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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厉声道:“你竟然以跳下摘星楼作为威胁……你……”
“是您先逼我的!”晏锦阳泪流满面,恨恨道:“若非您要给我随意指婚,若非您不在乎女儿的想法,我又怎么会……”
太后气极,一巴掌扇了下去,“怕——”地一声,整个地方似乎都静了静。
卫伊惊呼一声,连忙蹲下身子扶着倒在一旁的晏锦阳,挡在她身前说:“太后姨母,昨晚之事是种种巧合,并非都是表姐的错啊!”
“不是她的错,是哀家的错!是哀家没教好这个女儿,哀家……”说着,太后忽然捂着心口,像是喘不过气来一样。
一直沉默的晏彬见此,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太后,教训公主可以慢慢来,你……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晏辰晖也扶着太后坐下,端着一杯茶放在旁边,“儿臣也请母后息怒。”
太医院的宫人哗哗跪了一地,齐声道:“太后息怒!”
晏锦阳张了张口,脸上隐隐有懊悔之意,但仍是倔强的看着太后,什么话也没说。
太后缓了缓,慢慢平静下来,无声叹了口气。
这时,晏辰晖却道:“母后,儿臣也以为,此事不都是锦阳的错。”
太后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说。
“锦阳所作所为皆是出自一片赤诚爱慕之心,虽出言相逼,但真正发疯伤人的……却是乔璧暄。”
他话音刚落,晏彬一拍桌子,冷声道:“阿暄旧病早已稳定,若不是受了刺激,怎会失控?如今他身受重伤还昏迷不醒,皇上就想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他身上吗?”
“皇叔此言差矣,”晏辰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事实摆着眼前,明诺还这么小,却伤及后脑,朕到如今膝下只得了两个皇子,若是明诺有个万一……皇叔怜子,难道朕就不心痛吗?”
晏彬嗤笑一声,“平日怎么就不见皇上心疼皇子呢?”
“平日皇儿安然完好,朕自然不担心,”晏辰晖提高声音,肃容道:“皇叔,乔璧暄伤人是事实,你还要继续包庇他吗?”
晏彬双眼眯了眯,刚要开口,晏锦阳忽然道:“皇兄,乔璧暄虽伤人,却也有功,可功过相抵。”
晏辰晖直直的盯着她,语气听似温和,却是绵里藏针,“锦阳,受伤的可是你自己,还有你一向疼爱的明诺,你说话可要想想清楚?还有,朕怎么不知,乔璧暄如何就有功了?”
晏锦阳抿唇,毫不退缩的对上晏辰晖的视线,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昨晚乔璧暄与臣妹争执,璃妃赶到劝阻,可臣妹固执,不听劝阻,失手将璃妃推下摘星楼,当时乔璧暄已然清醒,在臣妹哭求之下救了璃妃,以致自己身受重伤……他救了皇兄的璃妃娘娘,还不算有功吗?”
卫伊一愣,看着晏锦阳,眼睛酸酸的,她知道晏锦阳是个好姑娘,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看到了这么多事,晏锦阳还能这般的为她和乔璧暄说话……这样的情,该怎么还啊?
她抓着晏锦阳的手臂,低喃道:“表姐……”
晏锦阳怔怔的看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牵起一个略带讽刺的笑,慢慢地……移开了她的手。
卫伊如坠冰窟,眼泪直直的往下掉,但随即又愣住,因为晏锦阳又握住了她的手,抬起袖子慢慢地帮她擦着眼泪,卫伊看到她脸上,也早已全是泪水。
在场众人听了晏锦阳的话,神色不一。
晏彬是惊讶的看了看晏锦阳,太后却感晏锦阳痴恋入骨,悲哀又心酸,而最气恼的,莫过于晏辰晖。
本来嘛,听到乔璧暄发疯伤人,晏辰晖表面上保持平静,心里却是大喜,虽然他的二皇子也是生死未明,但这也挡不住他的好心情,因为,这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乔璧暄一出事,太后和摄政王的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其他事情必定松懈,晏辰晖还没有傻得这时候动手,他只想借此机会动点手脚,做一番准备,好为日后铺路。
平日束手束脚有够憋屈,晏辰晖抓住机会甚至想好好整整乔璧暄,之所以不说要至乔璧暄于死地,是因为他也清楚,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说摄政王和太后,就说乔璧暄自己,说实话,晏辰晖至今都不知道这家伙整天在想什么,你以为他在设圈套,结果他是在耍人,你以为他是在耍人,结果他偏偏让人大吃一惊,行事作风毫无逻辑毫无道理……说白了,晏辰晖就是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就连昨晚这件事,晏辰晖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也是乔璧暄设计好的呢?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乔璧暄又不是神仙,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来,就算武功绝顶,也不能确定不会死吧?
晏锦阳的话,晏辰晖半信半疑,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妹妹一心向着乔璧暄死都拉不回来了!
不过……晏辰晖若有所思的想着,卫琉衣和乔璧暄的关系也很耐人寻味啊,再加上晏锦阳……那可真是一盘又可以落子的好棋!
沉吟片刻,晏辰晖就质问晏锦阳,“朕怎么知道你所言不虚?”
晏锦阳淡淡的笑了笑,抓着卫伊道:“昨晚明诺昏迷,在场只有臣妹,乔璧暄,还有璃妃,璃妃自小对皇兄一片痴心,皇兄不信臣妹,难道还不信一心向着你的璃妃吗?”
此话一出,卫伊嘴角一抽,幸好被晏锦阳死死拉着才没有失态。
鉴于前卫琉衣的表现太成功了,晏辰晖虽然觉得卫伊和乔璧暄的关系耐人寻味,但最多就觉得可能是乔璧暄喜欢上了卫伊,却没有怀疑过卫伊的感情,他是自认卫伊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的,所以当日才会想到让卫伊进出司乐坊做他的耳目。
想到这里,晏辰晖就看向卫伊。
卫伊皱了下眉,感觉晏锦阳加大了手劲,一咬牙,说:“回皇上,表姐……所言属实,可昨晚太过混乱,是臣妾自己失足摔下,不是表姐的错……”
晏辰晖想了想,还欲再问,太后却站起身,出言制止了,字字句句痛入心扉,“好了,皇上,真相既已大白,就不要再多生事端了,锦阳有错,哀家自会好好惩戒,至于璧暄……他现在还有性命之危啊!明诺也是哀家的孙子,没人比哀家更心痛更两难……皇上,就当哀家拿着这把老骨头求你,你就算了吧!”
“母后严重了!”晏辰晖见她捂着心口,且脸色铁青,连忙开口,“朕明白了,母后请放宽心,别伤了身子。”
太后摇了摇头,苦笑连连。
晏彬上前几步,正想说什么,一名年迈的太医却从里面走了出来,跪在众人跟前,先是行礼,而后叹道:“启禀皇上,太后,摄政王,二皇子看似伤得重,实则只是后脑磕破皮,出了些血,如今病情已经稳定,倒是乔公子……”
太后和晏彬异口同声的问:“他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伤势:危机纷涌?
卫伊掐着手心,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老太医,而晏锦阳却低着头,身体有些发颤。
晏辰晖眉梢一挑,倒是希望能听见让他满意的话。
那老太医长长的叹了口气,直叹得急死人,才惋惜的说:“乔公子身受重伤,大概会一直昏迷不醒,头部出血,身上多处骨折……且不止外伤,内伤更是严重……老臣等,实在有些无能为力啊。”
太后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厉声喊道:“皇宫养着你们是干什么用的?上次贤妃一事说无能为力,这次也说无能为力,这话哀家真是听够了!”
晏锦阳失魂落魄的趴在地上,一味的喃喃重复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卫伊按下慌乱,在心里连声呼唤:“系统!系统……”
“宿主……”系统扭扭捏捏的回应了。
“你有没有办法救乔乔?”
系统沉默,半响才低低的说:“有,但是我不能救他。”
卫伊大为不解,“为什么?你不是也很喜欢乔乔吗?”
“我也想救他啊,可是必须用你完成任务的奖励来交换,但你眼下还没有什么成功完成的任务啊……”
“可昨晚明明……”
“昨晚是特殊情况,你跟他一起掉下来,系统必须要保证宿主的安全,所以默认了一次拯救机会……虽然乔乔护住了你,但如果不是我,你起码得骨折一下,哪里会完好无损啊!”
卫伊抓狂了,急得一身汗,“你就不能破例吗?”
系统期期艾艾的抽噎,“非法操作会导致系统自动销毁的……”
卫伊气极:“……谁设置的鬼程序啊?”
系统又沉默了。
卫伊手心捏得都泛出了青痕,但她恍若未觉,眼睛瞥着内室,很想现在就冲进去看看乔璧暄究竟怎么样了。
而太医听了太后的话,不禁擦了擦冒出的冷汗,“太后,臣等还在尽力……”
“不必了!”晏彬抚着额,脸色阴沉地吓人,“本王要带阿暄出宫!”
“摄政王三思啊,”老太医慌忙劝道:“出宫之路较远,一路颠簸只会加重乔公子的伤势……”
“咔嚓——”晏彬一掌拍碎了桌子,整个太医院噤若寒蝉。
晏辰晖嘴角不着痕迹地一扯,随即出声道:“皇叔……”
可他才说了两个字,晏彬已经一甩袖进了内室,听都没听。
若是以前,晏辰晖还会觉得愤懑,但此刻他心情实在很好,就不以为意的转而对太后道:“母后,您要不要也进去看看?”
太后脸上也毫无笑意,僵硬地点了点头。
晏辰晖正要陪她进去,目光却瞥到门口一个他随侍的小太监脸色焦急的朝里张望,他眼睛一眯,就笑着对太后道:“儿臣有事,就不陪母后了。”
说着,他对卫伊和晏锦阳示意了一下,“还不过来扶着母后进去。”
卫伊和晏锦阳正是求之不得,就走了过来。
可在晏辰晖出门的瞬间,卫伊心中一跳,又有了些不安之感,她悄悄朝门口瞄了一眼,却看见一个小太监正满脸焦急的跟晏辰晖禀告着什么。
卫伊抿唇,轻轻叹了声,暂且抛开其他,陪着太后进了内室。
见他们进来,太医们都自动退到一旁。
二皇子明诺在另一间房内,所以这里只躺着一个人。
沉睡的少年,双目紧闭,犹显了几分属于这个年龄的稚气,脸色苍白似雪,容颜依旧如画,只是如今看着,更添心酸罢了。
大概人都是视觉动物,卫伊不得不承认一开始是被他的样貌风姿所吸引,可就像欣赏卫芯雅的美貌一样,卫伊真的只是欣赏而无其他想法,后来不知怎么地,就变了。
“宿主,你要想救他就加快做任务吧……”系统又出声了。
“我知道。”
“宿主……”系统纠结的又问:“你会为了他放弃回你自己的世界吗?”
卫伊想了想,坦坦荡荡的告诉它,“不知道,时间会检验一切从而给我答案,如今我想做的,是不违背自己的心。以我现在的进度,离回去大概还有很久,所以一切都是未知。”
“可你昨晚对他说……”
“你不懂,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光有喜欢光有爱就可以的,你怎么能确定将来没有变数?何况……”卫伊本是一本正经,语重心长,突然就愤愤的嘀咕道:“他其实比我小啊……”
系统干咳,“这个,看人不能看年龄的……”
“也是啊,”卫伊脸色又黯了下来,“上次出宫,他就是为了我受伤,才引发旧病,昨晚更是……总之一切都还是顺其自然吧,我现在最希望的是他能好起来。”
“话说回来,乔乔少年命真大,虽然一直昏迷不醒,但好歹没有性命之忧了,你放心吧,宿主。”
卫伊看着乔璧暄昏迷时安静纯粹的模样,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他发疯时的神态,她难过的移开视线,心里默默想着,乔乔,你的过去一定比我想象的更加痛苦,要怎么样才能摆脱那些噩梦般的幻象呢?
摄政王晏彬站在床边一语未发,良久才吩咐太医,“你们去医治二皇子吧,这边不用管了,本王会安排人进宫。”
太医们面面相觑,很想提醒晏彬,宫中有规矩,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出……可看到摄政王面无表情的样子,什么话到了嘴边都给咽了下去,惹不起这位主啊!
太后没说什么,而是一挥袖,淡淡的道:“你们都退下吧,哀家有事跟摄政王说,琉衣,锦阳,你们也走吧。”
晏锦阳张了张口,目光看了看床上的人,苦笑着点点头,“是,女儿告退。”
卫伊行了个礼,拉着晏锦阳出门,关上门的时候,她看到太后走到床边蹲下了身子,忽然就想到了一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
身份再高又如何呢,富贵荣华,百般宠爱,也弥补不了曾经的伤害了,只有……悔之晚矣。
“琉衣。”晏锦阳看了她一眼,唤道。
卫伊一怔,略略低头,“表姐。”
晏锦阳嘴角一扯,声音很轻,她问:“我是不是像个傻瓜?”
“不,”卫伊看着她,认真道:“你是有情有义的锦阳公主,我永远敬重的表姐。”
闻言,晏锦阳轻轻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止不住,又问:“告诉我,你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卫伊眉头紧皱,低声而明确的说:“乔璧暄。”
“真坦荡,够直接,”晏锦阳还是笑,笑容尽显悲哀,“我本该恨你的,可昨晚我看见你们一起掉下去的时候,我……真是心如刀割,那一瞬间我才明白,原来你们活着才是对我最大的恩赐,其他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卫伊看着她痛苦的神色,握着她的手,很想告诉她那个被隐瞒的秘密,可是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晏锦阳抬头看着天空,喃喃道:“我一闭眼仿佛就能看到你们掉下去的场景……也许真的是我太执著了,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怎么求都求不来……做了三年的梦,晏锦阳也该醒了。”
“你是要放下了吗,表姐?”
“放下?谈何容易,”晏锦阳走了几步,抚着枝头柔嫩的花朵,动作极轻,“母后的苦衷不肯相告,他亦冷言避之不及……我始终不懂,可如今铸成大错,还害了明诺,我也不想懂了,从今以后,长乐宫闭门谢客,我会静坐佛堂,以省己过,为所有人祈福,放不放的下也无所谓了。”
卫伊鼻子一酸,走近几步,“表姐!”
“琉衣,皇兄若是知道你与乔……一定不会饶了你的,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或是当好璃妃,或是想办法出宫……你自己想想清楚吧。”
晏锦阳的表情很是平静,仿佛哀莫大于心死,一步一步的往长乐宫的方向走去,抚着一缕头发,轻声呢喃:“三千青丝烦恼丝,人啊,怎么才能称心如意的过一辈子呢……贫女有苦,公主亦有怨,奈何,奈何……”
卫伊又追了几步,却见晏锦阳朝后摆了摆手,她停下脚步,一手拍在树上,看着晏锦阳的背影慢慢消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她背倚着大树,捂着眼睛,表姐,你知不知道,你一心痴恋,放不下的人却是你……同母异父的亲兄长啊!你知不知道,太后阻止,禁锢乃至打你……都是心痛,都是为了避免……这乱伦的孽缘啊!
表姐,你以为这就是苦了吗?不,不是的,只愿你,永远不知道真相啊!
卫伊仰头看着天空,蓦地嗤笑一声,无语凝噎,看看这些糟心的事啊!
可是卫伊还不知道,在皇宫里,没有最糟心,只有更糟心!
回到清华宫,就见伤已痊愈的半月站在门口,见到她就跑了过来,卫伊扶额,每次这副场景就准没好事,她转身就想跑。
“娘娘,雅贵人出事了!”
卧槽,还有完没完了!卫伊锤心窝,好吧,她真想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阴谋:嫉妒之心?
昨晚之事被太后和摄政王下了禁令,谁都不准乱嚼舌根,违者处死。
所以一些大臣妃嫔只知道有事发生,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稍稍知情者都肃容闭口了,明面上无人提及,但这暗地里的流言蜚语却是不少的。
话又说回来,卫芯雅清晨起来的时候,还在想着,是不是该去段淑蕾那里一趟,她总觉得昨晚太过蹊跷……
可她还没时间考虑多久,就有侍卫闯了进来,为首的侍卫统领方淮神色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