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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拳握紧,身体也轻颤起来,无形劲气散开,尽是煞气,眼睛慢慢变得通红,好像就要控制不在自己一般。
正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过来,撒泼地乱打一气,“姑姑,锦阳姑姑……打你,坏人,你把姑姑气哭了……”
乔璧暄没有动,就在二皇子将要碰到他的那一刻,却好像撞到无形的屏障一样被反弹了回去,小小的身子一下子撞到了柱子上,当即冒出了了血,二皇子倒在地上,血从后脑溢出来,染红了一片地面……
乔璧暄的眼睛映着血色,越发通红,神情漠然而空洞。
晏锦阳回过神来,瞬间睁大眼睛,惊叫一声:“明诺!”
她刚想冲过去,却被人掐住了脖子,几乎喘不过气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人,“乔璧暄,你……”
“杀!所有人都该死,死了就好了……”乔璧暄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刚刚还仿佛是降世谪仙,这会儿却像入了魔似得,眉目越见凄艳,映着雪色容颜,愈显妖异诡谲。
“你怎么了?明诺还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伤害他?”晏锦阳挣扎着想要逃开,厉声指责。
“雪……血……”乔璧暄手心略略收紧,轻声呢喃,仿佛是地狱传来的叹息,幽幽不尽。
晏锦阳表情痛苦的看着他,哽咽道:“你究竟是怎么了?你要杀了我吗?”
乔璧暄看着她,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进去,眼神毫无焦点。
“呵……”晏锦阳忽然低低笑了起来,喃喃道:“反正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你若要就拿走好了,死在你手上,也算是一种圆满了。”
说罢,她慢慢闭上眼睛,仰着头,半个身子都悬空在栏杆之处,泪水滑落两旁,湿了鬓发。
暗沉的封闭房间,乔璧暄微微眯起眼睛,他好像看见有人拿着刀走了过来,有锁链摆动的声音,烧红的刑具在火光中摇曳,还有狰狞的容颜与憎恶的眼神……
——你这个孽种!活该千刀万剐!
——这里有一百零八种刑罚,若是让你一一尝试……哈哈,你怕吗?
——这个贱婢竟敢对你心软,小小年纪就能迷惑人心……好,就让你亲眼看着无辜之人因你而饱受折磨,死都不能安宁!来人,将这个贱婢……五马分尸!
——怎么……觉得生不如死是吗?这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真是漂亮,挖出来如何?哈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就是你的命,要怪就怪……
戛然而止……只剩下了,一片血红。
什么是千刀万剐?什么是五马分尸?什么又是……生不如死呢?
眼中的血色更加明显,明显得像是下一刻就会流出血泪。
没有人会来救你的,他们都放弃你了,也早已等得太久了……他想,太久了,疼吗?身体疼,心更疼吧。
——怨吧,孩子,恨吧,我宁愿你倾尽所有去怨恨去报复……否则,你会疯的!
——……我记得睡前温柔贴近的手心,我记得摔跤时温暖的怀抱,我记得他们慈爱的眼神……在最痛苦的时候,我心中有着希望,所以我努力的想要活着,可到最后,希望就成了绝望……但纵使绝望之后,我仍然忘不了那些最美好的记忆。疯算什么,我早就疯了,你若真正的想救我,就让我毫无痛苦的死去吧,才到世间十几年,我就已经觉得,真冷,真疼啊……
真冷,真疼,所有的一切消失殆尽,只剩下这最直白的感受。
“其实……死亡是一种解脱,可你们,可我,怎么还不去死呢?”
仿佛有人浑身浴血的走了过来,仿佛有人气息奄奄弥留之际,仿佛有人渐行渐远……乔璧暄轻轻笑了起来。
卫伊听到晏锦阳的尖叫声后就急速跑了上来,刚到就看见这一副场景,以及乔璧暄无声的笑容,那好像是世间最温柔而动人的笑,像是佛对众生的怜悯,像是神堕落前的悲哀,更像是……人对宿命反抗无声的哭泣。
刹那间直触心尖。
不知为何,卫伊眼睛一眨,未曾哽咽而哭,就已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说这是小白文,是哦,可我码着小白文都码的眼泪哗哗的这是什么心态……好吧,作者抽风了,这章略沉重,以后欢脱回来……
☆、跳楼:惊魂之夜?
冷风吹着,夜已深寒。
前面暖殿笙歌喧嚣不断,这边却是冷楼生寒无声泣诉。
乔璧暄手慢慢收紧,晏锦阳痛苦的出声,却半点没有反抗。
卫伊被惊得一回神,连忙冲了过去,抓着乔璧暄的手喊道:“你快放开,她是锦阳啊,你若杀了她会后悔终身的……乔璧暄!”
乔璧暄面无表情,动都没动,卫伊却感觉一股力气将她掀翻,一下子跌在了地上,疼得她不禁“嘶”了一声。
她不管不顾地站起身来,又跑了过去,看着他充血的双目,心中已经早已明了他是又犯病了,便急声道:“我知道你也很痛苦,可你要控制住自己啊……”
乔璧暄还是没什么反应,卫伊看着晏锦阳痛苦得即将晕厥的表情,一咬牙,伸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
“我相信你,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好不好?乔乔,乔乔……”
滚烫的泪水落到了脖颈里,乔璧暄身体一颤,手慢慢松了开来。
晏锦阳捂着脖子,干咳着,无力地倒在地上,头晕晕的,眼睛半睁半闭,朦朦胧胧的看着光影流动。
卫伊嘴角微微扯动,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乔璧暄转了过来,使劲地推开她,“你走,带他们走……”
冷汗顺着额角淌了下来,乔璧暄眼中水光闪动,手指死死拽着栏杆,喃喃道:“我如今已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幻影……刚刚是你哭了是吗?琉衣,我听到了你的声音,感觉到了眼泪的温度,真是烫人……”
“怎么样才能帮到你,告诉我,乔乔……”卫伊捂着唇,忍不住就哽咽出声。
“沾血的馒头,沾血的刀,沾血的人……全是血,真讨厌,”乔璧暄一步一步的退到整个人贴近栏杆的边缘,看着下方低低笑了,“只有那里是干净的……”
他转身就想从这摘星楼上跳下去,卫伊睁大眼睛,心中一窒,跌跌撞撞地冲过来抱住他,“不要!”
眼睛眨了眨,乔璧暄像个孩子一样的歪着头,小声说:“嘘……别吵哦,他们会生气的……”
卫伊又感觉一股大力的拉扯,但这一回,她却怎么样都不肯松开,多疼都不愿意放手。
乔璧暄怔了怔,忽然伸手抚上她的脸,轻轻呢喃,“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乔乔,你醒过来,那些都是假的!”卫伊抬起头看他,视线眼睛模糊不堪,她冷着声音一字一句道:“那些都是假的,你看着我,你说过你喜欢我的,我是真的,我就在你面前,你看着我……”
乔璧暄眼眸一颤,摇摇头说:“不,你才是假的……不是,一切都是假的……我……”
卫伊冷笑一声,“假的?好,那我就来告诉你……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她伸手一拽,对着他的唇就咬了上去。
乔璧暄愣住了,呆呆的站着,完全的,失去心神一般。
卫伊狠狠一咬,腥甜的味道漫延开来,随即她退开一些,轻声问:“告诉我,现在真实了吗?”
卫伊看似很冷静,其实手心里已经溢满了汗,第一次做出这种举动……她也已经处于混乱的边缘了,再怎么大大咧咧,说白了她还是个纯情至极的女孩子啊。
乔璧暄轻轻舔了下唇,低声道:“我第一次觉得,血的味道也这样美好……”
说着,他低下头,用最笨拙的动作给了她一个最温柔的亲吻。
“他们都说我会发疯,我确实控制不了自己……卫琉衣,如果那些噩梦般的幻影都离我而去,我想……你会成为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那你就为我而活好不好?我相信你会好的,乔乔,”卫伊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
可她话还没说完,乔璧暄就笑了,伸手一下子推开她,就在她眼前,就在这高楼之上……跳了下去。
那一瞬间,卫伊的脑子几乎是一片空白的,刹那之间闪过的竟然是第一次见到乔璧暄时的场景,他从高高的树上掉了下来,宛如一场死亡的献祭……其实现在想来,他的病根本一直没有好过……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她冲过去抓住了他的手,整个人跟他一起……摔了下去。
“啊——”晏锦阳趴在地上,朦朦胧胧的看到了一切,瞬间心神崩溃,呜咽痛哭,却喊不出声来,只能嘶哑的哭号着,受伤加上更大的刺激,整个人完全晕了过去。
卫伊紧紧握住乔璧暄的手,那一刻太短暂,她想不到回家,想不到性命,想不到一切……只想到了,乔璧暄。
为什么呢?此时此刻她竟还能调侃自己,叫你嘴贱平时总要吐槽别人,这回轮到自己犯傻一头栽下去了吧……卫伊啊,你完了,陪着一个神经病玩跳楼还一点后悔的意思都没有,你完了!
乔璧暄抱着她直直的往下掉,脸上有一瞬间的难以置信,“为什么?”
卫伊嘴角一扯,笑了,眼泪却哗哗的往下流,自嘲道:“因为我是个傻缺,爱上了一个神经病!”
她早就知道自己喜欢乔璧暄,可她总以为就像喜欢一幅画,喜欢一道风景一样的喜欢……人果然不能自欺欺人,报应来得太快。
“爱?”乔璧暄喃喃自语,“爱……”
“你为什么不听我把话说完?我是想说……我想陪着你,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啊,乔璧暄!”卫伊哽咽着抱着他,骂道:“你这个笨蛋,摘星楼这么高,摔死多难看啊……”
“你刚刚说……爱?”
卫伊使劲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宿主!”系统混乱的声音忽然响起,“警报!警报!由于摘星楼太高,系统只能救一个人,而且是身在上方的人……”
“……救他吧。”卫伊无比平静的说了一句话。
系统顿了顿,语气里也带了哭音,“呜呜……你们玩什么不好偏偏玩跳楼啊?你们跳什么楼不好偏偏跳最高的摘星楼啊?你是我的宿主,我当然要救你啊,而且乔乔美人早就做了决定了,笨蛋宿主!呜呜……”
“你说什么?”卫伊脸色倏地变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乔璧暄一个侧身,瞬间变成了她压在他身上掉下来的姿势。
“我不想拽着浮木一起沉没了,琉衣,我舍不得……”
将近地面的时候,卫伊感受到他周身四散的内劲,她死死拽着他,哭喊道:“不要,我要你活着……”
乔璧暄笑了起来,像以前一样恶劣,却轻柔无比,“这样……你大概会永远记住我,真好。”
“太后,您快看,那是……”站在摘星楼下闭目等待的太后,被身旁刘嬷嬷一喊,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令她肝胆俱裂的场景,卫伊在上,乔璧暄后背在下,两个人直直地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来……来人啊!”太后颤抖着大喊出声,奔着上前,可是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了。
人体落地的声音,就像是心上的落下一块大石头,心一下子茫然然的空了一片。
卫伊慢慢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了乔璧暄平静的目光,隐隐含着笑意,他张了张口,卫伊听见了他的话,他说:“幻象……终于消失了。”
随即他噗地喷出一大口血,白衣,眉目,都映得绯红,身下的血迹漫延开来,他却费力地抬起手,“其实……”
话还没说完,他就垂下了手,闭上了眼睛。
卫伊趴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他,傻了一样,眼前一片模糊,此时此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在做什么,她是谁……
“璧暄……”太后踉踉跄跄的奔了过来,抱起乔璧暄的半边身子,摸着他的头颤声道:“阿暄……阿暄,来人,太医,快传太医!”
她伸出手指慢慢探了探乔璧暄的鼻息,明显松了口气,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第一次用冰冷刺骨的眼神看着卫伊,“告诉哀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卫伊只是呆呆的看着乔璧暄,整个人失魂一般,完全听不见太后的问话了。
“说话!”太后此刻怒气已经升到最高,随时都会爆发。
“我不知道……”卫伊捂着眼睛,从前她不会哭的,可自从遇见了乔璧暄,她把一生的眼泪都送给了他,人啊,约莫一生中都会遇到一个克星吧,脑中一片混乱,她只是喃喃道:“我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急速闪了过来,蹲下身子点了乔璧暄身上的几个穴道,语气僵硬而冰冷,“阿暄的旧病明明已经稳定,怎么会又发作了?”
来人正是赶过来的晏彬,他原本是在问小书童一些话,后来想想还是往这边过来了,远远就看见人影往下掉,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晏彬是知道乔璧暄的旧病的,以前在摄政王府,乔璧暄总是喜欢从高处跳下来,发起疯来拿刀划破手腕甚至伤及别人也是经常有的,常常吓得晏彬一身冷汗,可是后来,乔璧暄渐渐的就好了起来,连秦堰都说,只要不再受刺激就不会出事……
那么……晏彬沉着脸,周身隐隐泛着杀气,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卫伊睁大眼睛,忽然就想起上次在河边,乔璧暄因为受伤而发病,所以……难道那一次是引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乔乔出事,太后和摄政王都乱套,于是黄桑大概要笑死了o(╯□╰)o可是神经病的心思黄桑你真是不要猜哟
☆、重伤:咄咄相逼?
这一日,天气很好,皇宫的气氛却无比压抑,尤其太医们忙得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昨夜一场惊变,送来了三个重量级的伤患,乔璧暄,锦阳公主还有二皇子。
太后,摄政王还有卫伊在这边转了一夜,天还没亮的时候,晏辰晖也过来了。
刚进门,晏辰晖差点就被一个太医撞到,那太医慌得就要跪下,晏辰晖皱眉一挥手就让他继续忙去,其实已经有人回报说了此事,但其中细节却谁也不知道,清楚又清醒的大概只剩下卫伊了。
可卫伊站在一旁,脸色憔悴,苍白得吓人,明显心神不稳。
太后和摄政王又各坐一边,冷着脸,看不见里面,就盯着进进出出的太医,盯得他们都是一身冷汗。
晏辰晖眯了眯眼睛,走到太后面前行了,“儿臣参见母后。”
“免了。”太后没好气地一摆手。
“这……敢问母后,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后一拍桌子,气道:“哀家也想知道!”
晏辰晖沉思片刻,就走到卫伊面前,意味不明的开口,“璃妃,听说昨晚是你和乔璧暄一起掉下了摘星楼,可为什么他身受重伤,你却丝毫未损?锦阳和明诺又是怎么伤的?”
这话一出,太后神色微变,摄政王却是冷哼一声,一语未发。
沉默许久,卫伊还是没说话。
系统哭哭啼啼的提醒:“宿主你倒是快说话啊!快找个借口混过去……你放心啦,我已经检测过,因为乔乔少年武功内力超出临界值,所以只是受了很重的伤,不会死的……”
卫伊眼眸一颤,憋了大半夜的悲伤顷刻而出,捂着唇泣声不止。
晏辰晖吓了一跳,心道这卫琉衣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不就是几句严厉的话,至于哭成这样吗?
太后这时候也冷静下来了,起身走到卫伊身边,说:“别哭了,你好好说清楚,哀家并非不明事理,若是此事与你无关,定不会怪罪于你的。”
“确实与她无关。”
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只见晏锦阳从内室缓缓走来出来,脖子上缠了纱布,其实三人之中,她是受伤最轻的,乔璧暄刚开始并未下狠手,卫伊也恰好赶到,她大多为惊吓过度,实则并无大碍。
卫伊手心捏紧,目光瞥了过去,昨晚晏锦阳还清醒着,岂不是看到了她和乔璧暄……
晏锦阳神情麻木,直接走到太后跟前跪下,喃喃道:“母后,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想嫁给别人,昨晚就去摘星楼找到乔璧暄,他要离开,我便以跳下摘星楼相逼……是我的错啊,母后!”
“你说什么?”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厉声道:“你竟然以跳下摘星楼作为威胁……你……”
“是您先逼我的!”晏锦阳泪流满面,恨恨道:“若非您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