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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
“二老爷?这韩爷跟二老爷基本不曾来往过的。”
“那大老爷呢,他有找过吗?”
“这,这我没见着。”
莫三老爷皱了皱眉,沉吟一会,然后就转身上了马车。
……
一直到傍晚时分,韩四道才打听出,原来这段时间织染局内部人员有所变动,同时有人故意授意付出假消息,并有意加以暗示!
那人收了韩四道递上来的好处后,起身前又道了一句:“我明日就被派往南边了,看在这些年的交情上,最后给你留一句,这宗事啊,其实来来回回都是莫家的人在搅,你好自为子。”
果真是有人在搞鬼,韩四道捏着茶杯,面色阴沉。
还有二老爷怎么跟冉家搭上关系了?
“韩爷。”韩四道正沉思着,福哥忽然就跑了进来,然后松了口气道 ,“到处找不到您。”
“是三老爷找我?”韩四道立马放下茶杯,站起身道,“我这就回去。”
“不是,是码头那的陈商人找的您。”
韩四道一怔,“三老爷没找我吗?”
福哥摇头,韩四道皱了皱眉,再问:“这一整天,你有碰到过三老爷几回?”
“有三四回吧……”福哥想了想,然后似也意识到了什么,亦是有些奇怪的嘟囔一句,“还真不曾找过韩爷呢!”
韩四道隐隐觉得事情不对,于是琢磨一会,便又问:“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走后,三老爷也不曾问起过我?”
“哦,有,有问过一次,是早上您才走,三老爷出去碰着二老爷后,两人说了几句,然后二老爷一走,三老爷转头就管我问了韩爷几句。”
韩四道眉头微皱,忙道:“你将当时的情况都跟我说说。”
听完福哥的口述,韩四道的脸越发阴沉了,织染局一宗事里,大老爷和二老爷还有三老爷之间的明争暗斗,结果却是他被人暗中当了枪使。
离间,好一招离间的手段!
早上他才跟三老爷说身边有内奸,这还不到一天时间呢,这内建的嫌疑就整个他脑袋上了!
“韩爷?”福哥自是没韩四道想得这么深,他只是发觉韩四道的脸色越发不好了,便担心的叫了一声。
韩四道回过神,目光一凝,便问:“三老爷眼下在哪呢?”
“好似回老太爷那边了。”
韩四道拧着眉头想了一会,便猛地站起身,大步往外去,他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而就在韩四道正焦头烂额,在刀刃上小心翼翼行走的时候,莫璃这边却是长长松了口气。莫二老爷是个极爽快的人,当天就将说好的银两送到莫六斤边,随后莫六斤和顾敬便将冉家的交易牌子送上。如此,这一宗交易总算完满告结,除去一些跑腿费外,莫家净赚了四千五百两!
只是还不等莫六斤想好怎么用这一大笔银子,第二天,谢家庚帖就正式送了过来。
朱氏拿着那张烫手山芋般的庚帖,面上一时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好,严氏却笑道:“这等好事,老太太就不愿多等,于是今日就让送了过来。莫家嫂子好好看看,然后瞧着什么时候给我递个好消息,我今儿就先回去了,老太太那还等着呢。”
朱氏慌忙站起身,陪着笑,将严氏送出去,只是刚走出院门就碰到正往这过来的莫璃。严氏即笑着对莫璃道:“本还想叫你过来看看的,没想这就碰上了。好孩子,过来陪我走到二门那,这些天老太太一直就惦记着你呢。”
莫璃先是欠身行了一礼,再看了朱氏一眼,然后才走到严氏身边陪着往外走。
莫家房宅并不大,不消片刻,就送到二门那,莫璃韩严氏轻声道了句“慢走”,就止步了。朱氏则一路送到门外,莫璃站在二门处看着那一行人的背影,略皱了皱眉便回了身,只是目光一转,就瞧着阿圣站在一旁看着她。
【手打】第60章 议亲
似有几日没瞧着他了,这会忽的一见,莫璃便想起李跃儿说要见她一面的事,于是便走过去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去跟李跃儿说一声,我过两日便能去见她。”
阿圣点了点头,然后垂着眼看着她:“杨家的亲才退,谢家就过来跟你提亲了?”
莫璃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前两日听红豆嘟囔了几句。”阿圣说着就将垂到眼睛那的刘海完后一拨,再挠了挠头道,“那小丫头话不少,每次过来都要跟我叼念你的事。”
莫璃一愣,良久才无奈道:“她也真是……”
正说着,朱氏那边就回来了,阿圣笑了笑,丢下一句“谢家不适合你”然后便转身往一边去了。莫璃又是一怔,只是瞧到朱氏已经进来,她只得收回目光转身朝朱氏走去。
朱氏看着自个闺女一眼,略笑了一笑,心里却有些复杂地叹了口气。“娘,您对谢家这事……”莫璃观察了一眼朱氏面上的神色,就试探道。
“娘跟老太太商讨商讨,晚上再跟你爹说说,你且安心,我和你爹会给你好好打算的。”朱氏温婉一笑,实际上她心里却是乱得很,虽说严氏这两次上门,态度都非常谦和客气,但那等打从心底露出来的优越感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这事在对方眼里,其实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当然,照世情常理,谢家能看中她闺女,确实是不敢想象的好事,这要传出去,怕是会羡煞无数家里有待嫁女的人家。自古女儿高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本就是令多少人艳羡的事儿。但对朱氏来说,她其实并没那么大的心谢家那样的门第,她从不曾也不敢想过。
她确实希望闺女能嫁得好,但也只是希望对方的家世略比自家强一些即可,太过高的门槛,倒会让人心慌,并感觉把持不住,似乎闺女不是嫁进去而是被卖进去的一般。
“老太太,这事咱这该如何应?如今谢家那已经明明白白表示出来了!”朱氏坐到莫老太太旁边低声道了一句,刚刚莫璃原想跟着过来听听的却被朱氏温言拦住了。
莫老太太手里拿着庚帖翻来覆去地瞧了一会然后才抬起眼看着朱氏:“你呢你觉得这门亲如何?”
“谢家门槛太高了……”朱氏轻声道,“而且那里的亲戚妯娌,听说个个身份都不低的,咱家是一个都比不上的,璃璃若是进去了我,我真不放心。”
莫老太太合上那张庚帖:“你不乐意?”
朱氏叹了口气认真想了一会才道:“璃璃如今都十六了,早过了议亲的合适年纪之前还又经了退亲那事。如今能得这样的人家看上,又是这般正正经轻客客气气地上门提亲,按说也是璃璃她自己修来的福气,只是……只是两家门第差得太远,我这心里实在是不踏实!”
莫老太太琢磨了一会,然后便道:“也别都往坏处想,高嫁低娶也有不少好姻缘,再说谢家能瞧中璃璃,说来道去还是因为我孙女儿好。再论实际的,如今族里那些人,想着伺机扑上来咬一口的本就不少。之前因为跟杨家结着亲,好歹有个戴官帽的亲家压着,他们还知道收敛,现在亲退了,不知多少人正摩拳擦掌等着呢。眼下谢家忽然上门提亲,怎么也算是给他们一些警醒,莫欺咱老莫家没个哥儿!”
听了莫老太太的这一番括,朱氏不由有些呐呐地道:“那老太太的意思是要应了这门亲?”
“我是让你凡事多往好处想想,这应不应也别这么快做决定,晚上再跟六斤商议商议。”莫老太太说着,又摸了摸那张庚帖,然后接着道,“而且我哪天去一趟谢家,跟那谢老婆子聊聊,她膝下满是儿孙,我就这么一两个,怎么也不能马虎了。还有那哥儿我也想见见,你那天也随我过去一趟看看。”
朱氏吓一跳,不由就摸了摸自个的脸,然后道:“我,我这样哪配去那等地方……”
莫老太太挥挥手,就将那庚帖递给朱氏:“你也别总将自己瞧得太低,你是璃璃她娘,怎么也该帮璃璃看看去,再说他谢家也该请咱过去一趟的。”
晚上,朱氏便跟莫六斤说起这事,莫六斤想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咱家虽是高攀,但这亲却是他家主动来求的。老太太说的也没错,这门亲未必不好,就是对璃璃来说也是利大于弊。”
朱氏给莫六斤递上一盏茶,然后往莫六斤旁边一坐:“老爷也这般想?”
“主要还是要看谢家那位哥儿如何,虽说那谢家那般的门第咱没资格挑剔什么,但还是得防着万一。你那天随老太太过去后,需好好看看那哥儿,千万别是个有什么缺陷的。”
朱氏吓一跳,立马会过意来,即道:“老爷是怀疑,谢家那哥儿怕是个不好的,所以才瞧中了咱家璃璃!”
“虽不能就这般想,但总得心里防着些,不然那样的人家为何会瞧上咱这小门小户的商家。就算是个不怎么得宠的庶子,但照谢家那等门第,要娶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也不是什么难的。”莫六斤说到这,再想一会,然后又接着道,“如果真是这样,咱回绝时也好张口;而若不是这么回事的话,那应该就是谢家抱着十足的诚意了,既是好事,咱也没道理不答应的。”
朱氏满是忐忑地琢磨了一会,便赞同地点了点头:“还是老爷和老太未想得周到,填是那哥儿有什么不好,甭管怎么说,也是他们理亏了,那这门亲我是不能答应的。我就这么两闺女.谁不心疼我也心疼着。”
莫六斤点了点头,随后又道:“对了,你屋里新添的那个丫鬃。是叫墨染吧。”
朱氏一怔,随后着了莫六斤一眼,试探道:“没错,老爷……是看上她了?”
“你想到哪去了!”莫六斤即摇头,“那姑娘这次帮了我不小的忙,也亏得璃璃看得准,心思转得快,你明儿赏那姑娘点好东西。璃璃,唉,那孩子若是个哥儿的话,我这辈子也就没啥求的了……”
朱氏这几日一直就在挂着谢家这上门提亲的事,倒不大清楚莫六斤外头买卖上的事儿,加上这一次莫六斤口风守得严,因此朱氏一直到现在还不知自家已进了一大笔银子。故忽的听莫六斤这么一说,一时间不明怎么回事,莫六斤便将这些天来,织染局的那一事拣能说的大致跟朱氏说了一通,倒把朱氏吓了一跳。
而那一晚,莫璃正兀自琢磨着这门亲的利弊时,忽然瞧着红豆从她衣柜里拿出那件兰色的轻容纱衫儿重新叠好。她怔了一怔,便让红豆将那衫儿拿过来。
“眼下都是七月天了,这衫儿差不多该收起来了呢,姑娘是明儿想穿吗?”
“没有,我就看看……”莫璃一手轻轻抚着那轻容纱的料子,面上跟着就露出几分沉思。明年春,朝廷下派的话,要的就是轻容纱,中间一样是经历了一番波折,但她记得很涛楚,最后定的是轻容纱。因为那会她已经嫁给韩四道了,这一宗买卖亦是韩四道帮莫三老爷拿到的。当时他待她还极好,外头有什么事,晚上回来都会与她说道一番,久而久之她便也知晓了许多事。
如今爹手中有了一笔银子,若是借着明年这轻容纱大热之事提前准备的话,眼下轻容纱的价格还没被炒起来,如果此时就大量购进,然后待价格起来后再抛出去,至少能翻五六倍。只是这若想大赚一笔的话,起码也得提前垫上三五千两,爹那边怕是不会答应。
莫璃轻轻皱起眉头,主要是如今自家店里的货正缺着,这次赚的这笔银子,顾了这边就顾不上那边了。还有卖家那边也是个问题,轻容纱出的好的地方也是在南县,冉家或许能帮得上忙。冉家,莫璃轻轻抚着那纱料,冉家跟谢家是姻亲,她这次若是拒了谢家的提亲,怕是跟冉家那边就难说上话了。
而若是应了这门亲的话……想了一会,她便轻轻皱起眉头,应该会利大于弊。可是此一生,她都不想再嫁了,不想枕边再添人了,不想再仰人鼻息过活了,但爹娘那边怎么办?
就在朱氏和莫老太太商量着哪天去谢府拜访时,谢家那就将夏末赏荷的请柬送了过来,时间就定在七月初七,除了邀请朱氏和莫老太太外,莫璃和莫雪也没有落下。
而就在朱氏接到请柬的同时,离开了近半个月的谢歆弦也从京缓缓归来,此一行,他是受命上任永州府市舶司提举一职而归。
七月初六,谢歆弦的马车从佛光寺那经过时,他即开口让车夫停下。
“公子今晚是要在这佛光寺过夜?”平安跟着下车后,瞧着时巳近下午,便问了一句。
谢歆弦抬头看着那巍峨庙宇,剑眉一敛,随即淡淡一笑:“只是上去拜访一下一尘大师,离开之前他曾预言我有大难,如今平安归来,想听听他怎么说。”
…
俺昨晚本想加更的,无奈昨日下午网络忽然歇菜了,各种折腾无果后加更只得作罢。
这是昨儿半夜网络恢复正常后,俺忙上传设了定时更新的章节,晚上如果无意外的话,还会有加更,呃,如果大家等不到的话,那必是俺的网络又抽风了,或者是停电了…
【文字】美人凶猛 第六十一章 谢六
寺内禅院中青翠如盖的古格下,由数块大青石随意垒成的桌椅旁,年逾古稀的一尘大师已经煮好茶,一派悠然地等着远客。午后的阳光远远照在花塔上,反射出来的光将眼前这株苍翠的古格添了几许金碧。
此一处,丝毫闻不到寺中的香火味,唯茶香袅袅,微风徐徐。
谢歌弦行至此处后,便站住浅笑着朝一尘大师行了一礼:“莫不是大师知道今日我会过来,所以特意在此等侯?”
“老衲只是每日这个时候习惯在此坐一会罢了,施主请……”一尘大师呵呵一笑,就将一个墨竹茶杯放到对面,跟着满上一杯热茶,然后就改了称呼,“谢公子今日能过来,老衲实该对公子道一声恭喜。”
谢歌弦坐下后,便开门见山地道:“当日我离开之时,大师曾说我将有一次大劫,今日归来,便上来请教大师,不知此劫可是已渡过了。”
一尘大师呵呵一笑:“公子之聪慧,这个答案,想必公子心里已经有数了,又何须再来考老衲。”
谢歌弦略一笑,也不说什么,端起那盏热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乍微微叹了口气。
一尘大师捋着白须道:“只是世事难料,天意难侧,谢公子既渡过命中大劫,那日后必是官运亨通,但欠下的情,终还是有要还的一日,公子心中怕是也已明了,老衲就不需多说了。”
“天意。”谢歌弦放下茶杯,看着滚热的茶水里腾升而起的氤氲水雾,然后开口,“谢某今日实是为问天意而来,不知大师可愿透露?”
一尘大师一边看着旁边被煮得洒洒的水,一边道:“谢公子不似会顺天而行之人,如今亦关心起天意来了?”
“大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一尘大师呵呵一笑,将那炉子盖上后,便抬手把自己跟前那杯茶打翻,然后问了一句:“谢公子请说说,老衲刚刚做了什么?”
“打翻茶杯。”
“是,只是打翻了茶杯,然后杯子里的茶水洒了出来。公子再看,水蔓过石桌,流到地上,桌下若是搁着炭火,火将灭:若是干枯的花草,花草便可得滋润:若是玩耍的孩童,孩童则会被湿了衣裳,而被湿了衣裳的孩童回家后,或许会被家中双亲贵骂,接着孩童顶撞,双亲贵打,祖母阻拦,随后引发一场争吵,然后双方皆意气用事,矛盾一步一步升级,最后谁还记得这一杯惹祸的茶水。”
一尘大师说完,兀自一笑,“这便是天意,天意之难洲,在于人的行为性情心志不一。公子是心志坚定之人,亦是命带富贵之人,此一劫过了便是机缘,往后望公子能一直心存善念。如此,老衲这一杯茶水也不算白洒。”
从佛光寺下来后,天已近傍晚,夕阳的金光洒下之时,寺僧已开始晚课,晚风带着轻微的吟诵之声徐徐而来,伴着树间的莺啼鸟