雅忍不住鼻子一酸,她虽说是这般想的,可琉衣呢?琉衣还有她的母亲赵慧娴……
若是真有这么一天,琉衣会不会与她反目成仇?
想到此处,就算是卫芯雅,也不禁悲从中来。
可还没等她有时间细想,就看到了周围的侍卫,门口站着的人,正是方淮。
“啧啧,真有胆子,这方淮也是忠心,还真敢带人过来……”卫伊小声嘀咕了一句。
卫芯雅敛去许多思绪,点点头,道:“看他站在门口,侍卫也没动静,莫非……”
“嗯,我猜皇上在里面‘请安’呢。”卫伊办调侃半讽刺道。
卫芯雅轻轻掐了她一下,“你说话行为都注意点,好歹是璃妃……”
“算了吧,在这宫里我早就没形象了。”
卫伊慢吞吞的往里走,果不其然,被方淮拦下了。
“方统领啊,你知不知道你在宫里的仇恨值已经拉了多少?”
方淮瞬间冒汗:“……”
卫伊瞥了他一眼,刚要再接再厉,却听里面传来太后气得不行的声音:“哀家白养你了!滚,带着你的人都给哀家滚出未央宫!”
方统领拉得仇恨值暂且不说,但是,卫伊敢肯定,晏辰晖拉得仇恨值已经爆表了!
黄桑,为了夺权您也是蛮拼的!太后估计也是醉了!
一步踏在门口愣是没迈进去,卫伊表示,这画面太美,臣妾不敢看啊嘤嘤嘤!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舍友生日,要请吃饭,所以更新可能会晚……喵呜!
☆、连环:计中有计?
方淮使劲眨眼睛,那意思就是,看里面这样子,您就别去凑热闹了!
卫伊也纠结,本来是想来找太后说说情况的,可没想到,晏辰晖也在啊。
虽说暗地里对晏辰晖一堆不满啥的,可表面上大家还得装啊!如果当着晏辰晖的面向太后告状,这不是自己作死嘛!
她纠结着,里面又传来噼里啪啦的桌椅茶杯倒地声,卫伊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出声道:“臣妾给太后请安。”
里面静了静,片刻,传来太后平淡的声音,“进来吧。”
卫伊一进门就愣了愣,眼角直抽。
屋子里的花瓶茶杯桌椅能摔的都摔了一地,画面果真是美极了!
连卫芯雅都地下了头,不忍再看。
太后面无表情的坐在榻上,晏辰晖站在一旁,神色很是无奈。
卫伊和卫芯雅正准备行礼,被晏辰晖制止了,看了太后一眼,才问:“你们怎么来了?”
卫伊一听,可委屈了,惆怅道:“臣妾本来与雅婕妤喝茶谈天,好不开心,不想冲进来一堆人就说要搜宫,臣妾真是怒极,那可是臣妾住处,让一群大男人搜……皇上您自己不觉得头上帽子的颜色有点问题吗?”
太后本来还板着脸,闻言“噗”地一声笑抽了,指着卫伊说不出话来。
卫芯雅低着头,嘴角直抽,也就琉衣敢说这种话,也对,这不就是她的风格么!
晏辰晖脸色全黑了,“你……你放肆!”
“哪里放肆了?”太后哼了一声,轻飘飘的道:“哀家倒是觉得琉衣说的对极了。”
眼见晏辰晖要发飙,卫伊又开口了,话说这么长时间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